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居心叵測(1 / 2)

武林狀元 花間浪子 8481 字 2021-01-03

阮天華醒過來了,當他睜開眼來,發覺自己睡在一張極大的牙床之上,身上蓋的是綉被,頭下枕的是鴛枕,床前羅帳低垂,悄無人聲。自己怎么會睡在這里的呢,他迅速快翻身坐起,一手撩開羅帳,跨下牙床,但見床前靠窗放一張黃漆書桌,兩邊各有兩椅一幾,椅上還鋪了錦墊,陳設極為精致,心中暗暗覺得奇怪。

忽聽房角有人打著呵欠,喜道:「相公醒了?」

阮天華一看是小紅,忙道:「小紅.這是什么地方?」

小紅搖搖頭道:「不知道,小……的也剛醒來不久。」

阮天華道:「你可記得咱們是在三山廟被幾個黑衣人擒來的?那么這里就是他們的巢穴了。」

小紅點著頭,眨眨眼道:「小的記得,只是他們既然把相公擒來,咱們應該是階下囚了,但他們不但並未制住咱們穴道,還把相公待若上賓,真叫人想不通他們有什么企圖?」

阮天華道:「你怎么知道他們對我待若上賓?」

小紅咭的笑道:「相公難道還看不出來,這間房里陳設精雅,豈是普通客房。」

阮天華朝四周看了一眼,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他們為什么對我待若上賓呢?」

小紅悄聲道:「這就是有問題咯,他們如若沒有企圖,不會這般對待相公,因此見到他們之時,相公務必小心應付才好。」

剛說到這里,忽然房門呀然開啟,一個身穿青布衣褲的少女俏生生走入,看到阮天華已經起來,慌忙躬身道:「公子起來了,小婢這就去端臉水。」說完,正待轉身退去。

阮天華道:「姑娘請留步。」

青衣少女腳下一停,欠身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阮天華問道:「在下請問姑娘,這是什么地方?」

青衣少女一怔道:「公子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阮天華道:「在下不知道,才向姑娘動問的。」

青衣少女黠笑道:「公子不知道,小婢就更不知道了。」

小紅哼道:「你是這里的人,怎么會不知道的?」

青衣少女道:「小婢是侍候貴賓的人,除了供人使喚,旁的小婢就不知道了。」

小紅怒聲道:「你……」

阮天華急道:「小紅,她也許真的不知道。」

青衣少女急步往外行去,不多一回,就端著臉水走入,說道:「公子請洗臉了。」回身朝小紅道:「你隨我到外面洗臉去。」

小紅心想我正要出去看看,一面含笑道:「姑娘請先。」

青衣少女被她笑得粉臉一紅,冷冷的道:「你跟我來。」轉身往外就走,小紅就跟在她身後走出房去。

阮天華走到面盆架前,洗了把臉,不久,小紅已經回了進來。阮天華急忙迎著問道:「你可曾看到什么?」

小紅悄聲道:「沒有,這里好像是在一座大宅之中,除了有一個天井,和一條長廊,什么也沒有看到,小的不敢走得太遠,怕被人家發現……」正說之間,那青衣使女已捧著一只長形托盤走入,盤中放了一只青花瓷瓶,和一個白瓷盤子,熱氣騰騰,散發著清芬甜香。

青衣使女把托盤放到窗前的書桌上,回身欠欠身道:「公子請用早餐了。」

阮天華舉目看去,白瓷碗中盛的是一碗燕窩粥,白瓷盤中則是四個雪白的包子,這就含笑道:「多謝姑娘了。」

青衣使女低下頭,說了句:「不用謝。」

阮天華道:「姑娘,貴主人這般隆情招待,在下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豈不失禮?」

青衣女淡淡一笑道:「公子用過早餐,主人自會著人來請,見了面,公子就會知道。」說完,俏生生往外行去,走到門口,才回頭朝小紅道:「你隨我去吃早餐。」小紅答應一聲,慌忙跟了過去。

阮天華世不客氣,就坐下來獨自吃了,剛用畢早點,門口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門首出現了一個身穿湖縐長袍,冬瓜臉,皮膚白晰的中年漢子,口中輕咳一聲,陪著笑道:「打攪公子了。」

阮天華望著他問道:「閣下……」

冬瓜臉中年人臉掛笑容,已經舉步走了進來,陪笑道:「兄弟苟不棄,忝為五山總管事……」

阮天華抱抱拳道:「原來是苟總管,在下久仰得很。」

苟不棄連連謙虛的道:「豈敢、豈敢,兄弟還沒請教公子貴姓大名?」

阮天華因自己臉上易了容,不假思索的道:「在下於立雪。」

「原來是於公子。」苟不棄陪著在他對面坐下,說道:「於公子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想必也練過武功了?」

