第 7 部分(2 / 2)

荼蘼肆野 未知 6253 字 2021-01-02

「那么你就必須找人出示,而且你的苯巴比妥顯然注s過量,到目前為止我不能保證你神志清醒。」

「你們是不是有病啊?沒事處理了吧?天天那么多搶劫殺人你們不去調查,跟我較什么勁?」

「許先生,請你冷靜,你這樣的態度只會讓你在這里消耗更多的咖啡時間。」

我算是被眼前這人弄得徹底沒了脾氣,之前那倆還好,跟我一樣都是暴脾氣,我只要不停的激怒他們對話就可以終止,可這回換班這個……你媽的,簡直一耐性超人!!

「如果說苯巴比妥屬於安定類葯品,你過量服用也還僅僅是葯物濫用,交了保釋金和罰款你就可以離開,但是三唑侖你知道是什么嗎?」

「速效安眠葯,我知道。」

「你知道的還不夠,或者故意隱瞞。」

「你什么意思?」

「這類葯品更多的用途是作為迷魂葯使用,最近我們接到幾起報警都與這個有關,很多女性受害人因為在不知不覺中被下了這種無色無味的迷魂葯而導致發生性侵害。」

「你覺得我是個qg慣犯??」我鼻子都給氣歪了。

「很可惜,如果你不能提供證明,我們有權利懷疑你。」

「隨便吧,我沒法證明什么,你愛怎么懷疑就怎么懷疑,願意耽誤功夫那是你們活該自找。」

「許先生,請你如實回答我,你為什么這個時候會在舊金山。」

「我樂意。」e

「你的車牌號碼經核實並不屬於你。」

「車是誰的跟你也有關系?」

「許先生,如果你這么不配合,我想,我們有必要聯系民政局以便徹底解決你的問題。」

「……」

「我想你最好主動提供你家人的聯系方式。」

我聽著基本上接近崩潰了……這些絕對不能抖摟出來,如果我媽來警察局接我,又得成娛樂八卦報紙頭條,他們才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全是胡寫!!!怎么惡心怎么來……

正郁悶著,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個子男人進來,看了看我,然後示意我對面那超人出去。隔了一會兒,他回來了,把我押進了拘留室,告訴我,等到我的保釋人和病歷證明我就可以離開。

我c……還是給我媽添了麻煩。

這里一間間拘留室很小,用鐵欄隔開。我左邊的空著,右邊是個黑人,對面的也都形形色色。

那警察走了之後,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還有人跟我搭話。我一概不理,全當不懂英語==

低頭看看我的胳膊,密密麻麻都是針眼兒,c……被人家懷疑吸毒……是挺有可能的。

等了一會兒,我媽還沒出現,我的葯勁兒還沒過去,迷迷糊糊趴在那窄小死硬的床上又睡著了。周圍鬧哄哄的,可能有人對罵,可我還是漸漸失去了意識。

「許唯,許唯?」

有人在推我,可是我有點兒醒不過來。

「許唯,醒醒。」

「嗯……」我迷迷糊糊的睜眼,媽呀,鋥亮的光頭==

「來,起來,腦子清醒么?」武曄在我眼前漸漸清晰了。

「醒醒,醒醒。」他開始拍我的臉。

「武曄?」

「是我,怎么樣,你葯物過量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把就摟住了他,死死的不想放開。

「難受?沒事兒,我在你身邊呢。」

「許先生,我們核實過了,也看了你的病歷和處方,你可以離開了,下次注意不要在病發的時候開車。」那耐性超人開了鐵門,示意我們可以出去了。

武曄拍了拍我的背,拉了我起來,他的英文真的很好,跟那超人表示著歉意什么的……

周圍烏殃烏殃的,聽得我鬧心,卻也不想理會,直到路過一間,那人伸手拍了我p股一下,嘴里還不干不凈說:小婊子,傍男人啊?

