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春暉寸草·烈焰天煌(1 / 2)

江山雲羅 九叔林笑天 7381 字 2021-01-02

人生一世每個人都很奇怪,你不知何時才是在扮演自己的本心。也有很多時候你可以看清旁人的內心,卻不曉得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吳征翻了個身,現下在想什么呢?

想念韓歸雁。自從與他有了合體之緣,跟他獨處與在外為將便顯出完全相反的兩面。在外是名英武的女將,令行禁止,賞罰分明,不懼矢石。與他獨處則完完全全是個小女人:在路途中吳征趁黑摸入她的營帳里,那種驚喜與滿腔的思念仿佛寫在了臉上,笑容甜得沁人心脾。而當一夜歡好後天邊泛起魚肚白吳征不得不離去時,那鼓著腮幫子曲腿坐在床頭,僅用一張薄被掩住修長浮凸的玉體最羞之處,那眷戀不舍又溢於言表。

吳征不由溫柔而笑,不想試過了諸般歡好姿勢之後,女郎最愛的便是將一雙長腿搭在吳征肩頭,任由他反壓而下將玉體折疊。膝彎將碩乳壓扁,帶著臀兒向上挺起,那只花肉肥滿得絲發難容的幽谷高高賁起,迎合著重重的抽送。而那一雙結實有力的長腿借著男兒肩膀發力,亦可上下反復發力迎合,令每一輪進出都更加快美。一本正經的女將到了床上知情知趣,更加的美艷動人。

他也想陸菲嫣。長年的隱疾早已折磨得她英風盡去僅余哀婉,總是不自覺微微蹙起的眉頭憂色難減,倒平添了股我見猶憐。說起來倒是溫婉可人的林錦兒更適合這種氣質,但落在陸菲嫣身上,也更增嫵媚。

至於昨夜陸菲嫣的模樣則是第一回有機會見到。她伏在案頭,一手按琴弦,一手支下頜,忽閃的杏眸看似沒有聚合之點,實則明亮如星;鬢角邊掛著滴落的汗珠也來不及擦去,在旁人身上減分的細節,到她這里卻如蓮葉中的露珠一般討喜。向來郁郁寡歡,以強顏歡笑示人的美女終於展露出她專注時的迷人風采。

吳征知她整日最新與此定然已十分疲累,仍舍不得打斷她的專心致志。大開的房門讓麗人被月光與燭火交相輝映,恍惚間吳征又想起在密林中窺見的那具驚心動魄的玉體。那行步間交錯的長腿,彈跳拋甩的豪乳,還有甚至不需愛撫便以水光琳琳的芳草地……

思緒飛騰至此,吳征又想起了密林里處處透著怪異,卻又將他摟在懷里無比疼愛與不舍的神秘女子。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只能清楚感受到神秘女子的憐愛,自責,憂傷,憤懣與不舍。在他兩世四十余年的經歷里,或遇其一其二,卻絕沒有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例如林錦兒會對他憐愛,但絕沒有什么憂傷或自責,例如玉蘢煙常有憤懣,別離時也有不舍,但憐愛什么的便再掛不上鉤。

或者那位神秘到簡直莫名其妙的祝夫人算是比較接近?吳征自嘲地笑了笑。現下他念起韓歸雁,陸菲嫣,林錦兒,玉蘢煙這幾位最為親近的女子都是正常,可為何會念起祝雅瞳?

「我先說清楚,對你說的話都發自真心,我沒有必要騙你,也不會騙你。」

吳征每回念及與祝雅瞳的幽宅獨處都覺得恍若隔世,那處小院仿佛不處於這個世界。不僅因為祝家的主人沒有理由為他做那么多事,也沒有理由要來欺騙於他;還因為在院子里的祝雅瞳與外傳的心狠手辣,為了登上家主之位連族中長輩都不放過的「迷蛇夢眼」完全不同。

在驛館里她優雅登場,下手卻果決非常,在當世豪傑齊聚一堂時冠蓋全場,連霍永寧與柔惜雪這等人物都被壓得光芒黯淡。可在小院里便威勢全無,只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家中長輩。她摘下那張黃金面具時還以為會是女皇一般的威嚴冷厲,不想見到的確是慈愛溫柔與雅致。吳征不明白這種反差從何而來,卻不得不面對現實。

「若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不妨交給拙性去做。他武功很好,而且那重身份要遮掩些事情也不難,至少一段時間內可以。」

辣椒,或者說辣椒背後的銀錢就能買來拙性這樣的高手幫著辦事?簡直是天方夜譚!而且拙性方丈真的缺錢么?吳征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祝雅瞳不必騙他,至少一段時間內不必。至於平安離開燕國返回大秦之後,她騙不騙的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在意呢?

