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芝麻餅(1 / 2)

</br>薛妙眼睛瞪圓, 「這真是贈品的贈品。」

棉花套里裹著一顆品相完美的鑽石,一顆藍色鑽石,在光下隱約透出像火油燃燒時發出的藍影,是正品火油鑽無疑。

滬市歷史上曾經達官顯貴雲集,實業發達, 海運貿易更是發達, 與各大洋通航通商, 因為富貴人家很認鑽石首飾,非洲、南美還有南印度洋過來的珠寶首飾, 一度在滬市很緊俏, 今天她撞大運能找到一顆,這種好事情也只能發生在滬市。

薛妙喃喃開口,「我覺得我不僅有廚藝這項技能, 我還開發了尋寶技能。」終於回過神,樂哈哈道:「我的餃子真沒白吃, 這大年初一第一天我就已經開始財大氣粗了。」

廖藺看薛妙激動得臉上的小肉都顫了, 瞳孔跟那顆火油鑽一樣藍汪汪的,心里直道, 貓屬性的人果然都喜歡亮晶晶的石頭,「喜歡?」

薛妙點頭,「當然喜歡, 是女的不管多大年紀都喜歡寶石, 只不過現在不讓公開喜歡而已。」

廖藺想想也對, 現在不講究個性美, 藍白綠黑當道,也就在滬市這種大城市的各別女青年身上看到點時髦。不過也是個好機會,對薛妙說道:「別看這火油鑽的原主人藏得嚴實,這個東西跟翡翠一樣,現在在國內不但賣不上價,還能惹禍,遇到合適的時機,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多收集幾顆。」

男朋友真給力,薛妙搖著廖藺的手臂,「寶碧哥哥,你真好,我該怎么報答你?。」

「……你要是不這么叫我,我還能表現得更好。」廖藺抖落完身上的雞皮疙瘩,勾起唇角,目光閃爍,問薛妙:「真想報答我?」

薛妙沒說話點了下頭,心跳開始加快,看廖藺的樣子,難道要親她?這還是她活這么大第一個初吻哪,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要是親上了,她該怎么反應,是一動不動任他親?還是……她要是主動回應了,是不是顯得太不矜持?到底該怎么辦呀?

男人湊近薛妙,溫熱的呼吸把薛妙的臉蛋都洇紅了,好聽的磁性聲音炸響在薛妙耳旁,「那陪我去個地方……」

薛妙:「……」

警報解除,原來是看電影,白激動一場了,薛妙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莫名有些淡淡的失落。

男人聲音含著興奮繼續道:「陪我去趟中蘇友好大廈吧,上次來就沒倒出時間去,這次一定要補上。」

薛妙:「……好。」她又想多了,不是看電影。中蘇友好大廈一樓是滬市的工業展覽館,用腳後跟都能猜出來,廖藺是想去參觀那里展出的最新機械設備。

廖藺雖然腹黑,歪心眼多,本質上除了是七十年代的人之外,還是個直男兵哥哥,看發動機跟看電影比,他當然對前者更感興趣。

舍命陪君子,陪廖藺看了一下午最新型號的各種汽車、機械設備的發動機,男人越看越興奮,邊看邊不停地給薛妙講解各種發動機傳動原理,聽得薛妙昏昏欲睡,打了七八個哈欠,要不是過年提前閉館,廖藺看到天黑都不會走。

出來後,看自家小媳婦沒精打采的,廖營長後知後覺,好像他又在寵媳婦這條道上走歪了,只顧著自己的愛好,小姑娘家家誰喜歡這種冒著柴油味硬邦邦的機械發動機?

知錯就要立即改。「走,我帶你看電影去。」

「好啊,我們去江寧路那家北京電影院吧,我喜歡它家的建築風格。」薛妙不困了,立即活泛起來。

「都聽你的。」廖藺從善如流,心說好懸,幸虧他媳婦是個脾氣好,特別好哄的姑娘。

廖藺之所以不愛看電影,是因為現在的電影大部分都是戰爭題材,如果是普通人,沒經歷過戰爭場面,會看得熱淚盈眶,熱血沸騰,看了一遍還忍不住看第二遍,但像他們這些常年搞實戰的人看戰爭片,免不了會覺得這些電影匠氣太重,藝術太高於現實,有些不真實。

今天正好又趕上個戰爭片在放映,過年放假,看電影的人格外多,電影廳里幾百個座位,基本全部被坐滿,廖藺看了會有些走神,眼睛離開屏幕往別的觀眾身上掃,這一看,發現走神的不只他一個,他眼神好,黑暗中視物的能力強,他隔壁那一男一女雖然眼睛盯著屏幕,手嗎……

原來還可以這樣?

