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危城三月·地涌金蓮(2 / 2)

江山雲羅 九叔林笑天 10701 字 2021-01-02

韓鐵雁砸爛面前的一顆腦袋,大槍帶著破開空氣的銳嘯而至。她調轉雙鞭一架,兩件重武器相交發出金鐵交鳴的轟然大響。

兩人在馬上各自一晃,史永修蓄力許久,韓鐵雁匆忙迎戰悶哼一聲嘴角邊溢出一道血絲顯是吃了虧。兩員大將走馬燈似的廝殺,引發周圍飆風陣陣。也幸虧胯下馬兒俱是名駒,否則當支持不住。

韓鐵雁身陷重圍,跟隨的軍士不斷倒下越來越少。此時咣當一聲,亭城緊閉的城門大開,韓守一馬當先引軍出城。

下一刻忽然一抹紅亮的光輝撕裂濃稠的夜幕,一輪紅日自東方緩緩升起,朝陽光輝中,七千援軍在二百名血衣寒的帶領下掩殺而至。

「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們瞧不起的將軍!他奶奶的,有本事就證明你們也有這份包天的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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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已入六月中,隨君上殿的吳征半月來無日不心焦如焚。今日終於等來亭城的最新奏報。

「啟奏陛下!橫野將軍韓鐵雁引軍馳援亭城,中途歷經死戰終與亭城守軍匯合,亭城無恙!臣賀喜陛下洪福齊天!」

後將軍方文輝先報平安之後繼續奏道:「城下一場激戰,亭城守軍陣亡一萬五千余,斬敵萬余。韓將軍身帶輕傷並無大礙,如今正結陣守衛亭城。此後又反復交戰三日,亭城穩如泰山。」

吁~~朝堂上發出一片如釋重負的喘息聲。梁興翰龍顏大悅道:「韓鐵雁守衛亭城當記大功,待戰事結束後當重重有賞!」

「理當如此!」

「是啊,是啊!」

「陛下,亭城雖暫安不無隱憂,此時當即刻增兵亭城確保無虞才是。」霍永寧出班啟奏。

「霍愛卿所言正和朕意。來人,宣車騎將軍韓克軍入朝。」

韓克軍已候在午門之外,聞旨意踏上朝堂。君臣幾年不見,韓克軍蒼老了許多,連步伐都有些顫巍巍的,吳征也是第一次見到名震天下的車騎將軍,念及這是未來的岳父大起親近之感。

「臣韓克軍……」

「罷了罷了,給韓愛卿看坐。」待韓克軍坐下,梁興翰迫不及待問道:「韓愛卿,現下戰事焦灼,不知愛卿可有良策。」

韓克軍看上去仿佛風中殘燭,比伏鋒還要蒼老些,但一雙眼眸依然閃著睿智的光芒:「增兵亭城刻不容緩,只有此地安穩下卞關方能萬無一失。誠如陛下所言,如今戰局焦灼一時難分勝負,破局的關鍵只在亭城。亭城安則大秦安,亭城若失則滿盤皆輸。」

「愛卿可有人選?」

韓克軍微微一笑,滿臉的皺紋更加密布,他回身望向吳征道:「聽聞吳大人統兵演陣大有名將風范,不知可願引前軍押送糧草馳援亭城?」

吳征吃了一驚,你說啥?這丫的是把自己人往死里坑啊,勞資上你媽逼的戰場。可眼下毫無推辭的可能,不僅車騎將軍親自舉薦,認慫等於把前途全數交代了,韓鐵雁那邊他也放心不下,能陪在她身旁總是能出一份力。

吳征出班,頗有些半推半就的無奈跪地道:「臣願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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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軍,其中還有一千的民夫,所謂的軍糧有七成是豆子。吳征不住地搖頭!

大秦的糧草並非已將告罄,只是倉促匆忙間想從各地歸集轉運來成都並非可一蹴而就的事情,前方軍情緊急,所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必須先運走。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吳征明白得很,豆子這東西能填飽肚子,也是高蛋白質食品。可這東西也極難消化,是以人吃了滿腹脹氣響屁連連。諸如巴豆等更是一吃便鬧肚子,都是消化不良的結果。

去吧,自己的命運已於大秦牢牢聯系在一起,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能給雁兒打打氣,幫她分擔些也是好事。至於能不能回來……能的,一定能的。吳征的目光投向皇城內的天澤宮,我回來之後,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對不對?

