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牛刀小試(1 / 2)

東風傳奇 花間浪子 5703 字 2021-01-03

陳康和一記擒拿手法落了空,似是用力過猛,整個上身,身不由已的朝谷飛雲側身讓開的左方撲了過去。谷飛雲左手一推,但推得極輕,一面說道:「陳總管站好。」

陳康和上身忽然往後一仰,仰得幾乎跌倒,但腳下好象來不及退後,口中咦了一聲,笑道:「沒關系,兄弟一時因出手快了些,為了不讓爪勢傷到你小伙子,只好用力把它收了回來,自然會收不住勢,小心,兄弟又要出手了。」

他一面說話,右手一翻。五指箕張,迅速朝谷飛雲左脅膽疽、肺苗、吊角、攢心、血阻五穴抓落。左手緊接著右手之後,使了一記虎爪掌,按上右脅血崩、幽關二穴。這一記一招兩式,使得功力老到,認穴准確,見他精擅擒拿手法,確也有他獨到之處。

谷飛雲沒有待他抓到,迅即後退一步,左手借著後退,再次輕輕一招暗使擒龍手法。陳康和依然和上次一樣,一招兩式全落了空,上身又猛地朝前撲了出去。谷飛雲故意左手作勢,朝他右肩拍去,暗藏縱鶴手,一股內力朝前推出。

這一記正好陳康和看他舉掌拍來,身往後仰,但他卻後仰得太多了,好象有人硬把他上身往後扳了過去一般,雙腳站立的弓箭步,連變換都來不及,本來一張色呈土灰的臉上,也脹紅得像豬肝一般。

谷飛雲道:「大總管是不是收不住勢了?」

「嘿嘿。」陳康和並沒懷疑這是谷飛雲搗的鬼,只當老供奉交代自己不可傷了對方,才會出手受到拘束,收發由不得自己。越是如此,他越想在兩位老供奉面前表演表演,嘿聲出口,雙手疾發,再次連環抓出去。

谷飛雲依然忽左忽右,暗便擒龍手和縱鶴手。陳康和只要一出手,一個人一回前撲,一回後仰,瞬息之間,他連使擒拿手法,越使越快,一撲一仰也隨著加快,幾乎記記都是如此。這一情形,旁觀的人自然看得出來,但誰也沒有想到谷飛雲使的會是「縱鶴擒龍」。

霸劍祁浩目中寒芒飛閃,洪笑一聲,道:「小伙子,你們可以住手了。」兩人聞言住手。

陳康和一臉疑惑的道:「老供奉,不用把這小伙子拿下了嗎?」

祁浩嘿然笑道:「你拿得下他嗎?」

陳康和陪笑道:「差是差一點,但他一直只有閃避,沒法還手也是事實。」

祁浩沒有再理他,轉臉朝谷飛雲道:「小伙子,老夫也以十招為限,你不是帶著劍,敢不敢接老夫幾劍?」

谷飛雲朗笑一聲道:「晚輩早就說要代家師接你前輩十招的,前輩有意賜教,就請亮劍。」說著取下背在肩頭的青布囊,取出長劍,緩緩抽出。

霸劍祁浩以劍成名,自然注意人家手中寶劍。此時眼看谷飛雲從青布囊中取出來的一柄長劍,形式古朴,已經引起他的注目。這下抽出來的,竟是一把毫無光芒黑黝黝的鐵劍。不,他可以確定決不是鐵劍。一個精於劍擊的人,莫不愛劍成癖,喜歡收集名劍,祁浩幾十年來,自然搜集了不少,也見識過不少。

但是他從未見過這樣形式古奇,色呈黝黑,而又毫無光芒的古劍,憑他經驗可以斷言,這柄劍絕非尋常之物。他目光緊盯著谷飛雲手中的紫文劍,只是想不出武林中有這么一柄劍的來歷,忍不住也緩緩從他肩頭抽出一柄四尺長闊劍來,洪笑道:「小伙子,你只管發劍好了。」

