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1 / 2)

甄嬛傳 未知 6202 字 2021-01-02

仿佛臨出宮前的那一晚,我便是這樣抱著朧月,整夜無眠。

想起那些舊事,心中仍然覺得酸楚不已。正在發愣,那沉沉睡著的小家伙卻大哭起來,聲音竟十分洪亮。我懷中的小女兒被吵醒了,也哭了起來。r母忙跑來看,房中頓時亂做一團。r母笑道:「定是拉了,奴婢抱去換個n布,擦洗一下吧。」我點頭允了,看著她們抱了孩子出去。母親見我十分不舍,笑道:「嬛兒養好身子,出了月子便可以自己照料了,當年娘也是親手給你換n布的。」我笑著點點頭,卻看到浣碧呆呆的低了頭立著。便笑道:「有件喜事還沒有恭喜母親呢。」母親笑道:「又有什么好事?」我笑道:「女兒已經收了浣碧做妹妹,皇上也准了。爹娘多了一個好女兒可不是喜事么?」說著又喚浣碧過來磕頭。浣碧卻沒想到這頗難開口的事,我便這樣輕描淡寫說了出來,一時愣住了。半晌方回過神來過來磕了頭。

母親含笑扶了她起來,道:「好孩子,這些年跟著嬛兒受苦了,原該如此的。」浣碧哽咽道:「夫人。」我笑道:「還不改口叫娘?」浣碧紅了臉,輕輕叫了一聲「娘」。我接著道:「浣碧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玉隱吧。皇上已經擬好了賜婚的聖旨,等我出了月子就讓浣碧出宮,在家中住一陣子等著出嫁吧。」浣碧越發漲紅了臉,只是低了頭不作聲。母親喜道:「不知皇上把浣碧指給了哪位大人?」我猶豫了一下,暗暗嘆口氣,道:「清河王,不過是側妃。」

浣碧抬起頭驚愕地看著我,我只作看不到,向著母親道:「娘覺著可好?」母親亦吃了一驚,道:「想不到指給了清河王,這位王爺出了名的一表人才,聽說及其風流倜儻,才華橫溢。而且夙來不怎么在女s上用心,別說納妃,連個侍妾也沒有。跟了他自然是極好的,便是側妃也不打緊,反正沒有正妃,在府里也做得了主了。」我靜靜地聽著,面s沉靜如水,心中卻越發痛楚難言。

用了晚膳,母親去歇息了。我靜靜躺著,望著藕荷s幔帳上用金線綉著的百子圖發怔。浣碧輕輕走了進來,我坐起身,浣碧拿了個靠墊服侍我靠好,我拉了她的手,道:「可是有話跟姐姐說?」浣碧靜靜在榻邊坐下,道:「阿姐,我不想嫁給六爺。」我嘆口氣,道:「姐姐知道你這些年的心事,難不成嫁個你不喜歡的男人?和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給他生兒育女,你會開心么?」浣碧飛紅了臉,道:「阿姐,難道你就真的忘了六爺嗎?」我心中一陣抽痛,嘆道:「造化弄人,我既回了宮,如何還能記著那些前塵往事?忘不了又能怎樣?緣份盡了,還是忘了吧。」浣碧沉默良久,道:「六爺心中只有阿姐,如何肯娶浣碧?浣碧原也配不上六爺的。」我握了她的手,輕聲道:「六爺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他會對你好的。隨便找個尋常男子將你嫁了,阿姐如何放心得下?好好待六爺,他會忘了我的。」我望著書案上那對銀燭台上一簇簇跳動的燭火,那點點火光漸漸化作一團光暈。是淚要落下了,我咬咬唇,生生將那淚意了回去。我笑笑,接著道:「阿姐生產前便向皇上請了恩旨,莫非你要抗旨不成?」浣碧不再多言,只是緊緊握了我的手落下淚來。

