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黃金鶯巧織綾羅兜 秦可卿細綁金絲結(1 / 2)

後宮·大觀園記 hmhjhc 4674 字 2021-01-02

襲人到了蘅蕪苑,只是寶釵卻不在,連鶯兒亦一並不在。只留了丫鬟文杏看家,那文杏年幼,方才十三歲,還在淘氣,一個人在家只是在打絡子,只七零八落繞得不成樣。一問,寶釵卻是找湘雲作伴去了。襲人便也只說幾句無味之話,也就要回去。文杏卻纏道:「姐姐一向好活計,卻教教我怎得弄這個緞子……」

襲人只得拿近眼前看看。卻是一匹粉色的綢緞,看絲料質地線腳,卻是上上難得的,文杏只是在用正紅色的細線,繞著緞子打絡子。便問道「這是做什么用的,沒個形體,打絡子做甚么呢?」

文杏便嘟著嘴道「也沒什么用,只是鶯兒姐姐教我手藝……說要學著點針線上的活計」

襲人便接過來,將細線捻一捻,每三股繞一個穿花結,三股並一股,再如此三三得九,果然絡子的亮澤整齊便顯出來了。看得文杏直拍手道:「果然是襲人姐姐手巧……」

襲人笑道「其實你要打絡子,確實是你們家鶯兒那小丫頭打得好……你平日只管多學就是了。」

文杏卻道「姐姐莫提了,主子來了幾次,似乎是多瞧了鶯兒姐姐兩眼……鶯兒姐姐這會子一准已經是……嘻嘻……預備著伺候主子,上了高台盤了,哪里還弄這些手藝活來著。」

襲人一愣,臉一紅道「那你呢……你可預備著伺候?」

文杏啐道「我才多大,我們小姐……哦……小主,就說我還是小孩子,總是要教我什么形體步履,詩書歌舞……我懶得學還罵我淘氣呢……」

襲人呆呆出神想想,便嘆道「你們家小主也是一片苦心……罷了……你家小主不在,我這也就先去了,回頭你和你們家小主說就說我來過了。」

文杏應了。襲人便也就回去了。

那文杏便仍一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玩耍。扎一陣子針線,仍然是不著四六。便氣悶了,扔了那絹綢緞,去小廚房里去尋吃食。卻見不過是些糕點雞蛋羹之類,總無可吃之物。便再到廚房後門的一方小露天曬院子里,院子之旁有個小庫房里去尋覓。推後門出去,卻聽聞有女子哭泣之聲,細眼看去,不由吃了一驚,卻見一女子在牆根角落下只管燒著紙錢,一邊抹淚飲泣。再細看時,一身紫蘇色赤衫小褂,卻是香菱。

文杏年幼不思就里,只近前兩步,問道「香菱姐姐?姐姐怎么在這里?」

香菱抬頭,見人發現,也是吃了一驚。忙止了淚,要踩滅地上那小團火盆。

也知終究是被人看著了。忙拽過文杏來道:「好妹妹……你可不可對人說起……」

文杏看看地上那火盆,內里不外是些燒殘了的黃表紙錢、錫箔等類。她雖年幼,也知是祭奠之用。見香菱如此緊張,越發驚異,問道「姐姐……你這是?燒給誰的?」這才猛得想起園子里的規矩:進了園子,便是終身禁臠,園子外凡是親朋友好故舊,皆要拋開。這紙錢無論是燒給誰個,都是犯了忌諱。便急急到:「姐姐……你可作死了,你這可不得了……你必得要告我……這是燒給誰的?……不成。我得告訴小主去……」說著便要走開。

香菱急了,死死拽住文杏,口中急道「好妹妹……你可萬萬不能告訴人去……姐姐錯了……你若告訴小主去……要惹大禍了……」一思量已是沖口而出「你如告訴小主去,會害死小主的。」

文杏越聽越驚,猛然思到一事,也止了腳步,低聲問道「姐姐?」

香菱已是兩腮滿是淚水,便抽泣道「也罷……既被你看見了……我就告訴你一個……你萬萬不可與人言……外面角門里小太監傳來消息……官人……不……薛蟠已經……已經……嗚嗚嗚……歿了」文杏愣了半晌,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香菱見她發愣,忙得說道:「文杏妹妹,姐姐不能瞞你……我也知曉你們家大少爺算不得什么正人,當初娶我為妾,也見不得是愛我或者憐我,不過是悅我容貌,貪我身子。可是……可是……嗚嗚嗚……他畢竟曾經是我男人。如今沒了下場。我不能……不能……嗚嗚嗚,不能不哭他一場啊。可是你若告訴小主去,他們嫡親兄妹,連心同根,小主卻又一向守禮知命。知道了你說是傷心不傷心?