谷飛雲看了他闊劍一眼,忽然返劍入鞘,把紫文劍收入青布囊中,又往肩頭背起。祁浩看得奇怪,但立即就想到了,臉含笑容,說道:「小伙子,你終於知難而退了是不是?」收起長劍,自然是知難而退了。

「不是。」谷飛雲收起長劍,人可沒有退下。他轉臉朝陳康和叫道:「陳大總管。」

陳康和聽到谷飛雲叫他,聳了下肩,這是他的習慣,因為他身為總管,經常會遇上職位比他高的人,雙肩一聳,接下去就是躬身哈腰了,但這回聳聳雙肩之後,因叫他的只是谷飛雲,於是一手托著下巴,不讓頭低下去,大刺刺的問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谷飛雲拱拱手道:「在下想借大總管身邊長劍一用。」

陳康和聽得一怔.沉著臉冷冷道:「你自己不是也帶著長劍嗎?」

谷飛雲含笑道:「祁前輩手中闊劍,乃是他的成名兵刃,在下不好使用我的長劍,所以想借大總管的長劍一用。」這意思是說自己長劍不小心會損毀了霸劍祁浩的闊劍,才要借用你的長劍。

陳康和依然冷聲道:「你的長劍為什么不好使用?」

祁浩卻聽出谷飛雲的口氣來了,目中寒芒連閃,說道:「陳總管,你就把長劍借他一用。」

陳康和還是想不通這姓谷的小子,為什么一定借用自己的長劍?但這可是老供奉說的,他豈敢違拗,慌忙雙肩一聳,躬身哈腰,連聲應是道:「是、是、是,老供奉吩咐借他一用,小的自然遵命借給了他。」說著,果然伸手抽出長劍。

谷飛雲道:「大總管把長劍丟過來就好。」

陳康和和他相距還有兩丈多遠,他方才吃過谷飛雲的暗虧,但為了顏面,不肯說出來,心里可恨得癢癢的,一聽要自己把劍丟過去,心中暗想:「老子在劍上加重些力量,看你小子接不得住?」一面沉聲道:「那你接著了。」右手一抬,暗暗運勁,一柄長劍脫手朝谷飛雲右肩激射過去。

谷飛雲聽出長劍飛來,風聲勁急,故意右肩一偏,讓長劍從肩頭飛出去三尺光景,才右手輕輕一招,那飛射出去三尺光景的長劍,這回忽然又倒退回去,五指一攏,正好抓住劍柄,含笑道:「多謝大總管了。」

這一下長劍從他肩頭飛去,又倒退回去,只是象閃電一閃的事,陳康和還沒看得清楚,但站在谷飛雲面前的霸劍祁浩,乃是一代劍術名家,自然看到了。心頭不覺一怔,暗道:「年輕人使得是什么手法?」目光一注,呵呵笑道:「小伙子,現在你可以出手了。」

「不。」谷飛雲抱劍拱手道:「晚輩是代家師接你老十招,如果晚輩先出手,豈不是你老接晚輩十招了,所以還是請前輩先賜招,由晚輩接著才是。」

「哈哈。」霸劍祁浩口中大笑一聲道:「好,那你就小心了。」喝聲出口,四尺闊劍凌空一揮,一道銀虹,匹練般射出。

他看出谷飛雲年紀不大,一身造詣似乎不弱。但他究竟是成名多年,不好出手一劍就對一個後主晚輩驟使殺著,這一劍上,只不過用了三四成力道。然而他練劍數十年,功力深厚,依然非同小可,但見劍勢出手,一道瀑布般的銀虹,發出嘶然風聲,飛射而來,森寒劍氣,直砭肌骨。

谷清輝看得心頭暗暗一驚,他雖知自己兒子練成昆侖劍法,但霸劍祁浩的出手一劍已有如此凌厲,後面的九招,自然還要厲害,不知飛雲接不接得下來?谷飛雲早已默默運起「紫氣」神功,長劍直豎,緩緩朝上劈去。

