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峰回路轉(1 / 2)

東風傳奇 花間浪子 6912 字 2021-01-03

面具揭開了,就露出一張三角濃眉,雙顴突出的同字臉老者,看他兩鬢花白,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祝纖纖輕咦一聲道:「會是項繼楚。」

谷清輝道:「他就是人稱白面霸王的項繼楚?」

祝纖纖點點頭道:「就是他。」白面霸王項繼楚,就是項中豪、項中英的父親。霸王,是說他有楚霸王一樣的勇猛,加上「白面」二字,平劇中的大花臉,不是一張大白臉嗎,意思就是說他這個楚霸王,是要用大花臉來扮演的,也就是說是個又奸又詐的梟雄。

開山陸南屏道:「他是魔教的人嗎?」

祝纖纖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道:「他兩個兒子項中豪、項中英,都被拿下了,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辛七姑道:「他們肯說嗎?」

丁易聳聳肩,笑道:「這個容易得很,我有一百二十三種方法,會讓他們乖乖的說出來。」

辛七姑道:「那就去問問他們。」

丁易伸手一指中間,說道:「還有最後一場,沒有結束呢,總要全部結束了,再問不遲。」

祝纖纖美目轉動,只見谷飛雲和他娘站在一起,目注戰場,好像心無旁騖。金母和金鸞聖母也各自手執長劍,全神投注在戰場之中。戰場中的兩人,玉杖彭祖和聞野鶴依然各執玉杖一端,以另一只手互相搶攻,先由幾掌硬拚,發現兩人功力悉敵,才改變為互斗招式,以至於以指、爪、掌、拳、肘、肩、膝、腿、甚至衣角、袖風,無不用上了,雙方各極其能,愈打愈快。

後來又發現以快打快,依然無法占得先機,於是不待一招使完,就半途變招,不讓對方有化解的機會,但你使了半招,就半途變招,我也會中途變招,破解你的新招。這一來,你只使半招就變招,我也只使了半招就變招,愈變愈奇,層出不窮,本來還是近身相搏,現在卻變成了互相用手勢比劃,當然更分不出勝負來了。

這對玉杖彭祖而言,玉杖被人家抓在手里,雙方又打不出名堂來,自然十分氣憤,怒喝一聲:「住手。」

聞野鶴聞言住手,笑道:「惲老兒,你是不是認輸了?」

「胡說。」玉杖彭祖沉著臉道:「你不使兵刃,所以不敢和我玉杖交手,才抓著我的玉杖不放,現在我決定不使玉杖,你也可以放開玉杖了,我們好好的放手一搏,你認為如何?」

聞野鶴左手立即放開玉杖,大笑道:「誰說聞某不敢和你玉杖交手?我只是想把你玉杖奪下而已,既然你這么說了,你只管使你的玉杖,我倒要瞧瞧,你在玉杖上有些什么新鮮玩意?」

「惲某說過不用玉杖,就是不用。」玉杖彭祖右手把玉杖隨手往地上一插,雙手揚起,嘿然道:「咱們就各憑雙手,分個高下。」

聞野鶴道:「好,就這樣辦。」

玉杖彭祖喝道:「那你就接著了。」雙拳疾發,這回竟然毫無招式,一前一後,朝前沖擊過去。

聞野鶴豈肯示弱.大聲道:「你這是蠻打了。」雙拳一分,同樣一前一後,朝前迎擊出去。但聽「蓬」「蓬」兩聲大震,兩人各自後退了—步。

玉杖彭祖一退即進,喝道:「蠻打就蠻打。」如缽雙拳疾發如風,再次擊到。聞野鶴沉哼一聲,依然雙掌迎聲,人影倏合,緊接著又是「蓬」「蓬」兩聲大震。不,這回兩人各不退讓,一個揮拳,一個揮掌,舍棄了招式,競以內力互拚,一時蓬蓬之聲大作,幾乎硬打接了七八拳之多,才各自退後了半步。

