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少年中國(1 / 2)

「此言大善,以三刻為限,他方才所言」莫欺少年窮「,就以」少年「為題,作文一篇,也好讓吾等開開眼界,何謂少年之才。」

劉健當即點頭,這小子底細他們也打聽清楚了,宣府人士,終日游手好閑連童子試都沒考過,家中出錢給他捐了個監生,這樣的人能做出什么好文章來。

正德那邊眼看阻攔不了,劉瑾只得讓人擺上幾案,點上線香,丁二爺端坐案後,咬起了筆頭。

眼前這陣勢殿試都比不上,畢竟殿試是一大群人考試,皇上和數人監考,如今只有他一人執筆,不但皇上在,三公六部大小九卿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這壓力換個膽小的直接就能嚇癱了。

就算丁二爺沒心沒肺,可也得寫得出文章來,別說文章啦就是詩詞他都困難,穿越前輩們都是往唐宋穿,唐詩宋詞不要錢的往外搬,他穿這時候哪還留下什么可抄的,後世太祖爺的詩詞倒是記得幾首,基本都是犯忌的,「二十萬軍齊入贛,不周山下紅旗亂」,「刺破青天鍔未殘」,「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這些詞兒要是用上了,估計就是正德都該砍他的頭了,

丁壽忽聞得一股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耳際,「猴崽子,盡人事聽天命,事若不成,裝暈。」

丁壽猛抬頭,只見劉瑾面色不改,見他望過來,眼皮一垂,不搭理他,裝暈,也是個辦法,可今後在人前就得夾尾巴做人了,丁二爺很是糾結。

眼見得香已經燒了一半,他那里一字未動,正德不由焦躁起來,若是交了白卷,他這位皇上也是臉上無光,左右無事便命身邊小太監奉上幾本奏本過來批閱,才看了幾本,怒氣上升,啪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諸位朝臣看這位爺又要鬧什么幺蛾子,正德已經怒道:「五月小王子方趁國喪襲擾宣府,如今又入花馬池,攻陷清水營,犯甘肅鎮夷所,指揮劉經戰死,大擾關中,可是欺我大明無人!」

兵部尚書劉大夏奏道:「九邊之地堡壘森嚴,韃虜即便破關也難以深入,劫掠一番自會退去,臣舉薦都御史楊一清經略陝西,兼理巡撫之職,加築邊牆,以防邊患。」

正德不由氣樂了,人家三天兩頭上門打你,搶一番就走,我這只能等著挨打,最多花錢把門修好點,有這道理么,「劉尚書為兵部之首,不曉進取,只知修牆補洞乎?」

劉大夏有點發懵,怎么今天說什么皇上都聽不進去,求助地看向了內閣眾人。

謝遷奏道:「陛下,兵,天下之凶器也;勇,天下之凶德也。此兩者俱非君子之器!本兵之言老成謀國,著令九邊守將嚴加戒備,阻蠻夷於國門之外確是正理。」

喘著粗氣,正德又拿起一本禮部的奏本,「那朵顏部去歲才勾連小王子入寇大同,先皇未曾懲戒,如今又上本請求互市,這也能答應?」

李東陽道:「朵顏通潮白河、古北口,距京師一日而近,應當善待以固根本。」

「李閣老所言極是,蒙人野蠻,以殺戮為耕作,想我大明乃文明禮義之邦,物華天寶之地,泱泱天朝上國,何須斤斤計較,開通互市,厚待彼方,使其感恩懷德,俯首甘為藩籬,方不違仁道。」

正德被這幫滿口仁義的大臣氣得說不出話來,坐在一邊的丁壽冷眼旁觀,一幫腐儒,滿口仁義道德,故步自封,兵者凶器,勇者凶德,大明的血氣就被這些垂垂老朽消磨殆盡,不由心中熱血涌動,一篇文章在記憶中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