阮天華道:「在下練過幾年,粗淺得很。」

「於公子太客氣了。」苟不棄笑道:「別說於公子了,就是尊價,也敏捷俐落,身手不凡。」說到這里,忽然問道:「於公子可是和鐵手五煞有仇么?」

阮天華聽他說出「鐵手五煞」,心想:「那是五個左手裝著鐵手的黑衣人了。」一面答道:「鐵手五煞這四個字,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苟總管說,只是在下和小價確是被五個左手裝著鐵手的黑衣人劫持來的。」

苟不棄問道:「於公子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劫持你的么?」

阮天華道:「不知道。」

接著反問道:「苟總管,在下也想請教一事,在下和小價可是貴主人救下來的嗎?」

「正是,正是。」苟不棄連連點頭道:「於公子和尊價被人點了穴道,放置樹上,為敝上發現,才救回來的。」

阮天華道:「不知貴上如何稱呼?」

苟不棄道:「於公子方才不是聽兄弟說過五山聯盟嗎?敝上共有五位,就是五山山主。」

「五山山主?」阮天華道:「苟總管能否賜告五位山主的姓氏大名嗎?」

「自然可以。」苟不棄道:「五山山主就是萬洋山羊樂公羊山主,諸廣山伏三泰伏山主、五嶺山應天生應山主、九嶺山冉逢春冉山主、九連山況神機況山主。」

苟不棄接著道:「五山,其實也就是五個門派,天下武林,有少林、武當,昆侖,五岳等大門派,當然也有其他門派的存在,不過五山自創派以來,門人弟子很少在江湖走動,名聲不彰,最近經五山山主研討,決定五山合並為一個門派,當晚也正好救下於公子……」

苟不棄含笑看了他一眼,笑道:「五位山主昨晚看到於公子骨骼清奇,是天生練武奇材,因此頗有收錄於公子為五山派開山門大弟子之意,這是天大的機緣,不知於公子意下如何?」

阮天華道:「五位山主要收在下為徒?」

苟不棄道:「正是,於公子若是學會了五位山主的武功,足可傲視儕輩了。」

阮天華面有難色,說道:「這個在下恐難應命。」

苟不棄不禁一楞,許多人想拜在一位山主的門下,都不可得,如今五位山主想收他做徒弟,他卻一屑不顧。苟不棄是成精的老江湖,阮天華面有難色,他豈會看不出來,這就目光一注,問道:「於公子有什么為難,只管說出來讓兄弟聽聽。」

阮天華原是尋找父親和三位師叔來的,豈能拜在五位山主門下,多耽時日,但這話他不能實說,才用了於立雪的名字,如今經苟不棄這一追問,不,他兩道炯炯目光盯在自己臉上,好像兩把霜刃,射透自己心肺一般,只得說道:「在下此次出門,實因家父外出未歸,久無消息,在下是找尋家父來的,不能久耽,所以五位山主的一番厚愛,也只好謝了。」

苟不棄略為沉吟,就點頭道:「既然如此,五位山主收徒之事,自然不能強留,兄弟原是奉五位山主之命,徵求於公子意見的,兄弟告辭。」說完,雙手抱抱拳,起身就走。

阮天華跟著站起,說道:「還望苟總管在五位山主面前婉言告罪。」苟不棄走後,小紅出去吃早餐的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阮天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小紅人影,直到快近午牌時侯,只見房門口人影一閃,小紅飛快地閃了進來。阮天華急忙迎著道:「小紅,你去了那里,我沒看到你,一直坐立不安,還當你出了事呢,現在你回來了就好。」

小紅給他說得臉上一紅,但心頭卻有一絲甜意,悄聲道:「小的是這里的苟總管叫去問話……」

阮天華聽得心里一急,兩人說的話,不要南轅北轍才好,心念轉動,就急急問道:「他問了你些什么?」

小紅道:「苟總管問的都是有關相公的事?譬如相公今年幾歲?那里人氏?這次出門是做什么來的……」

阮天華道:「你怎么說了?」

小紅抿抿嘴,笑了笑悄聲說:「小的一時想不出相公外出的理由來,只得真真假假說老爺已有許久沒回家,相公是尋找老爺來的……」

阮天華看她說的和自己不謀而合,心中大喜,笑道:「小紅,我們兩人說的一樣,真是太好了,不然豈不引起他們的疑心,哦,他有沒有問你,我爺叫什么名字?」

小紅道:「自然問了。」

阮天華道:「你怎么回他的呢?」

小紅咭的笑道:「小的說,老爺就是老爺咯,老爺的名字,咱們下人怎么會知道?」

阮天華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回答得好,他還問了什么?」

小紅道:「沒有了。」

阮天華道:「咱們要盡快離開這里才好。」

小紅壓低聲音道:「對了,小的也有些感覺,這里好像有些神秘兮兮,路道不正,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過沒多久,青衣使女手提食盒,送來了午餐,小紅幫她收拾桌子,放好杯筷,青衣使女從食盒中取出五盤萊餚,一壺美酒,說道:「公子請用酒萊了。」回身朝小紅道:「你在這里伺侯公子用餐,小婢另有事去。」

