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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天,你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葯,今日又來破壞我的好事。」

華雲天卸下背後木制箱子:「今日不但破你好事,定要讓你魂飛湮滅!」

女鬼伶香勾起唇邊寒意滲人的微笑:「只怕你沒那個本事。」

「看招!」華雲天從木箱中拿出咒縛繩,擺陣,結印,那條掛著紅色小鈴鐺的咒縛繩,從半空飛過,似是萬串鈴鐺響,霎時困住惡鬼伶香。

白玉樘護著身後雲淺,朝後退了幾步,師徒二人躲在一邊,觀戰。

風起,伶香白紗飄,那魔音穿耳般的鈴鐺聲,似是亂不了她的鬼心,她淡然撐傘站在那里:「這么久了,你的功力竟絲毫沒長進。」

華雲天盤腿,席地而坐,嘴里不停念著咒語,他面前兩張寫滿經文的咒符,跟著飄於半空,隨即他將兩指沾雞血,點於咒符上,咒符兀自冒出火星。

「如意咒,化怨念,祛厲鬼。」

只見華雲天指著惡鬼方向,那燃起的咒符,直朝著伶香飛去。

伶香垂眼,唇角微勾,她淡然轉動手中油紙傘,白紗旋起,寒風驟卷,那燃火的咒符,還未接近她,便已被那陣怪風撕碎,連同先前困住她的咒縛繩一同分裂。

串串紅鈴鐺,狼狽落一地。

華雲天迅速從箱子里,又拿出一碗米飯,那米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他點燃三根香,插在米飯上,雙手合掌念著咒語:「厲鬼伶香,作惡多端,地府鬼門大開,黑白無常速來所魂。」

咒語不停,法力初見成效。

只見女鬼伶香左手小指開始燃灰,逐漸化成灰燼,她抬眸,一雙白色眼睛,充滿戾氣。

她抬手摘了耳後芙蓉花,丟於半空,數片花瓣落下,燃火,直朝著華雲天飛去。

華雲天合十的雙掌展開,只剩指間相對,口中念出的咒語,字字變成黃色經文,呈螺旋狀圍繞著他,好似一個密實的網,擋了那些燃火的花瓣。

伶香側偏頭,看到她的左手十指已化灰,她抬眸,一雙戾氣白眼布滿血絲,面容發狠:「華雲天,多日不見,倒是長本事了。」

華雲天依然盤腿而坐,口中咒語不停。

「厲鬼伶香,作惡多端,地府鬼門大開,黑白無常速來所魂。」

伶香嘴角隱笑,她的雙眼已變成紅色,手中傘旋起,眨眼功夫,飛至華雲天頭頂上,白紗罩著他,插在黑白米飯上的三根香,突然熄滅。

華雲天睜眼,隔著輕薄白紗,只看到伶香猙獰的面容近在咫尺,她長伸著右手,指甲如刀尖般鋒利,欲要挖取他的心臟。

「今夜就是你華雲天的忌日!」

千鈞一發時刻,白玉樘抽出赤雲劍,割指腹血,刀刃染血,他大步跨出,揮劍斬了伶香的白傘,欲要斬向伶香,只見她一個騰空而起,躲了赤雲劍,飛至半空。

白玉樘欲要追過去,卻看到伶香身上垂落的白紗,突然似白蛇游離半空,丈丈逼近,朝著華雲天飛去。

「小心!」白玉樘手握赤雲劍,忙轉身,想斬了那白紗,只是他剛跨出步子,那白紗卻突然急轉方向,卷走了站在一旁的雲淺。

「淺兒!」

「師父,救我!」

只那一瞬,雲淺被白紗卷的無影蹤,只有伶香冷冽的聲音傳來。

「公子,若想救回這姑娘,前來南枝城吉祥街天香府,若公子不來,我定將這姑娘撕個粉碎。」

話落,女鬼伶香卷著雲淺一同消失無影。

華雲天拍拍身上土,從地上站起來,安撫一旁焦急的白玉樘道:「公子莫急,那惡鬼目標是你,暫時不會傷害那姑娘。」他背起木制箱子,「我會跟公子一同前往,幫公子指引方向。」

「有勞了。」白玉樘轉身大步朝前走去。

華雲天連忙跟過去:「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白玉樘。」

「為何半夜跟那姑娘在這亂墳崗?」

「捉鬼。」

「……原來是同道之人。」

白玉樘惦記小徒兒,急急趕著路,但依然不忘打聽那惡鬼伶香的來路。

「華兄可了解那惡鬼伶香?」

「自然。」華雲天抓著肩上木箱帶子,「那女鬼在這一帶作惡多端,專門在夜里勾引男子,挖心吸血。」

「為何女鬼偏要讓我去那天香府?」

「八成看上公子了,挖心吸血之前,想與公子纏綿一夜。」

「……原來如此。」

白玉樘摸了摸腰上各種擒鬼玩意,計上心頭。

約莫行了半個多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一座氣派古宅,籠著迷蒙霧氣,若隱若現。

抬頭望去,隱約可看到三個大字,天香府。

「玉樘兄,我們到了。」華雲天上前,直接推開了大門。

白玉樘跟著進入古宅,只覺寒氣陰森,諾大空盪的宅子,枯草殘花,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