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官場文的廢開頭,隨便看看(4-7)(2 / 2)

聽柳琳琳敘述當初情形,那輛飛馳而來的面包車,根本就沒有剎車的打算!如果不是有人飛身將柳琳琳撲倒,柳琳琳不死也得殘廢!這哪里是警告?明明就是要殺人啊!

柳為民一夜未睡,輾轉思索,第二天一早就給羅承剛打去電話,將柳琳琳的事情說了一遍。柳為民說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生出退意。在柳為民心中,柳琳琳這個寶貝女兒,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柳琳琳重要!要是繼續追查下去,真的讓柳琳琳出了什么意外,那柳為民會生不如死!

羅承剛是京城人,一聽柳為民說完,先安慰幾句,然後建議柳為民把柳琳琳送去京城玩上一段時間。

柳為民聞弦音而知雅意,知道羅承剛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手。

柳為民今年四十三歲,羅承剛四十四歲。柳為民現在只是正處,也沒什么大背景,就算官運亨通,退休前能到正廳也算不錯。而羅承剛今年四十四歲,再加上他又是京城人,也有一些或大或小的背景,前景依舊看好。現在好不容易抓到管明昌的要害,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只有真正掌握潞南市政局,他也才能搞出政績,為他今後的升遷之路鋪平道路。要是打不開局面,潞南市或許就是他的最後一站。再過一兩年後,就得挪屁股,到人大政協提前養老。

這,不是羅承剛想要的結局!

第六章殷勤的黨政辦書記

柳為民之所以收手,還是因為擔心柳琳琳。如果要是柳琳琳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柳為民也願意放手一搏,把管明昌的底子給掀起來——

柳琳琳的遭遇,若說柳為民心中不生怒氣,那絕對是假的!這件事情,既讓柳為民忌憚,但也把柳為民激怒了。是以,在聽羅承剛有能力保護柳琳琳的安危後,他自然而然地生出報仇的心思。

又與羅承剛試探著詢問幾句後,羅承剛暗地里許諾,會在全市范圍內開展一次有針對性的嚴打整治,公安系統上下聯動,一定會將逍遙法外的犯罪分子一一繩之以法雲雲。這里面意有所指,就是要把對付柳琳琳的直接執行人抓到,然後狠狠處置了。

與羅承剛通過話後,柳為民立刻便從市區趕回久安~縣,聯系了劉東成,詢問了一下王冬梅案件的進展情況,商量對策。

其實,在這之前,王冬梅也被人透露消息,得知尚留良已死的消息,索性便把自己身上的臟水都往尚留良的身上抹,爭取讓自己身上能變得干凈一些。反正尚留良也已經死掉了,死人又不會開口說話。讓尚留良多背幾個黑鍋,也算是繼續發揮余熱了。

所以說,柳為民和劉東成在從辦公室內出來的時候,臉色才會那么難看。如果最後就按照王冬梅所說,直接定案的話,事情追不到管明昌的身上不說,就連王冬梅都可能只是高高舉起板子,最後輕輕地落下,開除黨籍公職就算完事,連號子都不一定得蹲。

王冬梅背後也不是只站著一個尚留良。這次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的話,王冬梅的雙規,可能也無法達成!在這件事情上,縣委常委會上也是起了一番波瀾的。最後柳為民劉東成聯手,又站在大義上,強壓通過雙規決定,或許王冬梅只會被簡單警告一下。

柳為民劉東成此刻一起離開,一來是為了繼續了解案情;二來,也是要把現在情況向市委市紀委簡要匯報一下。

這一次,他們兩個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蟻。如果搞不掉管明昌,接下來縣里和市里的反彈力量,足以將他們兩個屁股下的寶座給彈飛掉。

……

陳道師又在辦公室內思索了一陣子,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柳為民和劉東成本來板著臉,但忽然間都變得和顏悅色,大概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還正想著,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道了聲「請進」,門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禿頂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走了進來,兩眼在周圍一掃,看到陳道師後,快步走到跟前,伸出右手:「道師你好,你好。真是不好意思,這都放假了,還勞煩你等我……」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說了要來取文件的西柳鄉黨政辦主任,葛東來。