小紅道:「小的會伺候的,姑娘只管請便。」

青衣使女朝他嫣然一笑道:「小婢那就告退了。」悄然退了出去。

阮天華在椅上落座。小紅手執銀壺,替他斟了一杯酒,說道:「相公請用酒。」

阮天華道:「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小紅臉上一紅道:「相公是主人,小的怎好和相公同席?」

阮天華舉杯喝了口酒,笑道:「咱們都是武林中人,分什么尊卑?」

小紅伸了伸舌頭,說道:「小的不敢,相公只管先用?」

阮天華抬手一攔,說道:「我不會喝酒,你不用再斟了。」

小紅道:「這些萊餚都做得不錯,相公怎么不喝了?」

阮天華道:「我本來就不會喝酒,方才你給我斟了,我總得把它喝了,其實喝了一杯,只但走路都要你扶了呢。」

小紅放下銀壺,說道:「那小的就給相公裝飯了。」說著裝了一碗飯送上。

阮天華含笑道:「多謝。」

小紅臉上一紅,說道:「相公怎么和小的也客氣起來了。」

阮天華一連吃了三碗飯,小紅一直站在一旁伺候,阮天華吃畢,放下碗筷,含笑道:「小紅,你快來吃吧。」食盒中只有一付碗筷,小紅就用阮天華用過的飯碗,裝了一碗飯,坐下來低頭吃著,吃畢,收過盤碗,一起放入食盒之中。

過了一會兒,青衣使女沏了一盞香茗走入,放到幾上,說道:「公子請用茶。」回身提起食盒,正待退出。

阮天華叫道:「姑娘請留步。」

青衣使女放下食盒,躬身道:「不知公子有如吩咐?」

阮天華道:「在下想請姑娘去稟報苟總管一聲,在下尚有急事在身,不必久留,要告辭了。」

青衣使女為難的道:「苟總管有事出去了,大概要晚上才能回來,公子最好等苟總管回來再走。」

阮天華道:「苟總管既然不在,姑娘可否代向五位山主辭行。」

青衣使女道:「小婢是總管屬下,平日有什么事,也只能向總管稟報,從未見過五位山主,剛才聽總管說,好像是隨五位山主出去的,相公既然來了,也不急在多耽半天功夫,總不好不別而去,依小婢看,不如等總管回來了,明天一早再走不遲。」

阮天華聽說五位山主和苟總管都出去了,青衣使女說的不錯,人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豈可不別而行?這就點頭道:「好吧。」

青衣使女面有喜色,躬身道:「多謝公子,公子是這里的貴賓,總管不在,公子如果不辭而去,總管回來了,一定會責怪小婢伺候不周,那時小婢只怕連命都保不住了呢。」

阮天華道:「苟總管有這么凶?」

青衣使女道:「這也不能怪總管凶,只是家法嚴峻罷了,好啦,公子如果別無吩咐,小婢告退了。」

阮天華揮揮手道:「姑娘請便。」

青衣使女退去之後,小紅悄聲道:「相公相信她說的話嗎?」

阮天華道:「你認為她在撒謊?」

小紅道:「就算不是她在撒謊,至少是那苟總管授意的了。」

阮天華笑道:「最多是苟總管多留我半天,明天一早,他總要回來了,我們受他救命之恩,不好不辭而別,明天見了面,向他辭行,他也不好再留我了。」

小紅悄聲道:「據小的看,明天苟總管也不會放我們離去的。」話聲甫落,忽然眨著眼睛,中口咦了一聲,說道:「相公嘴唇好生蒼白,可有那里不舒服嗎?」

阮天華道:「沒有呀,唔,我感到身上有些發冷。」雙手握握拳,感到自己指尖冰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小紅吃驚道:「相公莫要著了涼,你還是到床上去憩一回吧。」

阮天華也感到身上確實有些寒颼颼的,這就點點頭,小紅伺候著替他脫去長衫,回過身去,走近床邊,拉開薄被,讓阮天華躺下,替他蓋好,輕聲道:「相公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小的就在這里,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的好了。」阮天華只「唔」了一聲,就閉上眼睛,不再作聲。

小紅移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過了一回,耳中聽到阮天華發出呻吟之聲,心中不覺一驚,輕聲叫道:「相公,你那里不舒服了?」阮天華沒有作聲。