玉杖彭祖洪笑道:「這樣的搏,倒是過癮得很。」

聞野鶴也洪笑道:「既然過癮,就不用停手了。」在他們洪笑聲中,人影一分再合,蓬蓬之聲,又緊接著響起,這回,不但響得比方才更響,也響得更密,可見兩人都以最快速度打出,也各自運上了全力。

這場比拚,因為並不使用招式,每一記拳掌都結結實實的擊實,這是最耗真力的打法。蓬蓬之聲,一直不絕於耳,一陣工夫下來,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聲了,但情況已經要比先前有了很大的差異。先前,蓬蓬之聲,極為洪大,也密如連珠,顯示出兩人內力深厚,速度驚人,現在蓬蓬之聲,已經緩慢下來,聲音也弱了許多。

這已可想見兩人內力在急速消耗之下,顯著的減弱,兩人當然都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內力已有不繼之象,但誰也不願叫停,也無法停手。玉杖彭祖一張紅潤得如同嬰兒的臉上,已經脹得通紅,白眉下也隱見汗珠,聞野鶴披肩白發不住飄動,鬢角同樣有了汗水,兩人每出一拳、一掌,都藉著開氣吐聲,來散發他們胸頭的氣喘,卻又有欲能不能之勢。

谷飛雲朝娘悄聲道:「娘,這兩人再拚下去,勢必兩敗俱傷,不如由孩兒去勸他們住手……」

話未說完,席素儀還沒開口,金母耳朵何等靈異,谷飛雲雖然說得極輕,她已經聽到了,立即說道:「你不可造次,他們此刻業已拚上內力,要能同時接得下兩人力道,才能替他們解圍,此事且容老身和金鸞商量商量,保我們兩人之力,各接對方兩人一招,也許可以……」正當此時,陡聽一聲清朗的大笑,一道人影已朝場中飛落。

谷飛雲聽到笑聲,不覺喜道:「是醉道長。」

但聽場中登時響起「蓬」「蓬」兩聲大震,這個飛落在兩人中間的,正是一身青袍,醉態可掬的醉道人,他雙手捧著大紅酒葫蘆,第一聲「蓬」,是玉杖彭祖一拳擊在他的酒葫蘆上,發出來的聲音,第二聲和第一聲相差只不過毫厘之分,是聞野鶴的一掌,也同樣擊在他大紅酒葫蘆上。

清朗大笑和兩聲「蓬」「蓬」大響,幾乎難分先後,但剎那之間,場中就靜寂下來,本來互撲互擊的兩人也同時分開。玉杖彭祖緩緩納了口氣,沉聲道:「醉道友,你來擋什么橫?」

醉道人笑嘻嘻的打了個稽首,說道:「貧道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仙翁面前擋橫,貧道是奉家師之命,來請仙翁的。」

玉杖彭祖聽醉道人說出奉家師之命,來請自己的,對南山老人,他可不敢絲毫托大,慌忙抱抱拳道:「葛前輩也來了嗎?」

醉道人道:「家師正在望仙觀,要貧道來相邀,預務請仙翁屈駕一敘。」

玉杖彭祖為難的道:「但這里……」

醉道人含笑道:「這里已經沒事。」

玉杖彭祖目光一抬,廣場上果然全已住手,通天教的人,已經全軍盡墨,他心里明白,這是南山老人為了保全自己顏面,才出面邀請自己到望仙觀去的,這就頷首道:「既然葛前輩見召,惲某自然非去不可。」一手抓起玉杖,隨醉道人往外行去。

聞野鶴大笑道:「惲老兒慢走,恕聞某不送了。」

玉杖彭祖回頭笑道:「咱誰也沒有輸給誰,應該沒有過節吧?」

聞野鶴道:「沒有,沒有,你老哥請吧。」

金母走上幾步,含笑道:「野鶴,真應該謝謝你,替我們解圍。」

聞野鶴從沒看她如此笑臉相迎,和自己說過話,一時如獲綸音,大喜過望,連連抱拳,痴痴望著金母,忙道:「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仙姑千萬不可如此說。」

