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十二位同居女友 未知 6161 字 2021-01-02

形形色色的女人們集中到了這里,性格在這里沖突,矛盾在這里激化,悲劇在這里誕生。

屋子里的電視原本有兩台,一台在客廳里,另一台在主人房里。但許郡零跟喬欣洳發生爭執時,把客廳里的電視打爛了。她們誰也不願意賠,都大聲責怪是對方打爛的。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偷偷把主人房里的電視搬到客廳里。王晴寫作業時只好到客廳去,因為他不看電視就不寫不出作業來。楊柳婷(大學女生)多次警告他這樣不能成為好學生的,但他無動於衷。唉,這個小孩固執得無可救葯。

如果客廳里有兩個以上的女人時,遙控器就塞給了小晴,因為她們始終不能達到統一的意見。還好,小晴不是喜歡看動畫片的小孩,他也喜歡看流行的肥皂劇。普通鏡頭的時候,他一邊寫作業一邊聽,燃情鏡頭時,他則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羅淑霜(大學女生)依據自己從前的經驗,很快注意到了小晴這種令人擔憂的行為。她把擔憂跟大伙說了以後,大家都覺得羅淑霜可笑。一個令人擔憂的人總還喜歡去擔憂別人。

李葉秋在外面找到工作後,屋里的很多清潔活又沒人干了,整個屋子又變得臟亂差。

許郡零原本主動負責收繳公共費用,但人多後越來越困難,所以放棄了。小主人也不做這些事,他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

衛生間總共有三個,主人房里一個,樓上樓下各一個,但還是顯得不夠用。早晨的時候,文月影長時間占據著樓上的公共衛生間。搞得需要准時上班的歐陽雪、許郡零、郁風輕只能輪流到主人房去上,因為樓下那個也有兩個大學女生和李葉秋在輪著用。要是遇上兩個大美女也起得早,或者卓禮顏回來得晚的話,那就有好戲了。總得來說,女人比男人更需要衛生間。大家都埋怨房子的設計師太蠢了,肯定是個男的。

這一切惹得在干管理工作的歐陽雪非常不滿,熬夜制訂出了一套「關於規范本單元生活起居相關條例」。

第二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歐陽雪大拍桌子,這群唧唧喳喳的麻雀才勉強安靜下來。她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小晴後,大伙看著可憐的小家伙乖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他像被老師叫起來念課文一樣,害羞地朗讀那些條例。小晴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大家屏住呼吸,暫時把反對意見放一邊,都在擔心他能不能念下去。那些條例大概是規定什么時候看電視、開音響的音量大小、早晨上廁所的時間、打電話的最長時間、水電費網費的分攤問題,還規定衛生輪值、廚事輪值的問題……

小晴剛一念完,大伙立刻開戰了。

「這不是明擺著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誰不滿誰就滾蛋!」歐陽雪語氣果斷。

「喲,這屋又不是你的,你囂張什么?」

「我認為李葉秋就不要再出去打什么工了,不就800塊的工資,小晴給她就是了。」

「去,每個人都有勞動自由,憑什么人家就給你當孫子。」

「就是,另外憑什么讓小晴出錢,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認為當務之急的事情是——文月影應該把她喜歡坐馬桶上構思文章的壞習慣改一下時間。」

「你乃乃的,誰在馬桶上構思文章了?想打架是嗎?」文月影在她文章里說臟話說慣了。

因為屋里沒有成年男人,所以她們在爭論中就不顧淑女形象了。

一般情況下,在熱鬧的飯桌上無動於衷地只有兩個人,一個石凌雨一個是王晴。王晴盯著這個特別的女人看,石凌雨發覺後,開始覺得很害臊,但後來漸漸習慣了。當她們吵個不停的時候,這兩個沉默的人就互相對視,用眼睛交談。

張律師

張律師是個大齡未婚男青年,有車有房,工作體面,收入豐厚,樣子也帥,人也不算很糊塗,就是不善於吸引mm。主要是因為他的很多思維跟普通人格格不入。比如情人節買花,他還前街後街地貨比三家,不厭其煩地左挑右揀,搞得花店里的雌性人類都失去了耐心。

他的鼻子很高,一直沖鋒在前,所以容易受傷,很多時候,客戶們都見他在鼻梁上貼塊膠布。他的眼睛很近視,所以戴的眼鏡特別厚,從側面看可以看見紫色暈圈。

當他走進院子時,兩個美女孟知琴和喬欣洳正從泳池回到客廳,並向他招手大聲說hi。嚇得他連忙跑出院門去看門牌號,接著又鑽回車里在公文包中亂翻一氣,後來還打開手提電腦折騰了好一陣。他仔細又核對了一遍小晴家的門牌,最後得出結論:沒搞錯地址呀!

