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里好夢(1 / 2)

蘭雪轉動著黑眼珠,嘻嘻笑著,說道:「表姐,間你一個敏感的問題,你可不准生氣。」

說到這兒,蘭雪故意變得嚴肅,像一個成熟的大人。這表情在她身上倒不常見。

眾人見她如此正經八百,也都想知道是什么特別的問題。風雨荷思了思,說道:「蘭雪,你問吧,就算是問我家有多少錢,我也可以考慮告訴你。」

蘭雪沉默了幾秒,說道:「表姐,你都談過幾次戀愛了,對情場已經不陌生。那么,你還是處女嗎?」

此言一出,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風淑萍也笑了,指著蘭雪笑罵道:「這死丫頭,跟你表姐找碴呢,真是欠揍。這事也能問嗎?」

風雨荷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禁瞧了瞧在場的唯一男性,成剛正笑咪咪地看她呢。她把目光轉回到蘭雪身上,突然噗哧一笑,笑得好甜、好開心,比一朵桃花驟然開放還美,美得沒有一點俗氣,令成剛暗暗叫絕:心想:她這個笑容又與蘭月有得一比。他看蘭月時,她也正微笑著看風雨荷呢,想看看風雨荷會如何回答。

風雨荷笑聲結束,定了定神,說道:「蘭雪,這個問題也能在大家面前問嗎?換一個問題吧。」

蘭雪搖搖頭,堅決說道:「那可不行。我就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你一定得回答我,不然的話,我就不依你。」

蘭花在旁說道:「蘭雪,不要胡鬧了,這是個人隱私,你就別讓雨荷為難了。當著這么多人,你叫她怎么說呢?你還是換一個問題吧。」

蘭月也說:「是呀,蘭雪,你還是別難為表姐了。表姐不會回答你的。」

風雨荷輕聲笑了笑,說道:「好了,蘭雪,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你想,我喜歡過三個男人,感情也挺好,接觸也夠多,哈哈,這回你明白了吧?」

她說得很輕松,全不在意。成剛聽罷,有點微微失望,心想:這個時代是開放、自由的時代,婚前失身是很普遍的現象,這也怪不得她。可是,她要是處女該有多好啊!

成剛在心里暗暗嘆著氣,怪自己運氣不好,沒有在她還是處女時遇到她。

再說蘭雪,聽了答案後直搖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額上那排可愛的劉海一顫一顫的。她不滿地說道:「不成不成,你這算什么回答啊。你這是在轉移目標。我要你明明白白回答我。」

風雨荷微笑著說:「蘭雪啊,一個女的是不是處女有那么重要嗎?我覺得一個女人生理上是不是處女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理還是處女。只要她總能保持一顆純潔的心,那她就是永遠的處女。生理上的處女只是皮,是不重要的表面,而心理上的處女才是本質,才是長久。我說的話,你明白了沒有?」

蘭雪很干脆地回答:「不明白。」

風淑萍搖搖頭,說道:「蘭雪,你是狗皮膏葯嗎,黏上就不放啊。好了,別再說些沒用的了,放過你表姐吧。」

蘭雪咧了咧嘴,不再吭聲了。

這時,蘭月說話了:「表姐,我們都聽說了,你現在功夫不錯,是女中豪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露兩手給我們瞧瞧。」

一聽提起功夫,風雨荷大為興奮,就像身體里有了火焰一般。她輕輕一拍腿,說道:「好哇,只要大家有興趣,我當然可以現丑。只是我的功夫不怎么高明,我心里是很清楚的。」

蘭花跟著鼓勁,說道:「表姐,露兩手吧,不要再謙虛了。」

成剛跟著說:「你的功夫我是知道的,要是你的功夫不高明,這世上哪還有高明的功夫呢?」

風雨荷很得意地一笑,說道:「過獎了。既然大家這么喜歡看,那我就到院子里比劃比劃吧,要是不好,大家別笑話就是了。」

說著,便站起來往院子里走去。她走路雄糾糾、氣昂昂,很有武者之風。

眾人也跟著進了院子。院子很寬綽、很干凈,黑色的地面微微發黃,靠牆的地上擱著一些農具,諸如鍬、鎬、鋤頭,房檐下還掛著鐮刀、小鋤頭等物,還有一串串的紅辣椒呢。這一切跟城里鋼筋水泥的世界截然不同。

