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進門討債(1 / 2)

第二天早飯後,蘭月去上班,剩下三人在說著話,談些家常小事。一會兒,外面沖進來幾個小子,大吵大嚷,像要打仗似的。

風淑萍領著蘭花跟成剛出去一看,只見是同村的幾個年輕人,一看到他們,風淑萍就明白他們是來干什么的了。

為首的是一個大下巴,大聲道:「風姨,我們活兒都干完多少天了,你也該給我們工錢了吧?我們可來了好幾回了,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的,也該給我們了吧。今天我們不拿到工錢,我們不會走的。」

另幾個則大聲附和著。

風淑萍一臉羞愧,說道:「我也沒說不給呀,只是現在手頭緊著呢。」

蘭花上前問道:「大下巴,這是怎么一回事呀?」

大下巴說道:「蘭花,你是一個明理的人,你說說,你家欠我們工錢,我們該不該要呢?」

蘭花又問道:「什么工錢呀?」

大下巴解釋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收稻子,你媽就雇了我們幾個,足足干了好幾天,說好是干完就給錢,可這都拖了這么多天了,你們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呀。」

蘭花看著母親淑萍,問道:「媽,是這樣嗎?」

風淑萍點頭道:「是這樣的,我也不是不想給他們錢,是你弟弟太不長進,把錢都給輸掉了。」

說著眼圈都紅了。

蘭花罵道:「這個混球,真是該死。」

風淑萍拉蘭花到一邊,小聲道:「本來錢都預備好了,哪知道被你那個弟弟偷去賭了。我想想,都活不下去了。」

說到這兒,風淑萍都要哭了。

蘭花勸道:「媽,你別難過,我們會替你解決的。」

風淑萍又說道:「蘭花,好多事我都沒跟你說起過,怕你生氣。自從你弟弟把人家的工錢輸掉之後,我去親戚家借錢,人人都不肯借,都知道咱們沒辦法及時還上。我去找村長想辦法,村長竟然想讓我跟他做那種事,把我給嚇跑了。」

一說到這兒,風淑萍感到臉上發熱。

蘭花罵道:「村長真不是東西。」

風淑萍嘆道:「給不了人家工錢,我心里也急呀,伹有什么辦法呢?這個家都快撐不下去了。唉,都是叫你弟弟給害的。看來只好等著你姐發薪水才能給人家錢了。」

蘭花說道:「媽,那倒不用,我去跟成剛說一聲。」

說著向成剛走去。成剛在旁邊看了半天,都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這事蘭花就能擺平,不必自己出頭。

蘭花低聲跟成剛說道:「剛哥,你看今天這事怎么辦呢?」

成剛笑了笑,說道:「你看著辦吧,你想怎么樣,我都支持你。」

蘭花輕聲笑道:「你也不怕把我給寵壞了。」

說著向那幾個來要錢的人走去,問道:「大下巴,欠你們多少工錢?」

大下巴回答道:「共是兩千塊錢。」

蘭花看一眼風淑萍,風淑萍點了點頭。

蘭花跟大下巴說道:「這錢現在就給你,你等一下吧。」

說著走進屋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疊錢出來,遞給大下巴,說道:「你數數吧。」

大下巴幾個人見到錢,眼睛都放起光來。大下巴眼睛睜得溜圓,手指沾著唾沫,一張張數了起來。等數完錢,他笑咪眯地說:「對對對,一點不差。咱們這回兩清了,不會再來了。」

說著話領著幾個人走了。

風淑萍瞅著蘭花、成剛,說道:「這回可多虧你們了,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怎么應付才好。」