小紅不放心,站起身,俯著身子朝他看去,只見阮天華雙頰如火,氣息重濁,急忙伸手朝他額上探去,這一探,只覺阮天華額頭滾燙,心頭不由大急,暗道:「看來相公果然是昨晚著了涼,這可怎么辦好?」匆匆走出房去,剛行到走廊轉角,就看到青衣使女一手提著一把銅壺迎面走來,這就叫道:「姑娘。」

青衣使女忙道:「可是公子有什么吩咐么?小婢正要替公子去沖茶呢。」

小紅道:「不是,我家相公敢情著了涼,燒得好燙。」

青衣使女聽得一怔道:「公子身子不舒服,那怎么辦,總管要晚上才能回來。」

小紅急道:「姑娘,這里附近不知有沒有郎中?」

青衣使女直是搖頭,說道:「咱們這里數十里沒有人煙,那有什么郎中?只有等總管回來再行設法了」。

小紅急道:「那怎么辦?好姐姐,只有你想想辦法了。」

青衣使女為難的道:「我聽說況山主精通岐黃之術,但他很少給人看病……」

小紅眼睛一亮,忙道:「好姐姐,你幫個忙,快告訴我況山主在那里?」

青衣使女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方才是聽廚下有人說的,五位山主都出去了,不然,總管怎么會不在?依小婢看,公子也許著了些風寒,小婢先去給公子沖一碗姜湯,驅驅寒氣,出一身汗,也許就會好了,就算沒有效的話,也喝不壞的,」

小紅連忙點頭道:「好,好,那就麻煩姐姐了。」

青衣使女盯了她一眼,才道:「那你先回去,看著公子,小婢這就到廚房里沖姜湯去。」

小紅道:「謝謝你,那我先回去了。」匆匆回入房中,走近床前,只見阮天華依然昏睡未醒,一張俊臉已經燒得通紅。

小紅心頭好不焦急,慌忙回身走到洗臉架前,在盆盆中絞了一把面巾,又回到床前,側著身子坐下,用面巾輕輕替他揩臉。不多一會兒,青衣使女捧著一碗姜湯走入。小紅聽到腳步聲,急忙站起身,迎著道:「真多謝你了。」

青衣使女把瓷碗放在桌上,說道:「姜湯要趁熱喝,公子還沒醒過來嗎?」

小紅愁眉的道:「相公醒過來就好了。」

青衣使女道:「你叫叫看,看他醒不醒?」

小紅依言湊過頭去,在阮天華耳邊輕聲叫道:「相公,你醒一醒。」阮天華恍如不聞,昏睡如故。

小紅又輕聲叫道:「相公,你醒一醒,醒一醒……」阮天華還是沒有答應。

小紅望望青衣使女,說道:「這怎么辦呢?」

青衣使女道:「依小婢看:只有把他扶起來,才能把姜湯喂下去了。」

小紅道:「看來也只有這么辦了,我把相公扶著坐起,麻煩姐姐替相公喂了。」

青衣使女只好道:「好吧,你把公子扶著坐起,我才能喂他。」當下就由小紅和青衣使女一左一右把昏迷中的阮天華扶著坐起,然後由小紅抱著他半躺半坐的坐好。青衣使女也側身在床沿上坐下,一手取過瓷碗,一手撥開阮天華牙關,舀著姜湯,一匙一匙的喂著。兩人好不容易把大半碗姜湯喂阮天華服下,才扶著他躺下。青衣使女拿著空碗,退出房去。

小紅獨自坐在床前一把椅子上,不時的拿眼去看阮相公,希望他喝下這碗姜湯,祛除風寒,燒會慢慢的退去。那知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她也不知道已經看過幾十遍都不止了,但阮天華昏迷的人,依然昏迷不醒,連他臉上燒得通紅,還是燒得通紅,一點也沒退。這碗姜湯,好像毫不管用。現在,她只有一個希望,只盼望天早些黑,苟總管早些趕回來了。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青衣使女拿來了燈,悄聲問道:「公子有沒有醒過來,好一點了嗎?」

小紅微微搖著頭道:「沒有,相公燒一直沒退。」

青衣使女道:「快了,吃過晚餐,總管也快回來了。」

小紅問道:「苟總管說過吃晚餐後回來嗎?」

「總管怎么會和小婢說?」青衣使女道:「我是聽廚房里的人說的,好啦,你也不用心急,我該去拿飯了。」回身過去,沒過一會兒,她提著食盒走入,說道:「飯萊來了,你快些吃吧。」

小紅搖搖頭道:「我吃不下。」

青衣使女嗤的笑道:「公子只是受了些風寒,又不是什么大病,瞧你急成這個樣子,你對公子當真情意深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