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曲終人不散(大結局)(2 / 2)

十惡太子妃 一粟紅塵 7690 字 2021-01-02

她 聲音一提:來人外面五大三粗的婆子沖了進來,二姨娘似是意識到李秋華鐵了心,要發賣了她,此時她也不求李秋華了,轉身,看著任碧波哀哀的哭道:老 爺,妾身伺候老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求老爺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妾身一條活路,給寒兒一條活路,老爺可以不顧念與妾身的情分,可是寒兒到底是老 爺的骨血。

任碧波心中惱恨二姨娘壞了他的布局,若是任清水和任清鳳未曾掉包,那么至今任清鳳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他身為國丈的 待遇自然不同,哪會像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生怕這個冷情的女兒挑唆著太子殿下尋他麻煩這些日子,他終於又回想起任清鳳冷酷無情的手段,心中的美夢再次破 滅了。

所以二姨娘此時的哀求,就如同將他剛剛結繭的傷疤再次剝開,故而他惱羞成怒,一腳踢了過去:賤人,你害得夫人骨肉相殘,還有臉求我瞪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怒道:還不將這賤人拖出去

任 清寒看著自個兒的姨娘如同一直喪家之犬一般被拖了出去,看著李秋華低沉如水的面容,看著任碧波的冷酷,看著任清流的視而不見,看著任清水的獨善其身,最後 落在任清鳳的身上,雖然她此時面無表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靈智大開,知曉今日能救自己和姨娘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女。

她忽然膝行到任清鳳的面前,懺悔,磕頭,狠狠地甩著自個兒的巴掌:二姐姐,求你,求你救我姨娘一命,求你救救我們母女

救你們母女任清鳳挑眉,淡淡的說道:若是今日易位,你可會救

其實她對二姨娘母女實在沒有什么感覺,不過她們曾經對本尊所做的惡事,可不是輕易就能原諒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任家的血脈,都注定了是皮厚之人,否則今日任清寒怎么有臉求她。

不過,她倒是再次意識到任碧波的無情,這男人居然半點不舍之情都沒有,畢竟二姨娘可是伺候了他十多年的舊人。

任清寒一滯,半響答不出話來,易位而處,她又怎么會放過害自己的人

李秋華對任清寒的耐心忍耐殆盡:將四小姐帶下去,好生照看著,莫離了院子,待二姨娘去了後,就送到庵中。

任清寒就如同二姨娘一般,被拖了下去。

塵埃落定,當年的舊事也弄清楚了。

任清鳳淡淡的抬頭,語氣卻是輕緩之極:大夫人,父親大人,事情既然清楚了,我就不久留了。

李秋華此時,再沒有剛剛的雷厲風行,聲音一軟,又了哽咽之意:鳳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聲音哀哀,如同一只失去幼獸的母獸。

任清鳳不是本尊,若是本尊還未曾早夭,也許會掙扎,也許會為難,可是她不是。

對這種因為身份的改變,而獲得的親情,她半點都不在乎。

而能打動她的,也從來不是這種有條件的情義。

任清鳳停下腳步,神情平靜的看向大夫人:既然夫人如此說,那今日就將此事說個清楚。

李秋華閉了閉眼,神情哀傷,凝視著任清鳳:好,你說,只要你肯說,只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任清鳳目光掃了屋中的三人,冷然道:不管我是誰的女兒,不管我是從誰的肚子中爬出來的,都不能改變我這些年在任府過的極為悲慘的事實。那些陰謀詭計,那些苦難生活,那些生不如死的煎熬,那些慘淡的欺辱,都已經刻入我的骨子,我忘不掉,也不想忘。

她看向李秋華,語氣誠懇的說道:你該覺得慶幸,我是從你肚子中爬出來的,否則今日哪里容你安穩的躺在這里。所以,別奢望什么母女大團圓的結局,不與你為敵,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