蘭花笑道:「媽,咱們都是自家人,你還客氣什么呀。還是你女婿有本事。」

說著給成剛一個笑臉。成剛望望母女兩人,說道:「客氣話就不用說了,有什么難題,咱們都可以商量解決。」

三人正要回屋,外面又有人來了。成剛認識這人,是昨天跟自己動過手的二驢子。二驢子一進院,對風淑萍說道:「風姨,我又要錢來了。」

接著瞪了成剛一眼,又對蘭花笑道:「蘭花呀,這么久不見你,越來越好看了。吃什么好東西了?」

蘭花見到他:心里很不爽,問道:「二驢子,你又來干什么?」

二驢子回答道:「我來要錢呀。」

蘭花心想:怎么這么多要錢的,這都是什么事呀?蘭花不友善地望著他,說道:「你要什么錢?我家欠你什么錢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二驢子嘿嘿一笑,說道:「蘭花,你當然不知道了,欠這錢的時候,你不在家。」

蘭花沒好氣地說:「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二驢子傲然地說:「上周,你兄弟跟我玩牌,結果他輸了五百塊,卻沒有給我。你說,我該不該要呀?」

蘭花歪頭問道:「你說欠了五百塊錢,你有什么證據?」

二驢子回答道:「我當然有證據了,不怕你們賴帳。」

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來。蘭花草草一看,那是一張欠條,歪歪扭扭的字跡,果然是弟弟寫的。

蘭花哭喪著臉,叫了一聲媽,接著說道:「他不如早點死了的好。」

風淑萍搖頭道:「他再不好也是你弟弟呀。」

二驢子晃了晃手里的欠條,說道:「別扯得太遠了,快點還錢吧。我都來了好幾趙了,你兄弟就算逃跑了,我也得要這個錢。」

蘭花看了成剛一眼,成剛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心想:你怎么有這么個可恨的弟弟,還不如當初一生下來就掐死他。

蘭花又快步回屋,取來五百塊錢,往二驢子眼前一遞。二驢子大喜,伸手去接,蘭花一縮手,說道:「慢著,把欠條給我。」

二驢子笑嘻嘻地遞過來,蘭花三兩下撕個粉碎。二驢子朝三人笑了笑,說道:「蘭強有你這么個姐姐,真是運氣。以後他又可以隨便玩牌了。」

蘭花罵道:「快滾你的吧,我不想看見你。還有,以後離我姐姐遠點。」

二驢子嘿嘿笑著,洋洋得意地出了院門。

風淑萍長嘆一口氣,說道:「咱們都進屋去吧,別在這兒杵著了。」

蘭花皺眉道:「再等一會兒,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來討債。」

風淑萍解釋道:「就這兩筆,馬五家的人估計不會來了。」

蘭花恨恨地說:「他們要敢來,我就將他們罵出去。」

成剛這時上前說道:「好了,嬸子、蘭花,咱們都進屋吧,如果再有人來的話,咱們再出來也不晚吶。」

蘭花這才帶頭往屋里走去。

三人回到屋里,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這兩件事嚴重影響了大家的心情,誰都沒有聊天的興致了。過了一會兒,蘭花還債憤地說:「我怎么有這么個不爭氣的弟弟?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你生的。」

目光看著風淑萍。

風淑萍頓了頓,說道:「都是媽不好,從小把他給慣壞了。」

蘭花的語氣稍微緩和,說道:「媽,等他再回來時,你可不能這么容忍他了。要是這樣下去,他會把咱們一家人都害死。」

又說了幾句話,風淑萍就說道:「你們在家看家,我去田里看看。那稻子都堆在田里,我有點不放心。」

蘭花站起來說道:「媽,我陪你去吧。」

風淑萍說道:「你在家陪成剛吧,我一個人就行。」

蘭花堅持說:「媽,我好久沒有去田里了,正好去看看,讓成剛看家吧。」

說著跟風淑萍去換了適合勞動的舊衣服。

成剛上前說:「我也跟你們去吧?」

蘭花沖他一笑,說道:「剛哥,你就聽我的吧。田里也沒有什么工作,用不了那么多人的。」

成剛點點頭,不再說別的了。他看著那母女倆走出院子,不見蹤影。這回屋里屋外都靜悄悄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實在沒有什么事干,就回屋打開電腦,靜下心來寫東西。沒有人在身邊打擾,他的思路果然流暢多了,寫了一段,再讀了一下,覺得很滿意。

