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離棄,永不相信天(1 / 2)

廉價友情 天照幸運 4927 字 2021-01-03

正當我還在想著剛才的夢里的事情的時候,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出現了k黑色的身影,他用似乎很不耐煩的語氣問道:「小兩口子親熱完沒有?」

一看見k,莎曼麗頓時顯得很不安,用力的抓著我的手,身子也不自然的縮到我的身後。我不得不苦笑了,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也是如此,更何況我和莎曼麗的關系,用我做擋箭牌也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時候的我感覺很遲鈍,還沒有感覺到,莎曼麗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已經不經意的流露出當我是她的男人,她已經開始完全依附我的意識了。

只是,這是我和她都未能察覺的事情。一切的未知,在未發生前永遠沒有人知道。

「你,出來。」k看也不看莎曼麗一眼,食指指著我,沉著臉說道。

不,不是吧?被k一指,我的心登時咯登的一跳,頓時快了好幾拍。k做事如果雷厲風行,不浪費一丁點時間。出去?還是不出去?雖然我很想說些什么,只是一霎那的猶疑後看到k那擺明我說不就宰了我的樣子,我唯有認命的掙開了莎曼麗的手,並假裝看不見她那可憐哀求的眼神,就算我想又能怎么樣?

房門外不知道有k的多少人馬在,就算這是我的家,我也只能任人宰割,唯有垂著頭跟著k出去。

就在我越過房門的一霎那,k忽然一轉身,冷冷的盯著我,這個突然而來的意外差點就我的臉孔與他的身體相貼,幸好他比我高差不多一個頭,不然就真的很尷尬了。

彷彿我不存在一般,k越過我,伸手把我身後的門拉上,然後,他又轉過身子背對著我向那巨大的落地窗戶走去。

難道他就不怕我這個對他懷著無數怨恨,極可能從背後狠狠捅他一刀的人的偷襲?但我幾乎在同一時刻就已經解答了自己的這個愚蠢的疑問。試問,又有誰會在乎一個一直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上差不多長達半年的傻子?更不用說像k這種對自己擁有極度自信,無論文武皆淩駕於一般人之上,還有大勢力在背後撐腰的人物。

k一定是懷著這種心態,如果他真的是面具,的確,我在他眼中只是一粒棋子,一個廢物,一個被他利用還茫然不知,自以為是的笨蛋。

「你……」終於,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在走了幾步之後,我大聲的叫道,但當我看到k停下的背影,接下來的話卻怎么也無法從喉嚨里面傳達出來,一時間就像被人狠狠的卡住喉嚨一樣,樣子顯然有點白痴。

「我怎么樣?」背對著我的k淡淡地問道,語氣沒有絲毫高低起伏,說完這句話他才慢慢轉過來,坐到那張沙發上,蹺起二郎腿看著我。

是我的錯覺嗎?k的臉孔依然沒有絲毫表情,不過我怎么總覺得上面有一絲譏諷和得意的笑意。我下意識地擦了擦眼,k還是那個樣子,臉上果然並沒有笑意。

「知道我是面具之後,是不是很怨恨我?像怨恨雷、潔、莎曼麗,又或者是超過這些,最痛恨我?!」k一手按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打著,一手支撐著下巴,顯得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那因為他說的話,他說的每一個人名而不住變換顏色的臉孔。

忽然,k的臉上迅速的飄過一抹古怪的笑容,看到這一瞬間的我的心里面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又或者說……」k舔了舔嘴唇,此刻的他就像漫畫電影中的魔鬼一樣,在嘲笑算計著他眼前的那個受到惡魔誘惑墮落的愚蠢男子:「遠遠的,比不上當你知道珊是面具時那種極端的失落,對自己錯眼識人的怨恨,與被欺騙的憤怒?」

說到被欺騙的憤怒的時候,k聲音里也多了一絲特別的,有點悲傷的語調,但當時腦袋幾乎一片空白的我已經察覺不到了。

班妮妲,班妮妲!我對不起你呀——聽到k提前這個我最在意的名字,我再次捏緊了拳頭,只是砰觸到k的眼神後,我再一次像一個廢物一樣站在原地,我退縮了。而k的眼中也有再出現濃濃的蔑視與譏諷。

「為,為什么你要這樣做?」嘶啞的聲音剛從嘴巴里面噴吐出來,就把聲音的主人自己嚇了個半死。這,這是我的聲音嗎?就像一個人的喉嚨被人用什么很鈍的東西硬生生的磨開時發出的慘叫一樣。