想讓她叫一聲母親,李秋華這輩子都別想。

而,她也不配

你任清流早就知曉任清鳳不會輕易認母,可是此刻聽她說得如此斬金截鐵,再瞧著李秋華驟然蒼白如紙的面孔,不由得一陣暗怒,他倒不是看任清鳳成了准太子妃,沒啥攀龍附鳳的心里,只是到底舍不得李秋華,又暗自為自個兒嫡親妹子的風采而攝。

畢竟有這樣一個風采驚人的妹妹,是件極為令人開懷的事情。

任清鳳卻是不肯再留一份,故而對任清流的微怒視而不見,徑自撩了簾子離去,步伐不輕不重,不緩不急,淡然平靜,沒有絲毫心緒上的變化。

看著她淡然的背影,李秋華悲傷難抑:都是我的錯,是我錯,是我對不起鳳兒這么多年,我做了什么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不怪我自個兒的女兒不肯認我,是我的報應,我自個兒造孽啊

因為太過激動,李秋華身子一顫,就暈了過去,正房中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可是那窈窕之人離去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凌亂。

任清流淡淡的惆悵,暗自嘆息一聲:到底是傷透了心,冷了情,真的不能強求了。

在各方的緊鑼密鼓的籌備下,大婚的一切終於安帕妥當,到處紅綢飄盪,喜慶異常。

任清鳳穿著青軒逸親自讓尚宮局綉制的鎏金錚海棠文錦綉雲吉服,以金鸞文滾邊,小授八彩,團以牡丹圄紋,綴八寶嚶格、天蒼玉、白和田、紫血王,金章紫綬,看起來金碧輝煌,卻也喜氣非凡,足以看出青軒逸對她的看重。

任清鳳端坐在喜轎上,紅色的喜帕遮住了視線,只能聽到喜悅的鑼鼓之聲。

聽著轎外笙鼓齊鳴,感受著那份喧天的喜悅,響起昨夜來自青軒逸的密信,掌心難得的冒出點點的汗水。

轎子半點不顛,紅俏華曼,朱錦如赤,沿途金箔霜雪般灑落,鼓樂聲聲,皆是最尊貴的禮數。

道路旁百姓簇擁,密密麻麻的如山如海,所有的人都在談論著這盛大的婚禮。

當喜轎停下,當一只大手牽上她的玉手時,感受到她掌心的潮濕,先是一怔,隨後加大的了手上的力道,緊緊的握住。

一旁的喜婆子瞧著一身大紅,喜氣洋洋的新郎,眉眼彎彎,不由得出聲提醒道:殿下,握著喜綢就好

不知道哪里傳來嗤笑聲,似是嘲笑青軒逸的猴急。

人逢喜事精神爽,青軒逸那神祗般的人物,今日大喜,居然也多了幾分俗世之氣,聞言,玉白的面上,居然泛起淡淡的紅暈,竟像塗抹了胭脂一般誘人。

這等陌生而充滿人氣的太子殿下,一瞬間讓眾人看傻了眼,原來自家偉大的,驚才絕艷的殿下,還有這樣這樣可愛的一面。

正拜完堂,魯皇身邊的公公帶著笑意進來:皇上有旨,宣太子,太子妃覲見。

任清鳳身子一震,隔著紅蓋頭與青軒逸對視了一眼:來了

青軒逸當機立斷,拉著任清鳳往魯皇的寢宮趕去,一起進了魯皇的內殿,內殿之中,那些宮女太監已全然不在,二人心中腳步一頓,青軒逸叫了聲:父皇

沒有人應聲,青軒逸面色沉靜,走向床榻之前,伸手撩開被褥,定睛一看,眼中冷芒一閃:只見魯皇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之上,灰敗的面上一片紫漲。

伸手,掠過他的鼻尖,發現氣息已斷,已然身亡。

任清鳳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大變,伸手扯下紅蓋頭,看到眼前的情形,面上也是震驚一片:皇上薨了

怎么會這樣他們得到的消息上,可沒有說魯皇會薨的啊

就在此時,魯皇身邊的貼身太監忽然之間,從屏風後沖了出來,扯著嗓子道:來人啊,皇上薨了

任清鳳和青軒逸此時都陷在魯皇死亡之中,猝不及防之下,就由著那公公沖到了魯皇的面前,那公公伸手拉下魯皇的衣領,赫然發現魯皇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手印,顯然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而亡,也難怪臉上青紫色那么明顯。