中午時,母女倆沒有回來,蘭月卻回來了。她一進東屋,見成剛正讀著一篇文章。蘭月離著遠遠看,沒有出聲。

成剛回過頭,沖她笑笑,說道:「蘭月,你回來了,幫我看看這段文章寫的怎么樣?」

他聽蘭花說過,蘭月是教語文的。

蘭月說道:「我在這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成剛搖頭道:「不會,不會,我已經寫完今天的進度。」

蘭月這才過來。成剛站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她。蘭月坐下,仔細地閱讀成剛的小說。剛開始讀時,蘭月還有點不自然,生怕成剛有什么無禮的舉動,讀著讀著,她的心便跟著劇情走了,早忘了別的。當這段讀完後,她微閉美目,半天沒說一句話。

成剛望著她的俏臉,問道:「蘭月,怎么樣?我寫的還行嗎?」

蘭月抬頭看他,說道:「好極了,想不到你的文才這么好。」

聽到美女誇自己,成剛心里非常舒服,說道:「我不是這一行出身,我是靠自己讀書學著寫的。」

蘭月問道:「你是什么大學畢業的?」

成剛誠實地回答:「我是工大畢業的……」

使蘭月不得不佩服,因為工大可是名門大學,不容易考進去,而蘭月自己不過是專科畢業。

蘭月若有所思,一會兒才說:「成大哥,你這台電腦多少錢呢?」

成剛回答道:「不貴,不貴,才一萬多塊吧。」

蘭月皺眉說道:「在你們是不貴,在我要掙兩年呢,還得不花一分錢。」

成剛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台電腦。漂亮的筆記型電腦,配上這動人的大美女,真是絕配。成剛不禁說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台。」

蘭月站起來搖頭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可受不起。」

接著又說:「你還沒吃吧?我去熱飯了。」

沒等成剛說什么,她已經裊裊婷婷地出屋了。

望著她的背影,成剛心里嘆道:這個姑娘真夠味,不但有個性,嘿,好像比我老婆還美呢。

吃飯時候,成剛跟蘭月坐了個對面,正好觀察她的俏臉。她依然穿著昨天的衣服,依然板著一張臉。看得出來,她不是有意要擺臉色給成剛看,而是她的表情向來如此。成剛覺得對面坐著一座雪山。

盡管如此,成剛還還很滿意。因為對方畢竟是漂亮的女人,跟畫中美女一樣。兩人靜靜地吃飯,蘭月一聲不吭,而成剛雖然想說什么,但不知道什么話是她愛聽的。

想來想去,成剛問了一句:「蘭月,咱家小妹快回來了吧?」

蘭月聽到「咱家」一詞怔了一下,接著意識到彼此是一家人,不是陌生男人,而是自己的親妹夫。蘭月思了一聲,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下成剛的臉,說道:「明後天就回來了,今天都周五了。」

成剛聽到美女說話,聲音動聽,心里大爽,就又問道:「聽說小妹也很漂亮,就跟你一樣出色。」

蘭月那雙幽深的眸子盯了成剛一眼,說道:「蘭花、蘭雪都很美,我就差了些。」

成剛誠懇地說道:「你也不差呀,身材好、臉蛋好,只不過嘛……」

成剛淡淡一笑,沒有發揮下去,繼續喝碗里的粥。

聽到自己漂亮,誰心里都會高興;若聽到缺點,自然更加注意,蘭月也不能例外。她放下碗筷,問成剛道:「只不過怎么樣?你倒是說呀?」

說話的音量都變大了,顯然對這個問題很在意。

成剛不想自討沒趣,便擺擺手,說道:「沒什么,沒什么。」

蘭月臉一下拉長了,冷冷地說道:「我最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了,有話你直接說,要像個男人一樣。」

成剛聽了有氣,將碗筷放下,盯著她的俏臉,說道:「那我就說了,說得對與不對也都是真心話,希望你不要生氣。」

蘭月沒有反應,只靜靜地聽著他對自己的評價。

成剛回答道:「你這人挺好的,只不過個性有點憂郁,有點冷淡。」

一聽到這話,蘭月眼圈一紅,身子猛地一顫,張了張嘴,沒有說什么,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眼里轉動著。她固執地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落下。