金鸞聖母在旁笑道:「大姐說的是真話,沒有你出手,愚姐妹恐怕真還不是他對手哩。」

自從通天教分作三路撲攻之際,快刀門主古福星率同二十四名弟子,手抱雪亮的鋼刀,退到一邊,圍成一圈,保持中立,這時,通天的人全被制住,大局已告平定,古福星朝東海龍王雙手抱了抱拳,說道:「敝門只是應邀參加武林大會而來,一向不涉武林是非,所以一直嚴守中立,現在兄弟向各大門派告辭了。」

東海龍王連忙還禮道:「古門主好說,咱們這里還有許多善後待辦,恕不送了。」古福星又朝各門各派的人抱拳為禮率著一隊隊雄糾糾的刀客,整隊離去。

東海龍王也朝聞野鶴拱拱手道:「聞老哥五十年不見,想不到會及時趕來,把最難纏的惲老哥趕跑,兄弟代表各大門派,要向你致謝。」

聞野鶴大笑道:「敖老哥也要給兄弟臉上貼金,兄弟實在愧不敢當。」一面目光一綸,朝谷飛雲大笑道:「小兄弟,你也在這里。」

谷飛雲連忙神色一正的叫了聲:「老哥哥。」

這一戰,各大門派當真配合無間,戰果輝煌,大會前門還有少林寺羅漢堂住持至遠大師、長老至光大師率領的一百單八名僧侶布成的「大羅漢陣」,本來是預防通天教的人突圍而布置的,但各個戰圈都分別解決了,「大羅漢陣」一直都沒有用上,各個戰圈手下的人,就送進「大羅漢陣」來。

總計這一戰,拎下的有:白面霸王項繼楚(束傳令)、姬紅棉、項中豪、項中英、神拳裴通、和二十三名黑道中人,以及五十二名「迎賓」(死傷八人),天龍武士第一隊四十三人(死傷十七人),第二隊三十七人(死傷二十三人),當場擊斃的有羊角道人、大洪山主呂長素、劉玉嬌三人。唯一逃走的只有束無忌一人。臨陣投向各大門派的一人,毒手郎中秦大川。自動退走的有乾天子、玉杖彭祖惲南天、天機子、長白派傅一飛、快刀門古福星、金刀鎮八方霍元慶等人。

東海龍王洪笑一聲,朝大家拱拱手道:「各位掌門人,大師、道兄,咱們這一戰,總算大獲全勝,兄弟蒙大家公推擔任臨時總指揮,也總算有了交代,現在也可以退位了,謝謝各位……」

平半山沒待他說下去,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現在還不是你辭職的時候。」

東海龍王道:「還有什么事?」

平半山道:「事情多著呢,第一、這一場大戰下來,擒下的這些人,應該如何處置;第二、通天教制造的這場武林大亂,咱們擒下的,只是通天教幾個門人,其余都是些通天教的附庸,真正主兒,還未露面,又逃走了束無忌,若不及時把他們一網打盡,三年五年之後,可能又會歷史重演,還可能比今天更為棘手,這都是你總指揮的責任,不如由總指揮親率咱們各大門派湊起來的雜牌大軍,遠征通天教,一鼓作氣,把他們老巢盪平了,才可為天下武林永除後患,你說,你該不該這時候辭退?」

東海龍王道:「兄弟這總指揮,只是方才臨陣受命,是臨時的,咱們能贏得這場大勝,其實全仗金母坐鎮指揮,這遠征通天教的大元帥,不論威望、功力,都該由崆峒金母來擔任才合適。」