是你們是你們掐死了皇上來人啊來人啊

太監的聲音,很快就將外面的侍衛引了進來,那太監指著青軒逸和任清鳳說道:是他們殺了皇上,是他們掐死了皇上

任清鳳和青軒逸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有些人的計劃,他們落入了別人的陷阱。

賢妃娘娘端著葯碗進來,瞧著眼前的這一幕,手中的白玉葯碗一落,在地上散成碎片,目光似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青軒逸:你為什么要對皇上下手皇上一直視你為眼珠子皇上剛剛還說,要傳位與你,你怎么就

賢妃的目光像是無意之間掃過任清鳳,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道就是因為皇上不同意她做皇後,你就

任清鳳心頭掠過一道明悟,原來不叫的狗才最厲害,賢妃娘娘這些年在宮中,不顯山不顯水,卻原來早已將人手布在了魯皇的身邊。

想來掐死魯皇之人,就該是那叫嚷他們殺死魯皇的太監,然後再指證她和青軒逸為凶手,再由她的口,說出先皇傳位和對她不滿之事,步步緊扣,一環不漏。

她這么做的目的,定然是自個兒的兒子,為了將青軒林送上那高高再上的位置。

那么接下來,就該是青軒林上場了。

果然,賢妃娘娘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軒林儒雅的面孔之上,布滿了焦急之色:母妃,父皇聲音嘎然而至,似是對眼前護衛包圍任清鳳和青軒逸的情況很是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賢妃娘娘還未開口,一旁指證青軒逸和任清鳳的太監瞧著青軒林一眼,忙搶先開口:昭王殿下,他們他們謀害了皇上他們掐死了皇上

胡說青軒林難得沉著一張臉,怒斥:皇兄乃是父皇最看重的太子,未來的國君,怎么會做出這等弒君之事

殿下,是他們是他們皇上有心傳位太子殿下,可是卻不滿意太子妃的十惡之名,認為不能擔當國母之責,倒是許了貴妃之位,可是太子殿下卻由此和皇上爭執起來,一時激動,就失手掐死掐死了皇上

說得就跟親眼所見一般,但還別說,這編出來的理由,的確勾充分。

皇兄你青軒林似是

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能對父皇下手

青軒逸緩緩地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青軒林,沉聲道:我自問這些年來從未不曾與你們母子為惡,你們為何要如此陷害我

青 軒林將內殿的面孔掃了一眼,都是他們母子的心腹,這才冷笑著開口:你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的,母親不受寵,自小我就受盡 了白眼,這么多年,我忍氣吞聲,笑臉迎人,人人都說我溫和如水,可卻不知道我幾乎忍的快要吐血,總算是有了今日的地位。我這般隱忍,其實那些紈絝之輩能夠 媲美的。但是,只要有你在,我的光芒永遠都無法被顯現,世人都知道魯太子驚才絕艷,是世間少有的帥才。

原本我還念著你身中劇毒,活不過二十五歲,想要隱忍下去,卻沒想到,你居然命大,解了毒葯,虧得我母妃還說,那毒葯世間罕有,根本無葯可救。

青軒逸一聽,眉心一動:我身上的毒,是賢妃所下

賢妃娘娘眼睛笑成了一條線,依舊溫和,可是眼中的得意之色,怎么都遮掩不住:是啊,這算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事之一了,忍著不說,實在是讓人憋屈。想必這些年,太子殿下一直都以為是太後娘娘給你下毒吧否則當年也不會毀了太後娘娘的宮殿。

最得意的事情之一青軒逸居然沒有發怒,反而感興趣的問道:不知道賢妃娘娘還有哪些得意的事情說來聽聽,也好滿足一下你傾訴的欲望。

賢 妃娘娘又得意的笑了開來,笑容如同牡丹花一般盛開在她的臉上,聲音軟和,如同在話家常:太子殿下,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她的眸光似憐憫般,萬般惋惜的 搖了搖頭:可惜你打破如意算盤了,今日沒有人會來救你,皇上沒了,那些朝中的大臣此時正在痛飲你大婚的喜酒。