陳道師站起身來,伸出右手握手:「葛主任客氣了,哪里有什么勞煩的。今天我值班,這些都只是分內的事,您請坐,我先給您倒杯水。」

葛東來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我自己來就行。」葛東來和陳道師推讓兩句,倒了水坐下。

至於陳道師,這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葛東來雖然只是黨政辦主任,但因為同時還兼任西柳鄉黨委委員,是一個實打實的副科干部。而陳道師現在,只是一個借調人員,就算是在讓人聞之喪膽的紀委工作,但葛東來此刻對陳道師的態度……擺的未免有些太低了。

葛東來把態度擺的這么低,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早上時候,葛東來給陳道師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後,才磨磨蹭蹭地起床吃過早飯,趕往縣紀委。到了縣委樓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

葛東來雖然只是一個黨政辦主任,但在西柳鄉也算個不小的官,平日也有不少人請吃請喝,腸胃早就吃壞掉了。趕巧的,葛東來正好鬧起了肚子,就沒進辦公室,先去了趟廁所。

在廁所里解決了問題,正准備出去,葛東來又正巧聽到柳為民劉東成與陳道師說話,又透過廁所的鏡子,正好又看到陳道師分別被柳為民劉東成拍了肩膀,頓時讓葛東來心里覺得亂哄哄的,自以為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陳道師從縣三中借調縣紀委,一些好奇的人,早就把陳道師的家庭背景給翻了個七七八八;而這些人分析中,陳道師身後最大的背景,就是劉菁的老爸,縣公安局的常務副劉愛國!不過,畢竟只是朋友的父親,關鍵時刻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也根本說不准。

所以,沒有任何背景的陳道師,自然也就沒放在葛東來的眼中。

陳道師借調紀委辦公室三個月,他也只有在陳道師去西柳鄉下鄉,檢查廉政工作的時候打過幾次招呼,吃過幾次公家飯。可是,這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陳道師,不僅有背景,而且還有著不小的背景!和兩位縣委領導關系親密,自己卻悶頭悶腦,從來都沒顯擺過。要不是他這次湊巧偷偷看到,又怎么可能會想到陳道師的這大背景?

在柳為民劉東成離開後,陳道師也進了廁所。葛東來自然不想被陳道師發現,躲在廁所內思索著,心中也在暗自想著,要怎樣才能加強自己與陳道師之間的關系。

西柳鄉的書記王冬梅被雙規,而且證據確鑿,就算是背後有人要保她,最後能全身而退也不容易。王冬梅雖然靠著一身bainen肉上的位,但說起本事來,還是有一些的。西柳鄉黨委政府里面,與王冬梅拴在一起的人,也不少。王冬梅被拿下,讓整個西柳鄉也變得人心惶惶——

自己身上沾了污水的人,整天提心吊膽,往縣里面找人求關系;身上干凈的人,也都瞄上了要被擼掉的人屁股下的位置,常來縣里面走關系。

葛東來是西柳鄉黨委委員黨政辦主任,身上勉強還算干凈,但在這次政局動盪中,屁股下的位置,卻不一定能穩得住。他能成了黨委委員,要說沒後台,那是假的。葛東來的後台,就是原先的宣傳部長。不過在半年前,葛東來的後台年齡到點,直接一退到底,什么權力都沒了。官場上人走茶涼,葛東來在後台退了以後,也就沒再去找過,轉而尋找起新的後台。但他雖然給幾個常委匯報過工作,得來的話都是「好好工作」「服務群眾」等等之類的套話,既不排斥,也不接納,這讓葛東來整個人都懸空起來,覺得無處落腳。

這一次,西柳鄉出了大案,葛東來就算身上干凈,但要是沒人說一句話,說不定就要找個「不作為」的理由,被趁機調整掉,找個地方養老去了。葛東來可是聽說,黨政辦里的幾個人,還有財政所便民中心等等幾個頭頭,老早把目光盯住了他的位子,就等著最後合力拉他一把呢!