「你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k贊賞的拍了一下手,接著說道:「記得那天後樓梯我對你說的話嗎?」

「那……」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k是什么意思。那天的話我又怎么可能忘記,畢竟,關於班妮妲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腦海里面。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班妮妲消失了,我的心,是不是也是會隨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那都是過去,在那個不算美好,只是最起碼我還沒有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女神的過去,現在的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這樣想了。

「愛一個人,就不要退縮。大衛,難道你覺得,憑你這塊料,潔,莎曼麗他們有可能正眼看你嗎?更不要說與你發生關系了,至於那位高貴貞潔的班妮妲,就算你比現在優秀十倍,哈,班妮妲也是不會和你上床的。不要說你沒想過在心里面操她們,看看你對待她們的手段,那不就是你心底欲望的反映嗎?」

「我,我不是,不是要這個,想要這樣的,我是真的,真的喜歡……」天知道我吃了什么東西壯了自己的膽量,竟敢打斷k的話,搶白道。直到我看到k陰沉著臉,才驚覺自己做了一件如此不得了的事情,慌忙閉上了嘴巴。

而k則是沉著臉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忽然伸手從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包《七星》,自顧自的拿出打火機點燃,長長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接著把煙都吐到我的臉上,才用一種充滿調笑意味的語氣反問道:「是嗎?」

當然,我是不敢回答,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說,我當日說了什么。」但k不肯就這樣放過我,步步進逼,又再問道。

「這……」隨著k的話,我回想起那一天,被他一把摔到牆壁,他掐著我的喉嚨之後所說的話。

「喜歡的就,就繼續去喜歡,別那么沒種,丟了我們廣州人的臉面。只不過是被打了幾次罷了,難道就這樣,你就不喜歡班,班………!」本來豪氣萬千的話,在我結結巴巴的述說下,平添了幾分搞笑的氣氛,尤其最後說喜歡班妮妲的那句話,我怎么也無法說出口,尤其是在k的面前。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個廢物,爛泥扶不上壁,連在別人面前說自己喜歡什么女人也不敢嗎?」k狂笑著,手指一彈,手中的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紅的迷人的光線,然後撞上了玻璃,炸射出更多的紅色光點。

k站了起來,一手按著我肩膀。我立刻感受到他那超乎常人的力氣,被他一把按得跪倒在地上,然後,他接著說道:「大衛,愛一個人,就是佔有,征服。無關乎使用什么手段的,如果最後得不到對方,那么愛,不是一句廢話嗎?」

很難想象k會說出這么一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話,但是我覺得好像是有點說不通,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不過我想就算我知道,也不敢反駁的。

相信k也不奢望我回答,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痛得我一陣哆嗦:「你是學校里名聲最差,最受人嫉恨的廢物,潔,莎曼麗,班妮妲,無一不是高高在上,無數人喜歡的女孩,把最差的與最好的配在一起本來就很困難,讓一個最差的與三個最好的配在一起,就更加困難。我最喜歡這種有難度的游戲了。」

(游戲……)k說道這里,我終於大略得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了。

對於他來說,操控別人的命運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潔,莎曼麗這些人,無論是好是壞,都是他的棋子,他挑戰智慧的一個跳板而已。就好像我們玩電腦游戲一樣,他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玩家,而我們則是電腦,他計算出我們的行為,找出我們的弱點,然後用他的計策,把我們完全打敗。

又因為人的智慧又比電腦一成不變的模式強,所以他才對這個能展現他的優秀的真實游戲這么津津有味。

想通了這點之後的我的心中燃起無窮無盡的怒火,就算我在怎么自卑,再怎么比k差,被k如次玩弄,又怎么可能沒有脾氣。再加上因為我而被毀了的班妮妲,班妮妲……

一想起班妮妲,心中的怒火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生氣?可笑,我有什么資格?k所作的,其實只不過推波助瀾的作用,如果我定力夠,又或者我沒那么短視,愚蠢,就不會對班妮妲做出這樣天地不容的事情來。

