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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長長的石階一直通往地下,空氣里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腐屍氣味,越往下走,越發陰冷幽暗。

花霖和岐郎雙手合十走在最前面,它們爪子上的金鐲子閃著金光,照亮腳下的路。

白玉樘緊握赤雲劍,護著身後的雲淺,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階,他警惕的望著四周,斑駁的牆壁上到處都是裂縫,越接近地下墓穴入口,那股子腐屍氣味就越發濃重。

「爹爹,前方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花霖回頭說了一句。

青何點點頭,他凝眸望去,墓穴的石門關閉著,看來應該有什么機關。

「這類地下墓穴很可能暗藏機關,切莫小心。」

華雲天隨意看了一眼:「依我看,青何你是過度緊張了,這只是個廢棄的墓穴,機關可能也早已經被人破掉了。」

「青何說得對,不管怎樣,還是謹慎些好。」白玉樘回了華雲天一句。

雲淺趁著兩只靈寵子金鐲子散發出的金光,抬頭望了一眼墓穴頂部,並未發現什么異樣的地方。

青何走過去,細細觀察了下石門兩邊的龍頭石雕,見著兩只龍頭口中各含著一個石珠,他轉頭對其他人說道:「這種機關叫做雙龍戲珠,需要同時轉動龍頭里的石珠,門才能打開,若稍有差錯,就會中了墓穴中的機關。」

雲淺默不吭聲的走上前,她蹲下,彎著手指叩了叩石門旁的地面,只聽得傳來空洞的聲音。

「師父,這底下是空的,里面肯定有機關。」

白玉樘默默雙臂環胸,長指微摩挲著下巴,不多時他才輕撩眼皮:「讓我來試一下,大家先退後。」

四人退至一邊,白玉樘站在最前面,他從腰間掏出兩顆紫青火丸,瞄准兩個龍頭石雕,迅速同時丟了出去,只見那兩顆紫青火丸在瞬間,同時炸掉了龍頭里的石珠,一陣濃煙起,只聽得石門下方的機關啟動的聲音。

在四人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只見得從濃煙中射出無數個小飛鏢來,花霖和岐郎一個翻身,利落相互牽著小毛爪站到最前面,迅速吐出一張白色密實蜘蛛網。

「天羅地網!」

小飛鏢被兩只靈寵子全部攔截下來,飛鏢上的黑色毒液染在了白色的蜘蛛網上,盡是斑斑污跡。

濃煙散去,墓穴的石門緩緩的沉入地下。

四人抬腳走入墓穴中,只是剛剛踏入墓穴口,突然,從前方飄出一只血紅色小船,船上一團紅煙起,煙霧散盡,女鬼和她的靈寵子巴冬現身在紅船之上,冷眼望著白玉樘他們。

在女鬼身旁的小白狐巴冬,今夜看著精神了許多,它腦袋上的兩葉小草竟已都是綠色,這會兒正手持一件金色鑄造的靈器,也不知是個什么厲害玩意兒,眼見之下只是個金色手柄上,鑲著個金色小帳篷。

一直惦記著美艷女鬼的華雲天,在女鬼現身眼前之時,他卻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的瞅著浮在半空的紅船,只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何物。

* *

女鬼思煙冷眼一一掃過對面的四人,寒氣迫人,連她眼尾處的細小亮鑽都閃著冷冽的寒光。

「今兒可真是意外,竟然還有人跑來這墓穴送死的。」

白玉樘淡然抽出赤雲劍,幽幽回了一句:「你想多了,我們是來送你回陰地的。」

思煙伸著長指撩撥著左耳的壁虎耳飾,唇邊抿著冷笑:「不自量力。」

話落,思煙騰空而起,她身上的茶白色綴滿碎光的長裙如花般綻放,裙下隱約裸著無限好春光。

一旁的華雲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青何,我有點暈。」

青何用胳膊肘懟了下華雲天:「你為這美色著迷有何用,女鬼可巴不得將你的元氣吸光呢。」

「說得也是。」

華雲天打起了精神,再看過去,浮在半空中的紅船,突然生出無數條紅線,肆意的在空中糾纏著。

「今兒個你們幾個休想走出這墓穴!」話落,女鬼思煙突然張大口,朝著那些紅線吐出火焰,瞬時半空中的紅線,根根都燃起了不滅之火。

見此眼前的情景,華雲天終於想起這紅船是何物了,他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各位,可要小心了,切莫讓這紅線勾住你的腳腕,不然被拉進這冥陰船里,可就直接在船中火葬,化為灰燼了。」講完,他又突然漾起唇邊笑,「這可真是件難得的好寶貝,終於讓我給遇到了。」

「雲天,你這是被美色沖昏頭腦了么,怎么還開心起來了?」白玉樘揮舞著手中的赤雲劍,斬掉了從空中襲來的,那些燃著火焰的紅線。

華雲天掏出桃木劍,噴了一口水,也利落擋著那些襲來的紅線。

「這冥陰船最厲害的地方,在於是個雙刃劍,就是說在女鬼手中是個殺人的裝備,但若在我手里,就會是一只往生船,可化怨念,超度亡靈。」

「那華公子不如現在就收了這船吧。」雲淺緊握手中笛子,也正忙著與燃火的紅繩搏斗。

不善近身戰的華雲天,沒多大會兒功夫,又手忙腳亂躲閃至一邊,卻不忘回了雲淺一句:「雲淺姑娘有所不知,眼下這情況不允許啊,這一船不能侍奉兩主,只有等哥哥收了這女鬼,我才能撿個便宜。」

那邊青何找機會靠近白玉樘,兩人背靠背商量著對策。

「玉樘兄,這么打下去我們遲早會耗盡體力,眼下看來只能派出琥珀兵團了,等下我會作法將這些燃火的紅繩,一同吸入黑煞葫蘆里,這船雲天說既然有用,那就給他留著。」青何頓了一下,「到時玉樘兄瞅准時機,斷了那些紅線即可。」

「好,就聽青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