坐月子的r子實在難熬,每r或躺著或靠著,既不能綉花又不能百~萬\小!說,只有和母親、浣碧等人說說話打發辰光。好不容易捱了半個月,已覺得渾身酸困,度r如年。

這r一早便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地直下了一天。天y沉著,寢殿里更加y暗。我心緒益發煩悶起來,聽著雨聲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晚上眉庄冒了雨來看我,我詫異道:「這會子雨停了么?怎么冒著雨來了?」眉庄笑笑,道:「真把人當傻子呢,下雨不會坐了轎輦來么?」我不禁笑道:「好姐姐,好些r子不見你了,只是想不到你怎么偏趕個雨天過來。」眉庄笑而不答,見我精神委頓,便道:「整天睡著還無精打彩的,越發懶了。」我笑道:「有什么法子,什么時候也讓你嘗嘗這滋味,看你還說風涼話不?」眉庄嘆道:「這些r子累死人了,我倒是真的恨不得好好睡上一個月。」

我細細看看眉庄,雖然眉目秀麗,妝容精致,卻消瘦了些,眼下隱隱有道青痕。我笑道:「姐姐倒是真的清減了好些,不知道這些r子在忙些什么?怎么這般憔悴了?」眉庄嘆道:「這些天我幾乎r夜在太後宮里,今天也是得了點空才能過來看你。」我一怔,道:「莫非太後不太好?」眉庄輕聲道:「只怕就在這幾天了。」

我也覺得感傷起來,偏偏坐著月子出不得門,不能去送一送,便嘆口氣道:「姐姐便替我盡盡心吧,恐怕我是不能去送送太後了。」眉庄點點頭,我見她心事重重,便笑道:「姐姐不要難過了,你也在太後身邊盡了心了,人總是逃不過這一劫的。」

眉庄笑笑,道:「你的兩個寶貝呢?抱來讓我看看,我這個姨娘還沒見過他們呢。」我忙喚佩兒去叫r娘抱來。不一刻r娘抱了過來,兩個小家伙被吵醒了哭鬧起來。眉庄抱抱這個又親親那個,他們竟然安靜下來。

我笑道:「到底是姨娘親,抱一抱便不鬧了。」眉庄眼中滿是憐惜,從手上退下一串綠檀香珠遞給我,道:「這是前r太後所賜,原是高僧開過光有些來歷的東西。就送給小皇子做個見面禮吧。」我駭了一跳,道:「姐姐,這可使不得,這是太後的愛物,又是親賜於你的,恐怕也是做個念想的意思,如何能給這孩子!」眉庄笑道:「我說使得便使得,好生收著吧,可是千金不換的寶貝呢。」我只得拿塊g凈帕子包了命浣碧收起來。眉庄又從手上退下一只羊脂白玉的鐲子,道:「這鐲子雖不及那香串貴重,卻也是我這做姨娘的一片心意,就給了小帝姬吧。」我收了,笑道:「姨娘的見面禮可是夠貴重了,等他們會磕頭了一定要補上。」

眉庄看看立在榻邊的r母,便笑道:「抱了他們去睡覺吧,好生照顧著。」兩個r母皆應了「是」,行了禮退了出去。眉庄又笑道:「也不讓佩兒倒杯茶來,我的兩件見面禮總該換得了一杯茶吧。」我笑道:「方才浣碧問你喝什么茶,你只道不喝,這會子又尋我的不是。」說著便讓佩兒去沏茶。

眉庄見只有浣碧在身邊,便問道:「皇上可曾說過要立小皇子為儲?」我怔了一下,道:「早兩個月倒是說過這話,那時孩子還未出世,想來也是隨便說說,做不得數。」眉庄笑道:「皇上怎會拿立儲之事隨便說笑?如此說必是存了這個心思的。我是沒什么指望了,嬛兒的後半生便全在這個小皇子身上了。」我暗暗嘆口氣,心中千言萬語卻一句說不出來。

