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官場文的廢開頭,隨便看看(1-3)(2 / 2)

整個村子雖然依山伴水,但交通不便,到了義和鎮以後,就沒有一條像樣的路,平時進出村子,靠的都是機動三輪。

陳道師花了十塊錢在鎮子里找了輛三輪車,一路顛簸地回到西溝村。

提著東西進了村口,就有幾個好奇的小孩兒遠遠跑來,到了陳道師身前不遠處停下。

陳道師瞄了一眼,笑道:「小黑,二丫,妞妞,怎么不叫叔叔?是不是跟叔叔不親了?」

「師仔叔叔……」幾個好奇的小孩叫了一聲。

陳道師笑呵呵的應了,又把買來的糖果分給這幾個小孩,讓他們樂開了嘴。

一路走過村子,沿途跟村子里的鄉親們打著招呼,才到了姥爺家。

姥爺家就在村後入山口附近不遠,與村內人比起來,算是離群索居了。而陳道師的姥爺,姓趙名德文,自號西溝散人——就是以西溝村的名字來命名的。

趙德文是一個道士。

可不像是陳道師一樣,是因為名字的緣故,最後被喊成了道士。趙德文是一個真正的道士,自幼讀了不少道經,又修心養性,向往自由自在的逍遙生活。可能因為修心的緣故,趙德文現在雖然七十五歲,但一頓能吃兩斤肉,發質烏黑,健步如飛,看上去只像是四十歲一樣。

趙德文一生未娶,現在猶自還守著童身。至於趙文娟,是趙德文從村外抱養來的棄嬰。

陳道師也被稱之為「道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趙德文的影響。

進入簡陋的院落內,陳道師一掃遍地攤開的道經,喊叫道:「姥爺,我來看你啦!」

「知道了!知道了!從你個臭小子一進村口,老頭子我就聽到你小子的聲音了!」趙德文一邊說話,一邊從房內抱著一摞書籍走了出來,「今天天氣好,道爺我的道書都快生蟲子了,趕緊得曬曬!」

「師仔,來了就趕緊幫忙,把書都抱出來曬曬。」

「哎!」陳道師應了一聲,進了房門,把趙德文的道經都抱了出來,攤開曬著。

「姥爺,我媽讓我勸勸您,讓您以後少吃肉,多吃蔬果。」陳道師一邊幫忙,一邊說道,「多吃蔬果身體好。一直吃肉,腸胃受不了。」

趙德文渾然不在意地說道:「娟丫頭就好多管閑事!老頭子我能吃能喝,要她個丫頭來管?姥爺我從小吃肉長大,一天不吃肉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娟丫頭懂個球!」

陳道師也知道趙德文身體一級棒,笑了笑:「我媽勸您,也是為您好。姥爺年歲畢竟不小了,今年都七十五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姥爺您也應該注意一下身體……」

「屁話還用你個師仔來說?老頭子我身體好得很吶!再活個七八十年不成問題!」趙德文哈哈笑著,「師仔,聽說你不做教書匠,改當干部了?」

陳道師借調到縣紀委以後,還是第一次回西溝村,問道:「姥爺你聽誰說的?也不是當干部,就是在紀委里面工作。說不定哪天做的不夠好,就有被退回去了!」

「屁話!師仔既然當干部了,當然是當干部好,怎地還能回去再做個教書匠?跟你爹一樣,教書一輩子,又能有什么出息?」趙德文大著嗓門說,「師仔當干部了,就要當個好干部,別干缺德事,老天爺都看著吶!干了缺德事,生兒子沒piyan的!」

趙德文說著,似乎扯開了話匣子,又說道:「要說起來,咱趙家祖上,還出過一任知縣,雖不敢說是官清如水,但卻受民愛戴。卸任的時候,還有百姓聯名贈送萬民傘挽留……」

這件事情,陳道師還是第一次聽說,好奇問道:「有這事?」

趙德文說道:「怎地,師仔不相信?那萬民傘,現在還在呢!你要不信,姥爺我找出來給你瞅瞅。」

「信!信!姥爺你別忙活了。」陳道師連忙說道。

「什么叫不忙活?姥爺我就要找出來給師仔你瞅瞅。」

趙德文起身,去了堆積雜物的房里面找尋起來。陳道師無奈,也唯有起身,陪著趙德文找尋。

幾分鍾後,兩個人還真從雜物房間里把萬民傘找了出來,還附帶一個小錦盒。

這萬民傘,高約二米二,木質架構,不過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朽掉。只有頂端的位置銜接的十二道傘骨依舊完好。至於那個小錦盒,趙德文也打開給陳道師看,還介紹道:「這盒子里,是祖宗留下來的一個仿制的小銅印,上面什么也沒寫,只寫了一個『印』字,挺奇怪的。」

趙德文又唏噓道:「還有這萬民傘,本來還有百姓的簽名布條,現在也都朽掉了,就留下這么點東西。」

聽著趙德文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陳道師才開口:「姥爺,東西看也看過了,收起來吧?」

