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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天嬌柔的搖搖頭,卻伸著蘭花指,指了下還躺在那里的雲淺:「小女子不介意,可只怕那邊公子的小娘子會介意。」

落塵睨了一眼雲淺:「無礙,到現在都沒還醒過來,甚是掃興。」

華雲天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跟落塵碰了一下杯:「公子,別生氣嘛,那就讓小女子陪你飲個痛快。」

落塵的眼中多了些醉意:「除了飲酒,姑娘願意陪我做別的么?」

「死鬼,你好壞!」華雲天假意跟落塵調著情,趁落塵不注意,他滿上一杯酒,將散魂丸丟入自己的酒杯中,緊跟著他又起身,走到落塵身邊,跌入他的懷里,「那小女子今夜可有勞公子照顧了。」

落塵垂眸,望著華雲天酒杯上的朱紅唇印,氣氛實在曖昧的很,他伸手接過華雲天的酒杯,一飲而下。

這曖昧的氣氛似是有些上頭,落塵飲下那杯酒後,只覺得腦袋里一片眩暈,懷里的美人也開始變得模糊難辨,沒多大功夫,他就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像攤泥似的,趴到了華雲天的身上。

華雲天伸手用力推開落塵,抓著裙擺,連忙站起閃身到一邊。

只聽墨軒府內又傳來其他動靜,原來是白玉樘從牆頭越過,落入院子里,他大步走過去,拍了拍華雲天的肩膀:「雲天,干得好,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他講著,腳步也未停,徑直走進屋子里,俯身抱起昏迷中的雲淺,轉身又朝屋外走去。

華雲天拎著裙擺,大大咧咧的跟在白玉樘身後,一同走出了厲鬼落塵的墨軒府。

兩人剛走出墨軒府,迎面就看到青何帶著三只靈寵子,匆匆的趕了過來。

青何望了一眼女裝的華雲天,眼眸中突然泛起光亮,這陌生女子實在美得不可方物。

「玉樘兄,這位姑娘是?」

華雲天假裝嬌羞的睨了青何一眼,腳步輕盈的躲到白玉樘身後,這讓青何越發看得心有些癢癢了,唇邊漾起迷離的笑意。

白玉樘這邊還未揭穿華雲天,只見巴冬刺溜一下跑過去,鑽到華雲天的懷里,蹭了蹭他:「爹爹!」

青何:「?…… ?」

華雲天提留著裙擺大大咧咧走出來,女相男聲道:「哥哥,你看青何都差點上當,要迷上我了。」

得知真相,這實在是沒眼再看華雲天了。

青何假裝清了一下嗓子,為緩解尷尬,他立馬轉移話題道:「雲淺姑娘還沒醒過來嗎?」

白玉樘沒心情跟他們鬧,依然微蹙眉心,搖搖頭:「我們趕緊離開這里,眼下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到時青何再幫我看看淺兒這到底怎么回事。」

「好。」

* *

夜色漸深,白日里熱鬧的西涼城,夜半時分已是空寂一片。

白玉樘懷抱著雲淺,腳步匆匆的行走在空盪的街上,半夜里幾乎家家門窗緊閉,店鋪打烊,一直走到街尾才看到一家不大的客棧,還亮著燈。

「哥哥,我看就這家祥雲客棧吧,整條街也只有他家還沒打烊。」

白玉樘未回話,只點了下頭,就徑直抱著雲淺走進那家祥雲客棧,吩咐店小二開了四間房後,又抱著雲淺匆匆的上了樓。

三個男子都顧不上休息,一起聚在雲淺的房間里,這么久了雲淺還是沒醒過來。

岐郎刺溜一下爬到青何的肩膀上:「爹爹,雲淺姐姐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呢?」

「還不清楚。」青何落座到床邊的椅子上,「讓爹爹先看看再說。」

白玉樘抱著雙臂,焦急的等在一邊,止不住的也跟著問道:「怎么樣,青何,淺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華雲天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哥哥,稍安勿躁,你得先讓青何查清楚吧。」

青何為雲淺把了下脈,又從白布兜掏出銀針,試了下,並未發現雲淺體內中了陰毒。

「雲淺姑娘脈象平穩,體內也沒有多余的陰毒,看她一直沒醒過來,怕是……」

「怕是什么?」白玉樘緊張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青何轉頭,甚是認真的望向白玉樘:「怕是雲淺姑娘睡著了。」

白玉樘:「……」

青何卷起針灸包:「玉樘兄不必擔心,天亮雲淺姑娘自會醒來。」

「……這樣。」白玉樘只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原來這一次又是睡著了,他擺擺手,「行了,你們兩個快去休息吧,淺兒這里有我照看就行。」

「哥哥,雲淺姑娘只是睡著了,你還照看什么?」華雲天壞笑著問道。

青何忙拉著華雲□□外走去:「你懂什么,玉樘兄怕是不看著,他會睡不著,你呀,少管了,快回房間換掉你身上的裙子吧,不倫不類的。」

「什么不倫不類,你還不是差點迷上我?」

「……閉嘴。」

兩個弟弟拉扯著離開了雲淺的房間,青何順道還幫忙關上了門。

白玉樘抿著唇邊淡笑,還是青何最善解人意,擔心了那么久,不親眼看著雲淺醒過來,他哪里睡得著?

他踱步至房間的面盆處,用盆里的水沾濕面巾,擰干水,跟著他才又走到床邊,落坐下來,輕輕的為雲淺擦了擦臉。

這會兒再看躺在床上的雲淺,她小臉微微泛著紅暈,呼吸平緩,果然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樣。

他淡笑搖頭,這小徒兒真是越看越惹人喜愛。

此刻窗外萬籟俱靜,只有蟲鳴聲不絕於耳,夜是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