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情深不壽(1 / 2)

十惡太子妃 一粟紅塵 2464 字 202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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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太子迎娶惡名遠揚的任家二小姐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極快的飛散出去,如同夏日的暖風一般,在每一角落飄散。

魯國上上下下一片喜慶,雙喜臨門,大慶四方,張燈結彩,如同過年一般熱鬧。

五日後

任二小姐死而復生

與魯國太子十日後大婚

獨孤意看著手中的紙箋,身形陡然的一晃,幾乎一屁股坐在身後的大木椅上,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如同千萬煙花在心田處綻放,四喜似樂,還有一絲淡淡的不甘:她還活著,還活著他自此再也不用活在內疚,懺悔,疼痛之中。

至於嫁給青軒逸之事

他冷若冰寒的臉上,勾出一抹冷笑:青軒逸以為消滅了兩國的聯軍,趙國和秦國就無力與魯國抗衡了嗎

別忘了,不管是趙國和秦國,真正的強兵還沒有出手,饒是他青軒逸用兵如神,對上秦國的強兵,也沒有太大的勝算。

殿下,鳳女乃是天下鳳主,國師預言得鳳女者得天下,所以一定不能讓鳳女與魯太子成婚。

國師的預言從來沒有失誤過,故而獨孤意身邊之人,一臉的擔心。

備馬臉色沉沉,獨孤意眉頭一挑,一揮大手,就快步朝外走去。

他難得看一個女人順眼,不管她是不是鳳女,都要將她帶回來。

與青軒逸的大婚,他斷不容得。

殿下,現在我們正和秦國聯手發兵魯國,士氣正濃,此等緊要關頭那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獨孤意打斷:若是秦國事事都要我坐鎮,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那人被獨孤意冷目掃過,刺骨的冷,卻也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兩騎在夏日的艷陽下,朝著魯國,飛騎而去。

十日後

月夜無風,黑漆無光,三騎飛奔,率先領頭的男子舉著火把,火光下的面容妖嬈美麗,卻面無表情,狹長的雙目只是冷冷的看著前方,塵土飛揚中,身子顯得幾分疲憊,他卻像是沒有感覺的冰雕一般,只是揚鞭而行,似乎這一刻,除了這個動作,再也沒有第二想法。

即使身在夏夜,一身的汗濕,可是卻給人冰冷,蒼涼的感覺,就如同男子那狹長的眸中空洞而悲滄的神色。

殿下,您休息一下,將葯吃了吧畫詞策馬上前,瞧著不斷揚鞭,瘋狂趕路的風流韻。

沒有應答,甚至連手上揚鞭的動作都沒有停歇一下,風流韻那一身的冰冷,如同萬年冰霜一般,同他以前的那份瀟灑陽光卻是半點都不一樣。

但是他身後的畫詞和銀翼卻是半點都不覺得奇怪,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這一年多來,風流韻就是這般模樣,如同被抽掉了靈魂,渾身散發出將一切深埋的冰涼與極致的痛。

殿下,你已經五日五夜沒有闔眼了,找個地方吃葯,休息一下,若是再這般強撐下去,屬下擔心到了都城,您這身子也跨了,到那時,就是殿下想做什么,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自從趙國埋在魯國的毯探子將任二小姐活著,還有她與青軒逸的婚事,用飛鴿傳了回去,殿下不顧身上的重傷,立刻快馬加鞭往都城趕,五日五夜未曾合眼,更不提休息了,三人已經累癱了十五匹上好的駿馬。

風流韻還是不曾說話,不過揚鞭的手卻是頓了下來,一手拉了韁繩一下,馬的速度降了下來,他伸出一只手想畫詞討要葯丸,也不用水,就那樣干干的咽了下去,然後再度揚鞭,一氣呵成。

這般模樣,只看的銀翼和畫詞既是心酸,又是擔憂,卻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只得跟著策馬揚鞭,緊緊的跟在風流韻的身後。

當日,風流韻得人相助,才從青軒逸手中逃了出來,但委實被青軒逸傷的很重,精心調養了一年多,雖然恢復了不少,可是這般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的趕路,對他的身子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大的附負荷,不得不用葯物維持。

殿下,您別太急,還有五日的時間,算算時辰,三日後就該到了。畫詞瞧著那不要命趕路的風流韻,終是不舍,咬牙開口道。

風流韻依舊不理,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淡漠冷酷。

她的殿下,總是笑意融融的殿下,怎么變成了這樣

若是說之前風流韻是肆意游戲人間,活的自在而灑脫,那么現在的風流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如同一汪死水,半點活力都沒有。

就如同在小姐墜崖後的這一年多一般行屍走肉的活著,不笑,不說話,整個人死寂沉淀,若不是他的身體溫熱,還能呼吸,誰又能說他還活著

五日前,收到探子飛鴿傳書,瞧見小姐未死的消息,殿下這潭死水曾經活了過來,可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再次被小姐與魯太子的大婚打落了回去,再度變成死水。

只是,到底還是來了。

畫詞不知道風流韻這般執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可若是非要走這一趟,她倒是覺得很有必要。

即使非常危險,可是殿下不走一趟,將永遠是一潭死水,而小姐卻是激活這潭死水的唯一要素,不管是好,還是壞,也好過波瀾不興,行屍走肉的活著。

月白高照,想到那個高貴如天邊之月的少女,畫詞卻心頭一片深寒。

短短的相處,她卻能看透任清鳳淡然背後的冷酷無情,不珍愛的,棄若糟粕,也不知道,她對太子殿下,可有半點情義

她可知道,殿下為了她,做出了怎樣的選擇,風家男子的痴情偏執,再一次讓人驚心動魄。

當日,殿下見了她與魯太子大婚的消息,說什么都要立刻啟程,皇後憂心殿下的身體,更擔心殿下的安危,說什么不都不肯應允。

就見一向無法無邊的殿下,向來挺直的身體,緩緩地低了下去,居然跪在了皇後的面前,吐字艱難,一字一句,似乎心被掏空般的疼痛,啞著嗓音:母後讓我去或是讓我死

當殿下說這番話的時候,薄唇被他要出血來,紅紅的鮮血順著唇瓣,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落在白玉石的地面上,如同綻放的一朵又一朵的梅花,紅的耀眼,卻越發襯托的殿下整個人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沒有絲毫的活力。

慧極易損,情深不壽。

當時太子殿下的模樣,讓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這八個字。

她還記得皇後當時臉色一白,驚的後退一步,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默默的看了他半響,才低低的開口: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冤孽啊,風家人的痴狂再沒有人比皇後更清楚,若是今日不讓他去,也許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即使不死,也不過如這一年多來這般,是個行屍走肉。

對那個名揚天下的十惡丑女,趙後有了一絲好奇:真不知道是怎樣的女子,居然能讓她這兒子如此傾心能讓三國太子同時傾心該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