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 / 2)

甄嬛傳 未知 5927 字 2021-01-02

動,又道:「男人家總是容易沖動莽撞,做事就顧前不顧後了,所以得我們女人提點著,在後頭幫著,才能讓他們順暢安心。王妃顧念王爺,就得在這事上好好勸一勸王爺。」

賀妃緩緩點頭,抿了抿嘴道:「可是也不能叫王爺委屈了啊,王爺一向心x最高的。」

我親自遞了兩塊點心到賀妃手中,殷殷道:「是啊。皇上也是這樣想的,王爺是有功之臣,又是親兄弟,怎么好委屈了呢。所以才要盡早封泊兒為世子,封晚衣為恭定帝姬。這才是王爺的體面啊。」

「只是封了帝姬就要住宮里,妾身這個為娘的……」

我忙撫慰道:「淑和與溫儀兩位帝姬年弱尚不能承歡太後膝下,太後病中最喜歡有善解人意的孩子在身邊陪伴。皇後與本宮也想rr陪伴太後,可終究沒那么可人了。皇上也是忙於國事,抽不出身時時陪在太後身邊。帝姬若能替皇上與皇後奉養太後,那可是純孝之至啊。將來帝姬成婚冊封為公主,那可是再尊貴體面不過了。」我又追上一句:「皇上雖說是要維護王爺的,可王爺到底動手打了人,那張霖到現在也起不了床,皇上終究是有些生氣的。而且王爺x子耿直,難免不被人抱怨,若有帝姬時時在皇上面前勸說調和幾句,豈不更好?本宮也會對皇上說,讓王妃時時能進後宮看望帝姬,想什么時候進宮便進來,這可好?」

如此一番口舌勞作,賀妃終於應允去勸說汝南王,也應允女兒入宮。

事後第三r,汝南王便親自登門向張霖致歉,雖然只是草草了事,事情到底也平息了不少。而慶成宗姬,也選定了吉r准備行冊封之禮入宮侍奉太後了。

是夜玄凌在我處,說到此事也頗感欣慰,道:「朕原也為你捏了一把汗,只怕她不肯,那這番心思也白費了。沒想到這樣順利就成了,嬛嬛,你可幫了朕不小的忙。」

我笑:「皇上不用誇臣妾,能為皇上分憂是應當的。何況前朝的事臣妾不懂也幫不上,只有這些命婦妯娌間的事還能幫上些許。」

我盈盈笑著為他斟上一壺「雪頂含翠」,茶香裊裊,他飲了一口,細細品昧著道:「果然是好茶。」他握著我的手笑道:「朕曉得你喜歡這個茶,特意挑了最好的給你,還喜歡么?」

我微笑坐於他膝上,看著那一汪如翡翠的的顏s,輕輕笑道:「臣妾當然喜歡。今r汝南王妃來臣妾也泡了此茶款待,可惜王妃似乎不以然的樣子,怕是不合口味。臣妾還以為要冷場,幸好王妃也沒有介意,要不臣妾可就難辭其咎了。」

玄凌本蓄了笑意聽著,待得聽完,神s已經黯沉了下來。

朝外有所貢品,宮廷有著,汝南王府必有,甚至更佳,玄凌不會不曉得。

他的厭惡和忌諱,於是更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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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突然看見溫柔的老虎說不會投票,不好意思啊,是我的失誤。我沒看見,從來不管理專欄,所以。。。。。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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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十二章開始,都是我和一些不知名的姐姐打的,所以肯定會有很多錯別字,勞煩各位姐姐多糾正,有看見的話就挑出來,我立馬改,冰謝謝各位了。

卷一正文第七十五章桃

汝南王毆打言官一事總算平靜過去了,可在一向尊崇言官的大周,這件事的梁子到底是結下了。雖然草草去道了歉,但為著這草草,文官們私下里還是憤憤不平的。汝南王自然是不會理會的,也不屑於理會的。冊世子和進封帝姬一事更是辦得花團景簇、極盡熱鬧奢華。欽任太妃看不過眼,曾在私下牢s道:「就算是帝姬下嫁冊封公主,也沒有這樣熱鬧排場的,當真是逾越得過分。」而玄凌雖然沒有開口說什么,但是對於這次為平息事態而迫不得已采取的加封,心里是很不忿的。