賢妃尋了一個椅 子坐了下來,優雅的笑著,嘴中不停:我最得意之事,此生有四。一是,當年陷害你母親與侍衛通奸,毀了她的聲譽,逼得她服毒自亡,不過可惜,我錯估了皇上 對她的深情,即便如此,居然也未曾厭棄你,還立你為太子,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你替我兒做擋箭牌;二是,對你下毒,此事你最清楚不過,我就不一一細說;三 是,當日懸崖之上,對任清鳳下黑手,讓你痛不欲生了一年多,嘖嘖,真是奇怪,你是你母妃的兒子,怎么沒有傳承到她的專情,據聞她的家族之人,皆是情 種,一生只動一次情,只愛一個人,說真話,當日我對任清鳳動手,其實打的就是讓你陪著進黃泉的主意,不過,我倒是錯估了你;其四,就是今日,我嫁禍與你, 你居然乖乖上鉤,難道這些日子,你腦子里除了大婚的事情,就都塞滿了稻草不成

青軒逸咬牙切齒: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他說完,又瞪向青軒林:為了那個位置,你就任由她謀害父皇

青 軒林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父皇這些年,他看著對我寵愛有加,可是又到底為我做過什么他這樣的人,眼中除了自己,除了他的大業,還有誰他勾了勾 唇:你們二人自個兒自盡吧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可是我告訴你,我身邊的這些人都是絕頂高手,而皇宮也被我的人圍住,你別寄望有人來救你。

他將目光看向任清鳳,有些惋惜:其實你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女子,只可惜,居然喜歡上了他。雖然我有些舍不得你這樣的如花美眷,可是大業為重,也只能對不起你了。說到此處,話鋒一轉:知道你這些年,在任家過的十分並不如意,我已經替你出氣了。

任清鳳心中一跳:你做了什么

青軒林眸光一亮,又是搖頭嘆息:多么聰慧的腦袋,只可惜卻留不住了。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惺惺作態:剛剛我母妃用父皇的名義,給任相爺等賜了酒,除了你那五弟失了行蹤,其余的任府主子一個不差,此刻都躺在了棺材中

你饒是任清鳳對任府之人沒什么好感,聽到這話,卻也忍不住杏眼怒睜,心中卻又暗自慶幸,任清雲逃的生機。

青軒林卻是對她的怒目沒什么感覺,反而感嘆道:任相爺是個有福氣的,一家人上路,熱熱鬧鬧的,多好,哪里像父皇,父皇一個人赴黃泉,孤零零的,沒人伺候,也怪可憐的,皇兄一向對你還有三分情,你們現在動手,還能趕上,三人在黃泉路上好作伴,熱熱鬧鬧的上路。

他說道得意處,又是一笑,俊秀的臉上再沒有以往的溫潤:到時候,你們就在黃泉之下,瞧我大權在握,眾望所歸,君臨天下吧

畜 牲一聲怒吼驟然響起,賢妃和青軒林心中大吃一驚,愕然望去,只見兩名太監抬著一身龍袍的魯皇而來,而他的身後,跟著朝中的文武重臣,人人面色發青,冷 冷的看著賢妃和青軒林母子二人,眼神寒冷如冰真沒想到,一向賢惠得體的賢妃居然是這么一副蛇蠍心腸,而一向以溫和,平易近人的昭王,居然又是這么一個 人物。

賢妃和青軒林頓時大驚失色,面色蒼白如紙,看向床榻上的那人難道那人是魯皇的替身

魯皇氣得怒火沖冠,憤怒的說道:朕,朕真的是錯看了你們母子,你們此時後宮最可怕的人

賢 妃仰首,唇瓣盪起淺淺的笑靨,直視著魯皇:是,如果我們母子不是最陰險,最可怕,就憑著那裝出來的溫良恭謙,那軟弱無害,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們 母子既不得皇上憐愛,又沒有強勢的背景,在這皇宮中若是一味的良善,還不屍骨無存,我怎么還能穩坐妃位林兒又怎么能封王我這些年,唯一不和那些蠢女人 一樣的,就是從來不爭你的寵,從來就沒想過要霸占你一個男人,因為我從來,從來就不曾愛過你。無愛自然就無所謂獨占,難不成皇上還以為這宮中人人都跟皇貴 妃那個蠢女人一樣,愛你入骨,生死不渝我們愛的,不過是你能賜給我們的榮華富貴,可以留給自己兒子的江山。

