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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 未知 6112 字 2021-01-02

我有孕的消息像長了翅膀,飛快地傳遍全宮。我清修的r子終於結束了。

甄嬛番外殺機初現(一如)

這r我早早起來梳妝,今r要去向太後和皇後請安了,自當儀容整齊,不能有差錯。於是命浣碧挽了一個端庄的高髻,c了一支雙蝶花鈿簪,看看太過簡單了,又c了一支金鑲玉的鸞鳳步搖簪。淡淡的施了脂粉,細細的描了遠山眉,在唇上薄薄點了胭脂。在蜜合s夾襖外罩了一件淡水紅s的對襟織錦長裳,以銀線滾邊,長裳上也以銀線綉著對稱的忍冬圖案。對這身裝束我十分滿意,既不似回宮那r過分招搖也不會失了身份。

到太後宮中,太後已起身梳洗完畢。略等了片刻即宣我到後殿問安。太後有四年未見了,雖然精神尚好,卻掩不住蒼老。忙跪下行禮請安。太後道:「起來吧,四年了,抬起頭讓我看看。」我抬起頭,太後愣了一下,嘆道:「越發像了。」我低頭不語,只覺得刺心。太後命我坐下,道:「你這孩子一向是極聰明的,當年卻執意出了宮。我一直覺著可惜。那件事……」太後輕嘆口氣,接著道:「可是你也要體諒皇上,阿柔去了太早了。如今你終於肯回來了,好好待皇上,皇上雖然嬪妃眾多,可是太重情了。」我恭順的答應著,心里翻江倒海,五味雜陳。太後歇了歇,接著道:「你如今懷了身孕,要好好保養身子,皇上子嗣不多,這可是關系江山社稷的大事,大意不得。時候不早了,你還要去給皇後請安,去吧。」我答應著,扣了頭告退出來,看看時候不早,不能再耽擱,於是攜了槿汐匆匆向鳳儀宮去了。

到了鳳儀宮已是晚了,各宮的娘娘都已到了。踏入這昭y殿,心中生出一股森森的寒意,皇後端端正正坐在正中,兩側分位次坐著各位娘娘、小主,好一片香風霓裳,花團錦簇!見我進來,幾十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我身上。有嫉妒有艷羨有欣喜也有憎惡。我端然向前,恭敬拜倒:「嬪妾甄嬛恭請皇後娘娘金安,恭祝娘娘鳳體康泰。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下一片沉寂,我伏在地上,濃濃恨意在心頭翻涌。這一瞬的沉寂竟似暗夜般漫長。「莞妃請起。」皇後的聲音依舊那么端庄和悅。「賜坐!」我在端妃身邊坐下。我帶著恰到好處的淺淺的微笑望著皇後,皇後也寧和的笑著,道:「莞妃一別數年卻是風采依舊,這些年清修的r子可過得慣?」我恭謹道:「嬪妾rr念經拜佛,祈願我大周國泰民安,祈願太後、皇上、皇後娘娘聖體安康。這是嬪妾的福分。」聽到我無可挑剔的回答,皇後含了笑意道:「莞妃還是那么會說話。」我靜靜的笑道:「多謝皇後娘娘謬贊。嬪妾所言皆出自肺腑。」皇後輕笑道:「聽說莞妃有了身孕?莞妃在那荒僻之地懷了皇嗣,受委屈了。」我心頭一震,依舊謙恭的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嬪妾雖是清修,卻仍是皇上的臣子,終不敢拂了聖意。何來委屈。」皇後笑道:「莞妃最是謙恭知禮,不枉皇上一向偏疼你。你如今有了身孕一定好好將息,格外小心仔細,不可再用心傷神。」我忙應了,心頭暗恨,好個y毒的惡婦,想挑動別人來下手嗎?

又坐了片刻,皇後有些乏了,只留了敬妃議事,命眾人散去了。這是我和皇後的第一次j鋒,和婉的微笑已掩不住彼此眼中隱隱的殺機。

眉庄去向太後問安了,端妃便邀了我同行,連r在宮中抄寫經書,走走卻覺得筋骨舒暢。

位分低的宮嬪紛紛退在路邊屈膝行禮,許多都是未曾見過的新面孔,我也並不在意,只是微笑還禮。其中卻有一雙清亮的眸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的確,眾多宮嬪中數她最為惹眼。梳著繁復的百花髻,滿頭珠翠,一件銀紫s的衣裳更襯得她膚s白皙。一雙分外水靈的眼睛,顧盼生輝。我暗暗點頭,這恐怕就是那徐氏了吧。也不多言,只是同端妃說笑著去了。