張律師對著倒車鏡整好衣服和頭發,單手c著褲兜瀟灑地款步進了院子。李葉秋正提了灑水壺出來澆花。他遞給她一張名片,並跟她描述了半天律師究竟是什么玩意,最後說:「我找這房子的主人王晴。」

李葉秋把名片從頭至尾仔細閱讀了一遍後,把它還給張律師,說:「小晴大概出去遛狗了,你進去坐一會吧。」

張律師進去後就撞見了四條惹火玉腿,立刻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大腿的主人們卻擺出那副一慣的囂張德行,光花枝亂顫地嘻哈,也不請客人落座。天底下的男人仿佛都是給她們逗樂用的。

張律師又掏出名片,正兒八經地遞給兩位。兩位拿過名片研究了一番後,開始明目張膽地打量張律師,就差讓他轉個圈。張律師實在受不了,自己找個離遠點的沙發坐下。兩個美女也不跟他說話。喬欣洳把名片放嘴唇里叼來叼去;孟知琴則拿名片刮大腿上的水珠。

沉默一陣後,張律師說:「請問你們是這里的租客嗎?」

「啊?嗯。什么?」喬欣洳回過神來說。

張律師又客氣地問了一遍:「請問二位可是租房合約中的甲方?」

「什么甲方乙方?你來這干什么?」孟知琴很不客氣。

「我來找王晴的呀?」張律師有點委屈的說。

「我們房東很忙,有什么事情跟我說。」喬欣洳覺得他愣頭愣腦,好耍,想故意氣他。

「哦,恐怕不太方便,有些東西我必須跟當事人面談。」張律師有點生氣了。

「當事人還小,我是當事人的監護人。」喬欣洳說。

「你們是監護人?那我是什么?」張律師生氣了。

「鬼知道你是什么?」孟知琴冷笑道。

張律師覺得跟這倆家伙完全談不來,憋了一肚子氣。

等火氣稍微忍耐下來後,張律師說:「請二位不要開玩笑,我只想跟兩位說,我是王晴的臨時監護人,我這次來是准備在他的租客中物色一個永久性的監護人,並把手續辦了。」

「臨時監護人?有你這樣監護別人的嗎?」孟知琴說。

「就是,把小孩隨便扔這屋里,就不管死活了。」喬欣洳說。

「我一直很忙,所以跟小晴只是電話聯系。我們每天都通電話的,不信你可以問王晴。」張律師很著急,覺得她們難纏。

「我不信,也不想問。」孟知琴說。

張律師徹底生氣了,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沖上去把她們揍一頓?她們可是美女呀!

他陪著四條大腿干坐了一下午,看電視。其實他什么也沒看進去,眼睛盯著電視,腦子里卻海闊天空地幻想著。他想著自己如何受盡委屈,而兩位小姐最終又是如何理解到他心中的委屈,並且同時愛上他,最後他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

直到王晴滿頭大汗地滑板回來後,張律師腦子里美妙的故事才宣告一段落。他甚至還差點自己把自己感動得流出眼淚來。張律師跟王晴很客氣地打招呼,還要跟他握手。小晴見了張律師後,眼睛立刻變濕潤,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接著就哭起來。這下屋里的女人們可理直氣壯地大聲責怪張律師沒有盡責。

可憐的張律師一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過,就得對一個九歲小孩負責。

晚上吃飯的前,女租客們幾乎人手一張名片。名片擺在桌子上,到晚飯結束收拾桌子的時候,它們幾乎都不同程度地沾上了污漬,所以李葉秋毫不猶豫地把它們統統掃進垃圾桶是後話。

飯桌上,平日如同一群麻雀的女人們清楚張律師的來意後,一下變得鴉雀無聲了。她們都挺喜歡小晴的。不過她們誰也沒結過婚,忽然平白無辜要個九歲的孩子,實在也是為難。另外,張律師還申明了這座房子的情況,別墅已被小晴媽媽邱佩蘭在生前抵押出去,三年後不再屬於王晴。也就是說,她們現在不是在領取一個帶別墅的孩子。