便是傷心,又能如何?傷心就是怨懟主子。若說不傷心,又哪里有這份道理?再者,我,我燒紙給前夫……是犯了何等的罪過忌諱,論起來,這是牽連一族的罪。

小主知道了,若是去妃子或是主子這里告發我,我被打發去受姘刑都是有的;小主自己也是大罪,又何等傷小主的親情;若是不告發我,小主就是愧對主子,將來若是事發,有個知情不舉之罪,小主性命不保。妹妹妹妹……是我不知廉恥,做了主子性奴,還惦記前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跟了小主一輩子,萬萬不可陷小主到這不測之地啊。」

文杏雖然年幼,但是自幼得寶釵教導,畢竟知道輕重,聽香菱這一番議論,也知有理。躊躇了半日道「姐姐……你速速收拾了火盆吧……你心里苦我知道……罷了,為了小主,我總是擔待了這干系,不讓小主知道便罷了……」

於是兩人只管一起收拾那火盆。卻聽門外人聲,卻是寶釵攜著鶯兒回來了。

香菱抹了淚去梳洗,文杏便沒事人般上前去接,一並回了襲人來過的話。寶釵點頭說知道了。看見屋子里的活計,卻笑道「你個傻丫頭,怎么打成個亂網子了……」文杏只得憨笑。寶釵也無奈,叫香菱上了茉莉花茶來,就著案邊看書。

原來這書是內務府送來的《太真舊事》實是大內密藏的舊版珍籍,細讀卻是古人托偽太真楊妃所作。凡種種記錄,皆是男子家對床笫之事種種遐思,太真記錄來討好明皇。這等書籍市面上自然是沒有的。大內收藏來,不過是給得寵的嬪妃們觀賞,嬪妃們自幼也深閨大家,怎曉得這些風月中深奧之術,看此等書摘,學些男人心思,討好君王之用。只是一般嬪妃,又怎及得上寶釵聰慧博聞,能讀透書中之深邃意境。

此時讀來,片刻便是面紅心跳,也訝異於:怎么的男人家有如此多的奇思怪想。或說若遮若掩不裸身形,男人家反而心動;或說奸玩時哭泣掙扎,男人家就會產生征服的快感;或說以口舌舔弄男人那里,男人更得享受;或說幼女未成形體,亦有男子偏偏喜好;或說親戚姐妹兒女乃至母姨,男子實有遐想;或說可兩女,三女同時伺候,男人家得之快樂;或說偶爾穿戎裝、素衣乃至道姑裝,男人家喜好;或說將絲綢做成襪子來穿,憑一雙腳兒便可得男子歡心;或說將自己用繩索綁起,能得男人家奇欲;或說若是姐妹、母女同事一男,更增倫亂之快……

真正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想著也不知主人弘晝愛好哪些……又翻數頁,太真記載說,兩女子可互相慰藉奸玩,男人若觀之,便興奮異常,甚至不觀之,只是聽說之,亦得享受。啐了一口,更印證了月姝入園子初時所言。看來主人頗好此道。

想到這一節,自己臉更紅了。自被主人破身,也被主人奸玩了數次。每一次奸玩,自己固然羞恥傷心,也是知道其間快樂無窮,身上舒爽泄身上天其實也是享樂。想來自己將來也終究有年老色衰一日,不是福晉妻妾,作為性奴,玩幾年,玩膩了,扔了也是有的。想來凄苦。莫道玩幾年扔了,便是玩幾次,園子里那么多姐妹都有姿色,也多有處女,怕不得主子棄自己不顧也是有的。既然如此,何不乘著主子還熱疼自己,又有園中規矩管束著,找些比自己位份低的女孩子來褻玩一番,自己也好瀉欲。按書中所言,想來也是其樂無窮的。

想到這一節,竟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瀟湘館中的黛玉、秋爽齋中的探春、櫳翠庵里妙玉來……不過寶釵到底嫻淑文靜、守拙藏惠,此時只是淫書讀來入了魔障,想歸想想,自己已經失身,黛玉探春等都是大家小姐,淪為性奴,還尚未伴駕,凄苦羞恥可知,又如何真能召喚她們來供自己淫樂,豈非也是可恥。又想著……自己只是新得寵,若是招惹些將來也可能得寵的高位份女孩子固然不妥,但是若是低些位份的,自己難道還幸不得?譬如那嘉蔭堂中的鴛鴦,怡紅院里的晴雯,天寶樓中的金釧兒玉釧兒姐妹,個個都是絕色,又都沒有主位依傍……自然可以召來陪的。聽園子里風雨言說,鳳姐就召過怡紅院里的茜雪來陪過;可卿更是玩過園子里不少低位份的丫鬟。自己如今得熱寵,何嘗不可以呢……驚覺又思量,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又雲女孩家不可多讀書,真真不我欺也,自己本性貞靜,止人欲守閨禮,不思男女之事,讀些書文,真正是將邪魔都招入骨髓了。