魯皇氣得渾身發抖:你朕早就給將你們碎屍萬段

翰林院的羅翰林搖頭感嘆道:好在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早作准備,若是給他們得逞,吾皇危啊

青軒逸淡淡的搖頭,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即便我未曾獲悉他們的陰謀詭計,他們也不會得逞。

此時,兩名戎裝的武將,從外面走了進來,沉著聲音道:啟稟皇上,宮外的叛軍已經拿下,其中有部分乃是秦國太子的近衛軍,還請殿下發落。

此言一出,內殿是一陣寂靜,魯皇眉頭青筋直跳,怒瞪著青軒林:畜牲,你居然勾結外賊,朕真該在你出生之時,就掐死你這個畜牲

怒斥過青軒林後,又轉頭對青軒逸道:逸兒,此次多虧你,才保全了朕的性命,這叛軍之事,你去處理吧

青軒逸點頭應了下來,拉著任清鳳退了出去,只是在離去之前,對著青軒林淡淡的道:成王敗寇,你認命吧

青軒林面色一變再變,一雙眸子卻始終是赤紅一片,惡狠狠的瞪著青軒逸和魯皇。

任清鳳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大驚,腳步一停,卻發現青軒逸牽著她的手一緊,步子越發的加快了起來,二人極快的離開了內殿。

等到他們剛剛走出二三百的距離,就聽得身後傳來響徹雲霄的驚叫聲:皇上

接著就聽到怒喝聲:來人,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任清鳳和青軒逸停下腳步,二人對視一眼,青軒逸緩緩地開口,低低的說道:賢妃說錯了,我母妃不是她下毒害死的,而是他親手灌下去的,他明知道我母妃是被陷害的,可是為了他的面子,卻頓了頓:這些年,他對我,不過是心存愧疚

任清鳳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身大紅的喜服,卻越發襯得他面如白雪,無端的讓人心疼,不由得緊握了他的手,通過緊握的手,將自個兒的溫暖傳遞過去。

我答應過母妃,不親手殺了他。他笑了起來:我不能動手,難道別人也都不能動手

他說得輕描淡寫,任清鳳卻覺得像是有陣陰風從身體刮過,透心的涼,無端的生出幾分悲涼出來。

難怪他會對自己一見鍾情,就這身世,他和本尊還真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

二人說話的功夫,就有侍衛面色慌張的小跑了過來:殿下,快皇上被刺傷重

青軒逸面色一沉,忙拉著任清鳳的手,再度回內殿,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地上躺著數條屍身,其中赫然有青軒林和賢妃娘娘。

而,魯皇正躺在羅翰林的懷中,不斷的抽搐著,胸口的鮮血不斷的涌出,氣息虛弱,但一雙眼睛卻是睜得老大,見青軒逸進來,雙目一亮,面上出現一種似扭曲的笑容。

青軒逸看著眼前氣若游絲的男子,垂下眸子,似是掩藏住眼中的悲傷,魯皇艱難的伸手,看著青軒逸,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卻無法再突出一個字,那雙眸子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和希翼,還有一份似解脫的輕松,細細的血絲從他的嘴中不停的流出,喃喃的,卻不成句。

羅翰林伏在魯皇的唇邊,細細聽了許久,才雙目含淚道:皇上可是要讓太子殿下早日登記

魯皇動作艱難的點頭,隨著他的動作,嘴中的血沫卻更多。

青軒逸卻是搖頭,淡淡的說道:此事容後再議,先讓太醫給父皇療傷。

魯皇卻是固執己見,死死的盯著青軒逸,羅翰林見此情況,不由得沉聲勸道:殿下不必推遲,臨危受命,為國為民,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然皇上就是榮登極樂,怕是也無法釋懷。