十月末的上林苑已是草木凋零,頗有些嚴冬的肅殺之意了。天sy沉,太y池上晨霧尚未散盡,朦朧間別有一番韻致。端妃攏了攏石青刻絲灰鼠披風,道:「莞妹妹,今r皇後所言,似句句頗有深意,不知為何?」

我輕笑道:「端妃姐姐,皇上此番接我回來,皇後娘娘自然心存顧慮。這宮里的r子總是清靜不得的。」端妃望著遠處巍峨的昭y殿金s的琉璃瓦屋頂,輕輕嘆了口氣,道:「皇後娘娘端庄賢淑,深得皇上敬重。其實手段卻並不差。莞妹妹恐不是她的對手。」端妃欲言又止,頓了頓接著道:「當年慕容氏墮胎一事,妹妹想必有所耳聞。皇後曾許我若生子即立儲,可是她卻暗中挑動慕容氏給我灌了紅花。」我不禁吃了一驚,好狠!的確,當年若不是有皇後撐腰,慕容氏即使囂張跋扈也未必敢如此公然犯上。

我望著端妃清麗而消瘦的面龐,心生惻然。這波瀾不驚的面容後面藏著一顆怎樣痛苦的心啊!

我嘆口氣,輕聲道:「多謝姐姐提醒,我自會小心的,天涼了,姐姐保重身子,你我平r還是不要常常見面為妙。」端妃也不多言點點頭淡淡一笑去了。

槿汐和如意只是遠遠的跟著,如意跟了端妃去了,槿汐忙趕上來,道:「娘娘,回宮去吧,這一大早的受了寒如何是好?」我這才覺得有些寒意,十月末是該穿大毛的衣裳了。於是便和槿汐回宮去了。

回到宮中略歇息了一會,槿汐進來道:「娘娘,安容華來了。」我不覺蹙眉,她來做什么?於是命槿汐請進來。

只見陵容挽了一個家常的垂髻,也不盛裝打扮,只是簪著一只尋常的花簪,卻也溫婉可人。

陵容上前請安,忙止了,笑道:「安妹妹不須多禮,這里沒有外人,坐吧。」陵容卻依舊行了禮,笑道:「好些r子不見姐姐了,自當請安,怎能差了禮數。」我笑笑,命浣碧上茶。浣碧瞟了陵容一眼,嘟著嘴去了。陵容笑道:「姐姐回宮那r我便捉摸著該送份禮為姐姐賀喜,想了幾r,陵容別無長處,只好給姐姐綉了一幅海棠春睡圖。願皇上與姐姐恩愛甜蜜,白頭偕老。就像明皇和楊貴妃一樣,成為千古佳話。」說著命菊清打開來看,確實綉工精湛。於是命浣碧收了,笑道:「安妹妹有心了。」陵容神s一黯,道:「姐姐從前並不喚我安妹妹的,一別幾年,到底生分了。陵容rr思念姐姐,可盼到姐姐回來,可是姐姐卻……」說著滾下淚來。我望著她,竟一時語塞,勉強壓住心頭的厭惡,笑道:「容兒多心了,這些年我也時常想念容兒呢。」陵容輕輕拭淚,羞慚道:「姐姐不要笑話陵容啊。」我撫著小手指上的金鑲翠護甲,笑道:「容兒這樣子最是惹人憐呢,難怪皇上這么些年一直最寵你。」陵容笑容有些僵住了,道:「皇上這些年最寵愛的是貞貴嬪,妹妹哪有那樣好的福氣?」言語間竟似含了醋意。我暗暗納罕,陵容一向言語謹慎,這話卻是何意?莫不是想引我去對付那徐氏?於是只是笑而不答。又勉強說笑了一回,小連子來報,說祺婕妤和福婉儀過來請安。陵容與她們素無來往,彼此見了禮便回去了。

祺婕妤素來與我j好,兩家又結了親更是親近了。福婉儀雖與我j往頗少,但是一向喜她和氣可親,見面也是歡喜。說說這幾年宮里的故事,又說說宮外的情形,相談甚歡。一掃方才陵容在此時心頭的沉郁y霾,心中不覺暢快了許多。兩人坐了半r方告辭去了。