而現在,陳道師的背景落在葛東來眼中,不由得心動起來,想要借機與柳為民劉東成他們搭上線。

久安~縣內的局勢,葛東來身在官場,心里面有數。柳為民雖然到了久安~縣半年時間,但一直沒有打開局面。這次找到王冬梅的把柄,往大的說,是羅承剛想要打開市內政局的殺手鐧;而在葛東來眼中,這卻是柳為民和劉東成聯手,想在久安~縣內打開局面!

王冬梅事件過後,柳為民有可能會打開局面,也有可能會被縣委副書記李偉正領頭的本土派系再度壓下。

葛東來說起來,也算是本土派的人。不過,他現在屁股下面位子不保,想要找人求求情,卻提著豬頭進不了廟門,心中難免會有些怨氣。這次政局變幻,葛東來十有要被調任閑置,若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報上柳為民的大腿,或許才有可能留住位子。天大地大,位子最大!這樣一想,有可能給他牽上線的陳道師,自然就成了葛東來眼中的重要人物了。

又與葛東來閑聊幾句,陳道師從文件夾內找出一份已經准備好的會議通知,遞給葛東來。

葛東來拿到通知後,也不離開,卻與陳道師笑呵呵地扯起了家常,然後又說起一些鄉間趣聞。陳道師對這些倒也有些興趣,聽著入迷,臉上依舊掛著一副笑容,謙恭模樣。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十一點半。

葛東來抬手看了下手表,才佯裝驚訝道:「哎喲!陳老弟,這可真沒想到,我這一說起來,還真是管不住嘴巴子,這都十一點半了!今天勞煩陳老弟等我拿文件,又讓陳老弟聽我這話癆嘮叨,真是添了不少麻煩,正巧老哥我今兒中午婆娘不在家,老哥我做東,地方陳老弟說,一定要賞臉啊!」

葛東來說話間,趁機拉近關系,一會的工夫,已經「老弟」「老哥」的叫開了。

陳道師聞言,連連推辭,葛東來又邀了幾句,態度誠懇,陳道師見實在推不掉,也只能答應下來。

二人出了縣委大院,一起打了出租,葛東來便讓司機開車去四海酒樓。

四海酒樓,是久安~縣內最為高檔的酒店,一桌吃下來,最低消費都得兩千塊,算是陳道師一個月的工資了。

陳道師連忙拒絕,說隨意就好,二人退讓幾句後,才讓司機開去了一家中檔的普通飯店——兩個人去四海酒樓消費,也確實太不合適了。而且四海酒樓在久安~縣內可以說是縣委指定的招待酒樓之一,一旦遇到了縣領導,也不太好看。

第七章,辦公室的小斗爭

兩個人進了一間小包間,又點好了菜,叫了幾瓶啤酒,葛東來又笑呵呵地說些閑話,繼續活躍氣氛。

等到酒菜上來,二人喝起酒來,說話間也就比起之前,又隨意許多。葛東來酒量本來不錯,但連續灌了三瓶啤酒後,就忽然裝起了迷糊,笑呵呵地說道:「陳老弟年紀輕輕,就在縣紀委辦公室工作,以後肯定前途無量,比老哥我要強不知多少倍啊!」

陳道師也陪著喝了多少,但他身體素質不錯,同樣三瓶啤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連忙擺手笑道:「葛主任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運氣好,暫時借調在縣紀委工作而已,哪里能跟葛主任相比。等我到了葛主任的年紀,要是能像葛主任一樣,就很滿足了。」

葛東來卷了卷袖子,佯裝幾分酒意說道:「陳老弟,你這就太小瞧自己了!要老哥我說,陳老弟你就算年前提了副科,也有可能!老哥我可就不行了!身後沒人,西柳鄉也不太平,說不定一兩個月以後,老哥我就成了別人的踏腳石,被人踩在腳下嘍!到時候,老哥我說不定還得請陳老弟幫忙幫襯一下呢……」

