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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伶香有些按耐不住,在床上蠕動了下:「公子,不要,伶香會受不住的。」

白玉樘低垂著眼,抿著嘴角淡笑,將手上的蠱陰繩,淡然打了個死結。

屋外的華雲天扒在窗口,看得津津有味,雙眸閃著奇異淡光。

「玉樘兄這招數前所未聞,改天定要請教下。」

華雲天講完,無意瞥到旁邊的雲淺,看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才訕訕閉上了嘴。

「公子,不要,伶香受不住了。」

雲淺倚著牆邊蹲下,捂住耳朵,擋了那些污言穢語。

屋子里,白玉樘興致正濃,只是先前迷離的雙眼,已多了些寒意。

他冷眼望著緊勒著女鬼的蠱陰繩,她微微動一下,蠱陰繩就會更緊地縮緊,像是要陷入她骨血里。

「正好,我送你上路。」

伶香望著閃著暗綠光芒的蠱陰繩,她黝黑雙眼瞬時變成白色,面目也猙獰了許多,可依舊掙脫不了那繩子。

「你到底是誰?」

白玉樘清懶掏出腰間令牌:「擒鬼天師,白玉樘。」

伶香只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她不再掙脫,只是張開血口大盤,只見她口中飄出一串文字,可很快字字又迅速隱入空氣中。

白玉樘顧不得看清那些消失在空氣中的文字,他迅速摘下回陰泉,取了一個銅錢,貼於厲鬼眉心,那惡鬼凄慘大叫了聲,遂化成一股黑煙,繞在銅錢上,一同隱入陰地。

他掏出厲鬼名單,眼見著上面伶香二字,墨水好似隱入宣紙中般,一點點的消失了。

諾大天香府,也在瞬間化為灰燼。

收了厲鬼伶香,白玉樘欲要轉身離去,只是剛邁出步子,就看到門口雲淺氣咻咻的樣子,她嘟著嘴,似是在跟他發脾氣。

華雲天湊近他身邊,用肩膀小小撞了下他:「玉樘兄,這繩子哪里買的?」

「那陰地使者送來的,說是擒鬼天師的裝備。」他隨口回了一句,將蠱陰繩放入口袋中。

「原來玉樘兄是擒鬼天師?」

「恩,正是。」白玉樘望著小徒兒突然轉身走掉的背影,她在生什么氣,他已猜出三分。

「難怪,不過剛才我跟那姑娘蹲在窗邊,差點以為你跟女鬼行了房。」華雲天長指繞著耳邊銀色鏈子。

白玉樘轉頭,眉心微蹙:「剛才我小徒兒就在屋外?」

「恩,兄台的小徒兒似是很緊張你這個師父,找遍了每個屋子,後來才聽到這屋子里的動靜,但是我怕驚擾了那女鬼的好事,所以才一起躲在了窗邊。」

他垂眸,心里剛才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小徒兒果然生氣了。

「今晚,我們就在此歇息一晚,天亮再做打算。」

「也好。」

華雲天應了白玉樘的提議,卸掉背後的木箱子,隨意找了個干凈的地方,落坐下來。

白玉樘趁著月光,很快就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小徒兒。

遠遠望去,只見一團紅紅的小影子,安靜的坐在那里。

他走近,挨著她坐了下來,低聲問她:「淺兒,為何不理師父?」

雲淺倚著樹桿,閉上了眼:「乏了,我要睡覺了。」

他微挑眼尾:「剛才淺兒都聽到了?」

澄白月光下,她臉頰兀自染上緋紅,別過了腦袋:「師父可真是好興致,一邊捉了鬼,一邊又享盡女色。」

「她是個女鬼,何來享受?」

「師父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讓徒兒再去提醒。」

他垂眸,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正是伶香極致誘人的身材,唇邊不禁漾起淡笑:「說來那女鬼的確誘人,香酥雪膩,長腿撩人。」

雲淺咬唇,遂氣呼呼轉過小腦袋,卻正對上他那雙迷離蠱惑人的桃花眼。

「可在我心里,她不及你半分。」

她轉頭,微垂下眼皮,避開他發痴的眸子,小聲嘀咕道:「師父又亂講,你我相處不過才一日而已,又怎能知我是什么人。」

「一日又如何,有些人遇見,一眼就會誤了終身的。」

雲淺低垂著小腦袋,不再理會白玉樘的胡言亂語,她只覺得耳根有些發熱,心頭也莫名悸動。

白玉樘望著小徒兒微微發紅的耳根,眼底盛滿醉人的月光,閃著微淡光澤。

「淺兒剛才被那女鬼捉去,為師當真擔心的要命,生怕再也見不到淺兒。」他凝眸望著她側臉,「淺兒剛才是不是也很擔心我?」

「師父那么有本事,何須淺兒多余的擔心?」她口是心非,這般嘴硬道。

他淡笑,不再逗她,倚著樹桿,閉上了眼:「淺兒剛才說乏了,早些休息吧,若樹桿不舒服,為師的懷抱,你可隨時撲過來。」

「不了,淺兒就不打擾師父休息了。」

雲淺咬唇,微垂著眼,瞥見白玉樘腰間玉佩,冷白月光下,她眼底多了些寒意。

她想,剛才一定是擔心這赤寒玉來著,才不是擔心這個油嘴滑舌的師父。

這般賭氣的想著,可耳後紅暈,加急的心跳,待等了些許,才慢慢平息。

雲淺的心思隱在暗夜里,似有似無,許是真的有些累了,她來不及細琢磨,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