我也不知道我拳頭怎么那么快,直接就揮了過去。

「許唯!」武曄攔腰抱住了我,「你是不想離開這兒是怎么地?」

超人和武曄連拖帶拽的把我弄出了拘留室……

外面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落在身上很是不舒服,我抬頭看看天,真藍。

「lexus?」武曄看著我那車,表示贊賞,可後半句差點兒沒把我氣死,「更適合女人。」

「廢j巴話……我媽的。」我開了車門,剛要上去,武曄拉開了我。

「你那邊兒。」

「你有國際駕照?」我吃了一驚。

「當然沒有。」

崩潰==

「我c,你是想一會兒咱倆一起進警察局么?」

「總好過你開車睡著弄一公路慘劇。」

我氣得咬牙切齒,可還是乖乖坐到了副駕駛上。如果我撞死……那沒什么……連帶著武曄就不厚道了==

「我以為他們請來了我媽。」車子駛出停車場,我點了煙。

「可惜……他們把我請來了。」

「呃……為啥?」

「我打了你手機,然後接電話的告訴我你在警察局。」

「c……誰讓他們開機的?」

「指路。」

「條條大路通羅馬,隨便。」我笑。

武曄側臉瞪著我,有點兒嚇人……

「先向南,然後走1號公路和101國道吧,風景比較好,這條線路沿岸是洋邊風景區。」

「嗯。」

「唉,你開車技術沒問題吧?」

「怎么了?」

「彎道多,車可能也比較多。」

「無所謂,沒問題,這條路是最近的?多長時間?」

「……最遠的……走這條線路從舊金山到洛杉磯要八個多小時。」

「你腦抽了吧?」

「哈哈哈哈……我不是考慮風景好么。」

「警察也多吧?」

「這個……那就只能走……我想想,」我拿了地圖,認真的講解,「那就走280公路接101公路,在gilroy轉152號公路,到3號出口接上5號公路一直南下,貌似沿途沒有大的城鎮,一片半沙漠地帶,應該有牧場和果園,基本上是人煙稀少,開足馬力跑上幾十英里不見人影兒,你看行么?」

「你覺得你一口氣兒說這么多……我可能記住么?」

「蠢材。這個快啊,五個半小時,足矣。」

「罵你自己呢吧?街上都敢注s鎮靜劑。」

我在心里把八卦警察他們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給你媽打個電話吧。」

「不打。」

武曄沒再說什么,也沒追問昨天我知道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明白我是從家里強行離開的,呵……

出城以後我們上了濱海的1號公路往洛杉磯而去,真是景色豁然開朗,可是……

「唉,你不是不走這條路么?」我靠在座子上,看著外面。

「你不是要看風景么?」

「c……我是讓你看。」

我說完,他笑了。

「唉,武曄,你覺得人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存在即合理,我不會去考慮它的意義。」

「……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

「是嗎?說來聽聽。」

「我覺得你活得很有目的性,你知道自己該干什么,要干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難道你不是?」

「你有朋友,有……情人,有自己的生活。」

「許唯你在試探我么?」

「哈?」

「情人二字……咬得夠重的。」

「去你媽的……我明明都撞見過的。」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說那該死的「情人」==

他剛要再開口,我馬上打斷了,「總之你被別人需要。我羨慕。」

「難道你不被別人需要?」

「我想是的。」

「《k》雜志不需要?你媽不需要?」

「攝影師多著呢。」

「可你的鏡頭就是你的鏡頭,你的片子就是你的片子,你的視角就是你的視角,別人無法取代。許唯,你就是你,獨一無二。」

「哈……獨一份兒的垃圾。」

「好奇寶寶昨兒受什么刺激了?」他話鋒轉的很巧妙。

我緘默不語。

「你昨兒應該跟我去看電影,挺有意思的一個片子。」他看我不想說,也就又跳轉了話題。

「是么?講什么的?」我順坡兒下。

「一個男的老跟著一個女的,他說他認識她,可是女的說不認識,男的就說」

「開頭是一長鏡頭,圍著一個柱子轉了四十分鍾是吧?」

「你看過?」

「嗯。」

「覺得有意思么?」

「極其沒意思。」

「可是我覺得有意思。」

「你丫別告訴我你看懂了……」

「你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我就記得……在一巴洛克式建築風格的城市里,一男的遇見一女的。完了那男的告訴那女的,一年前他們倆在這兒遇見過,她還答應一年後在這兒跟這男的重逢,然後跟他一起出走。那女的一開始不信,但是那男的不停出現在她面前,並且不斷描述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種種細節。於是,那女的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她開始相信,或許真的在去年發生過……暈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那女的跟那男的怎么回事兒。」

