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2 / 2)

我慢慢轉過頭,他正站在一叢開的正盛的墨菊旁邊,眼中溫柔依然,微風拂過,幾般落紅沾上了衣角,人淡如菊,一眼即可入畫。

我低著頭,淡淡問道:「有事嗎?哥哥……」

他朝我走來,沒有說話,輕柔的腳步聲分外明晰,聲聲都似踏在我的心上,我呆在原地,等著他的靠近。

他立在我面前,依舊是清雅的不沾一絲塵氣的聲音,此刻卻有些遲疑道:

「玉兒,母親說的……為你娶親,你為什么要拒絕,你不是想要……」想要娶一個女子為妻,好好疼愛她、照顧她一生一世嗎?哥哥想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我早已極其激動的抬起了頭,眼中盈滿的水氣再也支持不住,大顆大顆的順著膩如白脂的脖頸滑下。

「我想要什么,我又真的想要什么?我曾經以為我得到過了,可是後來才發現,那只是你對我的兄弟之情……所,編制出來的一個虛幻的夢!為什么當初要那么寵我?為什么要滿足我對你的一切幻想?!為什么……明明有了自己的幸福,還要容我自以為是的……創造屬於我們的,愛情呢?」

我聲嘶力竭的哭泣著,雙手緊緊抓住哥哥的衣袖,將自己肆意噴灑的淚水把他的衣服浸染,留下大團大團積蓄的悲傷。

哥哥只是靜靜的站著,任我哭倒在他的懷里,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我低著頭從他懷中抽出身子,朝反方向奔去,一路上都沒有回頭,因為我不想,將自己的狼狽暴露在他的眼前。

……………

哥哥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里,玉漾般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難以言語的哀傷。

玉兒,你說以後不會再來打攪我,讓我幸福,可是,你是否知道

一直以來,我的幸福,都只有你呢?

三十八三個人和一個吻

「爺?爺?」茗煙穿著一身青布短褂站在書房內,輕聲叫喚著作在雕花扶椅上的明顯走神中的某人。

「啊!什么?」我回過神來,看著茗煙問道,「叫我干什么?」

茗煙看我這一副茫然不知何事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這神情,竟是老成到了極點。只是與他那清澀的樣貌很不相稱就是了。看這小子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在想:二爺這是今天第幾幾次又坐在這里發呆嘆氣了雲雲。

茗煙見我問他,回道:「爺,該走了,老太太、太太她們可都走了半晌了,您再不去可就晚了!」

我點點頭,站起身,彈去身上的味塵,這一坐,又是半天了啊。茗煙先出去備馬去了,我隨意往身上套了件錦袍便出了府,正好看見他與一個叫李貴的小廝牽了一匹白馬過來。

我走上去,摸摸馬頭的紅纓,看它象見了親人般的側著馬頭偎依過來,還大了個響鼻兒,我笑了笑,象哄小孩兒一樣拍了拍它的頭,一翻身,騎了上去。

那白馬嘶鳴一聲,就撒開蹄子歡快的小步跑了起來,茗煙和李貴在後面拿著馬鞭也一路小跑跟上。

這白馬是一個月前薛蟠從為皇家采辦的一批大宛名駒中特意挑出來給我的,是頭兩歲半的小公馬。剽肥體壯、甚為神俊,而且還頗通靈性,與我很是投緣,我也很喜歡它,給它取名為「白羽」。為了能早日騎上它,我可是苦練了一個月的馬術,磨的p股都紅腫了好久。這幾天剛剛可以順手的駕御它,趁著這次去寧府的路上也正好練練手。

今天是賈敬的壽辰(賈敬就是寧府那個愛修道煉丹人,賈珍的爹),本來因為他研修道法,從不回家,所以往年他壽辰都沒好好c辦過。但是這次一來因為府里好久沒辦什么大的宴席了,眾人都有些無聊,二來也是為了沖沖喜,驅驅府里的病氣,所以才趁此機會熱鬧了一下。

轉眼間到了寧府的大門前,因為是家宴,所以沒有邀請外客,府門口也沒什么馬車,倒是各府送壽禮來得小廝拿著拜貼把大門給擠了個水泄不通。

我翻身下馬,正准備這拐個彎兒從後門進去,就聽見有人高叫道:「寶哥哥,寶哥哥,這里!這里!」

我扭過頭去一看,原來是薔兒擠在人群里正蹦蹦跳跳的跟我打招呼。我向他走去,看見他今日穿著一身靛青色的綉著波浪銀紋的小馬褂,內里襯著同色的錦袍,腰間掛著一枚碧色玉佩,半長的烏發串了幾顆名珠編成幾條小辮半盤在額上,加上他那雙晶晶亮水汪汪的大眼,粉嘟嘟的嘴唇,真是有了美少年的雛形了。