天澤宮里一名麗人渾身素衣正跪地合十禱告:「妾身願折陽壽,祈求上蒼保佑吳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福澤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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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東西給你帶來了。」楊宜知背著一大包和他本人差不多大小的包袱,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東西又咸又苦還吃不得,您要來做什么用啊?」

「宜知,軍中要稱呼將軍,牢記了!」陸菲嫣微蹙眉頭責怪道。

「狗屁的將軍。」吳征心中一頓腹誹,虎烈將軍不知是哪門子來的雜號,封了個將軍,他娘的還是「七品大員」,品級絲毫未變反倒擔下偌大的責任,那感覺和日了狗一般,倒了八輩子血霉。

「做豆腐用。」吳征沒好氣地答道。

「豆腐?那是什么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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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的速度不快,趕著大批的糧草騾車想快也快不起來。吳征初次領軍更是不得其法,一路上不住撓頭,雖有陸菲嫣,戴志傑,楊宜知相助也是枉然,事情反倒都交在韓克軍遣來相助的韓越身上。

韓越極有經驗,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吳征樂得清閑無事便研究豆腐。這東西說起來容易,他那個世界的人都知道拿鹵水點了豆漿即可,實則從零開始也頗為不易。吳征反反復復研究了十日,試了近百回方才搞明白配比。

「還好還好。」吳征喜笑顏開,有了這玩意兒,不僅將士們營養有保證,只需將鹵水的配比提高自能做出老豆腐,填飽肚子也不成問題。

「將軍!」遠遠奔來一襲煙塵,十余騎中領頭者正是胡啟。

「你不在韓將軍身邊,來這里干什么?」吳征皺眉呵斥,大為不滿。

胡啟歷來一副死人臉倒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只淡淡道:「韓將軍命在下來接應吳將軍。」

「前方戰事如何?」

「韓將軍以天地陣守城,正與敵軍打得難解難分,亭城丟不了。」

「嗯,韓將軍的傷沒事吧?」

「無甚大礙。」

「那就好,走,亭城就在前方不遠,咱們加快速度,午間到亭城用飯。」吳征精神一振隨口下令。

「不可。燕賊今日怕是又要來攻城,韓將軍刻意吩咐不可靠得太近。天地陣守城有余,想要再援護吳將軍恐力有未逮。」

當眾被反駁,吳征面上無光,偷眼見陸菲嫣正掩口失笑,美人面前大失顏面焉能忍受?俗話說情急智生,吳征忽然靈光一閃:「呵呵,本將豈爾等所能料?來人,給老子砍樹!」

「你……將軍莫要輕舉妄動。」陸菲嫣吃了一驚急急勸道。

「無妨,打不過,嚇燕賊一嚇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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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鐵雁九死一生入駐亭城之後,一改此前韓守龜縮不出的做法,選出一萬軍,打開南北兩處城門,一萬軍貫穿南北結陣。這一萬軍半數居外半數居內,城門大開之下調兵遣將靈活之極,居於城外的守軍在城牆弓手的翼護之下。如同兩只翅膀,硬生生將孤獨的亭城展開一個小小的掎角之勢。

燕軍想要攻城,西面城牆被兩翼護住需得繞過才成,還得時刻提防被截斷的危險。這么一來西面只需駐守少許軍士便能保一時無憂,大大加強了東南北三處的防衛力量。若是打東面城牆更為不可取,南北兩處城外有軍,一旦被兩路包抄勢必大敗虧輸。至於打南北二城,不但城下要遭遇截擊,還要應付城頭無休無止的箭雨,傷亡必大。要想三面攻打,燕軍的兵力也只是小優,傷亡會更加慘重。

是以狄俊彥雖用兵如神,也始終穩穩占據優勢,卻始終拿不下亭城。

吳征引軍至亭城五里之時,兩軍激戰正酣。史永修引馬軍反復沖擊,然韓鐵雁早有防備在南北二城門外的守軍布下鹿角無數,傷亡雖重,兵力增援補給卻快能嚴守陣地不失。城頭向大燕後軍落下的箭雨更是密密麻麻,燕軍傷亡也不小。

韓鐵雁全副金甲白袍加身,立在城頭指揮若定,在充分領教了狄俊彥的厲害後,她對取勝已不抱任何幻想,現下所制定的方略便是給征西軍造成盡可能大的傷亡,亭城陷落之後要他們元氣大傷,減輕下卞關被兩面夾攻的壓力。