「那你覺得是怎么回事兒呢?」

「我c!我又不是那導演還有那sb編劇,我他媽的怎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其實那故事很簡單。」

「啊?你給我說說。」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武曄……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家的事兒?」我突然覺得武曄話里有話,他是故意把話題扯到這里的。

「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姥爺我爸我媽之間的事兒!」

「他們之間有什么事兒?」武曄點了煙,隨意的看著我。

「是你!是你讓我整理的閣樓,是你,是你給我看的那個學籍,是你跟我翻的檔案,你還有那么多我姥爺的照片,你給楊立國看了他們的畢業照,你早有准備!」我突然覺得害怕,「你丫停車。」

「許唯你別抽瘋。」

「停車!」我感覺我就像那些恐怖片里的女主角,高喊著「don』tecloser!」

是的,仔細想想,武曄太可疑了。我說我要來中國、要借住,他答應的痛痛快快,我來了之後,他照顧我,對我好;我犯病他照顧我;我尋找真相他幫助我。可……憑什么啊?

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

「你丫停車!」我去搶他的方向盤,猛的踩剎車,車子從車道中間滑了出去,沖出了公路。

「許唯,你丫真是瘋了!」武曄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猛的打輪,車子停了下來,四周一片荒涼。

「武曄,你跟我姥爺到底什么關系?你是不是也要報復他?他對你干了什么?讓你如此居心叵測的接近我?」我的聲音很高。

「許唯你冷靜下來,你現在腦子不清醒。」

「我清醒,很清醒!!」

「許唯……」武曄試圖靠近我。

「你別碰我!你這個混蛋!你一直算計我對吧?你對我好,你想讓我喜歡你是吧?」我突然想起了蕭穆對我媽的種種行徑。c,難道這叫宿命的輪回?去他媽的吧!

「許唯,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你真他媽的讓我惡心!」

「你到底怎么了?」

「他也強暴你了么?他也威脅你了么?你想在我身上拿回什么?想干我?想侮辱我?然後告訴我我對你什么都不是?想聽我說,我喜歡你?」我能感覺到自己直哆嗦……

武曄吃驚的看著我,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別裝了,武曄,我告訴你,可以了,夠了,你很成功了!我他媽的確實喜歡上你了……滿意了嗎?開心了嗎?得意了嗎?」我開始哆嗦的厲害,頭擰著疼,是的,我沒法再否認了,我喜歡這個男人,在警察局我抱住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他了……越來越喜歡,我依賴他,我想占有他……他親吻我,撫摸我,摟著我,都讓我安心……可笑,我突然想起我們在羅馬的時候,我對他說,武曄,下次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我一定要告訴她……可怎么會是這樣?全他媽的是算計,人家等著你送上門呢!

「許唯,」

「你別碰我!滾蛋!我c你媽的!」

他抓住了我,勁兒很大,我頭疼的厲害沒法推開他,可還是死命的頂他。他壓住了我,抓著我的頭發讓我不得不仰起頭,唇壓了下來,我的恐懼上升到了極點,我媽的故事和眼前的情形逐漸混為一談,「放手……我c……」

他堵住了我的唇,舌頭闖了進來,極其強硬,這是從沒有過的……

我死命的掙扎,我覺得他想強暴我。

反復糾纏的吻弄得我喘不過氣兒來,身體也快沒了知覺……真是悲哀……我居然想要放棄抵抗了……

那該死的男人究竟干了什么?我媽為此抵賬,我也跑不了……你媽的……隨他去吧……

緊抓著武曄的手垂了下來,身體也癱軟了下來,我以為他接下來會更粗魯放肆的對待我,可……

我安靜了,他也就放開了我,換而親吻我的臉頰,輕拍我的背,很溫柔……

「你個瘋子……你真的只是神經紊亂?不會還有妄想症和狂躁症吧?」

「……你?」

「下車,媽的。」他把我拎了下來,外面燥熱燥熱的,被火辣辣的太陽烤了一天的土地能感覺到燙腳==

武曄靠著車子坐了下來,把我拉到了懷里,又伸手從包兒里夠了水瓶給我。

「喝水。」

那雙大手按到了我頭上,很舒服很舒服。他到底想干嘛?還想怎么樣?