葛東來話里有話,說自己背後無人,就是在暗指陳道師背後有人,還借著酒意要請陳道師以後多多照顧,其中意味,還得慢慢品位。

陳道師先愣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葛主任說笑了,我哪里有本事幫襯您?」

葛東來立刻接口道:「有本事!有本事!陳老弟一定有這本事!老哥我第一眼看到陳老弟的時候,就知道你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吶!縣委柳書記和紀委劉書記對陳老弟一直都挺照顧,老哥我就聽人說起過!要我說,楊光明他不如陳老弟,老張不是到點退了嗎?老弟你比楊光明,更適合接手紀委辦主任的位置……」

久安~縣的慣例,縣紀委辦公室的主任,都是要進紀委常委的,那可是實打實的副科級!

當然,更讓陳道師驚訝的是,葛東來這一次開口,卻點出了柳為民和劉東成,還暗指他們兩個是陳道師的靠山!柳為民劉東成對他態度變得親切親近,也就是上午的事情,現在葛東來卻能一口點破,就算是小道消息,也不可能傳播的這么快吧?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葛東來在上午的時候,自己看到的。

至此,陳道師也想明白,葛東來為何會忽然間對他這么友好了。

陳道師笑了笑,才緩緩開口道:「葛主任真愛說笑,我要是真有柳書記劉書記的照顧,又怎么會是現在這樣子?葛主任還請不要亂說才是啊。」

葛東來提了一句,本也沒想著一頓飯的時間,陳道師就會幫他遞話,哈哈笑了笑,又把話題轉開,繼續說起了鄉間趣聞。

兩個人又喝了兩瓶酒,時間也到了下午一點半。付賬的時候,葛東來倒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搶先一步把賬給結了,又開了發票,想來回頭要給報銷掉——身為黨政辦主任,報銷一些小錢的權力,還是有的。

與葛東來告辭後,陳道師看看時間,也就不打算回家,直接步行回了單位。

一下午無事,陳道師想到劉東成說了明天讓他去辦一下組織關系的事兒,就提前關門,回家找父母商量。

回家以後,陳道師把事情和父母說了,只說劉東成讓他去把關系轉到縣紀委,也並沒有詳細說其中原因,只說是領導忽然通知。陳文華和趙文娟其他都好,就是長了一張大嘴巴,喜歡跟鄰居吹牛瞎侃。陳道師要是真將自己猜的原因告知父母,怕是立刻要傳出去了。

不過,就算如此,陳文華還是把他的發小,三中副校長魯大海喊來,調了兩個小菜,美美地喝了幾口。

魯大海的為人,著實不錯,對陳道師也好像親生兒子似的,一聽陳道師要正式轉關系,先勉勵幾句後,又告誡起陳道師一定要多聽少說,多看少說,跟同事處理好人際關系,別犯錯誤等等。陳道師都一一應了,連連點頭。

晚上睡覺前,陳道師又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頭頂上的那把萬民傘,心中雜念萬千,最後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陳道師回辦公室點個卯,立刻便跑去三中,找魯大海開了關系證明,急匆匆地回到辦公室。一進辦公室,陳道師迎面便看到楊光明坐在坐位上,正冷著臉看著門口。

周紅翔李曉傑都坐在電腦前,目不斜視;但在看到陳道師的時候,還是不經意地露出些許幸災樂禍的笑意。

楊光明三十多歲,長著一張白臉,戴著一副藍框眼鏡,一副高級知識青年的樣子。自從老張主任退了以後,楊光明就盯上了主任的位置,一直主持日常工作,辦公室里加上他一共也才五個人,其他四個都經常被他敲打著。陳道師本就是借調過來,平日里也是楊光明敲打的重點對象——當初縣紀委借調人員的時候,楊光明的一個親戚,本來想來紀委辦,結果陳道師橫空出現,擋了路也讓楊光明丟了面子,才會如此。

不過,楊光明在上周三的時候,就已經被抽調去辦案。現在居然已經回來,難道說王冬梅案子已經有了結果不成?可是,如果王冬梅的案子結了,紀委辦抽調走的郭曉也應該一起回來才是。