吳征冷笑一聲:「楊宜知,都准備好了嗎?」

「稟將軍,一切均已齊備。」楊宜知連眉毛都快飛上天去,對大師兄簡直驚為天人,心中歡呼雀躍:太損了,太損了,他娘的燕賊要能識破這一招,老子把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至於陸菲嫣在得知吳征的計策後便始終不懷好意地打量他的腦袋,一副忍不住要把他的腦子挖出來研究研究,究竟是怎么長成的模樣。

「很好!來人,給老子沖陣。」

兩千軍里馬匹不過一百,但騾子卻有近兩千頭。吳征將馬匹一字排開擋在最前,一聲令下後馬兒發力奔跑,騾子也跟著一同飛奔。兩千頭牲畜奔行起來氣勢相當驚人,它們尾巴都綁上了丫丫叉叉帶著樹葉的樹枝,一時間煙塵彌漫,只見領頭的一百馬兒,不見其後有多少軍正滾滾殺來。

「呸!」吳征吐出一嘴的塵土下令道:「給老子喊口號!」

「韓將軍莫慌,十萬大軍前來馳援,殺盡燕賊。」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吹牛皮不嫌嘴大,吳征頒下口號時陸菲嫣險些從馬上一頭栽落。此刻混著滾滾啼聲,煙塵彌漫,還有樹枝拖在地上的巨大噪聲,倒真有數萬人奔襲的氣勢。

狄俊彥愕然望向遠方,他雖不慌亂,旗下眾軍卻都難免猶疑起來。

時機稍縱即逝,韓鐵雁直接從城頭躍下跨上青驄馬引軍出城,高喊道:「援軍已至,殺殺殺,殺盡燕賊。」

狄俊彥略一思索,頓覺秦軍氣勢大漲,正面交兵並無多少勝算,也不知援軍究竟有多少,當即下令撤軍。

吳征沖在最前,倒沒被勝利沖昏了腦殼一頭撞進敵軍包圍之中,只是保持距離不停地放箭。他弓術堪稱一個稀爛,勝在內功深厚力道十足,軍如蟻聚又不需什么准頭,倒顯箭無虛發……

秦軍小勝了一陣,將燕軍趕退二十里後得勝回城。吳征與韓鐵雁相見百感交集,只恨周圍人多不能盡情相擁一暢思念之情。

「形勢並不好。」太守府里韓鐵雁搖頭苦笑:「下卞關那邊本有涼州與西川兩路糧草支應,現下斷了一條糧草大為吃緊。恐怕不出三月時光糧草便接濟不上,到時……」

下卞關破,亭城在燕國大軍之下可謂螳臂當車,即使未在此地戰死,失了亭城回到大秦也是死罪一條。眾人聽了韓鐵雁一席話,心忍不住地往下沉。

「三個月?」吳征喃喃自語,放空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三月不若早作打算,下卞關破時不如引軍投奔涼州,也好戴罪立功。」陸菲嫣惶急不已,昆侖派也已壓上了全部籌碼,涼州一失,萬劫不復。

「沒用的,逃不掉。下卞關若被破,涼州傾覆也只在旦夕之間,想要反敗為勝……神仙來了也無計可施。」韓鐵雁疲累道。

眾說紛紜又束手無策之中,吳征忽道:「雁兒……不是,韓將軍,亭城周邊可有大片的平整空地,地基不軟不硬的所在?」

「有倒是有,怎么?」韓鐵雁指了指地圖上一處在亭城與西川通道上,大約距亭城二十里左右的位置。

「若是如此如此,可破敵軍否?」

吳征的話聽在眾人耳里幾乎如異想天開,韓鐵雁皺眉道:「其一,這條計策可行,但必須引狄俊彥過去,且他不能看出端倪。其二……你說的地涌金蓮?這怎么可能?」

「我說能肯定能。至於引狄俊彥過去,很難嗎?」

「難。他沉著冷靜智計百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燕軍的目標是亭城和下卞關,他不會為外物所擾……」