趙德文搖頭:「不收起來了!你小子縣里面當干部了,以後說不定還要當官,這東西都送給你,就當姥爺給你的忠告:師仔以後當官,一定要當個好官,知道不?」

「嗯。」陳道師又應了一聲。

第三章被車撞到的女學生

「師仔,給姥爺扎個馬看看,讓姥爺瞅瞅你,這段時間偷懶了沒。」趙德文找了根繩子,捆綁著傘骨。

陳道師笑了笑,就在趙德文面前扎了個馬步:「姥爺,我可從來都沒偷懶過。」

小的時候,陳道師就在趙德文的指導下練了一些道家養生術,雖沒有練武,但一直都練著架子,多年堅持,也算若有小成。像是劉菁,雖然五大三粗的體格,還當了三年兵,但要是真的和陳道師動手,絕對五個回合以內就能被收拾掉。

趙德文瞄了兩眼:「還不錯,比上回又強了不少。師仔生了一副好架子,以後肯定功夫有成。」

吃過午飯,又在西溝村待到下午,幫趙德文將道經都收了起來,陳道師想起星期天還得值班,便提出要離開。趙德文也不挽留,把傘骨和錦盒遞給陳道師,又問道:

「師仔,你真的不要跟姥爺一起修道?」

陳道師微微一愣:「姥爺,我真不想當道士,而且,爸媽肯定也不讓。」

從陳道師小時候開始,趙德文一直想讓陳道師陪他一同修道。不過,陳道師對修道,真的沒什么興趣,一直拒絕。這句話,趙德文得有三四年沒有提起過了,陳道師本以為趙德文已經放棄打算,沒想到現在又問了一句。

「算了!你走吧!以後有空多回來看看。」趙德文意興闌珊,緩步回了房內。

……

七月份的天氣,已經很熱。一路乘車悶熱,讓陳道師出了一身臭汗,白襯衫上也出現幾道不明顯的汗漬。

乘公交車回到縣城,天色已經擦黑,時間也過了七點半。

陳道師家就在車站附近,他也懶得再花冤枉錢打車,抱著一捆傘骨,懷里還裝著那個小錦盒,也沒覺得有多重,快步回家。

走到半道一處僻靜處,周遭只有兩三個路人。

一位年約十,青春靚麗,上身卡通休閑服,下身穿七分褲的少女正一面看著手機,一面從路對面走來。

忽然間,只見不遠處一輛沒了牌照的面包車忽然起動,伴隨著車鳴聲,那車速度極快,一路奔著那少女而去。少女猶未感覺到危險逼近,在聽到面包車聲響後,才迷茫地扭頭看向面包車的方向,呆住了。

這片刻工夫,面包車距少女,只差五米!

「故意撞人?謀殺?」陳道師見狀,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拋掉手中東西,身形忽然加速,虎撲架子使出,沖到少女跟前,胡亂地將少女撲倒在地,順勢翻滾數下,又聽到身側車輛疾速飛過的聲音,方才扭頭看向面包車——

面包車快速地從二人身側飛過後,根本沒有絲毫停留,飛沖到前方轉角位置,立刻轉彎離開。

「可惡!」陳道師心有余悸,怒罵一聲,然後才又低頭看向懷中少女,問道,「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那少女頭發雜亂,臉色蒼白,一雙眸子里猶自閃著驚恐神色,顯然被嚇得不輕。

在聽到陳道師開口相詢時,少女才回過神來,感激中又帶有幾分羞澀地說道:「陳……陳老師,謝謝你救了我……」

陳道師當過老師,對「陳老師」這個稱呼也已習慣。一聽這稱呼,陳道師問道:「你是學生?」

少女小聲說道:「我……我是三中的學生,不過已經畢業了,我……我叫柳琳琳。」柳琳琳說完,頓了頓,才又小聲說道:「陳老師,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陳道師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摟著柳琳琳的姿勢不太妥當。

之前只想著能把柳琳琳撲倒救下來,也沒多想。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左手正巧抓在了柳琳琳的左胸上。而且為了能將她護住,陳道師用的力氣不小,將她左胸抓的緊緊的……

「呃……抱歉。」陳道師連忙松手,但卻又鬼使神差地摸了一把。柳琳琳顯然也感覺到了,臉上的煞白中,多了一絲粉紅。

攙扶著柳琳琳站了起來,陳道師看了看自己身上,只有幾處不算嚴重的擦傷。至於柳琳琳,也只是有些擦傷,但因為之前驚嚇的緣故,還有些站不穩腳,靠在陳道師的身上。或許是越想之前一幕越是害怕的緣故,居然又靠在胡冬寒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周遭路人只有幾個,或許並沒有注意到這里情況,只是好奇地看了二人幾眼,便都匆忙走開。