歐陽雪(部門經理)很有想法,她說:「其實,我們都樂意當小晴的監護人。不過,還是讓他自己來決定吧。」在場立刻有幾個女人看穿歐陽雪的心思,畢竟很難輪上她——她大概自知沒有獲取小晴多少好感。

小晴一聲不吭,只顧正兒八經地吃飯。晚飯在高度紳士的氣氛中進行著。張律師覺得自己好像在相親,因為他已經是小晴的男監護人,現在則要替小晴找一個女監護人。所以,表面上是讓小晴從這十一個女人中選一個出來,而暗地里張律師也在緊張地偷瞄、比較、盤算著。這是他所遇到的最盛大的晚宴場面,當然也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巨型的一對多的相親。小晴當然是猶豫的,張律師更加猶豫。女人們實在讓他眼花繚亂,左右為難,不知道究竟該打誰的主意。

局勢毫無進展,直到吃完飯還是跟吃飯前一個悶樣。誰也沒發表任何提議。所以冷靜對峙只好到客廳去繼續進行。大家仿佛是玩一場游戲,所有人都在察言觀色,而且好像是誰先說話誰就得出局一樣。小晴的樣子很可憐,張律師的樣子更可憐。兩個雄性動物在屋里是弱勢群體。

年長的女人都陷入矛盾的思考中。

兩個美女不時互相作鬼臉,大概她們覺得沒必要把事情看得那么嚴重。她們就沒碰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兩個女大學生很坦然,因為她們是最不可能的了。說實在,有時她們自己還需要別人來監護。

文月影(自由撰稿人)說:「我們需要時間。我們需要共同生活一段時間。到時候,誰是小晴的監護人自然會浮出水面。」

許郡零(保險推銷員)和郁風輕(護士)等人也附和著,表示沒必要過早決定。

最後歐陽雪(部門經理)在客廳會議中作了總結:「目前局勢不明,不宜作任何決定。等下次再開會研究決定。張律師請您先回吧。」

張律師開著汽車噗噗走了,沒帶走任何女人的心。他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他的光g生涯?他母親比誰都想知道。

畫家石凌雨

石凌雨躲房間里畫畫的時候,小晴常蹲一邊看。

她畫得是國畫,而且是工筆花鳥畫。凌雨姐姐畫得相當有耐心,每描一片葉子也是傾注全力。而且看樣子,她還野心勃勃,准備畫一個非常大幅的畫。她不知哪里搞來的兩塊大木板斜靠在牆上,在上面鋪了近十平米的宣紙。現在她才處於剛構完圖,開始進行白描的階段。其實石凌雨畫畫的過程中還展示著另一種藝術——她或許是世界上以最多姿勢進行美術創作的女人。唉,如果有個攝影師在場就好了,他一定會驚訝於這個千姿百態的女人,他一定能意識到這個正在創造藝術的工作者本身的藝術價值。可惜現在沒有任何成年男人來關注這件完美的藝術品。

卓禮顏(酒吧歌手)有天假裝來跟石凌雨聊天,她把端在手里盛了咖啡的杯子搖了很久,才說:「畫畫這行當真是非常悶,誰看著都會打瞌睡的。」石凌雨笑笑不置一詞。這兩個女人不可能找到共同話題。卓禮顏喝完咖啡後就走了。

卓禮顏說得不錯。小晴看著看著就倒在她床上睡著了。夏日的午後總令人昏昏欲睡,而且這個房間朝北,很涼爽。窗外是一棵茂盛的大梧桐樹。知了的叫聲一直鑽入到腦海深處。

有時,石凌雨和他在一起睡午覺。當她先醒時,她會禁不住摸他臉蛋。當他先醒時,他會禁不住摸她耳垂。兩個人都醒了以後,明亮的眼睛就跟清澈的眼睛對視著,但誰都不開口說話,誰都不微笑一下。小晴用目光慢慢掃描了一下凌雨姐姐的軀體。她沒換上睡衣,白色的短裙子弄得有點皺,但不影響她身材的優美。

以前小晴是個不喜歡午睡的孩子,吃完午飯後,他常搗蛋地捉弄困乏在床上的媽媽。媽媽常徹夜寫作,所以午睡是必不可少的。小晴卻是屢勸不改。無奈的媽媽花了一個晚上來思考:為什么兒子不喜歡睡午覺?終於,她發現小晴是晚上睡得太早了。於是,她采取了一個有效的措施,每晚一看到小晴爬上床想睡覺時,她就跟兒子講故事——精彩而引人入勝的故事。小晴瞪著大眼睛傾聽媽媽的講述,思緒隨著甜蜜的聲音在夢幻之國到處飄飛。一段時間後,小晴總要到深夜才能睡著,即使媽媽不跟他講故事,他也自己陷入無限地遐想中。媽媽很高興,他已經學會了自己給自己講故事,將來或許也是個作家的料。

