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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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封閉期間,每個系都有三張特殊通行證,掌握在系主任手里,通常情況下沒有緊急情況不會交到學生手里。蘇韻錦是幸運的,盡管也用盡了軟磨硬施的種種辦 法,總算還是從系主任手中拿到了其中一張,這其中,她近四年時間在系辦里的兢兢業業功不可沒。通行證只限於每天早上7:30分至晚上22:00期間有效, 也就是說如果超過這個時間她若不返校,也將視為嚴重違反校規。

韻錦急切地出了校門,真正跟程錚面對面,卻似乎一時間不知道把話從哪里說起,兩人俱有些小心翼翼。還是韻錦先開腔:你這個人,好像習慣了招呼都不打 就跑過來。程錚不禁叫屈,說他明明就在電話里面提自己要馬上趕過來。韻錦回憶了一下,想必就是因為信號故障,她沒有聽見那晚上他最後一句話。

你哭得那么恐怖,嚇了我一大跳。程錚說:你還沒說你為什么哭誰欺負你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韻錦何嘗聽不出他話里的試探意味,便說道:除了你之外好像沒有誰會欺負我了。見程錚訕訕的,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的話,你來又能幫到我什么

程錚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那天,你從家回去之後,我很生你的氣,你那天晚上說的話,讓 我覺得自己為你做的一切都很愚蠢,所以我是下定了決心不再理你了,讓你清凈,我也解脫。可是,時間長了之後,我竟然有點認為,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從我第一 眼看見你開始,我就覺得既然我喜歡了你,你沒有理由不接受,你心里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只要讓我擁有你就好。

韻錦笑笑,他往下說:可能我在這方面真的比較蠢,在很長一段時間不跟你聯系之後,我才意識到,我這么久以來都不開心的根源是什么,是因為你不開心。 原來你的喜怒哀樂我還是會在乎。前兩個月,我一直跟我的導師在各地采風,去了不少地方,江浙、湘西、雲貴,有幾處真的很美,建築與自然融為一體,就變得有 靈性。好幾次我看著那些美麗的東西,心里就在想,如果這時你在我身邊,該有多好。我真正需要的不是你跟隨我,而是跟我站在一起分享。可惜我太後知後覺。昨 天我剛從雲南回到北京,忽然很想聽聽你的聲音,就給你打了個電話,既然你現在沒事了,那我也可以走了。

韻錦聽他說完,照舊沉默不語。程錚雖說出了要走的意思,但心里還是期待韻錦能假意挽留一會,見她沒有反應,終究失望,只得悶悶不樂地轉身欲走。拖泥帶 水地邁了幾步,總算聽見韻錦說了一句:現在機場、火車站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你本來就不該在這種危險的時候過來,既然來了,何苦急著又去淌那里的渾水。 不急著趕回學校的話,待幾天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程錚笑得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留我。

韻錦看著他開心的笑容,輕輕說道:謝謝你,程錚,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再次來到程錚先前住過的小公寓,他承認了房子不是什么親戚的,而是他家在這邊的產業之一。韻錦走進這里,難免想起前一次兩人在同一個地點發生的事情, 不由有些不自在。程錚見她刻意避開了上次那張沙發,坐到另一個角落,心里也有數。那一天兩人糾纏的情景也在他腦海里重演,讓他體內一陣發熱,可哪里還敢輕 舉妄動,按開了電視,就老老實實進廚房燒開水。

嘈雜的電視聲立刻化解了房子里的尷尬,韻錦連換了幾個台,每個頻道的新聞幾乎都在聚焦著各地非典的情況,無非是個省市的發病率或板藍根、白醋被搶 購一空的報道,就連屏幕下方也不斷打出相關的滾動信息。韻錦看著,忽然直起了背,緊盯著屏幕,只見屏幕下方反復出現了一則消息,大致的內容是,大前天從雲 南昆明市開往北京的k次列車16號車廂內有一名高燒昏迷的男性農民工被送往醫院,經專家診斷後確定為已處於發病期的非典患者,由於該男子刻意隱瞞了自 己的病情,並在封閉的車廂內待了20多個小時,極有可能將病毒傳播給同車廂的乘客或跟他接觸過的人,因此有關部門通過電視台的信息要求該車廂其余乘客到醫 院進行檢查。

程錚韻錦朝著廚房喊了一聲。他探出了頭,問道:干嘛

你先前說昨天剛從雲南回到北京是飛回來的

哪里呀,我們導師怕死地很,怎么會坐飛機,而且學校哪里會批那么多的經費,坐火車回來的,差不多40小時,差點沒悶死我。

你是不是大前天從昆明上的車k次

咦,你怎么知道程錚笑著端了杯水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