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略難受得干嘔了兩聲,又倒回床上,她晃了晃腦袋,眼前虛幻的人影漸漸重疊成一個,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噩夢葉妃不是說醉了就可以忘掉煩惱嗎可這煩惱的根源怎么陰魂不散

她闔上眼瞼,唔,這下看不見了,原來閉上眼睛就好。她翻了個身,渾渾噩噩地再次進入淺眠。

床前的男人還在死命瞪著,櫃子上的小鬧鍾咔噠一聲指向「3」,他才恍然回神,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可不能再把時間全浪費在生悶氣上。

他和衣躺在她身邊,側身把她攬入懷,褲兜里的凸起卻咯得他很不舒服。他伸手摸出,是一個絲絨小盒子,這幾天每次換衣服時他都隨身帶著,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在合適的地點給她。

今晚真不是好時機,可最近忙瘋了,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何時。

孟磚家說,愛情有時候就像手中沙,攥得越緊,流失得越快。他卻像好不容易搶到心愛玩具的小屁孩一樣,恨不得睡覺都擁著抱著,深怕一松手就出漏子。然而,沈略畢竟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任他威逼著利誘著禁錮著依然沒有安全感,只想打上標簽昭告天下,只想將她牢牢鎖在身邊。

鑽石璀璨的光芒在夜色中分外剔透晶瑩,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中指,握住她的手,緩緩套入。沈略像個鬧別扭的孩子,不老實地亂動,好不容易套進後,她還迷糊著想伸手取下。

「不許摘」他霸道地鉗住她的手,改為十指相扣。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她嘟著嘴咕噥,不知是夢是醒。

「你是我的,蓋章」語畢,他以吻封緘。

她所有的不滿被悉數吞噬,唇舌糾纏,他非得挑逗到她主動回應才肯罷休,兩人都喝了酒,在微醺的醉意中幻化出最激烈的纏綿

唐頌並沒能和沈略溫存多久,凌晨四點小姜硬著頭皮把他叫醒,繼bhd產品計劃推進文件和詳細用戶數泄露後,網上居然傳出了一份疑似用戶密碼的文檔。玩家信息的泄密比公司推進文件泄密還要可怕,這關乎bhd的產品信用度和公眾信任度。

唐頌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即刻召集公司技術部和公關部召開緊急視訊會議,而上午十點,在上海還有一個競爭性談判等著他,一時間忙得他無暇分身。

他黑眸里血絲密布,匆匆在沈略唇瓣印上一吻便出門了,甚至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還拿著筆記本運指如飛。

沈略睡得很沉很沉,直到日上三竿,她依舊懶懶地縮在被子里,敲門聲沒有把她吵醒,踹門聲也沒讓她恢復神智,直到一聲刺耳的尖叫

099 訂婚定情

傍晚的清風拂面,知了聲嘶力竭地叫著,夏末獨有的喧囂透過半開的窗戶,傳進二樓的卧室。沈略對著梳妝台的鏡子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上午還呈現淡粉色的紅痕現在已轉為深紫。

別說葉妃看到時嚇了一跳以為昨晚兩人醉酒遇到色狼,她自己發現後心也是一窒,略顯凌亂的床單,半敞的衣領,微微紅腫的朱唇,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葉妃眼尖,立馬就瞥見她左手中指上典雅璀璨的鑽戒,捂著嘴巴眼睛瞪得銅鈴大。

「說,哪兒來的昨晚撇下我搭訕帥哥去了」葉妃腦子里剛冒出唐頌回來的念頭,就被她掐斷了,幾分鍾前跟老孟打電話時他還說事情沒結束呢,那個混蛋不可能在b城。

沈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像被點住穴道定身了般,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話。昨夜的記憶朦朦朧朧漸漸浮出,不是夢

她反應過來後立馬想摘掉,王嫂這時卻拿著電話走了進來。電話彼端,男人仿佛長了千里眼,霸道地警告她,敢摘下他就找紋身師傅紋在她指頭上。

她撇撇嘴巴,照取不誤,剛脫離指尖,葉妃就一把奪了過去,像考古專家研究出土文物一樣,兩顆黝黑的眼珠滴溜溜轉著把戒指360度無死角掃描了一遍。

唐頌似乎還有很重要的會議,沈略聽到電話那邊變著不同的人催促提醒著,唯一相似的是那恭謹的語調,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觸雷。

大約時間真的比較緊,這次他倒沒說那些讓她臉紅的不著邊際的話。掛斷電話後,她就瞧見葉妃一副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樣子,眼睛定定地凝在那枚戒指上。

「怎么了」她問。

葉妃猛地抬頭,笑笑,然後說:「沒什么,只是想,也許老孟說得對」她的聲音越來越淡,到後面有點像在自言自語。

沈略聽她提到孟子驍,也就沒有多問,葉妃昨晚又哭又笑的,喝得比她還多,醉得比她還快,幾乎三句不離孟子驍。她要是再看不出她喜歡那男人,就算白活了。

「他知道嗎」

「嗯」

「你喜歡他」

「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也許只是裝作不知道。」

昨夜她一邊笑一邊猛灌啤酒,豪氣干雲,看起來沒心沒肺,ktv包房里的彩燈掃過,沈略才看到她眼角的淚。

葉妃下午要去學校報到,所以吃過午飯就走了,沈略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口,臨上車時,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探出頭悠悠說道:「沈略,也許我們都錯了」

「什么」她挑起秀氣的眉梢,不知她何出此言。

「沒什么,我是說,順其自然吧,別什么憋屈的事都堵在心里,就當昨晚全吼出去了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許命運的軌跡早就安排好了呢」

沈略望著漸行漸遠的轎車,在暑氣氤氳的樹蔭下站了好久才進屋。抵抗過後,如果還是無法自由,那么,也只有妥協於命運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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