「放松,水喝慢點兒,別嗆著。」

我抬眼看他,他臉色真難看,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你這告白真夠震撼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丫他媽的真能擠兌人==可我顧不上這些了,「你跟我姥爺到底什么關系?」

「跟你說了一萬遍了,沒有性關系。你……你氣死我得了,還什么他強暴我,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啊?你都不是我對手,他那么大年紀一人可能干這個嗎?」

我聽了一僵,是啊,我真是被疑惑給沖昏了頭==這事兒……完全不可能……可……沒轍,武曄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對我那么好……他……他的過去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事事總得有理由,可我找不到那個理由。

「我真是不想摻和你們家任何的事情,可是你剛才說了那么多,我差不多也明白了,你昨兒回家聽到的就是這些吧?」

我靠在他的胸口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我故意接近你?我有病啊我?我還能掐指算到你要來中國?我那時候根本不認識你,我能知道你是個好奇寶寶?然後故意寫封信給你媽,得,完了還算計到你能看見那封信,再勾搭你?我c,我成大仙兒了我!」

「呃……」我很少能聽見武曄說粗口==

「再說閣樓,你以為我願意整理啊?還不是給你騰暗房?學籍?學籍我也能預測我們學校什么時候銷毀?也能安排同事到我辦公室整理?我怎么著?我還故意請假挨罵跟你串悠大半個中國玩兒尋人?堆著那些論文你給我看?我整理那些照片,為了什么?你當人人都願意跟你說往事?你憑什么讓楊立國信任你,告訴你那些陳年舊事?」

「你別說了……」

「覺得我惡心你了?」

「我錯了……」

「我真不知道你腦袋里一天到晚琢磨什么呢!你瞅你剛才那樣兒,就跟我能怎么著你似的,我就想讓你安靜下來,好好跟我說說,你有什么想不開的我勸勸你,你倒是好……許唯我真服了你了,你純屬腦子有問題,我要想怎么著你,十次,一百次我都干了,你吃了夢安平連神志都沒有,就那么躺我身邊兒,我動你一下了么?」

「我……」z

「也不知道咱倆誰齷齪。」

「武曄……武曄我……」

「說吧,你媽都跟你說了什么?」

「……能不說么?我不想破壞……他在你心里的形象。」我覺得我要是說了,武曄也得跟我媽一樣崩潰。我姥爺混蛋沒錯……可,對武曄來說,他是他最尊敬的師長。

「你行了吧,最糟糕的剛才你已經說了。」

……

源源本本的跟武曄講了我們家,我感覺壓在心里的那些惡心全倒了出來。有人可以跟我分擔了……

「你……你對他失望了吧?」我握著武曄的手,發現他的手背在我們倆剛才的爭執中被我抓傷了……鮮紅的印子。

「原來是這樣。」

「嗯?」我仰頭看著他,他很平靜。

「許唯……你姥爺對我一直很好,你總問為什么,其實很簡單,在他最後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陪著他,那時候他已經病的挺嚴重了,可還是每周堅持去教堂。他信教。」

「啊?」

「他總去懺悔……現在我知道為什么他那么堅持了……人,難免有做錯的時候,這個過錯,他要為此背負一輩子,不能磨滅。記得許老師跟我說過,女兒離家以後,他開始信教,我那時候覺得是一種精神寄托,」

「他……」

「我相信,他對我好,也是在彌補你父親,還有,你,這個素未謀面的孫子,咱們同一天生日,他把我看做你……」

「你?也是……」我想起蕭穆是孤兒。

「嗯?」

「你父母?」

「鬧僵了,都記不清多少年沒見過了。」

「……為什么?」

「許唯,你剛才說,你羨慕我,其實沒什么好羨慕的,我也是個失敗者,有人需要我,也就同樣有人需要你。比如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