薛妙電影看得好好的,突然手被握住,「你手真涼,我給你捂捂。」男人出聲道。

薛妙無語,大哥,你這個借口找得是有多拙劣。我天生血熱,手從來就不涼。

手被人握住,男人稍顯粗糙的拇指撓得她手心怪癢癢的,薛妙也有些心猿意馬,眼神掃向身旁,嘴角彎起。

想來也是,滬市人均住宅面積緊張,家里轉個身都困難,還全是人,沒法在家里談朋友,現在畢竟是冬季,外面也不適合長時間溜達,電影院確實是個偷偷摸摸談戀愛的好地方。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她左手邊那兩人也在偷偷摸摸拉小手。

不過他家廖營長更大膽,還劃她手心。

見薛妙瞪他,廖藺面不改色胡謅,「摩擦更容易生熱。」

信你才怪,你不但生熱,都生出汗了。

廖藺頭一次覺得電影時間太短,一部電影時長應該五個小時才好。他家妙妙的手真好摸,手背滑溜溜,手心肉嘟嘟的,像肉墊,沒摸夠。

「好看嗎?」見廖藺都散場了還坐在座位上不肯走,薛妙問道。

「真好看,明天還來看吧?連買五場。」

「你是不是飯都要在這里吃?」這不是網癮少年,這是摸手上癮嫩男。

廖藺一場電影過後,仿佛被觸動了身上某根隱蔽神經,回到招待所,薛妙想早點回屋睡覺,廖藺拽著人不同意,「我明天再待一天,後天一早就走了,你不多陪我一會?」

「想我跟你一起回去?」

廖藺當然想她跟他一起回去,但想到薛妙回來這一趟那么不容易,前兩天還忙著賣東西,根本就沒休息好,假還剩一大半,大可以再待些天,搖頭回絕,「我回去是因為我有工作,你還在正常放假,你不是還有東西沒買完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買夠了再回去。」

薛妙還真有事情要辦,也就是一說。談起戀愛的人確實不舍得分離,她也有點舍不得廖藺走,「那我們還去廚房,我給你做點東西,你好帶著路上吃。」

「我家妙妙真賢惠。」廖藺彎起嘴角表揚。

薛妙想了想,可以給廖藺做燒餅夾肉,方便攜帶,肉鹵咸點不怕壞,但是鹵肉味道太大,不適合在人家招待所廚房做,還是她晚上回房間進福德居里鹵比較好,不過廚房爐火火力不錯,可以先烙點芝麻餅,留著夾肉。

薛妙揉面烙餅,廖藺插不上手,就站在一旁看著,先看薛妙揉面的小手,再看她比面還細嫩的小臉,不知道摸起來跟摸手的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薛妙就見廖藺去門邊把門給插上了,有些納悶,「我們烙點餅,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干嗎插門?」

「你做東西太香,幸虧這里沒窗,還是把門關嚴實吧。」

薛妙想想也是,沒說什么,低頭繼續揉面,廖藺回到她身邊,忽然抬手撫了下她的臉頰,表情認真,「你這里蹭上面粉了我幫你擦一擦。」

「哦,好。」

「好像沒擦干凈,我再擦一下。」

「嗯。」

這一擦就擦個沒完,薛妙反應過來,瞪了男人一眼:「你這哪是給我擦臉,你在往我臉上抹粉呢吧。」

男人一點沒不好意思,「摸你的臉比給貓順毛還舒服。」

「你都往我臉上擦粉了,就不能給你嘴里抹點蜜,這什么爛比喻。」這人怎么三句話不離貓,估計小時候沒少招貓逗狗,「別干站著不干活,去幫我把爐子捅捅,把火調旺點。」

「遵命,媳婦。」嘗到了比摸手更大的甜頭,廖營長很勤快去干活。

做芝麻燒餅的面團是薛妙在福德居里提前備的,不需要餳面。芝麻燒餅各地風俗不同,有至少一百來種做法,薛妙用的是善於做面食的中原地區的做法,面要揉到位,烙出來的餅才能更有層次,五香油酥的做法也是各家有各家的配比,薛妙調的五香油酥集各家所長,烙出的芝麻餅,外皮酥脆,內里柔軟,層層疊疊,剛烙好一張就被等不及的廖藺拿起來吃了。

看他空口吃得香,薛妙說:「這個夾醬牛肉吃最好,熱餅配涼的帶肉凍的醬牛肉,餅把肉凍融化,汁水滲進餅里……」

「那還等什么。」廖藺被薛妙說的口水都快涌出來了。

「肉還是生的。」

「……你是故意的。」廖藺抹了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