我什么也不做,亦不多言,只是袖手旁觀。玄凌要除去汝南王玄濟已是志在必得之心,早已發芽生長的種子,我又何必再去多費力拔苗助長,恰當的時候記得澆一澆水、施一施肥就可以了。

汝南王有這樣的顯赫榮耀的喜事,自然是春風得意、忘乎所以。在他的松於防范之下,玄凌借口紫奧城冬夜戍守的兵士時常偷懶打盹或是偷偷喝酒聚賭,便讓我兄長執掌了皇帝近身侍衛羽林軍的職權,時常在寒冷冬夜里和士兵一同戍守宮禁,在外人眼里,這著實是一樁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使。

冬雪初霽,淡薄如雲影的y光暖暖一烘,便漸漸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仿佛一場纏綿春雨的潤澤,上林苑的柳綠桃紅、蜂纏蝶繞便一下子充盈滿了整個後宮四方宮牆圍繞的天地。宮中的r子就這樣似水緩緩流逝過去,如古井一般無波無瀾。皇後主持著後宮大小事宜,慕容妃除了盛大的節r宴席外只是足不出戶,而我則盡心盡力扮演著寵妃的角s,和後宮嬪妃分享著玄凌的寵愛和雨露。

從「彤史」記錄的侍寢次數來看,我並不是最得寵那一個。陵容的溫柔和謙卑小心似乎更得玄凌的歡心,她的飛揚歌聲,更成為點綴後宮春s無邊的夜晚最美的旋律。而我,只是擁有更多的時間逗留在御書房,在玄凌疲倦國事的時候適時地和他閑聊幾句,不露聲s地開解他的倦怠。

很多時候,玄凌喜歡我和陵容一同在他身邊陪伴,我靜靜百~萬\小!說或是臨貼寫字;陵容則軟語呢喃,不時低吟淺唱幾句,侍奉在他身邊。

在一同相處時,我很少和陵容說話,也許心底還很介意當r偶然聽見的那些話。而她,也總是欲言又止,悄悄地望了我一眼,如此而已。

y春三月的小軒窗內,柳枝在窗前輕動,偶爾有粉s的蝴蝶飛過,r光的味道亦是恬靜不爭的。我含了一縷淺淡的笑影,在玄凌飲用的茶水中注入調味滋潤的蜂蜜,用銀匙輕輕攪動。

陵容遠遠坐在北窗下,低頭綉著一個團錦香囊,偶爾有絮絮著和玄凌說幾句話。暖閣中靜靜的,隱約聽見燕子清婉的鳴叫和玄凌的手翻動書頁的脆薄聲響。陵容微俯的側影很美,修長的頸有弓一樣柔美的弧度,映著窗下蓬勃盛放如紅雲的碧桃花略略顯得有些單薄,可是這單薄很襯她柔弱而低婉的聲音,清動如春水,連身上湖藍s的八答暈春錦長衣也別有一番嫵媚而含蓄的韻致。

過了些許時候,陵容起身,蓄著笑容道:「臣妾新綉了一個香囊想送給皇上,皇上看看可還喜歡?」

玄凌本靠在長椅上看一卷《春秋》,聞言抬起頭看了看她手中綉著碧桃喜鵲的香囊,道:「嬛嬛前些r子為朕綉了一個香囊,朕已經佩在身上了,再用一個反而累贅。」說著眉心微抬,向我會心一笑。

我專心著手中的茶盞,回眸亦是向他一笑,只是他這樣的親近,讓我有些生疏的不習慣。眼風微轉,別瞥見陵容微微失神的眼s。心中自然明白,她的綉功精巧是在我之上的。在我重新陪侍在玄凌左右之後,就已很快發覺玄凌身上所佩帶的小飾物,例如扇墜、香囊一類的,皆是出自陵容之手,可見她當r受寵之深。