風雨荷往院中心一站,小臂一端,接著扭腰弓步,出拳踢腿,練了起來。時而轉身、時而跳躍、時而翻跟斗、時而劈腿,每個姿勢都是美的表現,每個動作都充滿著力量。如果說舞蹈盡顯女性的柔美與婀娜,那么這套功夫集中表現了女性的剛健與英武,連成剛看了都不住點頭,心想:這姑娘確實不凡。她的功夫不只實用,還挺好看。

由於性別,成剛忍不住看她身體動起來時的胸脯、大腿及屁股。那隆起的胸脯在風雨荷蹦跳時也震顫著;那屁股在她的褲子收緊時,顯得那么豐隆、突出;當她彎腰時,屁股又那么渾圓與挺翹;還有那大腿,絕對是美腿,好看而耐看。

如果說小路美在大腿,蘭月美在胸脯,那么雨荷就是美在整體了。把她單獨的一個部位跟別人相比,未必是第一,可是整體一看,她就是第一,無人能及。對,她美在整體,美得那么和諧、那么恰當,而她的颯爽英姿更是無人可比。

轉念之間,風雨荷已經玩起後空翻,猶如車輪轉動,如風而過。當她站立時,穩如泰山,氣不長出,臉蛋仍是白里透紅,青春靚麗,出類拔萃。她的眼睛美極了,亮如明星,黑如子夜,其中的笑意更令人琢磨不透。

風淑萍跟大家一起鼓起掌來。蘭雪上前一拉風雨荷的手,說道:「表姐,你好厲害,真給咱們女同胞爭氣。我好愛你啊。」

說著,翹起腳,跟風雨荷貼起臉來。

蘭花也稱贊道:「表姐,你是人中之鳳,沒幾個男人能配得上你,你呀,不好嫁人吶。」

蘭月略有所思。成剛問道:「蘭月,你的感覺怎么樣?」

蘭月說道:「我想起幾句詩來。」

蘭月輕輕吟道:「』回臨飛鳥上,高出世塵間『、』我欲乘風歸去,只怕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成剛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心想,真的是「高處不勝寒」嗎?也許蘭月是對的吧。

這時候,蘭雪仍然不依不饒地說道:「表姐,你剛才只是表演功夫,跟舞蹈一樣,我們看得不是很懂。我們畢竟不像姐夫懂那么多。我看,你還得露一手。」

風雨荷問道:「露什么?」

蘭雪嘻嘻笑著,小聲道:「要說露什么的話,那就』三點『都露吧。」

風雨荷聽了一瞪眼,又笑道:「小丫頭,找打。」

說著,將自己的拳頭舉了起來。

蘭雪連忙搗住自己的臉,說道:「我該打,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你露點硬功夫吧。」

說著,眼睛向周圍一轉,發現籬笆前疊了幾塊磚,就指指說:「表姐,那個能玩嗎?」

風雨荷看了看,滿不在乎地說:「怎么玩呢?你倒是說說看。」

蘭雪背著手,像一個老家伙一樣,說道:「我在電視上常看到人家將磚頭劈斷和拉斷,表姐能來這個嗎?」

風淑萍大聲道:「蘭雪,別這樣,萬一傷到你表姐呢?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

蘭花也說:「要玩一手,也不見得要磚頭啊。」

蘭月說道:「已經很厲害,不必再露一手了。」

成剛則說:「那要看看她本人的意思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大美女的硬功夫。他相信,她是有那個能力,不然,怎么能稱得上是練武之人吶。

風雨荷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蘭雪想看,那我就試試,萬一劈不折,拉不斷,你們得允許我拿錘子去。」

大家聽了一陣哄笑。

然後,看見風雨荷走向磚頭,撿起一塊來,另一手揚起,說道:「看准了,打。」

只聽帕一聲,手掌拍在磚面上,撲答一聲,斷掉的那一半落到地上。

風雨荷扔掉手里的半塊,又撿起一塊磚來,先來個馬步蹲襠,接著,雙手分握磚的兩端,雙臂一運勁,說道:「開。」

只見完整的一塊磚忽然裂開,一分為二。而風雨荷仍然面不改色,氣不長出。

她笑盈盈地扔掉磚頭,像個江湖女俠一樣朝大家拱拱手,說道:「讓大家見笑了。這些都是雕蟲小技,騙不了行家的。」

大家熱烈鼓掌,把一些鄰居都吸引過來了。在鄰居的要求下,風雨荷又破了幾塊磚,照樣使大家睜大眼睛,驚為奇人。成剛心想:果然不錯,是有本事。我要是跟她對打,不知道能不能勝。