今生今世有如神助?迷迷糊糊地想著,吳征進入了夢鄉……

燕秦兩國的談判遠沒有吳征所預料的順利。原本以為霍永寧屢次試探已猜中燕皇的心思,也想明白了為何秦皇會把吳征與韓歸雁這對戰場大功臣派來長安。不曾想霍永寧首次面見燕皇之後,進展並不順利。

兩家罷兵的協議,明面上看燕國損兵折將到涼州逛了一圈灰溜溜地退兵,實在是大失面子。故而實際占優的燕國一口咬定退兵還涼州可以,然則大軍調動的損耗之巨難以計數,退兵的條件里便有由秦國支應錢糧。這是元氣大傷的秦國無法接受的。且暗地里秦國在涼州的布局定然要被燕國破壞殆盡。

若說秦國當時留給燕國的是沒有人的死城,那么燕軍撤退後留給秦國的則必然是城牆殘破,所有能搬能運的有用物事被全部帶走的空城了。這個悶虧吃的大了。

兩國為此爭論不休始終不能達成一致,燕國看准了秦國休兵的欲望不下自己,也知大兵壓境必然秦國寢食難安,是以不急不躁,里里外外就是一句:想退兵可以,拿錢來!

形勢在四月忽然天翻地覆,燕國強硬的姿態開始放軟。而霍永寧也一改從前的溫和謙恭,叫囂著:「既有意罷兵,緣何咄咄逼人?本官身為大秦人,願肝腦塗地以求一戰以護國之尊嚴。大秦子民亦願拋灑熱血守土安邦。」

這把吳征嚇得不輕!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你把人惹毛被砍了,就算贏得世間一片誇贊流芳百世,命都沒了有啥用?

局勢的發展出人意料,霍永寧不知手中握著什么底牌竟敢在長安城里放肆,著實讓一干不明就里的使臣們心驚肉跳。

秦歷天華九年五月中,燕秦兩國經過長久而激烈的談判終於達成一致,燕國大軍退回潼關之內,交還涼州與秦國,重開商路,兩國之間締結盟約永為睦鄰友好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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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下得和天塌了似的。」玉蘢煙獨坐在天澤宮前,望著如簾的雨瀑喃喃道。

去歲金秋吳征離京便再未回來,眼下在燕都的他便是即刻啟程,回到成都也需三月多的時光,那時也要入秋了。

冷宮雖荒僻,宮女們也會在外與人接觸,消息雖傳的慢了些總也能到她耳朵里。那名機靈古怪又膽大包天的小侍衛如同踩著青雲般飛上天際,成了名震當世響當當的人物。

上天庇佑,他會平安歸來的!

只是他回來之後,我又該怎么面對他呢?

「你有些話對我不盡不實,等我回京再來找你!」小侍衛離京前晃盪著手中的蟠龍金牌,笑得可愛又惹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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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誦經回了?」

「老衲見過吳施主。」拙性合十一禮微笑道:「施主又是閑了?」

自打霍永寧初次面見燕皇之後,兩國之議便進入了正題。吳征這種禮儀官除了某些特定場合之外基本也插不上手腳,大事都是霍永寧與龐頌德處理。小事……哪有小事?