金母含笑道:「敖大俠太客氣了,老身只能擔任後備,如何能當大任,運籌帷幄之事,自非敖大俠莫屬。」

少林至善大師合掌道:「大家都這么說了,敖老施主就不用再推辭了。」

東海龍王本是極為豪邁的人,眼看大家如此看重自己.不覺豪氣陡生,洪笑一聲,雙手抱拳,連連朝大家作揖,說道:「各位道兄如此抬舉兄弟豈不敢不尊,兄弟之意,諸位道兄不妨請坐下來稍息,也好彼此交換意見,以決定咱們的行動。」

華山元真子道:「敖大俠說得極是,目前就有幾件事情,必須處理,也要大家決定,諸位道兄請坐下了好談。」各派掌門人就請金母、金鸞聖母、聞野鶴相繼落坐。

東海龍王首先說道:「各位掌門道兄、大師,方才平道兄提議,有兩件事,要大家公決才行,第一、是咱們擒下的人,計有三類:一為通天教主門下,一為投靠通天教附庸,一為被通天教迷失神志的殺手,應該如何處置?第二方是如何追剿通天教的老巢,使武林永絕後患,這兩點,要請各位道兄裁決。」

谷清輝接著站起,說道:「各位道長,在下要補充一點,我們擒下的人中,有一個人的身份,非常值得懷疑,那就是假扮束傳令的白面霸王項繼楚。

先說束傳令,根本沒有這個人,當初是谷飛雲、丁易二人打聽到通天教有兩隊一百二十名殺手,十分厲害,是由束無忌親自指揮,預備埋伏會場兩側,只要有某一門派反對通天教,就由兩隊殺手出手,把這個門派當場殲滅。

那是大會前夕,通天教門下十大弟子,都知道教主已經親自趕來,還召見門下弟子,面授機宜,但他又不想在大會上露面,就改扮成大弟子束無忌,就是在大會上擔任總提調的束無忌,所以才把兩隊殺手交束無忌指揮。

谷飛雲、丁易二人當晚潛入束無忌房中,制住束無忌,給他服下歸心丹,要他提任兩隊傳令,才叫他束傳令。怎知歸心丹並未把束無忌迷住,大家都知他是通天教主的大會總提調束無忌,在進去午餐之際,和改扮束傳令的束無忌相互對換了。

因此,午餐之後,大會總提調已是真正的束無忌,而那個束傳令,已經換了通天教主,他這一目的,自然要由他來主持大開殺戒;但等到大家合力把他(束傳令)拿下之後,揭開面具,本來連通天教下弟子都認為他是師父(通天教主)的,竟然會是白面霸王項繼楚。

項繼楚本來只是西峰山庄一庄之主,一方之霸,沒想到他的武功之高,竟然出人意外,而且又精擅魔教劍法,此人身份就頗值得懷疑,尤其他兩個兒子,又分別擔任兩隊天龍武士的領隊,更值得注意。也因此,在下覺得這場武林大會,雖是由通天教發動,但實際上似乎是由項繼楚所操縱,目前他父子三人,已經全被拿下,首先應該查明此人來歷,以及他的動機,才是最重要的。」說完,雙手抱了抱拳,就回身坐下。

他這番話,聽得在座眾人莫不聳然動容,白面霸王項繼楚的武功,大家都見認過了,但他的野心,卻是由谷清輝這番話才揭露出來。石大山道:「從項繼楚使的魔教劍法看來,此人一定是魔教教徒無疑,咱們不妨把他兩個兒子先提出來問問。」

冉勿贊笑道:「這個容易,在座各大門派,都是名門正派中人,不好濫用私刑,這件交給兄弟來辦,不怕他們不實話實說。」

丁易和谷飛雲兩人站在谷清輝身後,丁易朝谷飛雲眨眨眼睛,然後笑道:「項氏兄弟,不如分開來問的好,冉掌門人問項中豪,在下和谷兄問項中英,不知冉掌門人意下如何?」

冉勿贊笑道:「好是好,只怕兩位小兄弟問不出他什么來。」

丁易聳聳肩道:「不會的,咱們兄弟不怕他不實話實說。」

冉勿點頭道:「好,那就這么辦。」

丁易回頭道:「谷兄,咱們這就去領人。」

全依雲道:「谷大哥,我也去。」她這一說,幾位姑娘也正要開口,丁易笑道:「全姑娘,這個不成,這事只有我和谷兄兩個人才能問得出來,你們一個也不能去。」一面又道:「谷兄,我們走。」