表演結束後,大家簇擁著風雨荷進屋,洗手洗臉,蘭雪還纏著風雨荷要拜師學藝呢。但在風雨荷簡單地講述了練武的辛苦後,蘭雪就不那么熱心了。

蘭月跟成剛是最後進屋的。蘭月悄聲問:「成剛,你看我表姐風雨荷怎么樣?」

成剛不敢胡亂回答:「就是那樣。你知道,我也知道。」

蘭月淡淡一笑,說道:「你這叫什么回答啊,她比我強好多,我真的服了。喂,若她給你當情人怎么樣?」

成剛一怔,然後噓了一聲,低聲道:「你怎么也開始胡說八道了。」

蘭月似笑非笑地說:「我說到你心里了吧?你想下手就盡管下手吧,別被打得抱頭鼠竄就行。」

就在成剛摸不准她的本意時,蘭月已經香風一掠,走進屋里了。

談完情史,表演過功夫,風淑萍說道:「做飯去吧。」

於是,自己主灶,蘭花自動當幫手。蘭月說道:「我幫著抱柴、燒火吧。」

風淑萍看著蘭月穿著裙子,覺得不合適,說道:「蘭月,不用你忙,你陪著雨荷說話吧。你們念得書多較有話聊。」

蘭月問道:「這燒火的事呢?要不,讓成剛干吧。」

風淑萍說道:「這點小活兒用不到他。得了,還是讓蘭雪來吧。」

蘭雪一聽,媽呀一聲,像是不幸踩到了地雷一般。她說道:「媽,我也可以陪表姐聊天,蘇讓別人做吧。」

說著話,眼睛一斜蘭月。

風淑萍一指蘭雪,說道:「過來過來,就相中你了,媽看不上別人。別人干活不如你。」

蘭雪大呼:「媽,求求你別看上我,我現在不想被你看上啊。」

但她不管怎么抗議都沒有用,最後還是得撅著嘴去干活。她心里暗暗不滿,心想:媽,你太偏心了,干活凈找我,憑什么不指使蘭月?她難道不是人嗎?可惡的蘭月,搶了我的心上人。我不會放過你的,非得報復你,才能消我心頭之氣。

蘭月跟成剛不用干活,都去陪風雨荷說話。過了一會兒,成剛覺得沒有太多話好說,就退出來,去東屋待著。剩下兩個小姐妹,可以談點私房話。兩人並坐在炕沿上,正可謂春花秋月,風采各異,卻同樣迷人。

風雨荷拉著蘭月的手,美目瞧著她的臉蛋,說道:「蘭月,你的男朋友在哪里呢?也不叫出來幫我引見一下。你放心好了,咱們是好姐妹,我不會奪人之美的。」

她用了調侃的語氣。

蘭月一下子就想到了成剛,不禁臉上一熱,說道:「表姐,你在開玩笑吧,我已經幾年不談戀愛了。我現在對情場怕了,近情情怯啊。」

風雨荷的美目在蘭月的臉上和身上轉著,說道:「蘭月,你沒說實話吧?瞧你的臉色這么好、精神這么足,身體也比以前更動人了。我猜想,一定是少不了愛情的滋潤。」

蘭月有點羞,輕輕推開她的手,嬌嗔道:「又來胡說。我要是有了男朋友,舅舅早就知道了,你還能不知道嗎?」

風雨荷又打量一番蘭月,說道:「好,就算沒有。那我來問你,你為什么不找男朋友呢?」

蘭月回答道:「我以前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不用再重復一遍吧?」

風雨荷微笑著,露著潔白的牙齒,越發顯得唇紅。她說道:「以前的事,我自然再清楚不過,只是那傷心的往事早就過去了,你也早該從陰影中走出來了。畢竟你還年輕,總不能跟往事過一輩子啊。路還很長,好男人多著呢,用不著苦自己的。你總不會跟我說你要從一而終,終身不嫁吧。」