試想祁浩劈出的這道劍光,有若凌空飛瀑,黃河天來,勢道何等迅速?但激射到谷飛雲身前三尺光景,已經迎上谷飛雲緩緩朝上劈去的長劍,這一劍既無耀眼銀虹,也不聞嘶嘶劍風,大家可以清清楚楚的的看到,就是這么緩緩劈出的一支劍影。

首先感到不對的,當然是霸劍祁浩了。他這一劍匹練般的劍勢,沖到谷飛雲身前三尺光景,就象撞上了一堵氣牆,沖不破,刺不進,一下就被擋住下來。不,這堵氣牆竟然含蘊著極大反彈之力,自己劍光沖撞上去,立生反應,一道奇猛內勁直向自己反震過來。這下心頭不由猛吃一驚,暗暗忖道:「這小子居然練成了玄門護身真氣?」一時收劍不及,急忙吸氣倒縱,一下退出去七八尺來遠。

現在觀戰的竹杖翁、谷清輝、陳康和等人都看到了,谷飛雲劈出去的劍勢雖緩,但他劍勢甫發,霸劍祁浩較早劈出來的一道丈余長的銀虹忽然斂去,霸劍祁浩也飛快的往後躍退。這可把陳康和看傻了眼,難道在江湖上盛名久著本令四大供奉的霸劍祁浩,竟還不如一個年輕小伙子?

霸劍祁浩第一招上就被人逼退,尤其這人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孩子,這要傳出江湖,霸劍祁浩這四個字,豈不垮了?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尤其在江湖上,豹死留皮,人死留名,這個「名」字,可比「命」看得還重。

祁浩後退的人一下站定下來,腰骨一挺,人又增高了半個頭光景,雙目精芒暴射,洪笑一聲道:「小伙子,果然要得,還有九招,你接著了。」他說得還算大方,但雙目隱射凶芒,顯然已動了殺機。

谷清輝看到眼里,急忙以「傳音入密」朝谷飛雲道:「孩子,小心,此人目射凶光,分明已不懷好意。」

谷飛雲也以「傳音入密」答道:「爹放心,孩兒會應付的。」

就在說話之時,祁浩闊劍疾揮,幻起一輪劍影,寒芒流動,急劈而來,他在盛怒之下,自然要使出最具威力,江湖上無人能敵的霸劍九式來了。劍而稱霸,它的威力,自可想見,剎那之間,當真有天崩地裂,風雲丕變之勢。

但見他闊劍疾揮,所幻化而成的一輪耀目銀光中,飛射出九道亮銀光華,宛如九龍戲水,從這九道劍光中發出來的劍氣,已使一丈方圓之內,凜烈森寒,使人氣為之窒,目為之眩。

連竹杖翁也看得心頭大為驚懍,暗自忖道:「祁老哥對一個年輕人怎好使出這樣的辣手來?唉,這年輕人氣宇不凡,真要毀在他劍下,豈不可惜,看來只好由自己出手,先把他救下來再說。」心念一動,立即運起功力,貫注右手,正待舉杖撩起。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戰場中,陡見在九道如山劍光之下,進射出一片劍光,象扇面般展開。同時但聽一陣九聲嗆嗆震懾人心的金鐵交嗚。森寒劍氣,隨著這九聲金鐵交嗚,倏然盡黯,一個高大人影,登登的連退了五六步之多。

原來谷飛雲眼看對方九劍同發,劍勢極盛,但還用不著施展濃縮的乾坤四劍。他這就長劍揮動,接連使了兩招「乾字劍」和「坤字劍」,這兩招劍法,「乾字劍」的乾三連,和「坤字劍」的坤六斷,正好也有九道劍光以九道劍光敵住九道劍光,豈不正好?