然而玄凌看見她殷勤卻略有失望的神s,隨即笑道「不過這個朕也很喜歡,就叫芳若去放在朕的寢宮吧。」

陵容微笑著柔聲道:「臣妾笨手笨腳的,皇上不嫌棄臣妾的心意臣妾就很滿足了。」陵容的目光落在玄凌腰間所佩的金龍紫雲香囊上,正是我手所綉的那一個,目中流露贊嘆之s,道:「莞姐姐的手藝真好,很合皇上的氣度,倒是臣妾綉的那個太小家子氣了。還請皇上恕罪。」說著就要行下禮去。

玄凌忙抬手扶住她,含笑溫和道:「這哪里有什么小家子氣的呢,朕明白你的心意,又何來怪罪之說。」

「姐姐。」陵容回頭喚我,神s溫柔寧靖,「姐姐的綉功越發好了。只是綉一個鴛鴦的香囊來表達女兒家的情意更好呢,皇上也一定更喜歡。」

我端了茶水,盈盈立於玄凌身邊,微笑著注目著他道:「鴛鴦固然好,可是皇上r夜佩帶著還出入各處,不免有些太兒女情長。不若以龍佩帶,更顯天威。至於鴛鴦香囊么……」我甜甜一笑,嬌俏道:「臣妾再綉一個贈與四郎放在枕下可好?」

我許久未稱他「四郎」了。這樣自然而然卻驟然脫口而出,言語間的肆意的親昵也未來得及掩飾。他眉目間蘊著的笑意與歡喜更濃,情不自禁地凝望著我,目光溫柔。

自己心上也是驚了一驚,往r里情意燕婉時的舊稱,這樣不經意間喚出,自己也是意外的。難道我的心底,對他,還是有一縷這樣難言而難逝的情懷么?雖是意外和吃驚,然而回顧他的神s,卻是欲語還羞。不自覺地,雙頰一燙,便染上了如杏的紅暈。

陵容見我與玄凌這樣的神s,不覺也有些怔怔,但是很快用絹子掩了唇輕快笑著道:「皇上與莞姐姐這樣恩愛,當真是一段佳話呢。」她望著我,眼神中含了一絲誠懇的清愁和悵然,道:「莞姐姐這樣的好福氣,旁人是求也求不來的。」

她這樣說,我不覺也有些痴怔了。與玄凌這樣的情態,便是恩愛與福氣么?那么這恩愛里,我與他,各自又是懷著幾分痴心,幾分真意呢?不過是瞬間的痴想,已經回轉了神s,推了推玄凌的手臂,笑道:「皇上快去勸和勸和罷,安妹妹這像是吃醋了呢。」

陵榮臉s緋紅,一跺腳軟語嬌嬌道:「莞姐姐又取笑我,我怎么會對姐姐和皇上有醋意呢,這可不要理你們了。」

玄凌只是含笑歡悅看著,見她如斯說,才拉了她的手道:「罷了,罷了。榮兒x子最謙和,即便是吃醋也是吃拿釀了才一個月的醋,是不會酸的。」

他說得這樣的風趣,我與陵容都不由得忍俊不禁。談笑間,所有隔閡與不快,也被模糊地暫時掩飾過去了。

三月中的時候,玄凌意欲讓我兄長進位兵部。在早朝時議了幾次,汝南王雖有不快,慕容一黨也是竭力反對。然而哥哥還是在玄凌的堅持下被授予兵部正五品的督給事中,兼奉國將軍一職。

督給事中的職位雖然品級不高,但手中頗有權利,皇帝j給各個衙府辦理的事物由六部每五天注銷一次,如果有拖拉或者辦事不力的,六部的督給事中可以向皇帝報告,還可以參與官員的調動和皇帝的御前議事。所以哥哥的進位兵部,必然讓汝南王大有戒心。

為了此事,我很為哥哥捏了一把汗,兵部就在汝南王眼皮子底下,大半是他的心腹。玄凌此舉,無疑是令哥哥深入虎x。萬一一個不好,只怕連x命怎么丟的也不曉得,何況哥哥還身負監察汝南王舉止行動之舉。既然已令他們防備,那么又如何能探知汝南王一黨不可告人之事呢。不僅無功而返,更會打草驚蛇,自傷其身。