石凌雨執著於自己的作品,於是離開了床。

小晴執著於練習滑板,於是離開了她。

剛開始,大家都不信他會滑板,他也不願意讓人家相信。他的滑板藏在小強的窩旁邊。幾乎每天下午,小強就興奮地跟著小晴到河堤邊的那些綠化帶去玩。吃晚飯前,小晴就大汗淋漓地回來洗澡。

他洗澡的速度極快。郁風輕發覺這個問題後,耐心地就衛生問題教育了他一頓。但他不改。於是,郁風輕伙同許郡零每個周末都抽空來替小晴從頭到腳徹底收拾一番。

當她們得意洋洋地把梳了分頭的小帥哥拉到客廳時,大伙准都要發出驚羨的尖叫,紛紛過去摟抱他、親他,直搞得他的臉很紅很紅。十一個女人,十一種味道。不長時間,小晴閉上眼睛就能分辯出誰是誰,只可惜沒有一個擁有媽媽的味道。那種柔和而幸福的味道,永遠離開了小晴。

自由撰稿人文月影

晚上沒好看的電視時,女人們常在客廳聊天。她們的睡衣各式各樣地裹著玉體,她們的玉體各式各樣地耷拉在沙發上。客廳的沙發是短缺的,大腿則太多。屋里的女人是過多的,雄性則太少。這種環境下,放盪的女人們容易發出放盪的笑聲。這種笑聲下,可憐的男孩子容易陷入迷惑。

她們並不忌諱敏感話題,雖然小晴就在一邊聽著。但大家都還以為他是個孩子,聽不懂。只有文月影(自由撰稿人)覺察出不妥:小晴的性情可能早熟。所以她常硬是把他從沙發上拉走。小晴不依時,文月影就說:「來,我抱你上樓。」小晴就依了——像一只猴子一樣攀上它媽。

文月影搬來後,不舍晝夜穿著柔軟單薄寬松的睡衣;去客廳時她還會披上一件外衣,回屋後立刻卸掉,打開窗戶,享受晚風的清涼侵襲。她叼著香煙,馬不停蹄地敲著鍵盤。按照她的說法是,靈感不斷涌現,她正處於創作的高峰期。敲累了,她就站起來踢踢腿,甩甩胳膊,有時候就在座位上伸伸腰了事。她上衣很短,褲腰很低,伸展開後就露出一大節白嫩腰肢。這腰本來就不粗,現在主人正瘋狂地折磨自己的身體,所以它還一天天瘦下去,令人心寒。

小晴想看她寫什么,文月影卻推開他說:「兒童不宜!你懂不懂?到一邊玩去。乖啊。」

但他走開後又靠近,反反復復,總想看個究竟,直到文月影生氣地盯了他一分鍾,把他盯到不知所措。

小晴不離開房間,蹲在一邊玩鞋帶,解開又拴上,拴上又解開。文月影嘆口氣說:「唉,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不知道你感傷什么。不就是死了個媽!」話剛出口文月影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這句話可能很傷孩子的心,於是急忙安慰說:「我雖然有媽,但我情願沒媽。她們總是嘮叨個不停,你不覺得有媽很煩?」

「我媽不煩,她不怎么說話。」小晴嗡聲說。

「難怪你也不怎么說話,都給你媽帶壞了。」

小晴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怎么反駁。但顯然生氣了,像小貓一樣發出咕咕的聲音。文月影給攪得心煩意亂,寫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做你媽總行了吧。」

小晴看著她半響,最後說:「我覺得你很像我媽。」

文月影噗哧笑了:「我有那么老?你媽多大了?」

這個笑讓小晴很驚疑,大概也更生氣了。他正跟她說著嚴肅的事兒,她卻笑了。小晴沒有回答就走了,帶上門的時候,還看了不知所措的文月影一眼。

她最終還是傷了他的心。

酒吧歌手卓禮顏

卓禮顏(酒吧歌手)曾帶著小晴去她工作的地方。這件事引起了大伙的紛紛指責,認為她在玷污少年純潔的心靈。卓禮顏不禁孤獨地吶喊道:「你們懂什么?難道在一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