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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蹙了下眉心,不自覺勾手抓住了,她身旁師父的衣擺。

白玉樘垂眸,勾起唇角,他伸手攬過小徒兒,轉身,一同藏匿在了路邊槐樹的暗影里。

空盪陰森的亂墳崗,又突然響起怪異聲音,聽著像是摩擦的尖銳聲,直磨得人心惶惶。

「師父,這是什么聲音?」雲淺縮在白玉樘寬闊的懷里,嚇得小臉皺成一團。

白玉樘眼尾噙著迷離,他偏頭望了一眼前方,下巴線條鋒利,散著清冷性感,趁著月光他看到有幾個移動的黑影,可看著卻像是幾個人影。

若是鬼,他應是看不到的。

他轉頭,垂下眉眼,懷里的少女,嚇得瑟瑟發抖,他勾著唇角:「那惡鬼,正在磨牙齒。」

「……師父,不如我們等天亮,再來捉鬼吧。」

「若天亮,那鬼隱了身,捉不住的,況且今夜若不擒住,半夜那鬼會偷偷鑽你床下。」

雲淺的小手,攥著他衣角,垂著小腦袋:「師父,你不要亂講!」

「淺兒,為何發抖?」

少女悶著頭,小聲乖乖回:「師父,徒兒只是有些冷。」

他不肯放過她,繼續逗她:「淺兒當真不是害怕?」

「師父,我……我才沒有害怕。」嘴上說著不害怕,身體卻依然誠實的窩在他寬闊的胸膛里。

她賭上擒鬼天師伴徒的尊嚴,結果輸的一塌糊塗。

少女嬌軟的身體躲在白玉樘懷里,令他心里泛起陣陣美妙的感覺,他隱著眼底微光,清懶倚著樹桿,勾著似笑非笑的唇角:「那徒兒就跟師父,前去擒住那惡鬼。」

「……徒兒遵命。」

* *

從亂墳崗那里,不斷傳出摩擦的聲音,陣陣磨人心。

雲淺的雙腳似是定住般,移動不得。

「淺兒,怎么不動,師父懷里是不是很暖和,不舍得離開?」白玉樘微揚噙滿桃花的眼尾。

雲淺剛才因害怕亂了方寸,腦袋一時發蒙,待她有所醒悟,她這才發現竟一直緊緊地抓著他腰間的衣擺。

孤男寡女的,著實有些過分親密了。

她忙退後一步,抬眸,正撞上他那雙迷離發痴的桃花眼,好不正經。

「師父,莫亂講。」

月光下,她的小臉染上一層緋紅,羞答答的,像一只懵懂無知的小奶貓,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樘終於放過她,不再逗她,收起唇邊笑,低聲安撫她:「淺兒可跟在我身後,我們前去探一探。」

「是,師父。」

他轉身,只感覺後面,紅衣小女子緊跟在他身後,步步依賴著他。

亂墳崗雜石滿地,空氣里也彌散著,腐爛味道。

白玉樘的身影隱在黑暗中,身後一團小小身影,緊跟在他身後。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朝著發出尖銳聲音的地方,悄悄靠近。

「誰?」

倆人還未靠近,只聽得前方一粗獷男聲,隱在暗處大吼了一聲。

雲淺伸著小手,抓住了前面師父的衣擺,大氣都不敢出。

白玉樘抱著赤雲劍,淡然從暗處走了出來,月光下他面容清冷,卻散著一股懶洋洋。

近了才看清,原來是三個盜墓者作祟,傳言里的綠光,不過是他們盜出的綠寶石而已。

他表面雖然一副氣定神閑,可心底已迅速分析當下局勢,小徒兒現在還派不上用場,真要惹了那三個盜墓者,一對三,打不過,智取。

「干……干你娘,真遇到鬼了?」三人之中一毛臉大耳的人,粗著嗓子,碎碎念了一句。

白玉樘微低垂眉眼,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眼底滲著寒光,幽幽來了一句:「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跑來盜我的墳墓。」

聽他這么一說,那三個盜墓者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公子莫怪,小的們無意驚擾,還望公子大人大量,亡魂莫纏著我們!」

三個人老實巴交的給白玉樘,磕了個響頭。

月光下,他白衣素裹,滲著些許寒氣,在這亂墳崗尤為清冷滲人。

那其中一個盜墓者,抬頭,看到白玉樘腰上掛的半塊玉墜,微微一怔,悄悄靠近身邊人:「大哥,你看那鬼腰間,掛的竟是傳說中的赤寒玉。」

雲淺在白玉樘身後,聽到赤寒玉三個字,小腦袋「嗖」的一下探了出去,她身子還躲在暗處,只露個毛絨絨的小腦袋,亂墳崗鬼影重重,寒氣滲人,那畫面似是白玉樘身體一側,兀自生出個腦袋來。

「妖怪啊!」

三個盜墓者見狀,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白玉樘垂下眉眼,心想他從小佩戴的半塊玉,到底有何名堂,今日不斷被人提起。

只是他還未瞥到腰間玉佩,卻看到那青邪鈴鐺晃動了下,竟在這詭異陰森的亂墳崗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