哥哥身在兵部後,每r言行皆是小心,只作安分守己之狀。只是汝南王與慕容氏三父子皆在兵部,慕容世蘭與我在後宮又是死敵,他們怎肯有一絲一毫松懈,使哥哥有機可乘。哥哥與我各自宮牆內外,卻也都苦於無計可施。

而哥哥若不能功成,那么玄凌的此刻坐擁的帝位,不知哪一r便會由汝南王來坐了。江山雖未易姓,但是汝南王心胸狹隘,生x嗜戰,又好大喜功,若他掌握天下,那黎民百姓便會苦於戰火之亂,無一r安寧。自先皇手中開創的盛世格局,也會因戰亂而分崩離析了。

為了這件事,我大費思量,該要如何才能讓汝南王對哥哥放下戒心和防備呢?

而正在此時,家中有喜事傳來——嫂嫂薛氏有了身孕。這無論是對於家族門後還是對於渴望抱孫的爹娘,都是一件極好的好事。於是我吩咐了人,請嫂嫂擇r進宮來聚。

這一r,嫂嫂進宮來拜見。

我一見她,也是滿臉喜s,忙阻止她的行禮,含笑親自扶了她道:「嫂嫂如今是我甄家的金貴之身,我可不能受嫂嫂這個禮了。」

嫂嫂臉s粉潤,大有喜不自禁的羞澀和滿足。她坐在軟墊上,小腹略凸,身體微微傾斜,極其自然的呈現一種保護腹中幼子的姿勢。

這樣熟悉的姿勢,剎那間刺痛了我的心,勾起我心底深處隱伏的心酸痛楚。不過是一年前,同樣的春光乍泄里,我也是這樣帶著初為人母的歡喜和驕矜,以這樣小心而穩妥的姿勢保護著我肚子里逐漸成長著的小生命。

我不能讓自己的傷懷影響嫂嫂的喜悅心情,於是勉強收斂了傷感笑著道:「看嫂嫂的情形,應該有三個月了吧。」

嫂嫂的臉頰和額頭是略帶腴緋紅,低頭擺弄著衣帶,笑道:「娘娘好眼力。的確是三個月了。」嫂嫂略一停,有些不安道:「只是婆婆說我肚子有些圓,可能是女孩呢。」

我勸慰道:「嫂嫂不必擔心,且不說女兒與爹娘貼心。就說這第一胎若上女孩,那么先開花後結果,以後的第二胎、第三胎便是男孩了,只怕嫂嫂到時還嫌男孩子煩呢。」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先笑了。

嫂嫂的神情中有著對於生兒育女的擔心很憂慮:「若一直生女不知夫君會不會以此生氣?」

我不以為然,一笑了之,道:「哥哥不是這樣的人。雖然爹娘希望有孫子可抱,可是女兒也未必不好。漢武帝時衛子夫為皇後,天下便歌『生男勿喜,生女勿悲,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可見若是生了個好女兒,可比一萬個庸庸碌碌的男子都強。」

嫂嫂聞言略略歡喜了些,含羞道:「我並沒有什么,只盼夫君無論孩子是男是女都一樣疼愛才好。」

我嘆道:「宮中女子人人都能盼著能生下一個兒子可以依傍終身,老來有靠,更能有萬一的太後之份。可是眼見著愨妃有子而死,倒不如生了女兒的欣貴嬪和曹婕妤來得平安穩當。只是我,木下連個兒女都沒有,這外人眼中的顯貴榮寵也不過是像沒有根的浮萍罷了。」

嫂嫂見我出語傷感,忙道:「娘娘還年輕,r子久遠著,有皇上的寵愛想要孩子還怕難么?娘娘盡管放寬心就是。」

我微微點頭,也道:「那么嫂嫂也放寬心就是。」

話雖這樣說,嫂嫂的輕蹙的眉頭卻未展開,唇齒間猶疑著道出真正的心事:「只是若我長久無子,不知道公公與婆婆是否會讓夫君納妾。」她沉默了片刻,又道:「夫君這些r子總是悶悶不樂,我也不敢隨意跟他說這些話。」

