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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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又只是一場誤會,因為即使是誤會,這一次我也不會再放開。回到公寓後,程錚還是緊緊地黏住韻錦,好像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上次她那告別的一吻留給他的隱痛至今還在,狂喜過後一場空的感覺他不想再嘗試。現在仿佛他把她的手抓在手心,她便再也不能離開。

看著他這個樣子,韻錦也不禁動容,便嘆了一聲:程錚,我究竟好在哪里讓你值得這樣對我這是她心里長久以來都不曾明白的問題。

程錚卻撇了撇嘴,道:蘇韻錦,你倒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好。你長得也就一般般,性格尤其別扭,犟起來簡直欠揍,實在讓人說不出好在哪里可是,我偏偏愛你。

韻錦不禁苦笑。程錚把她的手貼上他的臉頰,別可憐我,我不要你的同情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又後悔了,不,不,如果只有同情才能讓你願意在我身邊,那,有同情也是好的。

韻錦還能做什么除了緊緊和他依偎。戀人之間往往肢體語言比交談更能直接地表達心里所想。

那就在一起吧,拋開所有的顧慮,即使今後相互折磨,明天的事留給明天去後悔。韻錦想,一路逃避,想不到還是會有今天,正如張愛玲筆下,用整個香港的淪 陷來成全了一對白流蘇和范柳原,莫非眼前舉國上下談病色變的混亂,也只為了成全她蘇韻錦和程錚別怨她自欺,在哪對戀人心中,自己的感情都足以傾城。也別 問她何以拒絕了那么多年,所有的防備卻在一朝瓦解,她只是決定對自己誠實一次。

相互依偎的時候,時間變得失去意義,韻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窗外夜幕已降臨,傍晚的時候,程錚電話叫了樓下的外賣,很簡單的快餐,兩個人都吃的 很香甜。她恍惚間覺察到時間已經不早,但看了看程錚的手表,不過晚上八點鍾,過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對,便硬是從程錚身上掏出他的手機,一看時間,不由大 怒。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10點零五分。

韻錦又驚又氣地從他身邊站起來,把手機扔回他的身上,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他接過手機,也煞有其事地看了一下,說道:呀,怎么那么晚了。不 關我事,表的時間慢了我也不知道呀。是嗎韻錦拼命壓制怒氣,可還是想撕掉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你這人知不知道輕重,我10點鍾後回學校,要是被 抓住了,是要被重罰的。那就干脆明早上再回去了。他裝做惋惜地說,卻掩飾不了眼神里得逞的興奮。

韻錦用手警告地朝他虛指了一下,懶地跟他浪費時間爭辯下去,轉身就朝門口走去。他這次倒沒有阻撓,只是在她打開門後才冷冷地說道:你寧可這個時候回 去被罰,也不肯在我這里呆一晚上嗎你這么防著我,未免也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我是禽獸嗎韻錦遲疑了,他繼續說道:床給你,我睡沙發,這么晚了路上也 不安全,信不信我隨便你。

韻錦在門口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重新把門在自己眼前關上,悶悶地旋回客廳,拿起電話打回了宿舍。舍友在那邊說:韻錦你這么晚沒回來,我們都擔心你出 了什么事呢。系里剛才有人來查房了,我們把你的蚊帳給放了下來,枕頭塞進杯子里,好歹蒙混過關了。韻錦不禁松了口氣,再三說了謝謝,只告訴她們自己今晚 有事借宿在親戚家里,明早就會趕回去。

胡亂洗漱一輪後,韻錦走進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個房間,當著他的面把他關在房門外。剛躺下,就聽見他用力的敲門聲。干嘛她重新披上外套開門。程錚靠 在門框上憤憤然道:我說你這女人就是心太毒,你就這么睡了,被子枕頭也不肯給我。韻錦想想,確實也有道理,於是返回房間,打開衣櫥翻了半天,沒想到由 於這房子住人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所以竟沒有多余的被子,只有床上現有的一床和一張毛毯,枕頭倒是有一對。她好不猶豫地拿起一個枕頭和那張毛毯塞到程錚懷 里,然後立刻就要關門。喂程錚不甘心地叫了一聲,韻錦毫無商量余地地說:你是男人,自然只能要毛毯,被子我得留著。

我是想說,我們還沒道晚安呢。

晚安。她飛快地說,見他要笑不笑地盯著她,心里有點明白了,微微紅著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側臉頰。程錚哪里聽她的,飛快的探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晚安。

這家伙韻錦返回床上,心里卻有小小的喜悅,睡意也很快地襲來。朦朧間,再次聽到了追魂一樣的敲門聲,本想不理會,可他很有耐心地一敲再敲。

夠了,你煩不煩她用力地一把拉開房門,程錚順勢掉了進來,臉上怏怏的:真的很冷,不騙你,而且沙發我睡也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