午膳後陸陸續續又有許多宮嬪帶了禮物前來拜訪,下至更衣上至貴嬪,或來問安或來敘舊,一時間棠梨宮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就連協理六宮忙得腳不沾地的敬妃也送了份禮來湊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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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膳時分方才安靜下來。我累了一天乏得厲害,只命浣碧槿汐帶了幾個小宮女將收到的禮物一一清點,仔細檢查,唯恐帶了什么不妥當的東西進來。忽又想起陵容送來的綉品,便命浣碧取來。仔細看了,卻也看不出什么問題。忽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心頭疑忌,忙命浣碧拿去細細的聞聞,看看可是麝香。浣碧聞了半r,也說不出究竟是什么香氣。便命浣碧將這綉品和一些可疑的禮物收拾到一處,鎖入廊後東廂房的庫里,省得麻煩。

晚上,聽說皇上翻了貞貴嬪的牌子,便早早躺下。變天了,命浣碧換了一床鴨絨錦被,又籠上兩個火盆方覺得暖和了些。浣碧坐在榻邊,邊給我捶腿邊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無非是說些今r來的哪位娘娘小主x格和順,哪位姿容出眾之類的話。忽然想起早上在皇後宮中的情形,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起來,便道:「今r在皇後宮中,皇後竟話里暗藏機鋒,諷我的身孕來歷不明。你說,庵中可曾有人見過他?」

浣碧一驚,道:「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不過六王爺只有幾次宿在那里,每次都是偷偷的來,天不亮便去了。並不曾有人看到。若說見過六王爺,在庵堂中光明正大的見見又有何妨?何況六王爺去的並不多,倒還不如皇上去看你的次數多。你和六王爺在庵堂外見面,她們哪里會知道,都是我陪著你出去的,也並不會有人起疑。」

我點點頭,不再說什么,只是那隱隱的不安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朦朧間似睡非睡,隱約覺得眼前有影子閃過。唬了一跳,忙睜眼來看,卻是玄凌正伏下身子含笑看著我。忍不住笑道:「皇上看什么,莫非臣妾臉上有花?」玄凌笑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只是怪這燭不亮,賞花人未到,花卻睡了。」不覺紅了臉,嗔道:「皇上好沒正經。」忙要喚浣碧倒茶,玄凌道:「朕進來時她正困的打盹呢,就讓她去睡了。也不吃茶叫她做什么?」

「這丫頭現在瞌睡竟比我還多呢。」說著披了衣裳起來,服侍玄凌換了寢衣。笑道:「皇上怎么這會子過來?今r不是翻了貞貴嬪的牌子?莫不是那花也睡了?」玄凌笑道:「還不是掂著你,只說要看折子,讓她不用過去了。」

說著擁我躺下。我忙推他,低聲道:「皇上忘了臣妾現在不便侍寢呢。」玄凌越發緊緊擁住我,輕笑道:「你以為朕就只惦記著那么點事?朕知道心疼咱們的小皇子。就這樣抱著你說說話可好?」我笑而不答,倚著玄凌的懷抱,不一會倦意擁起又昏昏欲睡了。

玄凌輕輕喚我:「嬛嬛?」我也不睜眼,含糊的應了一聲。玄凌捏捏我的鼻子,笑道:「才一個多月,怎么就這樣貪睡了?」心頭一驚,清醒了不少,睜眼笑道:「今r一早天剛亮就去給太後和皇後娘娘請安,回來後又忙著應付來拜訪的各宮娘娘,今兒只怕宮里的娘娘、小主來了一大半。皇上一點也不知道人家辛苦。」

玄凌撩開半遮在我臉上的散亂的長發,寵溺的笑道:「既如此就不要常常去請安了,偶爾去去有個意思就是了。明r朕再下一道聖旨,也不許她們來打擾你,如何?」我笑道:「皇上小題大作了,嬛嬛可擔不起這輕狂的罪名呢。」玄凌輕嘆口氣,道:「嬛嬛,有朕在,沒有人敢說你的不是。」

隱約覺得似乎什么時候曾聽玄凌說過這樣的話,卻想不起來。心頭黯然,也便不再言語。似乎感到了我的沉默,玄凌只是默默地抱著我,停了半天方說:「嬛嬛,今r禮部已呈上了奏請為你舉行冊封大典的折子,吉r就定在十一月初六。朕為你設宴,好好熱鬧熱鬧。」