眉庄沉默了片刻,又從頸上取下一塊綠瑩瑩的翠玉放在我的手中,這是一塊上好的翡翠,猶帶著眉庄的體溫。我不解,看著她,眉庄笑道:「這塊玉是我出生時娘親給的,我r夜不離身帶了二十多年了。今r給了兩個孩子見面禮,卻想起不曾給綰綰送過什么,這塊玉就給她吧。」我吃驚道:「眉姐姐這是做什么?怎能拿自己自小帶著的貼身之物送人?」眉庄嘆口氣,道:「妹妹收了吧,我一直把綰綰看作自己的女兒。母親送給女兒的自然是家傳的貼身之物啊!」我心中惶然,只覺著哪里不對勁,卻又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見眉庄如此鄭重,只得收了。

眉庄坐在榻邊,拉了我的手又說了許多體己話。轉眼已是亥時了,眉庄立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太後那邊過會子又該到處找我了。妹妹好生養著。」我忙讓浣碧送了眉庄出去,眉庄走出幾步,又回頭看我一眼,笑笑去了。

眉庄去了,我心中卻沒來由的壓抑沉郁起來,聽著雨聲整夜輾轉無眠。

甄嬛番外菊殤下(一如)

接連幾r都是雨天,我每r靠在榻上悶悶地聽著檐下滴滴答答的雨聲,壓抑到了極致。玄凌好幾天沒來了,估計每r下了朝便去了永壽宮。

我整r靠著,心中越發煩躁起來,飲食也漸漸減了。小盛子每r變著花樣給我做了各式滋補的湯羹,我也沒什么胃口。母親見我這副模樣也著急起來,便讓槿汐去傳太醫來瞧瞧。卻不料太醫院一個太醫也沒有,都在永壽宮伺候著。只得留了口信,讓溫太醫得空來看看。傍晚時分溫實初來了,請了脈,道:「娘娘雖消瘦了些氣s卻好,過幾r出了月子下床走動走動便好了。」說著給我開了些安神助眠、開胃消食的葯。

溫實初又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玉匣子,遞給我道:「臣配了些膏脂,可助娘娘腹部平復,娘娘可早晚塗抹在腹部,按摩片刻即可。」我生產後腹部雖r漸縮小,但還是鼓脹的,不復從前模樣。不免心下歡喜,接過來,道:「多謝溫大人費心了,只是前幾個月溫大人給我的那罐膏脂還未用完。」溫實初道:「那罐膏脂只是在普通羊脂里加了玫瑰花露,是怕娘娘有孕,腹上肌膚綳出紋路來。這罐膏脂里添了蘆薈、大黃等葯材,是助娘娘縮減腰腹的。」我讓浣碧收了起來,笑道:「溫大人這幾r可是rr在永壽宮侍奉?太後身子到底怎樣了?」溫實初道:「太後情況十分不好,今r已經昏厥了好幾次,微臣這就要回永壽宮去了。娘娘鳳體無恙,好生養著便是了。」說著告退去了。

我服了葯早早睡了,一連幾r失眠,服了葯睡得無比香甜。朦朧間聽到喪鍾響起,一聲又一聲。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天還未亮。真的是喪鍾!莫不是太後薨了?

忙一疊聲地喚槿汐,槿汐在側殿值夜,恐怕聽著那鍾聲早醒了,聽我喚她,穿戴得整整齊齊跑了過來。我怔怔地坐在榻上,半晌才道:「太後薨了。」槿汐應了「是」垂手立著一旁。我嘆口氣,心中酸楚落下淚來。老太後薨了,終究沒能去送一送她。槿汐勸道:「娘娘節哀,如今在月子里見不得眼淚。出了月子再去給老太後磕頭吧。」我拭了淚,道:「讓滿宮上下人人換上喪服,你親自去一趟永壽宮,向敬妃要一套孝衣來,就說我要過去磕頭。」槿汐去了,不大一會便回來了,道:「皇後娘娘讓娘娘安心坐月子,出了月子再說。」我點點頭,道:「那邊情況如何?」槿汐道:「到處白花花的一片,哭聲震天呢。」我又問:「見到惠主子了么?」槿汐搖頭,道:「殿中跪著那么多娘娘,都披著重孝,奴婢也看不清楚。幾位帝姬和皇子倒是都在。」我嘆道:「還不知道眉姐姐哭得怎么樣呢,天還不太亮,你去歇著吧。」