吳征一面閑的蛋疼,一面又不得消停。

欒采晴先是時不時地來驛館騷擾,朝議中又上了份表章,諫言燕皇留下有辱燕國皇室的吳征,作為兩國議和的條件之一,著實嚇得吳征屁滾尿流。

關鍵時刻還是多虧了祝雅瞳出面,亦上了一份表章陳明利弊,終讓這件要命的事情被壓了下去。——事實上欒采晴每回來驛館找吳征麻煩,回回都是祝雅瞳及時出現方才打發走。這位祝家主人似乎也是閑得無聊,先前欒采晴不來她也未出現,表章事件之後欒采晴每日只到宮里與燕皇哭訴不再來驛館。祝雅瞳倒是越發愛往驛館里鑽,來了也不見旁人,就呆在昆侖派的院落里。

如此一來難免流言紛紛:至今尚未覓得良配的祝家主人怕是看上了吳征?原來喜歡年輕的小白臉,難怪,難怪!只是祝家的主人是不可能嫁出去的,吳征只得入贅才成。啊喲,這么一說就懂了,怪道聖上忍得住不殺了吳征,這小子確確是有才,若能入贅祝家必然也是為燕國效力了。聖上這是愛才之心!至於吳征會不會答應?這世上真有人能擋得住祝夫人的無窮魅力么?金錢美人一朝盡得,你吳征得是個什么東西才能不受誘惑?

吳征被煩的頭痛不已,想不到八卦流言的威力如此巨大,這還是在消息全靠口口傳播的農耕社會都已讓他不敢出門,前世發達的科技時代里,那些明星們真的還挺可憐的。

於是乎呆在驛館里修心養性便成了吳征的生活。拙性方丈日常在大相國寺里交流佛法,時不時也帶回些相干的書籍給他,兩人接觸多了自然熟絡起來。

「一身上下閑的都快霉了……」吳征自嘲笑道「大師可又帶回了什么典籍?可否借來一觀?」

拙性從大袖中取出本古舊書冊遞上道:「世尊引人向善,吳大人胸懷慈悲之心,不妨一觀此冊。」

兩人別過後吳征回到房內將四戶緊閉,五月的天氣已開始變得漸熱,密閉的房內氣悶得緊,可吳征不得不如此為之。

書冊是當世常見的《世尊普渡言》,不同的是長安大慈悲寺里借出的,多有高僧關於世尊所言的批注與自己的理解,讓正文大字的間隙里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吳征翻至《向善篇》一頁,書冊至此平白多了一頁相同的內容,恰如裝訂時出了疏漏,吳征將兩頁紙並住向外輕輕一扯,其中一頁應聲而落。裝訂處因此露出一線縫隙,吳征將書立起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桌面上落下一大片粉屑般的碎紙。

長舒了口氣,吳征將紙屑細細收好又外出轉了一圈,確認今日無事才又回到房里將紙屑取出。一桌鋪陳雜亂無章,卻各有其形,吳征依記憶里的形狀將紙屑拼好方才露出字跡真容。——這項工作初時做來簡直讓吳征抓狂,不過久而久之也越發熟練,今日只花了小半時辰。

一月初,秦尚書左丞俞人則借道番國北上,經月食,沙原等國於四月上進入胡雪草原,面見草馬黑胡族札鐵可汗。半月前,燕禮部員外郎童天寒回程。

一片碎紙也只能容納這么些東西,言簡意賅,卻一直是祝雅瞳與吳征兩相來信的風格。吳征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足,倒不是學不會而是沒花心思心力。祝雅瞳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便做了針對性的補強。一行字簡簡單單,卻點出了地理分布,至於面見了札鐵可汗之後的事情,那是吳征的強項,只需將這個消息報知便足夠了,根本不需多說。

將碎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里,又取出幾張白紙一通亂寫亂畫也一一揉碎混雜在一起,吳征出門透了透氣。

北方草原上該是馬壯羊肥的日子,吃飽了的草馬胡人又該開始准備過冬。今年又與往年不同,大燕為了准備與秦國的大戰,前一年提早送了大批的金銀糧草,美人名酒與胡人議和,方能放心攻秦。如今攻秦不順,那些糧食估計胡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酒也該喝完了,美人也玩得膩味想換些口味了。性子野蠻的胡人可不講那么多道理,一貫是吃完伸手就要,不給就搶,倒也不怪他們,只是氣候環境所致,沒有就餓死,那還不如去搶的時候被殺死顯得牛逼許多……

至於剛剛入夏離冬季還遠,那不是燕國大軍都在涼州呆著嘛,這個時候去搶收獲肯定更大呀!