吳征聽韓鐵雁誇贊旁的男人,登時大為不滿打斷道:「他沒弱點?志傑,這人什么情況?」

戴志傑道:「大師兄,狄俊彥確是近乎完美的將領,統兵以來百戰百勝,幾無弱點。」

「屁的百戰百勝,本將軍今日不是大勝了一場,打得他如喪家之犬。」吳征偷換概念,雖說純屬無理取鬧倒也讓人發笑,讓沉悶壓抑的氣氛松快不少。「沒弱點?那有什么優點說來聽聽。」

「優點?」戴志傑理了理思緒道:「其人被稱燕國雙驕之一,極為律己是以幾乎不犯任何錯誤……」

戴志傑侃侃而談了一大段,全是狄俊彥的優點,直說得口干舌燥也尚未說完,不由停下喝了口茶水潤喉又道:「其侍母至孝……」

「停!」吳征也聽得頭暈腦脹,到這里卻精神一振:「侍母至孝什么來由?他家世不好?」

「家世是沒的說的。狄俊彥父親早亡,其母欒采晴乃燕皇之妹,其父亡後未曾改嫁,艷名遠播淫亂不堪,因而聲名狼藉。狄俊彥十四歲時親手殺言語辱其母者,因此得燕皇賞識而出仕。自此之後愈加孝敬其母。」

「言語辱其母而殺人?詳細說給我聽!」吳征心中詫異,隱約抓到一絲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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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采晴卧於一張榻椅上攤開了四肢,正是四仰八叉最舒服的姿勢。一對藕臂與一雙長腿各有一名男子正用熟練的手法揉捏著。他們或男身女相,或秀氣可愛,或長身玉立,或剛猛雄健,世間美男子的類型倒是湊上了一堆。而按揉時輕重的力度與拿捏的關鍵點位俱都搔著癢處,讓她忍不住輕輕呻吟著。

雖已踏進四十的歲月,她依然保養得很好。肌膚白皙而細膩;長發油亮而光滑;圓圓的臉蛋下頜尖尖;假寐時合上的眼睛仿佛被木梳般濃密而長翹的睫毛覆蓋;微微張開正嬌喘著誘人呻吟的嘴唇紅艷潤澤,其形中央上翹,左右則是波谷般伏低的好看弧線,至唇角處又向上翹起,不僅優美,且因線條變化多端而顯得極為豐厚;天鵝般光滑而不見皺紋的脖頸下,削而圓潤的香肩露了半邊;而幾從鎖骨下方便開始隆起的胸脯即使躺著也顯得極為挺翹,此刻的身姿讓一對雙掌難以捧實的碩乳微微塌下,又顯得乳廓極圓;那一抹腰肢則兼具成熟婦人的豐腴與少女的窈窕,可想而知摸上去是如何的綿軟輕柔;從側面望去的腰臀交界處露出一拳大小的明顯空隙,則要歸功於股肉結實而肥滿的隆臀了,雖被壓在榻椅上難見其形,可光從腰肢與臀部對比那誇張的弧線,便知其又寬又翹,一如肥美多汁熟透了的蟠桃兒;她的雙腿極美,自腿根處的多肉豐腴,向下逐漸變細,直到圓潤小巧的足踝,顯得修長又筆直;一對蓮足足掌頃長,足趾卻幼圓小巧,仿佛整齊排列的蒜瓣兒。

帝王家的養尊處優在這名女子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其優雅多姿中又透出一股風騷浪盪,奇的是四名按摩的男子齊齊閉著眼珠,對眼前的美色連一絲眼角都不敢睜開,遑論大飽眼福。

「晴兒!」一聲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來人大喇喇地推門而入。

欒采晴半睜開微眯的美眸,美眸中似有光華流轉波光四溢,她一拂衣袖四名按摩的男子意會,施了一禮後告退。離去時互相攜手摸索前行,原是俱都被挖去了眼珠,目不能視物。

欒采晴也不起身僅是半靠椅背,倒像只慵懶的貓兒道:「這么好來看我?」

來人生得長眉細目,隆鼻寬唇,堪稱一名文質彬彬的美男子,他聞言露出溫和而好看的微笑道:「無時無刻不念著你,自是忍不住要來的。」細目中又閃出精亮的光芒,似是看著欒采晴大為意動露出淫邪之意道:「狄將軍外出征討,我也是怕晴兒床上寂寞無人陪伴。」