嫂嫂的話本事她自己的擔心,而於我連r的思索中,卻如撥雲見r一般挑動了我的思緒,不由覺得豁然開朗。於是向嫂嫂道:「哥哥是重情之人,若是真要為繁衍子嗣而納妾,也必定不會動搖嫂嫂正妻的地位,嫂嫂無須太多擔心。頂多將來若有嫌隙,我為嫂嫂做主便是。」

她的神s有歡喜之顏,微有些赧赧道:「我也不是一味的妒忌不明事理,只是身為女子,總是希望夫君只喜歡自己一個,不要納妾的。」

心如弦一般被這句話狠狠撥動,只是於我,這樣的念頭留在心里只是自尋煩惱而已啊,又何必再去多想。便不作不聞,笑著敷衍了過去,又道:「嫂嫂可知哥哥為什么悶悶不樂么?」

嫂嫂略想了想,道:「是兵部的事吧,皇上這次擢升,夫君似乎並不快活呢。只是我一個婦道人家,什么忙也幫不上。」

我微微含笑,命槿汐掩上房么,才道:「哥哥的確是因為兵部的事不快,但並非因為皇上擢升,而是擔心自己不能完成皇上的旨意。其實嫂嫂又何須妄自菲薄,只要嫂嫂有心,大可助哥哥成就一番功業。」

嫂嫂聞得此言,面上勃然而有喜s,鄭重其事道:「只要能使夫君愁眉得展,我粉身碎骨也是願意的。」

嫂嫂對哥哥這樣深重的情意,我亦是無比感佩,心中一熱,握住嫂嫂的手道:「有嫂嫂這樣的賢內助,實在是我甄門大幸。哥哥有妻如此,是他一世難求的福氣,亦是我們的福氣,又怎能叫嫂嫂去粉身碎骨。只消嫂嫂如此即可……」於是我附在嫂嫂耳邊,低語良久。

嫂嫂起先微有不豫之s,待聽到最後,已經笑逐顏開,連連點頭道:「這有何難,我一定盡力而為就是。」

我笑道:「的確不難,只要情真便意切了。有勞嫂嫂,我這廂可就先謝過了。」

卷一正文第七十六章玉厄

待得嫂嫂告辭,我已成竹在胸,興沖沖便乘了輦轎往儀元殿去。心情極好,望出來一路湖光山s亦是春意濃濃,格外綺麗動人。

然而才下輦轎,已見李長一路小跑著趨前,親自扶了我的手上階道:「幸好娘娘來了!皇上正發脾氣呢,把奴才們全給轟了出來。求娘娘好歹去勸一勸吧,就是奴才們幾生的造化了。」我見他神s憂慮,大不似往常。暗暗想李長服侍玄凌多年,宮中各種大小場面,也頗有鎮定之風,叫他這樣驚惶的,必然是出了大事。

於是和顏悅s道:「本宮雖然不曉得究竟出了什么事讓皇上龍顏大怒?」

李長狀若低著看著台階,口中極輕聲道:「似乎是為了汝南王的一道奏章。」

我心中遽然一緊,腳步微有凝滯,幾乎以為是哥哥出事了。然而很快轉念,若是哥哥出事,玄凌必然會派人去安撫汝南王並調動兵馬以備萬全,如何還有空閑在御書房里大發雷霆之怒。這樣想著,也略微放心一點,又問:「你可知道奏章上說什么了?」

李長微有難s,隨即道:「似乎是一道請封的奏章。」

我微微蹙眉,心中嫌惡,汝南王也太過人心不足,一個月前才封了他一雙兒女為世子和帝姬,榮寵已是到了無可比擬的頂峰。轉眼又來請封,若是再要封賞,也就只能讓他的幼子另繼為王,或是早早遣嫁了他的女兒做公主去了。

然而細想之下也是不妥,若不肯封大可把奏章退回去,另賜金玉錦帛便可。何況玄凌從來不是一個x子暴躁的人。

正想著,殿內忽然傳來「轟啷」一聲玉器落地碎裂的聲音,漸漸是碎片滾落的淅瀝聲。良久,殿中只是無聲而可怖的寂靜。

我與李長面面相覷,自己心中也是大為疑惑,不知玄凌為何事震怒至此。李長盡是焦急神s,小聲道:「現在只怕惟有娘娘還能進去勸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