魯皇聞言,又點了點頭,雙目射出巨大的光彩,期盼之色,赫然昭彰。

青軒逸沉默了許久,終於沉沉的點頭,應了下來。

見他點頭,魯皇的面上涌出一絲滿足的神色,然後緩緩地笑了起來,這位魯皇的皇帝,就這樣終結了他的生命。

皇上駕崩

哭聲漸起,舉國大喪

蠢物扶不上牆的蠢物

獨孤意沒想到青軒林和賢妃如此不堪一擊,氣的將手中的茶盞扔了出去,嚇得一旁的侍衛噤聲。

正當獨孤意氣的扔下第二個茶盞之時,黑澤面色深沉,腳步飛快的奔了進來,面色潮紅,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殿下,魯太子正策馬朝此方向而來。

來的好快

獨孤意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青軒逸,可是來的這般快,卻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走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他手中近衛軍借了大半給青軒林,暗插在魯國的勢力,也借了不少,此時對上青軒逸,無意是以卵擊石。

而風流韻此時的表情亦是從未有過的頹廢,在畫詞的眼中,甚至比起當年任清鳳落崖,更顯得空洞。

她看向殿下手中的紙箋,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魯太子到底寫了什么,讓殿下如此大受打擊。

我不如他說罷,居然吐出一口熱血,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殿下畫詞動作極快的將他扶住,擁入懷中,小心翼翼的為他診脈,看向一旁亦是一臉焦急的銀翼,道:沒事,殿下這是急怒攻心,吐了這口血,倒是好事。

銀翼聽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可是瞧著風流韻那蒼白的臉龐時,心又提了起來,能讓殿下認輸的人,的確不是等閑之輩。

原本殿下打算渾水摸魚,借著大婚之時,宮中內亂,將任二小姐弄出來,路線,人馬,都已經安排妥當,誰知道,今日,一個時辰之中,那些安排在暗中接應的人馬,全都被滅。

銀翼想起剛剛自己瞄到的字眼,心中對那個男人是又敬又怒:汝為情而來,我為情而放,此番過後,斷不能容。

這等胸襟,讓他佩服,可這等囂張的語氣,卻又讓他憤怒。

殿下昏迷,現在我們該如何畫詞瞧著陷入昏迷的風流韻,語氣有些擔憂。

回國

太子殿下的意圖,已經被魯太子獲悉,布在魯國的暗樁亦是魯太子破獲,想要再帶走任二小姐,只怕不現實,也只能回國後,再圖圖為之。

掛滿紅綢的屋檐,早已飄上了白色的幔布,任清鳳看著空手而歸的青軒逸,淡笑道:怎么人跑了或者說故意放水更為確切。

青軒逸點頭,漫不經心道:跑了

他拉住任清鳳的手:你嫁了一個沒有上進心的男人啊,他對君臨天下實在沒有太多的興致,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只羨鴛鴦不羨仙能讓這魯國崛起,就已經覺得有面目見列祖列宗了,至於那君臨天下的大任,還是留給咱們的孩子吧

趙國,秦國元氣大傷,三國之中已經是魯國最為強大,若是此時進攻其中任何一國,只怕另一國都會首位相助,那樣對起來,不過是天下紛爭再起,生靈塗炭,又是一個亂世。

他倒不是一點雄心壯志都沒有,只是此時的魯國還沒有那么好的胃口,能一並吞下秦趙二國,既然如此,還不如繼續三國鼎立,天下太平。

任清鳳白了他一眼:誰給你生孩子,不要臉

當然是你咱們可是拜過堂的。說著向來冷情的眼中閃過一道惱色:可惜二人都要守孝一年,才能圓房。

任清鳳看出他的惱意,低低的笑了起來,宮中的白石板的道路是那樣的又寬又實,她就那樣踏踏實實的走著。

走過了春秋,走過了冬夏,走過了一年又一年

而,自始自終,她的身邊都站著驚才絕艷,天下女子仰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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