她看也不看成剛,只是又拿起碗筷,將碗里剩下的東西迅速吃光,然後站起來。成剛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原以為她會瞪自己幾眼,或者跟自己辯論一番,哪知會是一聲不吭的,這更叫人難受,是一種茫然的困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望著她既憂郁又悲傷的冷臉,成剛也站起來,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怎么了,蘭月,你生氣了嗎?」

蘭月手被他拉著非常不習慣,一下子甩開,說道:「我沒有生氣,你說得很對,我這個人冷得沒有人性,你用不著理我!」

成剛急得直搓手,大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臉上多點笑容,不必什么都往肚里吞。有什么心事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你的。」

蘭月慘然一笑,說道:「幫我?誰都幫不了我的。」

說著話她彎下腰,開始收拾桌子。成剛也上來幫忙,嘴里還說:「實在對不起,蘭月,我惹你不開心了。」

蘭月回答道:「沒事的,我沒有不開心。」

成剛逗她道:「那你笑一個看看,來證明你開心。」

蘭月閉一下美目,說道:「自從那個人死了之後,我就不再笑了。」

成剛不禁問道:「那個人是誰呀?」

蘭月搖頭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忙著去洗碗,不再理成剛了。這使成剛感到很沒有意思,想不到這個大美女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憑自己的形象跟人緣,以往在省城跟美女接觸時,向來手到擒來,想不到今天栽了個跟斗。

成剛回東屋坐下,二日不發地望著窗外的院外平房。那些林立的煙囪多像煙卷,燒火的時候便如吸煙一樣,煙囪口不時冒著黑煙或者灰煙。在都市里生活,在這里不也一樣嗎?在這里生活未必就不幸福,城里生活也未必就幸福。可為什么還有許多鄉下人願意往城里去呢?有人為了住城里,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有人發出了自損人格的宣言:下輩子就是托生成一條狗,也要住在北京。這簡直是笑話,如果讓我選,我可能選鄉下呢。鄉下沒有什么不好,空氣好,天空藍,沒什么污染,吃的東西也沒有化肥,可以活得長壽。

想來想去,又想到自己的父親身上。自己也真是不孝,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弟弟又在上學,按說自己應該盡點當兒子的孝心才對。可自己呢,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寄生蟲,是一個能獨立活下去的「能人」也為了逃避那件事,竟然再度離家自立,這也有點太狠心,太自私了。我不該這樣的,父親就是父親,水遠是父親。他想自己時,往往會到自己的公司來看望;我呢,想起他時,只往他助手江叔那里掛個電話,打聽一下父親的近況而已,我實在是不應該。等這回回到城市,我一定親自去看他,讓他知道我這個兒子心里也有他,也是愛他的,他沒有白生我這個兒子。

由他身上,他又想到另一個人,想到那個人,心里就不好受,總有一種負罪感。雖然發生那事的責任不全在自己,可自己總不能原諒自己,總跟自己過不去。其實有什么呀,一切都過去了,都成為歷史,對方都不說啥了,自己沒有必要念念不忘,死死咬住來折磨自己。俗話說得好呀,人無完人,誰沒有毛病呢?改了就好嘛!

這時,蘭月拉開門,說道:「成剛,你繼續看家吧,我得上班了。」

成剛一愣神,才思一聲。蘭月已經恢復平時的表情,見成剛有點發呆,倒有點奇怪,她還以為是自己剛才這事鬧的呢,她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他,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成剛從玻璃倒映中看到蘭月到了院子,又往外走去。她穿戴沒有那么高級跟時尚,但她是個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成剛注意到她腰細如柳,扭動起來如軟糖,屁股特別圓,像盤子一般,且鼓溜溜的,大有乃母之風。想到岳母,成剛的心更是飄飄盪盪,又興奮又有點慚愧。為什么會這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見蘭月出了院子,成剛像聽到什么召喚似的,急忙追了出去,仿佛要把蘭月拉回來一般。當他沖出門外時,蘭月已經快走到胡同口,就要拐彎了。成剛突然冷靜下來,靠在門口,心想:我這是怎么了,這是大姨子,我追她干什么呀?她只是老婆的姐姐,又不是我的。