他這想法,原也沒錯,但乾坤八劍,乃是昔年昆侖老人把昆侖派六十四式乾坤劍法取精用宏,濃縮而成,一招劍法已抵得昔年的八招,威力之強,豈同小可?再加谷飛雲眼看對方九道劍光光華強烈,又懾於霸劍威名,早就連起了「紫氣神功」。光是「乾字劍」和「坤字劍」九道劍光,祁浩的霸劍九式,已如小巫見大巫,這一加上紫氣神功,那還得了?

霸劍祁浩連看也沒看清,但覺右腕劇震,半邊身軀立時麻木不仁,身上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腳下踉蹌的後退了五六步之多,才算站住,本來的一張紅臉,此刻慘白如紙,胸口起伏,只是喘息。手中一柄闊劍,也在那一陣九聲嗆嗆金鐵交鳴中,被削斷了九截,散落一地,本來還握在掌心的一個劍柄,也被震脫手,跌落在一丈之外。

他數十年來,一直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霸劍九式,竟被另外九道劍光如夢如幻的一下破去,一個人自然如痴如呆,站著發楞。竹杖翁也看得怔住了,他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竟有這般高深的武學,自己枉自在江湖上活了幾十年,連人家劍法路數都看不出來。不,連他如何削斷祁老哥闊劍的,都沒看清楚。

谷飛雲還是第一次施展「乾坤八劍」,怎么也想不到這兩招劍法,竟有如此威力,一時也不由為之一怔。眼看自己一下削斷了對方闊劍,心頭一驚,慌忙棄去手中長劍,一臉歉疚的朝祁浩拱手道:「祁前輩多多恕罪,晚輩一時收手不及,還是削斷了前輩闊劍,晚輩真是萬分歉疚。」

霸劍祁浩經過一陣調息,臉色煙漸復原,臉有愧色,拱手道:「小友劍法蓋世,老夫甘拜下風。」

谷清輝連忙抱拳道:「老哥過獎,如論功力,老哥勝過小徒甚多。」

祁浩微微搖頭道:「老夫有自知之明,小友不但劍法精奇,而且還練成玄門神功,老夫這點能耐,實在差得太遠了,只是老朽想請教一事,不知賢師徒能否賜告?」

谷清輝道:「祁老哥請說。」

祁浩道:「老夫只想知道令徒方才使出來的九道劍光,不知是什么劍法?」一個練劍的人,看到這么精妙的劍法,自然會生出好奇之心。

谷清輝聽得一怔,這話他不好回答,不覺微現遲疑,說道:「這個……」

祁浩笑道:「老哥如有為難之處,不說也罷。」

有了這一下緩沖,谷清輝心中已經想到了答案,這就慨然道:「在下師徒,很少涉足江湖,本來不欲人知,既然祁老哥垂詢,在下也只好奉告了,小徒方才使的乃是天山九劍。」接著拱拱手道:「在下告辭,徒兒,咱們走吧。」

谷飛雲腳尖輕輕一挑,口中說道:「陳大總管,謝謝你借我長劍,接住了。」他腳尖這一挑,放在地上的長劍,一下飛起,緩緩朝陳康和手中飛去,陳康和慌忙伸手接住。這一瞬間,谷清輝父子,業已騰身朝牆外掠去。

守山四老也一個不見,但有一個青衣少女,在此時悄生生的走來,只中嬌聲叫道:「陳總管。」

陳康和剛剛返劍入鞘,聽到聲音,慌忙陪笑道:「原來是青雯姑娘。」

青雯道:「仙子叫你上去。」

「是、是。」陳康和連連躬身道:「屬下遵命。」

谷清輝父子飛出圍牆,奔行了十幾里路,在一處山坳間,找到了一座山神廟。山神廟只有一進大殿,門雖設而常開,那就表示沒有廟祝了。谷清輝道:「飛雲,我們就在這里歇歇足吧。」