蘭月雙眉一揚,當即表示:「哪有的事?現在已不是封建社會,我沒有長顆化石腦袋,我自然會想著自己的將來和愛情,只不過是沒有碰到合適的男人罷了。」

心里卻想:合適的男人已經碰到了,正在東屋呢,還是我的妹夫。我若是說出來,想必你也不會贊成的。

風雨荷點頭道:「那就好。我在省城幫你留意著,一旦我看中了,就通知你。」

蘭月微笑道:「要是你看中了,還不自己留著嗎?只怕輪不到我。」

風雨荷豪爽地說:「我可不是見色忘友的人,咱們姐妹情可是勝過愛情。」

這時,蘭雪趁干活兒的空檔,走進屋里來,說道:「表姐,要是有好的男人,也幫我介紹一個。萬一我考不上大學,直接就嫁了,當闊太太過神仙日子。」

風雨荷忍不住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用手點指著蘭雪,說道:「你也太小了點吧?誰敢要啊?免了吧。」

她望向蘭月,蘭月也笑出了聲。

蘭雪偷偷瞪了蘭月一眼,說道:「你們笑什么,我是說正經的。」

那兩人仍然笑個不止,氣得蘭雪跺了幾下腳,又返回廚房干活去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大家圍坐一圈。成剛目光環視一下,覺得自己如同置身百花園中,妊紫嫣紅,五光十色,美不勝收。連風淑萍也顯出自己的風采來,那是成熟、庄重、仁慈之美;而蘭花與蘭雪也不賴,一個端庄、矜持,一個嬌嫩、活潑。花中之王要數蘭月跟風雨荷了,如同絕代雙驕,不分伯仲,或者像大觀園中的寶堂一,你無法肯定誰強誰弱。

成剛不禁感到心神俱醉,暗想:她們要是都成為我的女人就好了。唉,不過這也太難了。雨荷跟自己的距離太遠,那么傑出的姑娘猶如烈性的野馬一般不好駕馭和征服;而風淑萍又是自己的岳母,對她有那種想法,又有些大逆不道。人生處處都有煩惱啊!

大家圍著桌子,桌上擺滿了菜,散發著溫暖的香氣。看著那不同的顏色,就使人大有食欲。風雨荷挨個看了看,說道:「我要是長了一個鯨魚那么大的胃,真想連桌子都吞下去。」

風淑萍招呼道:「孩子,不用客氣,想吃什么就吃吧,這里就是你的家。」

風雨荷很感動,說道:「姑姑,你別這么說。這些年來,我也沒怎么來看你,因為我們的生活也挺難的,當初那窘迫的樣子,也不敢回來見你。現在好了,我總算可以衣錦還鄉了。」

風淑萍用著充滿慈祥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孩子,客套的話就別提了,今天你就放開胃口吃吧。」

蘭雪嚷嚷道:「表姐,這么多好菜,你難道不喝點酒嗎?我記得你可是女中豪傑,凡是豪傑沒有不喝酒的。」

風雨荷看了看風淑萍,說道:「今天這個場合,還是不喝了,還是跟大家一樣,喝飲料吧。」

風淑萍則說:「孩子,你要是能喝酒的話,那就喝吧,姑姑不會攔著你。今個兒可是個好日子,她們姐妹也一樣,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今天高興,我不管你們。」

此話一落,蘭雪幾乎跳了起來,高呼哇塞。

她說道:「姐夫,你出錢,我去買酒去。」

成剛答應道:「好,去吧。別扔在路上啊。」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塊錢給她。

蘭雪喜孜孜地往外跑。風淑萍還不忘囑咐一聲:「走路長點眼睛,別摔著了。還有,剩下的錢要拿回來,不能亂花。」

蘭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媽,你當我是傻瓜和貪污犯啊。」

眾女聽了,又是一陣兒笑,都笑得那么開心。

成剛坐在眾女之中,感覺實在太爽了。她們的香氣讓他覺得飄飄然,他的目光不時在蘭月跟風雨荷的身上轉著,心想:這兩個妞真棒,都能打一百分。雨荷是萬里挑一的人材,我的蘭月也不差。老天真是有眼,讓我遇到了這么兩個美人,這是對我的恩賜與照顧。既然如此,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讓雨荷也當我的女人吧。為此,我少活十年八年,也沒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