言語中已趨近熟婦,大喇喇地將一只手探入衣襟,捉住一只豪乳把玩道:「這身衣物又是晴兒巧手織就的?」

欒采晴身著一件亮銀色對襟薄紗,隨意地搭在身上包裹住整個玉軀,初看極為保守。然則巧妙的是衣料近乎透明又輕薄得如蟬翼一般,倒似一片紗簾落在美人赤裸的身體上,不僅未曾遮去玲瓏浮凸的妙處,反倒更增一探幽境的欲念。而對襟開口不著衣扣僅以兩根絲帶相連,時間長了自然有些松脫,那胸前兩團碩大乳肉中央的溝壑春光大泄,幽深得竟似一眼望不到底。

「便只這么些喜好,不做衣衫怎生打發時間?」欒采晴眯著眼順勢倚在來人懷里,嬌喘著呻吟道:「捏得那么用力,還嫌本公主的奶兒不夠大么?」

來人由衷贊道:「大,夠大。便是又大又舒服才讓人這般愛,恨不得一口吞進肚里,又盼著拿在手里一世莫要放下。恨不能如意方才捏的重些,晴兒不正喜如此么?」

「嘻嘻,你這人便是這張嘴巧。」欒采晴露出放浪的笑意道:「本公主與我兒的事情,你未對旁人說罷?」

「自是沒有。」來人沉浸在乳浪濤濤之中無法自拔:「晴兒交代的怎敢違背?莫說能知曉晴兒的秘密,自是與有榮焉,藏私還舍不得呢!」

「咯咯咯……」顧采晴嬌笑道:「料你也不敢。這般聽話,不妨多說個秘密與你聽。」

「好好好!」來人腰板一挺,甚為自豪:「晴兒快說。」

「狄俊彥只是個便宜兒子,可不是本公主親生的。不過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還以為在床上入了親娘,嘻嘻,賣力得很。」

來人越聽越是驚詫,被這個驚天的秘密嚇得不輕,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涉及皇家血脈從來就不是小事,他愕然道:「那……狄將軍是誰的孩子?」

「自是本公主家那個死鬼偷人生的。她娘被我殺了。可笑這孩子還待殺母仇人孝順又服帖,讓干什么便干什么。咯咯咯,是不是很有趣?」欒采晴拍了拍懷中的大手道:「哎哎哎,莫要停下,滋味兒可不錯!」

來人勉強一笑道:「我都知了。」

「哎。怎地忽然這般沒趣,還以為你膽兒有多大呢。」欒采晴搖著頭道:「可知這個秘密至今共有十三人知曉,你可是唯一還活著的。」

來人面色更加難看道:「那你為何要說與我聽?」

「給你個機會呀!」欒采晴嬌軀顫抖著道:「你若能活著出去,便可把這些告知祝雅瞳那個賤婦知曉。順帶還可附送一個,她的兒子是大秦吳征這個秘密,本公主也已盡知了。」

來人面色劇變猶如死灰一般:「你,你怎知道……」

「嘖嘖嘖,還以為祝雅瞳派了個什么人來。不想中看不中用,倒叫本公主失望得很。」欒采晴的玉手正搭在來人掏在她懷里大手的臂彎處,讓來人臉色蒼白正汗如雨下。

他咬牙似乎正苦忍劇痛道:「晴兒……啊……」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來人手臂似乎被甚么東西控制一般扭曲。

欒采晴帶著迷人的媚骨笑意,輕巧混不用力般將拿捏的手臂反剪在他後背道:「第一,現下還稱晴兒真是不知死活;第二,你想討饒對吧?可惜本公主不但喜歡男人,更喜歡殺人。咯咯……」

美婦目中的光芒越來越盛,興奮中另有一股嗜血的渴望,甚至伸出條細細嫩嫩的紅舌舔了舔嘴唇,仿佛即將品嘗絕世的美味。

來人趁著欒采晴一瞬間的大意,忽然一改此前瑟縮如鵪鶉的姿態,雙足一點如大鳥般沖霄而起,竟要撞破屋頂逃離。看他的輕功身手頗為不俗!