我只作沉沉睡去,並不搭腔。許久,卻聽得耳邊一聲低低的嘆息,那么輕,許是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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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r棠梨宮中都忙得人仰馬翻,為了迎我回宮剛剛裝點一新的棠梨宮布置得更加喜慶,內務府的人來來去去的量體,要定做冊封當r的禮服和新的冬裝,要請我過目制衣的各s衣料。玄凌特意下了旨不許我累著,於是除了用膳、量體,多數時候我只在貴妃榻上歪著,淡淡的看著奴才們忙進忙出,仿佛我只是一個看客,冷眼看著這一片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盛景。

終於到了冊封的r子,卯正二刻便起來梳妝,是逢了大典禮專為太後、皇後梳妝的老姑姑趙氏帶了兩個小宮女奉旨來為我梳頭更衣。不覺心下不安,趙姑姑笑道:「娘娘請安心,是皇上親自指奴婢來為娘娘梳妝的。皇上說娘娘身邊的姑姑都太年輕,讓奴婢跟著妥當些。」我松了一口氣,暗暗感激玄凌用心良苦。

趙姑姑十分細心的為我梳起了九鬟仙髻,這髻是鬟形發髻環環相扣,以鬟多為貴。梳起來十分復雜,忙了半個時辰才梳好。隨侍的宮女端出一盤御賜的蓋著黃綢緞的首飾,趙姑姑一件一件的給我戴了起來。正中戴了一只掐絲累金鳳,鳳尾上鑲著顆顆碩大圓潤的珍珠,鳳口中銜著幾串金珠,下面墜著紅寶石,略一搖頭便在眉間晃來晃去。按儀制共要戴十只簪釵,我雖覺得戴得太多實在繁瑣可厭,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任她擺布。兩側c了雕成如意狀的精美的翡翠歨搖簪,垂下長長的金流蘇亦綴著翡翠墜子。鬟髻上又簪了幾只鑲金點翠的簪子,鬢邊戴了孔雀藍寶石的珠花。直弄得抬不起頭來才作罷。又戴上明珠耳鐺才算妝成。

趙姑姑不無得意的笑道:「娘娘可覺得滿意?」我亦含了笑意去看那鏡中人,妝比平r濃些,卻正是明艷奪目,光彩照人。趙姑姑笑道:「娘娘姿容真為天人,除了先皇後,奴婢這些年也沒見過能及得上娘娘的,只有前朝舒貴妃……」我打斷她,輕笑道:「姑姑慎言,皇後娘娘端庄秀麗,豈是本宮能比擬一二的?」趙姑姑斂了笑意,垂首道:「娘娘教訓的是,奴婢失言了。請娘娘更衣。」我含笑道:「姑姑是宮里的老人了,本宮只是隨便說說,姑姑不要放在心上。」趙姑姑連道不敢,說著幫我更衣。這是一件極盡奢華的正紅s對襟織錦長裳,廣袖收腰,身後長長的裙裾拖在地上。裙上用金線綉著鳳,描著牡丹,點著紅寶石。衣襟和腰間的綬帶上都用金線和珍珠綉出吉祥如意的圖案、裙裾上也綴滿細密的珍珠。又披了一件銀狐輕裘披風。浣碧贊嘆道:「娘娘這樣一裝扮,連我也不認得了!」我正要嗔她貧嘴,趙姑姑道:「祭天的時辰差不多了,請娘娘移駕。」於是也不多言只吩咐起駕。

棠梨宮門外已備好了車輦和各s儀仗,那是一頂八個內監抬著的金頂金黃綉鳳版與,旁邊是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兩側排著一對對龍旌鳳翣,雛羽虁頭。於是上了與,往太廟去了。

祭告太廟,授了金冊金印,繁復的禮儀、程序一樣不可錯,直忙了一個多時辰。復又至昭y殿謝恩。

昭y殿中,帝後端正坐在正中的鎏金寶座上。我恭敬上前,參拜帝後,三呼萬歲謝恩。聽了皇後訓誡,玄凌命我坐下,向皇後道:「莞妃一向身子弱,如今又有了身孕,以後除了這些大典禮,就免了跪罷。」皇後微笑頜首道:「臣妾也正是這樣想。莞妹妹一向懂事知禮,如今有了身孕自當例外。」說著眼風輕輕掃過我的面龐,隱約帶著一絲凌厲。我心中苦笑,暗道:玄凌,你卻還嫌皇後不夠恨我嗎?正要跪下請玄凌收回成命。玄凌笑道:「嬛嬛,中午便隨朕在皇後這里用膳,晚上朕在隆裕殿設宴為你慶賀冊封之喜,如何?」我只得謝了恩,隨玄凌去偏殿用膳。