我笑道:「薔兒怎么沒在里面賀壽?」

他拉著我邊向大門旁邊的角門走去邊回答說:「我本來是在里面等你的,可是老是不見寶哥哥你來,正想叫個下人再去催催呢,可巧兒你就來了」。

我見他走的極快,額上冒著細秘的汗珠,,便從袖里拿了一塊白色的巾帕出來,笑著為他擦汗。

薔兒的腳步頓了一頓,看著我,煉變的紅彤彤的很是可愛,伸著手,嘴里小聲叫道:「寶哥哥,我……我自己來」

我笑著拉下他得手,將他細碎的鬢發收攏,說道:「寶哥哥來就可以了」,說著又將他臉上的汗漬擦干凈,隨手把帕子收了起來,卻見薔兒一直盯著我的袖口看,就笑道:「薔兒看什么呢?」

他的臉又紅了幾分,慌慌張張道:「沒,沒看什么,寶哥哥我們快走吧」我被他得手扯著,沿著一條青石板嵌的小道一路到了會芳園中。

雖然現在已是身秋季節,但是會芳園中種類繁多的菊花還是將這園子裝點的一點不比春秋二季差多少,遍處只覺秋高氣爽,燦燦的一地都是被風吹下來的花瓣,真是「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我踩著這一地的殘花走在園中,舉目四望也尋不到賈母等一干女眷的身影,只有更遠一些的地方有人影晃動,我一邊象那里走一邊問薔兒道:「怎么不見老祖宗和珍大嫂子她們?」

薔兒拍著手答道:「老祖宗愛熱鬧,也賞夠了花,就領著太太、姑娘們看戲去了,還吩咐著叫他們把園子騰出來叫我們玩兒呢!」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剛才那人影晃動的地方,原來已經擺起了酒席!只見賈容、薛蟠、賈璉坐在其中一張桌子旁,還留著幾個空位。另外幾張酒席上則坐了賈芹、賈藍、賈環、賈瑞等榮、寧二府的玄孫們,我淡淡的掃視了幾圈,卻沒有發現哥哥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慶幸,也有些黯然。

我走到賈容身邊,笑著問道:「怎么珍大哥沒來?」他看見我,眼中劃過一抹喜色,說道:「父親給祖父送捧盆去了」(捧盆大概就是古代長輩生日時子孫們給送的食盒一類的東西)

我「哦」了一聲,拉著薔兒坐了下來,又側身打量他,只見他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長袍,系著墨藍玉埕,眉目俊秀,只是眼眸隱含憂郁,膚色因為最近有調養的緣故,好了很多,白嫩嫩的好想讓人咬一口,我忍住把他當成桂花糕沖上去啃一口的想法,別過了頭。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幾桌酒席已經坐滿了人,小廝丫鬟門也逐漸送上來些酒菜。我與賈容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他不停的夾菜給我,還一副很期待我吃下去的樣子看著我,無奈,我只好狼吞虎咽的大吃一氣,希望他快點夾累了了事,可惜,貌似我的如意算盤打的太不精明了,薔兒也在旁邊有版有眼的不停夾菜給我,還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眨也不眨的全程跟蹤,弄的我是看著眼前的一座菜山欲哭無淚,恨不得再生出幾個胃才好。

可是薔兒你夾就夾吧,這里菜那么多,你怎么搶起別人筷子底下的來了,恩恩,我知道那塊鮑魚是最大的,可你沒看見,鯨卿正舉著筷子盯著我呢嗎?

我偷偷的白了薔兒一眼,看著他委屈的神情只好再度吃完那塊鮑魚,又訕訕的沖秦鍾笑了笑,希望他大人不計小孩過。

他大概是吃了幾鍾酒的緣故,星眸半眯,清俊白皙的臉上有幾抹暈紅,似水光流淌的青絲用一個碧玉環輕輕扣著,他眼角的余光時不時的從我身上掃過,又看了賈容、賈薔二人一眼,微微仰起了頭,又一杯清酒被他嘬飲著灌了下去。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低下了頭專心打掃面前的飯菜,猛的看見容兒的筷子又夾著什么東西象我伸了過來,驚的忙推脫說吃飽了,要找東西喝。

容兒大概是早就料到我要喝東西,笑眯眯的遞過來了一杯酒,我本不是要找酒喝的,我可是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一杯倒型,可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只能接過來輕啄一口。酒味極清淡,飄著淡淡的花香,入口先是清甜,又有一絲醇味盪在喉間,又爽口,又不會醉人,應該是桂花釀吧。

我慢慢得用手指轉動著這瑪瑙杯,品位著這難得的淡酒中的極品,賈容有些失神的看著我閉者眼睛輕啄,半晌後笑道:「這酒好喝嗎?」

我恨恨的點點頭,有些感嘆的說道:「入口微涼、清香四溢,最適合我這酒量不到米粒大的人喝了,也不知道是誰選的酒,改天找他再淘兩瓶去!」

賈容有些羞澀的笑道:「是我選的酒,我知道你不愛喝烈酒,所以特例盯了這桂花釀」

容兒綻開一個微笑,眼睛瞬間閃了一下,又逐漸加深了顏色,,變的如同松脂琥珀一般迷離。

這時,只見喝的醉醺醺的薛蟠無意識的丟下了手中的酒杯,大聲道:「你……你們別喝那種沒勁頭的清酒了,兄弟們都,都來一碗燒刀子!我一個人喝,喝!」他打了個隔兒,「喝著多沒意思啊,來來」,他撩起一壇子酒甩在著上,「只有敢和我薛大爺對著喝的人才是男子漢!」