看看離著房頂將近,男子忽覺雙腳一緊,欒采晴不知何時已悄聲無息地追上,隨即一股奇大的霸道內力傳來,男子再無里攀升,失去平衡落在地上。那股內力徹骨冰寒,男子倒在地上如墜冰窟,忍不住蜷縮著身體,牙關劇烈打顫。

欒采晴笑盈盈地繞至他後背,將一對奶兒緊緊貼在背上柔聲道:「人家待你好,為什么要跑?你不是最愛這對乳兒么?都給你便是了,軟不軟?大不大?」她伸出一對皓腕,一掌貼在男子左胸,一掌則伸入褲襠里:「你們男人呀比女人還奇怪,比如說這根棒兒,想要女人的時候會硬,害怕的時候也會硬。你現下是不是又害怕,又想要女人?嘖嘖,硬得可惹人喜歡。可惜你是祝雅瞳那個賤貨的人,否則本公主還真舍不得呢!」

「我……我願為效命……求……求公主饒了小人……一條狗命……」男子咯滋著牙關艱難道。

「唉。祝家當真是無人了,派來這么個軟骨頭。也是,一個軟骨頭必非親信,留著也沒甚么大用,天下男人多的是倒不缺你一個……」欒采晴嘆息著道:「你的命能為本公主帶來些樂趣,你該感到慶幸的……」

男子還待討饒,忽然劇痛傳來一聲慘呼中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欒采晴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傑作,那男子胸口被掏出一個血洞,露出一只不再跳動的破碎心臟,而胯下更是鮮血噴涌如泉,那男性的象征正落在欒采晴手里漸漸萎縮……

帶鮮血流的干凈,欒采晴才滿意地深吸一口濃烈腥臭的血氣,將縮得猶如只小蟲的陽根隨手一丟,復又一屁股坐回塌椅。

興奮過後便是難言的意興闌珊,欒采晴望著窗外悠然神往自言自語道:「又是好生無趣的日子……我的好孩子,你何時歸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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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艷名遠播據說面首無數,狄俊彥始終認為有辱家門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對欒采晴加倍盡孝。狄家本是燕國豪族,此前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屈身做駙馬以求皇家庇護,贏得喘息時機。狄俊彥天賦異稟,一心重振家門,是以苛於律己,侍母至孝以洗刷家族污名。狄俊彥出仕之後,其母面首流傳之事也少了許多。」

吳征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笑起來:「韓將軍,請賜紙筆。」

接過紙筆,吳征正襟危坐道:「沒有弱點便找優點,有時候優點也會變成致命的弱點。」落筆處猶如狗爬,文字內容更是令人不堪入目。戴志傑不住抹冷汗,韓守不忍直視,胡啟目瞪口呆,陸菲嫣與韓鐵雁更是險些掩面奔走。

文章大成,吳征得意洋洋:「韓將軍還請安排下去,讓翌日引狄俊彥入瞉的軍士全都背熟了。」頓了頓又道:「這人心高氣傲,一心想洗刷那個……恩……欒采晴污名,恢復家族榮耀才會如此嚴於律己不犯半分錯誤。來日眾軍在燕賊面前齊聲吶喊,無論為家族聲名計還是其多年苦心經營的名望,不信他不來追。」

韓鐵雁接過寫滿了文字的紙張,玉手一顫險些拿捏不住,不由嗔道:「你這人……」

吳征偷瞧陸菲嫣,只見麗人身軀顫抖滿面通紅如飲烈酒,幾乎站立不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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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磨成粉,一部分在滾水中反復燒開,豆漿成了大秦軍士必備的早餐。一部分點上鹵水做成豆腐與軍分食。煮熟的豆渣撈起,混上面粉,肉末在抹了層薄油的鐵鍋中一煎,焦香撲鼻。經過精制的豆子成了高分解蛋白質,不再有不易吸收的缺點,大秦軍在不知不覺中仿佛多了幾分力氣。

每日城中都有絡繹不絕的大桶運往亭城二十里開外,另有五百軍駐扎在這里,日夜不停在離地三尺的地下挖出溝壑交連的條條地道。大桶里承裝的豆渣,人畜糞便等全數傾倒入坑道里,又填入周邊取之不盡的枯枝敗葉。待寬達一里,長達五里縱橫交錯的坑道全被這些有機物填至一半高度後,暴露在空氣中的洞穴口又用泥土填死,只余下朝向西川的一列溝壑用枯草等密密實實地掩蓋。

豆渣一旦煮熟便保存不易極易發酵,不需半日便餿了。有了它的催化,坑道中的微生物瘋狂生長分解著一切,算算時間只需一月時光便可大功告成。

轉眼又過一月,這段時間來亭城的守御越發不濟,韓鐵雁以神乎其神的領軍技巧精確地掌控著一切,讓亭城做出漸漸不支的假象。至於那些枉死的軍士也是無可奈何,沒有犧牲,便沒有勝利。兩軍便如綳緊的弓弦,終於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刻。