晚宴設在隆裕殿,高大的隆裕殿中四處燃著高燭,明如白晝。隔幾步便籠著火盆,十分暖和。玄凌命我坐在他身側,我是今r的主角,原當如此,也不推辭,只是謝了恩坐了。下首兩側依次坐了端妃、敬妃、惠昭容、欣貴嬪、貞貴嬪、祺婕妤等人,陵容位分不高排在了後面。各位娘娘、小主都來了,鶯鶯燕燕、綠肥紅瘦,好不熱鬧。

我面前的菜s均是素r愛吃的,多以清淡為主,s香味俱佳,有一道櫻桃r,做得香濃而不膩,甚是喜愛,不覺吃了好些。懷孕以來胃口比從前好了不少,況且溫實初一再叮嚀葯補不如食補,也便常常盡量多吃些。玄凌見我胃口甚好,十分歡喜,便命人將面前的一道鮮美的清蒸鰣魚端與我。我側首笑道:「皇上快命人牽頭牛來,這點菜哪夠臣妾吃!」玄凌大笑。正待說話,忽然皇後手中象牙鑲金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上,眾人皆吃了一驚,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玄凌蹙了眉看著皇後,皇後欠身施禮道:「皇上恕罪,臣妾失儀了。只是這膾魚唇中卻有一根毛發,實在太過分了。」玄凌也變s道:「今r是莞妃大喜的r子,怎么出了這樣的事?!傳御膳房總管!」

不一刻御膳房總管何公公帶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進來跪下叩頭道:「奴才罪該萬死,這道菜是小盛子做的,奴才把他帶來了,請皇上責罰。」小盛子?好熟的名字。我細看,卻正是那r在甘霖庵中伺候我用早膳的小太監。只見小盛子也不敢出聲,只是渾身篩糠,拼命的叩頭。皇上怒道:「把這個奴才重責四十仗,罰入暴室為奴。」

不覺心下不忍,向玄凌道:「皇上,今r這個奴才冒犯皇後娘娘,固然罪該萬死,但是念他初犯,臣妾想求皇上和皇後娘娘饒了這個奴才。這個奴才曾在甘霖庵中服侍臣妾用過早膳,臣妾很喜歡他備的早膳,不如把這個奴才賞了臣妾,不要為了這個奴才壞了今r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興致。」玄凌看了看皇後,皇後忙微笑道:「但憑皇上做主。」玄凌點點頭,溫言道:「今r是莞妃的好r子,既如此就依莞妃吧。」小盛子趕忙磕頭謝恩,隨何公公退下了。

經此一鬧有些冷場,玄凌便命樂班奏樂,這才漸漸熱鬧起來。玄凌不許我飲酒,我便端了面前的酒盞,只是依次向皇上、皇後敬酒卻並不飲。見我敬酒,各妃嬪也紛紛敬酒,玄凌心情頗好,均一飲而盡。

酒至半酣,陵容上前道:「臣妾近r新學了一首卜算子,今r姐姐冊封大喜,臣妾獻歌一首,為皇上、皇後娘娘和姐姐助興吧。」玄凌含笑允了。

只聽陵容清了清嗓子,隨著樂聲柔聲唱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唯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撿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原來卻是東坡的詞,這詞隱約含了良禽擇木,不肯隨波逐流之意。卻不知陵容選了這首曲子來唱又是何意?

正思忖間,陵容清亮柔婉的歌聲已隨著樂聲輕輕止了,確是婉轉動人,余音繞梁。玄凌笑道:「陵容的歌聲,益發動人了。」皇後笑道:「安妹妹唱得很好,心也很高呢。」陵容紅了臉,惶恐道:「嬪妾謝皇上和皇後娘娘謬贊。嬪妾只是想著這曲子是新學的,恐怕別的曲子皇上和皇後娘娘都聽厭了,卻並不懂詞里的意思。」玄凌笑笑讓她退下了。

看到玄凌淡淡的,陵容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失望,卻轉瞬即逝,無聲的退了下去。

接著又欣賞了番邦進獻的舞姬跳的胡舞、看了雜耍,不覺已是戌正三刻。玄凌便命眾人散了,陪了我回棠梨宮。一夜無話。

這是乾元二十年十一月初六,距上次受封昭儀的屈辱整整五年,我風光無限的受封為莞妃。在玄凌百依百順的寵溺中,一時我的風頭無人能及,遙領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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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了莞妃,按儀制又撥過來四個宮女四個內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