兩人進入廟中,穿過一個雜草沒脛的小天井,走上大殿,略一打量,除了沒人打掃,稍嫌荒蕪,香案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塵,卻並不臟亂。兩人就面對山門,在石階上坐了下來。谷飛雲道:「爹,據孩兒看,娘無故失蹤,一定和那座庄院有關。」

谷清輝點頭道:「為父也看到陸碧梧了,所以我們要到這里來歇腳,就要好好計議計議,對方人手眾多,又有守山四老,我們只有兩個人……」

只聽有人應聲道:「算在下一個如何?」

谷飛雲霍地站起,轉身喝道:「朋友是什么人?」

「當然是友非敵。」隨著話聲,但見從梁上飛落一條人影,緩步走出了大殿,抱拳說道:「兄弟丁易,方才多蒙兄台出手相助,這里多謝了。」原來他就是假扮老婆子的那人。

谷飛雲眼看這人約莫二十七八,生得面貌白皙,濃眉朗目,身上穿一件藍布長衫,臉含微笑,甚是瀟灑。一面連忙還禮道:「丁兄不用客氣,小弟谷飛雲,這是家父。」

丁易又朝谷清輝拱手道:「谷伯父好。」

谷清輝道:「丁老弟怎會潛入他們宅院去的?」

丁易道:「在下是暗中尾隨舍親身後來的,覺得這座宅院,透著古怪,也許暗藏著一件武林陰謀,但因時當深夜,前面宅院中人,均已入睡,只有廚房里還有兩人,就改扮了那個老婆子。原想等丫頭們來的時候,可套問她們口風,那知這些丫頭居然口風極緊,一句也套不出來,所以只好冒險一探了。」

谷飛雲問道:「丁兄是乙道長的門下嗎?」

丁易聽得奇道:「谷兄如何知道的?」

「丁兄果然是乙道長的傳人了。」谷飛雲喜道:「小弟雖非乙道長門下,但乙道長有傳藝之恩,我們算來也是同門了。」當下就把醉道人領自己前去,跟老道長學習易容之事,大概說了一遍。

丁易聽得大喜,一把握位谷飛雲的手,大笑道:「谷兄弟,咱們還是自己人,這真是太好了。」接著目光一注,問道:「方才聽谷伯父和你的口氣,好像伯母的失蹤,和這座宅院有關呢?」

谷飛雲道:「這座宅院的主人好像是陸碧梧,陸碧梧和家母是同門師姐妹,但她生性冷僻,一向和家母不睦,她本是金母門下,忽然在這里出現,還自稱西路總令主……」

丁易不待他說下去,忽然哦道:「西路總令主,這就對了,紫柏宮、岐山、以及終南派的人也要趕來。其中只怕正在蘊釀著某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正好和西路武林有關,所以稱為西路總令主了。」

谷清輝唔了一聲道:「丁老弟說得不錯,西路……那么他們還有東、南、北三路了,西路總令主之上,一定還有一個頭頭,這么看來,他們規模不小,野心也不小,這人會是誰呢?」

谷飛雲矍然道:「莫非又是通天教不成,他們陰謀顛覆少林、武當失敗,顛覆華山派又告失敗,還是不肯死心,對了,陸碧梧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經不起通天教的誘惑,才當起西路總令主來了。」

谷清輝沉呤道:「問題只怕不大簡單……不論你娘是否被她劫持,這樣一件大事,咱們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可惜丁老弟被他們認破行藏……」

丁易笑道:「這個容易,晚輩再扮個人進去好了。」

谷飛雲雙目一亮,哈的笑道:「丁兄這計劃好極了,咱們扮他們的人進去,比咱們去窺探虛實,更為方便,只是再過一會,天快亮了,要扮他們的人,只好等到晚上才能行動了的。」

丁易道:「這個谷兄只管放心,就算大白天,有咱們兩人相機行事,只要碰上他們的人,一樣可以李代桃僵,混得過去。」

谷飛雲大笑道:「丁兄說得是,只要給咱們遇上兩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