谷飛雲、丁易二人來至少林「大羅漢陣」,跟至遠大師說明要提頂中英前去問話。至遠大師點點頭,就命一名僧人引著兩人進入陣中,項中英被制住穴道,和一批被擒的人坐在一起。丁易走上前去,先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最後一掌拍開他昏穴。

項中英倏地睜開眼來,丁易伸手一把抓起他胸口衣衫,喝道:「走。」

項中英目中隱含懼色,問道:「你們要我到那里去?」

丁易叱道:「叫你走就走,不用多問。」

項中英望望谷飛雲,乞憐的道:「谷兄……」

丁易一指戳在他的酸麻穴上,喝道:「你配和谷兄稱兄道弟?還不快走。」兩人押著項中英走出「大羅漢陣」,排教兩名弟子押著項中豪走去。丁易一直把項中英押入淮河廟大門左首一間小屋,就回過身去,砰然一聲把門關上。

項中英心知不妙,吃驚的道:「二位把在下帶到這里來,不知有什么事……」

他「事」字剛剛出口,丁易已經惻的一聲從身邊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聳著肩,笑道:「谷兄和在下奉東海龍王之命,要你從實的招供,東海龍王曾有交代,你小子身上零件多得很,譬如耳朵、鼻子、眼珠、手指、腳指等等,只要有一句虛言,就割下一件來,現在你把你們的一切,從頭到尾先仔細想上一遍,待會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別把身上零件都丟光了。」說完,拉過一條板凳,說道:「谷兄,咱們坐下來再說。」

項中英看兩人在板凳上坐下,就說:「在下可以坐下來嗎?」

丁易道:「只要你肯和咱們合作,當然可以坐下來。」

項中英全身穴道受制,只有雙腳能動,他用腳勾過一條板凳,說道:「在下謝了,你們要問什么,就請問吧。」

丁易問道:「你爹和通天教主是什么關系?」

項中英道:「家父是在下從前的師傅羊角道人介紹給師傅通天教主的。」

丁易道:「你爹在魔教中是什么身份?」

項中英聽得一呆,說道:「我爹不是魔教中人,絕對不是。」

丁易哼道:「你是替你爹辯護?」

「不是。」項中英道:「你要我實話實說,我說的是實話,我爹絕不是魔教中人。」

丁易道:「那么你怎么會使魔教「天羅劍法」的?」

項中英道:「在召開武林大會一個月前,家父奉召去通天崖晉見師傅,師傅要家父主持武林大會,就要家父留在通天崖,練習「通天寶笈」上的武功,是不是「天羅劍法」,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看他說的不像有假,一面故意哼道:「你倒推得干凈。」

項中英正容道:「在下落在你們手中,連生殺之權都操在你們手里,這些事,都已過去,有什么好隱瞞的,又何用推諉?」

谷飛雲覺得他說的極是干脆,當然深信不疑,一面問道:「你說你爹全是遵照通天教主指示行事的了?」

項中英道:「師傅的金令,誰敢不遵,何況他老人家門下十大弟子全出動了,家父如是沒有師傅指示,大師兄等八位師兄師姐會聽家父的嗎?」他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也正因如此,就沒有什么話好問了。

丁易道:「你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項中英道:「在下方才不是說過嗎,在下落在你們手里,連生殺之權都操在你們手里,敢說假話嗎?」

丁易看看谷飛雲問道:「谷兄還要問什么嗎?」

谷飛雲道:「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