「這次來,我除了想看看你強奸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之後的樣子之外,順便告訴你,這場游戲對我來說已經結束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不想有什么關於這件事的手尾出現,當然,如果導致了讓我惹上什么是非,你就洗干凈脖子得了。」k彎下腰,一邊拍著我的臉孔一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班妮妲,又或者你喜歡的是莎曼麗,反正你要自己把她們給處理好。」他說完這句話後,雙手一拍,外面一個保鏢便拿著一個頗大,好像旅行袋般的黑色袋子走了進來。

我一下子感到一陣驚懼。電視上的那些黑社會電影里面常常有這樣的情景,老大拿出一個袋子給犯錯的手下,讓那手下從中選出一個工具來懲罰自己。如果是普通的電影,袋子里會有小刀,鞭子或哲指夾,如果是暴力三級電影,里面的東西則恐怖的多了。

k嘛……估計也不會給我享受非限制級的東西。想到這里,我不禁稍微地向前爬了一下,期望能遠離那個可怕的黑色袋子。

k冷冷得看著臉帶驚慌的我好一會兒,依然沒有任何動作。我知道,他又在享受那種隨意操控他人的感受的優越感,不由恨的牙癢癢的。

可能是感受到我突然變得熾烈的火熱目光,k這才從那保鏢的手里接過了袋子,接著一下子扔到我的身上。我再次縮了縮身體,沒料到,被那個袋子打中的時候竟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更感覺到這袋子很輕,估計不是什么恐怖的東西,充其量也就是些繩子之類罷了。

「打開。」k命令道。

「這……那……」我雙手緊緊地抓著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好。要我拿出東西來懲罰自己?感覺就像調教莎曼麗時,插她屁眼之前還要她幫我口交,讓我的肉棒足夠濕潤。媽的,我怎么想到這一方面上去了?

「我,叫,你,打,開!」k看見我這么久沒有動作,加重了鼻音說道。

「是,是,是……」我被k陡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手忙腳亂的打開了袋子,在不經意的掃過袋里面的東西的一霎那,我愣了,呆了,更迷惑了。

在袋里面的是一包包白色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個看起來應該塞滿了東西的信封。

抬頭看了k一眼,他只以目光是以我繼續打開那些東西,我唯有伸手打開了那個信封。至於那一包包東西,我則暫時不敢打開。那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至於理由,我就無法明白。

「啊?我,我的小學操行評語?」如果說剛才的驚訝是產生於袋子里面的東西與我預料的不同,此刻看了信封里面的東西之後的我的心情,則只有震驚的無與倫比可以形容。

因為k給我的袋子的東西里面,竟然是我的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中一年級的評語,詳細的讓我害怕。就連我自己也沒有保存這些東西,他是怎么能到手的?

「直到你升上初一為止,每一年老師對你的評語都是惡劣,你喜歡打架,調戲女同學,考試作弊,曠課。不過初一第一年,則立刻變成沉默寡言,守紀律,哼,如果不是我一再對照上面的名字,都很難相信里面所說的是同一個人。」k不知何時,手上又點燃了一根煙,正在往外吐著茫茫的霧氣。

初一,看著手上的評語,我猛然想起了初一的那件事情,那無數猙獰的,充滿得意,大笑著的面孔,揮舞著的拳頭,還有刺骨的疼痛,彷彿是無窮無盡的責難,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他們要給我下馬威。

混蛋,狗雜種,那群雜碎——k的話讓我回憶起那一段讓我的心中住了一個魔鬼的過去,那群人,和雷,之前的潔,莎曼麗一樣,恣意的侮辱我的尊嚴,羞辱我,我恨,恨他們,恨這一切,還有面具!

「好,很好,我就是喜歡你的這種眼神。」坦然承受著我充滿著怨恨與憤怒的目光,k居高臨下的冷笑著說道,彷彿一個帝皇般高高在上,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拜突然冒出來的小時候的野性所賜,此刻的我忽然變得不再畏懼k,與他對視著。

笑了,看了我好一會兒,k的臉上猛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一個讓我迷惑不已的微笑:「我的游戲已經結束,你的游戲,則現在才開始。你現在最好就給我滾去想想怎么才能安然無事。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玩具進入牢房里面。」

說完,他也不管更顯得憤怒的我而大笑著走了出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想起平時他的言行,特別是領教過他的智慧的現在,憤怒的心中陡然掠過一絲佩服。這傢夥實在好厲害,無視法紀,充滿著自我的生活著,就算他的背景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可是如果是像我這樣一個人,也無法成為他那樣的人吧?

也許,這樣的人,才是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