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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紅三步曲 佚名 1974 字 2021-01-02

今天是妹夫出院的日子,醫院里已經住滿了人,妻子一臉疲倦地打著呵欠,看來她昨夜又是一宿沒睡。妹妹秀蘭更是一臉的憔悴,看著秀蘭里里外外地忙乎,心里自然心疼。妹夫今天顯然精神很好,我坐在床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妹夫閑聊。

醫生查房的時候,問了一些情況,又量了量體溫,對著我說,「沒什么大問題,出院吧。」這之前我早已跟一個同學打了招呼給與關照,否則還要住一階段的。現在的醫院就是這樣,大事小事都會讓你住一階段,唯有熟人好辦事。

出來下來辦手續時,妻子跟在背後望了我一眼,眉眼中很有深意,我知道她肯定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那是女兒婷婷軍訓的最後一天,在醫院里陪了一宿的她,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提前一天回來了。

「拿好了。」醫生看我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囑咐我,我接過出院單子,回頭拽過妻子的胳膊,急匆匆地走,說實話,自己的腳步也變得像灌了鉛似的,渾身像被抽空了,我這樣的年齡,一晚上好幾末,肯定受不了,要不是和自己的閨女透支了自己的體力,早趴下了。

「明明的事怎么樣了?」妻子問。

「嗨!沒什么事。」經歷了一夜,明明那點破事早已煙消雲散,忘到爪哇國里了。

「那女孩子家不會來鬧了吧?」妻子小心翼翼地問。

我拿著大把的單據急匆匆地,「也沒什么大事,小孩子嚼舌頭根子,哪能就當真。」

「可人家父母找上門了。」妻子還有點芥蒂。

「可我問過明明了,這個年齡也就是對人家有好感,放心吧,你兒子老實著呢。」

「嗯,老實著好。」妻子的口氣有點放開。「你昨晚……」

回頭瞧瞧妻子,昨夜的情景幾乎就是……可我不能說,也不可能說。

「今晚女兒就回來了。」妻子討好地說。

「別說了,妹夫他們等著呢。」我沒提妹妹二字,為的是心理的齷齪。

出院的手續辦得很順利,這社會就這樣,熟人好辦事,妹夫妹妹都很高興,雇了一輛車,他們兩人坐上。秀蘭臨走的時候曾經拉著我的衣角,淌眼抹淚地看著我,我支吾著半天,只是勸解她,告訴她我會去看她的,她得到了這樣的承諾,心情較為好點。站在院子里看著他們一家離去,心里多少也有點酸澀,可一想到自己和閨女的好,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車遠遠地開走了時,秀蘭的眼光透著期望的光,我知道她是希望早一天見到我,可那天為什么到半路又終止了呢?女人呢,真是不可捉摸。

中午回到家飯也懶得吃,爬上床就睡著了,我真的很累,身累,心累。

醒來的時候,妻子正坐在床頭上看著我,笑盈盈地,「睡足了吧?」屋內已是掌燈時分,昏黃的燈光下,聽的女兒兒子正在外面說著話。

「出來吃飯吧。」妻子抬起身子,招呼著我。

掀起毛巾下床,桌子上已是熱氣騰騰的一桌菜,相當豐盛,我知道這是妻子專為我做的,一是為妹妹妹夫的事熬了幾夜,另一個是今夜女兒回來了,補充體力也是應該的。

心里存著感激,就覺得氣順心清,女兒和兒子也有說有笑地坐在桌前,看著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想起天倫之樂比什么都重要。

初夏的夜晚還不是很熱,但蚊蟲已經出來廝鬧,吃過了飯,兒子自覺地進屋去做作業,婷婷按照慣例仍幫助妻子洗刷,我知道這時候在家也沒意思,就獨自一人出來遛達。

想想這些天自己的作為,就覺得象禽獸似的,先前聽了鄰家地亂倫還覺得惡心,可臨到自己頭上怎么就象中了毒似的。可見亂倫這東西盡管怎么禁止,怎么唾罵,一旦沾染上了,就難以自拔。對於女兒,我知道最初的原因歸於妻子的縱容,可對妹妹的呢?我不是照樣還念念不忘嗎?妹妹的訴說讓我內心深處的欲望躍躍欲試,要不是和女兒在熱乎頭上,我還能等到現在嗎?秀蘭最後那一眼幾乎挑起了我所有的欲望,是期待、是哀怨,又是縱容,那是對我這做哥哥的最赤裸裸的邀請,我知道如果我借著這機會送他倆人回去,那么今夜在床上的必定是我們兄妹倆人,因為妹夫還沒有完全好實落,他還不能自己下床。

村子里又響起母牛的哞叫聲,這是牲口在咀嚼食物時發出悠閑的愜意的聲響,或者因了性的發泄而難以自抑的叫春聲。嗅著五月的麥香,在田間地畦上來回地走,回味著做父親的一點一滴地回憶。

隱約中看到不遠處有人影在晃,本想趕快離開,卻聽到有人在喊,「福林。」

「哎!怎么還在?」很自然地應諾著,聽得出是光著屁股長大的伙伴。

「來只煙吧。」走近了,柱子遞過來一支卷好的旱煙。

兩人蹲在田畦上,互相遞著火,明滅的煙火在麥田里忽明忽滅。

「吃了嗎?」我噴了一口煙,看著他問。

「什么時候了,還沒吃?」他反問,還是以前的那個性格。

柱子是我小時候最好的伙伴,兩個人在一起就如親兄弟一般,一個蘋果掰了吃,用庄戶人家的話說就是好的穿一條褲子。

「你老婆怎么樣了?」他瞪著眼看我,柱子知道我老婆得的病。

「還那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仰天吐了一圈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