他站在門口,望著蘭月越來越遠的背影,本想多看一會兒,可是蘭月的倩影很快轉彎不見了。她一走,成剛倍感孤獨。他盼著自己的老婆快點回來,好來陪伴自己。這些年來,他孤單時候多了,反而怕孤獨。他希望自己需要有人陪時,就有個心愛的女人在旁邊守候。

他正想回院子時,西邊來了一輛自行車。遠遠看,成剛只見車上是一個小巧的影子,等到近些,成剛才看清是一個穿著粉紅裙子的小姑娘。

一到這門口,自行車戛然而止,小姑娘一腿支地,對成剛站在門口咦了一聲,又眨眨美目,問道:「你是誰呀?怎么會站在這里?」

一臉的驚訝。

成剛見小姑娘美麗之中透著稚氣,青春無邪:心情大好,回答道:「我是一個帥哥,站在這里看風景,看來看去,看到一位小美女。」

對他的回答,小姑娘並不滿意,她板起臉,說道:「快說實話,不然我喊人了。」

成剛睜大眼睛,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他心想:我也沒有干什么壞事,她為什么要喊人呢?

成剛不解地說:「小妹妹,你喊什么人呀?有人欺侮你嗎?」

小姑娘嚴肅地說道:「誰是你小妹妹?不要亂認親戚呀。我可不是那么好騙的,我媽說了,這年頭壞人可多了。」

成剛作出最和氣的臉色,說道:「我可不是壞人吶。」

小姑娘警覺地搖頭道:「那也說不准吶,壞人臉上又沒有寫我是壞人。我媽說了,壞人經常跟別人說自己是好人。」

說著,那圓溜溜亮晶晶的美目盯了成剛一眼,不用說,這壞人是指成剛了。

成剛仔細觀察她的相貌,見她年紀不大,長得確實漂亮。她隨便地綁了個馬尾,那一束頭發卻微微歪斜,顯出她的俏皮來。圓潤的額頭前,是一排整齊的劉海,每根都彎彎的,很好看。她有著一張標准的瓜子臉,鼻直唇紅,兩腮稍瘦,再胖點就更完美了。她嬌瞋薄怒的樣子,尤其動人,只是不夠成熟,少點成年女性的挑逗感。

就這個外表,已經叫成剛心跳加快,胡思亂想了。他有個想法,想將她脫光,看里面是什么樣子。她才多大呀,胸脯已經明顯隆起,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小姑娘見成剛貪婪地望著自己,心頭一震,怒道:「你看什么看?我看你不像好人,快點走,不然的話,我真要喊人了?」

成剛問道:「你喊人來干什么呢?」

小姑娘果斷回答道:「因為你是個壞人,我喊人來抓你。」

說著下了車子,停好車子,一副要跟成剛搏斗似的。

成剛覺得非常好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人一眼就認定為壞人。成剛看著小姑娘樣子好看,有心跟她逗樂子,說道:「小姑娘,你說我是壞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小姑娘理直氣壯地說:「你站在我家的門口不走,而我又不認識你,你自己說說,你不是壞人嗎?」

成剛回頭瞧瞧她家的院子跟一切,問小姑娘:「你說這是你家?」

小姑娘瞪他一眼,下巴一揚,說道:「那當然了,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嗎?」

成剛一聽:心中立時明白她是誰了。當下就說道:「啊,原來咱們是一家人呀!你是蘭雪吧?」

小姑娘一驚,大眼睛掃了掃成剛,說道:「誰跟你是一家人?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怎么知道我叫蘭雪?」

成剛挺挺胸脯,很清楚地回答道:「我叫成剛,是你的姐夫。」

小姑娘大聲道:「那怎么可能?我兩個姐姐都沒有結婚,哪來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