燕國留在北方的防御力量當然夠強,至少能保住北地不失,不過也只是占住重要據點而已,要守住整整一線萬萬不能。兩相計較得失,還是國內的穩定來得重要得多。加上俞人則這等能人一番推波助瀾,札鐵可汗當機立斷開始召集族人收聚牛羊,准備南下入侵燕國大肆收割。

好厲害!吳征思量至此嘆息不已,燕國用番人來施壓,秦國便跑去了草原。這些異族也沒什么道義好講,哪里有便宜占他們就去哪里,是以燕國遣去穩住草馬黑胡族的使者無功而返。倒不是能力不足,形勢如此,沒辦法的事情。難怪霍永寧智珠在握始終陪著燕皇不急不躁,原來長安城只是一處戰場,真正能打破平衡的所在是在北方。

燕國大軍隨撤卻有條不紊,涼州至燕國三關之地沿途布下星星點點般的驛站,糧草足備。大批量的馬軍先退要一路趕往北疆防御黑胡,步軍則堅守涼州城郭以防止秦軍趁亂偷襲,此後再徐徐撤回。大秦則未有輕舉妄動固守關隘不出,涼州之地是不能拿回來的否則久後必成累贅——大秦軍馬一動收復涼州,那些約束在關隘之內的平民必然忍不住要歸鄉,可如今元氣大傷的秦國絕沒有力量再守住涼州大片的土地,必須要休養生息做好充分的規劃後才能再謀涼州之地了。

燕國駙馬府,雖是兩代男主人先後去世然而榮寵不減,一來故征西將軍狄俊彥為國捐軀,各類賞賜什么的少不了,二來里頭還坐鎮著福慧公主欒采晴。比起從前狄俊彥為主時的苛刻與生人勿進,駙馬府反倒人來人往熱鬧了不少。

「柔掌門請上坐。」欒采晴笑意妍妍,隨著天氣漸熱她身上的衣衫也薄了不少,上好的綢緞子貼在身上,移步間胸前的料子起伏顫動,隱現乳波漣漣。

柔惜雪一身寬大的僧衣大袖飄飄,合十謝過後入座道:「公主相召必有要事,貧尼來得慢了些還望勿怪。」

「要事倒是要事,但也不急。」欒采晴好整以暇地坐下理清身上的衣物道:「秦國使節團即將返鄉,柔掌門沒點想法?」

「貧尼方外之人本就不欲理凡俗之事,歷來奉旨行事而已。秦國使節團如何與貧尼又有何干。」柔惜雪淡淡微笑道,一張泛著珠玉般光華的櫻桃小口淺笑時唇角翹起又陷下兩顆深渦,說不出地動人。

「咦?本公主不愛說些廢話,柔掌門是覺得祝雅瞳會放得過你?」欒采晴一拂衣袖哂笑道。

「那是天陰門中的私事而已,祝家主一貫識得大體,身份又尊貴,怎會因著些成年舊事來與貧尼為難。」

「咯咯……柔掌門太高看了自己,也太高看了祝雅瞳。」欒采晴一指反復敲擊著桌面瞪視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哦~~懂了,柔掌門一貫奉旨辦事,怕本公主沒那個身份地位,辦事不牢靠,貿然動手事情要糟對吧?」

「公主誤會了。貧尼只知奉旨辦事,其余只知修行,不知其他。」

欒采晴從懷中取出一面黃帛一只金色小劍放在桌上道:「不要以為祝雅瞳會顧忌天陰門而放過你。或許見過吳征之前她還多少有些理智,見過之後么,呵呵!我告訴你,她已不是她,是它!它現下就是一條發瘋的母狗見人就咬!為了吳征它什么都做得出來,聖上拿住了這一點才暫時不動吳征。你可知那些數不清的軍資是哪里來的?祝家攤上這么個敗家娘們兒遲早要玩兒完。這么好的機會,柔掌門,你真的不想一舉解決這個後患么?」

見柔惜雪沉默不語,欒采晴又道:「當年這條母狗懷了孩子,她瞞得可深一直在悄悄安排後續之事,知曉的可只有你們天陰門的師姐妹們。偏偏不知被誰泄露了出去,從此以後你柔惜雪可就再也參與不了此事啦。這些事情柔掌門心知肚明,非要本公主說出來才滿意了?」