陳道師還在思索,楊光明卻忽然開口:「小陳,這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辦公室也不知道打掃一下,花也不知道澆一下?年紀輕輕就學的這么懶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陳道師微微一愣,又一想老周老李兩個人的表情,立刻明白過來,楊光明現在心情不好,是在找人發泄。他大早上就出去「辦私事」,也沒有請假,算是正巧撞到槍口上了。

「抱歉,楊主任,下次不會了。」陳道師立刻認錯。

楊光明「嗯」了一聲,又教訓說:「小陳,我們紀委部門,做的就是監督政府機構人員的工作,所以在平時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自己要先立身正,才能做好紀委工作。你的這種態度,實在不像話!你要是繼續這樣懶散下去,我會向領導反映你的情況。」

「是。」陳道師又應了一聲。

楊光明又忽然問:「那個加強黨風廉政建設和轉變作風的會議,是你在負責?以你現在的態度,我很懷疑你到底能不能做好這項工作。這樣吧,這事我受累了,先替你辦一辦,你還是再學習學習的好。」

受累?受累個球!關於這個會議的所有事情,都是直接向劉東成匯報的。這種能和領導直接接觸留下好印象的好事,楊光明一句話就給搶了過去,還說的這么好聽……這件事情,應該就是周紅翔李曉傑他們兩個打的小報告了。

陳道師應了一聲,見辦公室還沒人打掃,拿了抹布正准備擦桌子,聽到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楊光明周紅翔李曉傑動也不動,陳道師過去一看是內線電話劉東成辦公室的,連忙接了起來,張口說道:「您好,我是辦公室小陳。」

「是小陳啊,正好我這兒有點事,你過來一趟。」是劉東成的聲音,「對了,昨天說的事,也順便給你辦一下。」

劉東成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道師扣下話筒,找出關系證明,就准備出辦公室。楊光明忽然開口:「小陳,我看你比我還忙啊!這才剛回來,就又要出去?還有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

陳道師臉上微微一動:「楊主任,劉書記讓我過去一趟。」

楊光明一聽,立刻站起身來:「胡鬧!劉書記有事,你也不說一聲,你眼里面還有沒有我這個直接領導?你先把辦公室打掃干凈,我回來再跟你說!」楊光明說罷,急匆匆地拿了個本子,出了辦公室。

楊光明一出去,周紅翔李曉傑像是倆復活的雕像似的。周紅翔伸個懶腰,笑著說:「小陳,你現在算是撞在槍口上了!聽說楊主任被專案組給退了回來,好端端地撈政績的好事沒了,心情正不好呢!」

陳道師「呵呵」一笑,也不接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將文件整理了一下,又把關系證明整理好。

李曉傑見狀,陰陽怪氣地說道:「小陳,楊主任讓你打掃辦公室,你怎么不打掃?不怕楊主任一會找你麻煩?」

陳道師還是微笑不語。

陳道師雖然年輕,但可能自幼受到姥爺熏陶的緣故,性情溫和,也不急躁,穩得住。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陳道師就不會生氣。楊光明連續幾次當面訓斥,讓陳道師心中也生出了怒氣。之前的電話里面,劉東成可是吩咐他要順便給他處理一下組織關系的事,楊光明就算現在去了劉東成辦公室,一會肯定還得讓他過去。

他陳道師,也不是別人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果然,五分鍾後,辦公室的門打開,楊光明走了進來,目光落在陳道師的身上,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陳,劉書記讓你去一趟,你快些去吧。」

陳道師點點頭,收起桌子上的文件,一句話也沒多說,直接從楊光明的身側走過。

辦公室里,周紅翔李曉傑本來還在期待楊光明大發雷霆,暴怒訓斥陳道師,沒料到,事情的發展,與他們兩個所猜想的,根本大相徑庭。楊光明沒有訓斥陳道師也就罷了,居然還笑臉相向,讓陳道師去找劉書記——

楊光明這是吃錯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