一下子,幾桌的人都笑者耍酒瘋,只見他歪歪扭扭的抱者一壇子酒,一桌一桌的敬了起來,哪一個人都沒拉下,喝光了一壇,就再拿一壇,大伙兒也都圖個高興,便隨他鬧了,連秦鍾都被他以賠罪的名義要強灌下去一大海碗。

秦鍾強忍著喝下去了半碗,便蒼白著臉怎么也喝不下去了,我見他捂著胸口在那咳嗽,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剩余的半碗酒,一時沖動走過去端起了他手中的酒,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喝了下去,又被薛蟠他們強拉著灌下了自己那份,聽的薛蟠大聲笑道:

「好!好!這才算是男人嗎,還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聽這意思,大概是又在調侃我和秦鍾了。

我有些頭痛的揉揉腦袋,看到薔兒、賈容、秦鍾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我,我安慰性質的象他們笑笑表示自己沒事,轉身向花園深出走去。

一路上不時有涼風刮過,我的酒意了醒了不少,緩步走道一處楓葉樹下,看著滿樹紅楓似火,零星有幾片飄落下來,在空中飛舞出美麗卻又孤單的軌跡。

明明是漸寒的秋天,卻能開出這么溫暖的顏色來,自然,真的很奇妙呢。

又一陣涼風吹過,我打了個哆嗦,看著腳下紅的似火的一地落葉,有些怔忪。

哥哥的笑容,也是這么的溫暖呢……

腦子忽然有些眩暈,我輕輕的靠在樹趕上,這燒刀子的後勁還真大,以後我可不敢再喝薛蟠進的酒了,簡直要人命嗎。

漸漸的,有幾絲睡意冒出頭來,我拔下頭上礙事的簪子,將頭也靠在樹干上,合上了眼。

我是下面有感情戲的分割線

賈容走進園子深處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

靛藍的天,飄忽而潔白的雲,再加上漫天飛舞的楓葉本身就已經很迷人了,卻因為一個人的加入而變的惑人心魄。那人有著絕世的容顏,飄然的氣質,眉目本來聲的魅惑無比,卻因為唇邊掛者的一抹淡笑而變的聖潔起來。他的肌膚晶瑩剔透,因為醉酒的緣故而使衣領有些松散,露出了一點點精致的鎖骨,凝如白玉。散開的及腰長發閃著瑰麗的色澤,仿佛是最纖巧柔軟的絲綢也比不上的觸感,不時有一潞發調皮的溜出來,在空中飛舞幾下,衣珏翩飛,宛如諦仙。

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賈容看著那用最上好的胭脂也調不出來此等嫣紅色澤的薄唇,再也止不住滿心的愛戀,毫不遲疑的走上前去,對著那片心中早已銷想許久的紅唇,極其溫柔的吻了上去。

我是回歸第一人稱的分割線

我淺淺的睡著,忽然感覺唇上穿來一種很溫暖輕柔的觸感,象是被人輕吻一樣,在思緒未清的情況下,我熟練的攀上來人的肩,與他的舌糾纏起來。

那人一開始似乎是有些驚訝,但隨即也加深了這個吻,舌頭在我嘴里翻滾者,留戀著,又渴求著什么。

好不容易一吻結束,我靠在樹干上喘息,神智也漸漸恢復了清明,睜開眼,卻發現賈容正臉色潮紅,衣冠不整的看向我,那嫣紅的唇上,分明是被狠狠親吻過的痕跡。

我迅速冷靜下來。理智以及現實告訴我:剛剛與我接吻的,正是賈容。頭又有點疼,我怎么連睡個覺也會惹來麻煩?(某s:哦呵呵呵呵~~~~~~~~~~~~~還不是媽媽把你寫的太美的關系~~~~~~~~~~~~~~~~)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仰起了頭,這藍天映襯下的紅楓,依然美的那么艷麗……

賈容神色先是一黯,又有些激動的抓住我的手道:「剛才,你把我,當成誰了?」

我低下頭,見他目光中猶帶哀傷,琥珀色的瞳孔表面流動著一層水光,,剛才才被親吻過的紅唇艷麗的驚人,我心下一動,沒有說話。

他神色凄然的放下我的手,黯然道:「一直以來,寶玉你都沒有多看過我一眼,難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我來不及思索,心中的一句話脫口而出:「當然不是,容兒你……」心中一驚,我怎么會……難道我真的,喜歡他?

他聽見我開口,原本悲涼的神色頓時鮮活了不少,瞳孔之中流動者驚喜的光芒,瞬時迷醉了我的眼。、

我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嘴唇卻對著眼前白皙水嫩的脖頸啃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的輕舔,鑽磨。

他輕聲呻吟一下,身子微微後傾,任我為所欲為。

我伸手扶住他的腰,剛剛在他的側頸種下幾棵小草莓,就聽到一聲略帶哭音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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