「公主錯怪貧尼了。自遁入空門之後貧尼已斬斷俗緣,往事也已隨風而去。貧尼所掛念者不過門中後繼有人,將佛法普度眾生而已。天陰門雖遠離俗世,仍在紅塵中難以免俗,貧尼除了陛下的旨意,旁的不願理。」柔惜雪雙手合十,一張低垂的美艷面容恬淡安詳,瑩白的肌膚好似蒙上一層聖潔的光輝。

「別絮叨啦,柔掌門還真是辛苦,咯咯!」欒采晴滿意道:「現下也沒什么事兒要辦,只是既要合作,咱們兩下里不妨多通通氣兒,省的到時自家人打了起來便宜了外人。聖上給你的第一道旨意便是:祝雅瞳與吳征母子倆的事情皆由本宮一手操辦,柔掌門若有什么動作莫要忘了請示本公主一聲,否則壞了大事……」

「公主說的貧尼也不懂,貧尼只知見旨意行事。」

「好!」欒采晴拍了拍手掌道:「本公主事先告訴你!祝雅瞳見過了吳征定然越發舍不得離開這只可憐又可愛的小狗兒。本公主沒事便往驛館里逛逛,便是要他們多多相處。待吳征回了秦國,祝雅瞳食髓知味,定然千方百計要安排好祝家的事情趕赴秦國。柔掌門,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心動?莫急,莫急,想要玩大的,玩到驚天動地讓她身敗名裂永世翻不了身,咱們可得忍著。」

「公主玩得開心便好,貧尼自願見世間多些喜樂。」

「你的那位女弟子冷月玦與祝雅瞳關系甚佳,柔掌門要做的便是讓她一道兒去。祝雅瞳如今看她就像看當年的自己,只要她開口,祝雅瞳必定帶上她。冷仙子已被我那位太子侄兒擾得煩不甚煩,要怎么讓她開口不需本公主來教吧?」

「貧尼的徒兒生性單純一向醉心武學,莫要壞了公主的大事才好。」

「不會不會,醉心武學的最好。本公主只要她做一件事情,便是常與吳征切磋武藝,一月一信將吳征的武功變化報知本公主。尤其是內力!吳征內功奇特一試便知,柔掌門,這些也不需人來教的吧?」

「公主天資聰穎貧尼不明就里,不過既是聖旨,貧尼盡力去辦就是。」

「好!若是一切順利,收網之時本公主自會帶上柔掌門一起,一同見一見這場古今難見的奇觀,咯咯咯咯。有柔掌門親眼見證,也是祝雅瞳的榮幸!之後她再想抵賴也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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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使,尊主的旨意……諭令來了么?」

戴宗昌心中嘆息:蠢貨越來越多,難怪尊主要清洗一番了。臉上卻冷冷道:「自己扇十個耳光,十棍子暫且給你寄下,有功充抵,有過並罰!」

噼里啪啦一頓耳光聲過去,先前發話之人已是臉頰高高腫起嘴角破裂出血,那人卻不顧臉上傷痛道:「令使,屬下給您求個請。若有功能否不充抵?屬下願領十棍,只盼將功勞全數算上,不,能多插陸菲嫣與林錦兒幾回,便是事後挨上二十輥,三十棍屬下也願意。」

戴宗昌陰陰笑道:「好啊!不過你得先有功,還得活著回來才成!」他目光一轉凜然道:「這一回非同小可,秦國使節團可有兩千軍護衛,領兵的韓鐵雁可稱當世名將。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依令行事,若是誰不尊號令,趁早自己抹了脖子!」

英俊而面色蒼白的公子哥兒浮流雲誇張地奸笑道:「兩千個蠢軍士算得什么?咱們千余弟兄哪個不是身懷絕技?令使放心!屬下只想問令使一句,韓鐵雁抓得還是抓不得?」

「尊主諭令,官可殺不可抓,要抓只抓民。你若是不願意聽,本使沒意見。」

「豈敢豈敢。」浮流雲賠笑道:「唉,好可惜!」

戴宗昌怒瞪一眼不再理他,向一眾人道:「集結之地你們都清楚,依例化整為零再結伴前往,一隊不可超過三人,路上都收斂著,誰敢沾花惹草地折騰事情,大刑伺候,不阻止或是知情不報與犯者同罪!本使在左嶺山青松峰等候!」

這伙人大都是滿手血腥生啖人肉的惡徒,然而聽見大刑伺候四字時也不由面色發白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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