陳道師安慰幾句,等柳琳琳哭聲漸小,又攙著她走到路邊,才摸出手機,撥通了劉菁的電話。

電話一通,陳道師張口便說:「劉子,來咱們家附近路口,我差點被車撞了。」

「我草!誰他娘的敢撞老子兄弟,道士你等著,我這就過去!」劉菁怒吼一聲,大嗓門一連扯出幾個長音,然後才掛斷電話。

陳道師還想給家里面打個電話,但轉念一想,把這事告訴家里面,也不過徒然惹人擔心。反正自己現在沒事,回頭跟家里面扯個謊,就說不小心摔著,也就是了。

扭頭看看柳琳琳,這時候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再加上之前在地上沾上的灰塵,臉上烏七八黑的,看上去非常狼狽。

陳道師想了想,又安慰兩句,才問道:「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跟家里面知會一聲?讓家里人過來幫忙處理一下也好。」

柳琳琳哽咽兩聲,才想起來似的,當著陳道師的面打了個電話,只是把自己差點出車禍的事情說了一遍。就算在打電話,柳琳琳也還是一只小手緊緊地抓著陳道師的手臂,不敢放開。顯然,之前的事情,真的把這小姑娘給嚇壞了。

柳琳琳正打電話的時候,一路警車響著警笛趕來,到了二人跟前警車們拉開,劉菁從車里面跳了出來,拉著陳道師急聲問道:「道士,你有事沒事?誰他娘個蛋的敢開車撞你?那車呢?在哪兒?」

陳道師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身上:「沒什么,就是躲車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一點,不礙事。那輛車,現在早就跑的沒影了!」

「媽蛋!還敢逃逸?別讓老子逮著他!要不然,老子准備點節目,讓那龜孫子挨個玩玩!」劉菁罵罵咧咧,眼神在周圍瞄來瞄去,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時候,車上又跳下來三個人。

這三人,平時和劉菁玩的不錯,有兩個也是刑警,分別叫崔龍和和順方;最後一個是交警,叫杜軍。陳道師和三人也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他們三個看到陳道師這副狼狽模樣,紛紛拍著胸脯表示,一定要把那輛車給找出來。

幾個人說了幾句,陳道師才又把剛才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劉菁目光轉向柳琳琳,但天色暗了下來,也看不清長相,只覺得身材似乎還不錯。

崔龍將兩條袖子挽了起來:「按道師的說法,這就不是交通肇事逃逸,而是故意殺人了!道師,兄弟也不是不相信你,不過我還得再問一遍,你確定那輛車,就是沖著這小姑娘去的?還有,小姑娘你叫柳琳琳吧?那個開車的人,你認不認識?」

交通肇事逃逸,和故意殺人未遂逃逸,可完全是兩個概念!這種事情,崔龍身為刑警,自然要問個清楚。他也不可能只因為陳道師的一人之言,就真的認定那輛車就是故意殺人未遂逃逸,這屬於極不負責的行為!

劉菁一巴掌拍在崔龍肩膀上,罵道:「崔龍,你他什么意思?道士還會說假話?」

陳道師也不生氣,拍了拍劉菁,笑道:「劉子,別生氣,崔龍說的沒錯,畢竟這不是小事。不過,我敢保證,那輛車,絕對是奔著她去的。」

柳琳琳抓著陳道師的手臂,也輕輕點頭,後怕地說:「我……我聽到車響的時候抬頭,那輛車就在我前面不遠了。要不是陳老師他拼命救我……謝謝陳老師。」

杜軍在不遠處打了電話,向交警隊通報了這里情況,走近說:「劉菁,先帶陳老師和這個小姑娘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好,可別落下什么毛病!別看表面沒事,到底有沒有毛病,還得醫生說了算!」

「對!對!我他都急傻了。道士,先跟小姑娘一起上車,去縣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再說!可別不小心留下什么毛病才好!」

劉菁說著,又摸出電話,給女友張茹靜打個電話,讓張茹靜幫忙給安排下,才拉著陳道師上了警車。

上警車前,陳道師又想到了萬民傘的傘骨,還有那個錦盒。結果在附近找了找,卻只找到那個錦盒,沒找到傘骨——傘骨明明比錦盒還要大,結果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讓陳道師心里面覺得很是奇怪。

久安~縣城並不算大,路過車站不遠就是縣醫院。

雖然陳道師一再強調,自己的身體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還是被安排做了一通檢查。最後的檢查結果,他身上只有三處不算太大的擦傷,清洗干凈,又抹了葯酒包扎了一下,最多一個星期,絕對能好。

柳琳琳的情況,和陳道師差不多,都只是有一些擦傷而已。

做完檢查,陳道師正准備去公安局做一下筆錄,結果一出門,劉菁迎面問:「道士,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來了一輛車,直接就把她接走了!那司機還打招呼說,這件事情不用我們再管了,他們會自己處理。」

「自己處理?自己處理個蛋!這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咱們!」

柳琳琳她……被人接走了?而且還不追究了?

她可是差點被撞死啊!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