太後大喪,宮里r夜祭奠,便是我這里隔得遠也聽得到哭聲、木魚聲和誦經的聲音。這聲音遠遠傳來,透著悲傷,我這邊也不覺肅穆了許多,連個高聲喧嘩的人也沒有。人人行動輕手輕腳,低聲細語,弄得我也疑惑起來,總覺著是在背著我說著什么。

每r無事又被各式祭奠的聲音吵得睡不著覺,只好用溫實初贈的膏脂按摩腹部,也算找點事情來做。不想堅持了十來天竟頗有些用處。浣碧喜道:「真真是好東西,前次小姐產後好幾個月肚子才平下去,用這東西不到半個月竟恢復得差不多了。改r一定要跟溫大人討了方子來。」惹得我忍俊不禁,浣碧醒悟過來臊得一扭身跑了。明天就算是出月子了,想想浣碧將要離去,心中不舍,禁不住難過起來。

次r一大早我便命槿汐去找敬妃要孝衣來,用過早膳,我讓浣碧將長發隨意挽了個髻,不用任何簪釵首飾也不著脂粉。穿了一件素白s的羅裙,又在外面披上粗麻孝衣。便攜了槿汐、浣碧向永壽宮去了。

在榻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悶得要發瘋。如今終於重見天r,而且不用再挺著碩大的肚子,真是心情愉悅得如同再世為人。偏這天氣也湊趣,晴朗明快,一掃連r來的y霾。許是在榻上躺得久了,腿上總覺得無力,便一路慢慢走來。到底是盛夏了,雖是一大早,走了走路也覺著熱起來。

路過儲元宮,卻聽到里面隱隱傳來一陣陣哭泣聲。我立住腳,側耳去聽。是眉姐姐嗎?卻不像。我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一種可怕的感覺在心底蔓延。我轉頭去看槿汐,槿汐恐怕是被我森然的目光嚇住了,忙低了頭。我又看浣碧,浣碧驚惶地看著我,也沒有一句話。我扭頭向儲元宮走去,槿汐叫道:「娘娘!」我也不理會。槿汐無法,只好快步趕上來,搶在前面叩開了儲元宮的宮門。一個老內監顫巍巍地扣頭請了安,我命他起來,道:「惠淑媛娘娘呢?一早誰在哭泣?」那老內監竟聽不到我說話,茫然地看著我。是個聾子!我蹙了眉快步向里面走去。走過二門,院子里還是沒有人,只是那哀哀的哭聲越發近了。那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只覺得腿開始顫抖幾乎支撐不住。我扶著浣碧的手向正殿走去,那聲音便在里面。正殿正中一個八仙桌上供著一個牌位,香爐、果品。我顫抖得幾乎走不過去,邁過門檻,那幾步的距離竟是那樣遙遠。我終於看清了,牌位上寫著沈氏惠妃娘娘之靈。我嗚咽一聲,眼前一黑直直向後栽倒。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眉姐姐!我掙扎著站起來,槿汐扶住我,哽咽道:「娘娘一定節哀啊!惠妃娘娘會不安的。」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顫聲問:「你們都知道的,是不是?」槿汐無言只是默默流淚。

眉姐姐!我伏在眉庄靈前失聲痛哭,幾r前我才見過你,你怎么這樣不聲不響地去了?我哭得肝腸寸斷,幾乎又要昏厥過去。直哭得沒有了眼淚仍抽噎不止。槿汐跪在我身側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子,小聲道:「娘娘節哀,今r正好惠娘娘身邊的白苓、茯苓都在這里。娘娘別哭壞了身子,也問問當時的情形啊。」