真可謂魔書亂人心智。

正想得沒體統。鶯兒卻進來換茶。寶釵此時已經情動,實實在看了那書,動了幾分召鴛鴦晴雯等妙色丫頭來陪侍的念頭,只是想想也就罷了,她自幼受教,還講究個閨閣身份,少不得強忍邪念,只是情欲已動,未免有些煩躁難過,那鶯兒從五歲起就貼身照顧自己,在她面前倒也不用太遮掩,便道「鶯兒,這內務府的書看了,真讓人難過……我乏了,你替我搓揉兩下。」

鶯兒今年十四歲,她伺候寶釵,寶釵也已經被弘晝奸過,因見弘晝近日奸玩寶釵之余,也瞥過自己幾眼,其實已經准備好弘晝順便要了自己的身子的。只是她自小跟著寶釵,一顆心只在寶釵身上,一向以自家小姐為天理的。自己做大家小姐的貼身丫鬟,長大的命運,無非是隨著小姐陪嫁給哪家姑爺,讓姑爺要了身子是必然的。此時也無甚區別,雖有隨時可能被奸的恐懼,但是倒也談不上淪為性奴的悲戚。反而是為自己那高貴典雅的小姐,自己總以為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一朝淪為他人性奴有些不平罷了,她年紀小,發育也較晚,其實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對風月不甚了了。也內心不過是責怪男人家怎么就如此喜歡玷污干凈潔白的女孩,小姐好好一個千金玉女,終究是被主人奸玩了。只是她性子頑皮,心思也寬,不過是嘻嘻哈哈就過了。

倒是鶯兒自己十一二,寶釵十三四時,也有幾次見過寶釵自我慰藉,寶釵頭一回被撞見未免羞澀,後來當著貼身丫鬟難免,也就罷了。鶯兒卻是也只想著服侍好本家小姐。便習慣了替寶釵勞乏,替寶釵按摩時,偶爾揉捏一些寶釵要緊處,讓寶釵舒心。

故此寶釵召喚,鶯兒便上前道個是,跪在地上,輕揉的先是用一對粉拳敲打寶釵的大腿。寶釵一笑,閉眼只管享受。鶯兒自寶釵的大腿外側慢慢揉捏,逐漸至於內側,一個不留神便觸碰到了寶釵的小穴處。寶釵有些吃癢,微微一笑,睜雋眼看看這個跟著自己的小丫頭。瓜子臉蛋,丫鬟雙髻,年方十四,其實尚未發育成熟,白皙的肌膚還透著幾分嬰兒的嬌嫩,那鴿子小胸脯只微微凸起,不顯淫色,倒是多了幾分稚嫩和清純,身上那件粉綠的緊身短褂,內襯著絲柔潔緞衫。

不由得看著也愛,示意鶯兒只管繼續。鶯兒便順著寶釵的大腿跟漸次入港,揉摸起寶釵的陰戶來。寶釵但覺下身受到摸弄,淫意頓升,才要閉目享受,倒是想起一事,自需要這個小丫頭幫忙,便道「鶯兒……有件事……你要替我……做一下。」

鶯兒一愣,自己小姐一向大度,怎么今日要自己這個貼身丫鬟做事卻吞吐起來,便道「小主……您只管吩咐啊。」

寶釵呢呶了一下,忍著羞道「你手巧,針線上的活計旁人及不來,我見那書上所言想起來,要你替我做一件……恩……一件內衣肚兜」

鶯兒見是正事,便問道「是,小主想要什么樣式的呢?」

寶釵已經是羞紅了臉,只是當著鶯兒也不必太避諱,便強忍著羞恥道道「用紫色的細紗來做,樣式要松,極松的那種,但是要長一些,一直到膝蓋,用一根細繩帶掛脖子上,一根細繩帶系在腰後,材料要緊,合著我的身子做,不能松垮那種,胸要略高,腰要緊收,脖子帶兒系起來要緊緊貼著身子,最要緊的……是要……紗料子要極其稀疏那種,接近透明即是。」

鶯兒呆道「這般樣式,又是完全透明,不就全……嘻嘻……奴兒明白了……趕明就替小主做……小主……小主肌膚豐腴,乳肉白皙,透著透明的肚兜緊緊裹著身子看著……主子一定喜歡」

寶釵也是幽幽一笑道「做的機密些,讓人知道要死了……哎……我們在這園子里充主子的性奴,不得不動些腦筋誘惑主子,女子知命,要好好伺候主人是本分,我心中又有一件大事要計較,其實也是萬般無奈的。」

鶯兒見寶釵哀怨起來,她知道寶釵心思,兩只手不停,漸漸在寶釵臀肉上捏巴,口中只安慰道「小主不要傷心……我看主子對小主還是挺疼愛的……」

寶釵哀哀一嘆,也不言語了。只閉眼繼續享受鶯兒的按摩……

次日起來,洗漱完畢,文杏端來早點,卻是一小碗雪糯粳米粥,和兩小塊腐乳,寶釵也胡亂用了幾口。門外卻又是執事的嬤嬤來傳話,說是弘晝下午要來園子里歇午覺,只是晚上就要出城去辦差。這混頭混腦一句,倒叫人有點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