燕軍密密麻麻借著雲梯爬向城牆。東城依然失守,南北二城在城外的秦軍也已被屠殺殆盡,濃重的血腥氣猶如剛下了一場血雨。

「守住內城,等本將回來!」大秦殘余的二萬五千軍中,韓鐵雁留了二萬交給韓守,她與吳征,陸菲嫣等領五千軍從西門出城,狀若逃竄。

「將軍,韓鐵雁逃了!」史永修咬牙切齒,女人終究是女人,他奶奶的,以將軍的脾性必然大局為重先攻下亭城。可韓鐵雁這嬌滴滴又英武的女娃子怎么能逃?這是老子的戰利品,那副身子的滋味必然美妙得很。在她身旁那位絲毫不遜的陸菲嫣更是讓人魂牽夢縈,她們怎么可以逃?

「不管,只奪亭城,余者任由他們去。」狄俊彥不為所動冷冷地下令。

「得令!」史永修大嘆一聲可惜,卻不敢不遵軍令。

震天而雜亂的喊殺聲中,忽然一股齊整的喊聲響起,將一切雜音都壓了下去,仿佛經過無數次演練一般,聲音極大,又極盡男人聊起女人時那種猥瑣淫邪:「欒家采晴,生性風流,姿容窈窕。余大秦吳征雖不才,亦有幸會其於深閨,見之真乃天仙國色。華衣著體,端庄秀雅,即至衣落,玲瓏浮凸。胸前之物,其數為二,左右稱之,碩大渾圓。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秋波灧灧。胯下幽穴,潤若牡丹,飽滋春水,芬若花露。挺余巨陽槍,探其幽谷地,反復深入谷,往來抽送忙。復攀雙玉峰,揉捏難稍停。俯余沉醉首,深含與淺盪。佳人語銷魂,顫聲繞余梁。陽根聲威震,采晴難堪伐,無奈就其口,香舌舔掃忙。唇舌潤如酥,一如船入港,陽精噴如泉,濺射嬌顏滿……」

吳征滿臉獰笑得意不已,小黃文嘛,他媽的誰不會寫?

「俊彥小兒,本將軍已與你家母歡好無數,不日便將納其入門為妾。還不快來見你爹爹!」吳征提氣大喝,聲如雷震。

狄俊彥面色丕變雙拳陡然握緊,一雙怒目中瞬間布滿血絲,嘶聲大吼道:「邵英光領兵三萬圍亭城,余者隨本將追殺賊寇,誓不兩立!」

大秦軍兜轉戰馬向西川方向奔逃,二十一里後停步不動,吳征回望燕軍向韓鐵雁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結伴入成都時,在城門外我用火折子點燃了糞坑?呵呵,這東西叫做沼氣。這里,就是一個巨大的沼氣坑,專門坑殺燕軍。」

面向西川一側的壕溝上,原本覆蓋的荒草被清理干凈,惡臭沖天而起,外頭飽含氧氣的空氣也隨之與地道里的沼氣做著交換。待燕軍踏上這片地下滿是縱橫交錯的溝壑之地,前軍先過,除了一排惡臭連連的壕溝一如平常。待狄俊彥引領的中軍踏上沼氣坑。,韓鐵雁揮了揮手,大秦軍射出一排火箭,准確地落在除去荒草掩蓋的壕溝上……

前世見過不少熊孩子在過年時將鞭炮扔進化糞池陰井蓋里,那爆炸的氣浪將鐵質的井蓋子都沖飛上天。吳征也不知今日會搞出多大場面,搖頭嘆息聲中急忙先將耳朵堵上。

火焰先從壕溝處蔓延而起,隨即地面開始顫動。密閉的沼氣坑仿佛一個有一半威力的巨大煤氣罐,這就夠了!

爆炸!土石飛揚之中烈焰從地下沖天而起……

戰事八月下,亭城外二十里處,地涌金蓮,燒殺萬余燕軍。燕軍統兵大將狄俊彥亦死於大火之中,屍骨無存。韓鐵雁引軍繞道回亭城,與守軍兩面夾攻,苦戰五晝夜大破征西軍,斬首兩萬,余者皆降……

經此一役,燕軍士氣大挫,下卞關一帶轉危為安,兩國交兵又進入僵持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