我漸漸止了淚,槿汐浣碧扶了我向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我深深吸了口氣,道:「白苓、茯苓,眉主子什么時候去的?當時誰在身邊?是誰讓你們在這里祭奠的?」白苓擦擦淚,抽噎道:「回娘娘話,我們娘娘是太後薨的那r殉了太後去的,娘娘去的時候只有采月在身邊。我們想著平r里娘娘待我們的好處,心里難過,便回宮來供了牌位祭奠。」我便問:「采月呢?」茯苓道:「娘娘薨的那r她還和我們在一處哭,後來幾r就沒再見過她了。也不曉得去了哪里。這幾r亂糟糟的,也沒人顧得上她。」

我暗暗蹙眉,采月是眉庄的陪嫁丫頭,眉庄素來待她與別人不同,這個時候不料理主子的後事,卻跑到哪里去了?不及多想,便強忍了悲痛,道:「那惠主子是怎么殉的太後?你們可知詳情?」白苓道:「太後薨逝的那r我家娘娘便在永壽宮,先是太後身邊的孫姑姑殉了太後去了,臨去說是太後留了書信給皇上。皇後便讓娘娘去取,找了好半r才找到,後來說太後留了遺命,讓我家娘娘也殉了。」我只覺腦中暈暈的,越聽越糊塗,也許只有找到采月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便道:「你家娘娘的棺槨現在何處?」茯苓道:「在永壽宮。」我點點頭,便起身扶了槿汐、浣碧去了。

到了永壽宮,依禮先去祭奠太後,我跪在太後梓宮前磕了頭便哭得軟了下去。太後,我一向敬愛你,你為何要帶走眉姐姐?有孫姑姑陪著你還不夠嗎?你為何這樣自私?她只有二十五歲啊!槿汐浣碧攙扶著我站起來,我哭得發昏,懵懂間她們扶著我到了側殿中的一處棺槨前。我知道是眉姐姐,再也顧不得別人,我撲過去撫棺痛哭。眉姐姐,你真的在里面嗎?那r匆匆一聚竟從此yy兩隔。沒有你,這深宮里的r子叫嬛兒怎么熬啊!你怎能這樣狠心地撇下我去呢!我只覺痛徹心肺,一口氣接不上來又昏死過去。

醒來時我躺在榻上,玄凌正坐在榻邊焦急地看著我。我虛弱地問:「我這是在哪里?」玄凌緊緊握著我的手,道:「嬛嬛,你可算醒了。這是在永壽宮里啊。」一聽永壽宮,我頓時淚如雨下。玄凌一邊幫我拭淚,一邊嘆道:「早知這樣,便該下了旨不許你來的。你若哭出個三長兩短可怎么好?」溫實初也紅腫著眼睛道:「微臣請娘娘節哀,娘娘剛出了月子身子還虛,禁不得這樣傷心。」

我掙著坐起身,看著玄凌的眼睛,道:「臣妾也一向敬愛太後,太後既命眉姐姐殉了,也該讓臣妾一起殉了才對。」玄凌將我緊緊擁入懷中,道:「嬛嬛不要說傻話,眉庄是自願殉的,母後一向慈悲,怎會下旨命人殉葬?」我只覺渾身發冷,倚在玄凌懷中越發顫抖起來。眉姐姐怎會自願殉葬?我顫聲道:「嬛嬛只求皇上一件事,嬛嬛想看一看太後的書信。」玄凌嘆道:「朕答應你便是,你太虛弱了,養好身子再說。」

我伏在玄凌懷中默默流淚,仿佛這一生的淚都要在此刻流g了才好。這個炎夏的艷y天,我的心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寒冷。仍然覺得恍惚,或者這一切只是夢魘?

很久不更新,冰凌很抱歉,現在更新沒有准時的時間,所以各位大大不要天天都爬上來看更新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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