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鋒把手伸向自己，依然非但沒有躲避，反而挺了挺胸，兩顆乳頭在絲綢睡衣里挺立起來，對著韓鋒道：「你敢！」

「我不敢……」

韓鋒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我確實不敢，這次算你贏了。」

「哼。」

依然鼻子里發出一聲響，接著忽然換了一種柔和的語氣，「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

聽她這么問，韓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你要是敢亂來的話……」

依然繼續道，「我馬上就搬走，這輩子都不再搭理你，信不信？」

「信……」

韓鋒靠在椅子上，「有這么嚴重？不過，你搭不搭理我對我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這！」

依然似乎沒想到韓鋒會這么說，眉頭一緊，「好像是啊……」

「就是嘛。」

韓鋒笑了起來，「笨貓！」

「行了行了。」

依然也笑了笑，「對了，真有男人會忘得了初戀的女朋友？」

「怎么說呢……」

韓鋒開始抽煙，「人和人不一樣吧，有的人估計一輩子忘不了，不過對我來說初戀沒什么特別的，那時候大家都小，根本不懂什么，有什么可忘不掉的？」

「夠灑脫的。」

依然用手揮舞著散開煙氣，「那你們當初為什么分手？」

「真夠八卦的。」

韓鋒瞪了依然一眼，「告訴你對我有什么好處？」

「我給你做好吃的咋樣？」

依然笑得像只壞貓，「你明天想吃什么？」

「這個好！」

韓鋒點著頭，「等我想想啊……」

「說啊！」

見韓鋒這個樣子，依然又催促了一句。

「其實也沒什么……」

韓鋒把煙頭掐滅，「是她甩我的。」

「為什么？」依然繼續問道。

「性格不合。」

韓鋒解釋得很平常。

「就這么簡單？」

依然愣了愣。

「就這么簡單。」

韓鋒起身站起來，「睡覺吧，明早得早點兒起來。」

「哦。」

依然應了一聲，正要回房，忽聽韓鋒又道：「依然……」

「嗯？」

韓鋒直接叫依然名字的次數並不多，依然回過身看著韓鋒，「怎么？」

「沒什么。」

韓鋒笑了笑，「總覺得該跟你說點兒什么……」

吐了口氣看著依然，「我覺得我們做朋友是最好的，你說呢？」

「嗯。」

依然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晚安。」

韓鋒說完這句話便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走回自己的房間，依然站在窗前嘆了口氣，抿著嘴躺在床上，半天都沒有做任何事，拿起手機翻著通訊錄，到了韓鋒的名字時點開發了一條信息：「睡了？」

「沒呢。」

韓鋒的信息很快便回了過來。

依然托著手機，手指在上面來來回回晃了許久，終於又發了條信息：「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喜歡上你了。」

這次韓鋒的信息回復得很慢，內容也只有短短兩個字：「錯覺。」

「好吧，我也覺得是錯覺，晚安！」

依然發出這條信息後關掉了手機。

一覺未曾醒來，依然的門已經被拍得啪啪作響，揉著眼睛看了看表不過才凌晨的四點鍾，穿好睡衣打開門，看到西裝革履的韓鋒，依然揉了揉眼睛：「這就走？」

「趕緊的吧！」韓鋒催促道。

「哦……」

依然應了一聲，跑去衛生間洗臉，一會兒又跑出來，看見韓鋒正坐在自己床上，打了個哈氣道，「等我換衣服。」

「嗯。」

韓鋒靠在床頭，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出去啊！」

依然盯著韓鋒，「我說了我要換衣服。」

「你換啊。」

韓鋒毫不理會，「我等你。」

「你在這里我怎么換？」

依然嘟起嘴，「難道讓我當著你面換衣服？」

「你還在乎這個？我又不是沒看過。」

韓鋒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沒事兒，看美女脫光光換衣服也是種樂趣。」

「不要臉！」

依然瞪了韓鋒一眼，「你當我真不敢？」

「放心吧，我不看。」

韓鋒轉過頭看著牆，「你快點兒啊。」

「呲！」

依然從牙縫里擠出短暫的聲音，轉過身從櫃子里拿出兩條裙子，穿過陽台走去韓鋒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再次走回來的時候，依然已經穿好了一條連衣短裙，把另一條重新放回櫃子里，走到韓鋒面前轉了轉：「這條怎么樣？」

韓鋒抬眼，只見依然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蕾絲裙子，長及膝蓋，肩部的位置薄薄得幾乎透明。

「行不行？」

依然征詢著韓鋒的意見。

「很好了。」

韓鋒點著頭，「你不是打算搶新娘子的風頭吧？」

「等我加條襪子啊。」

依然說著坐到床邊翻出一雙長筒絲襪。

這回韓鋒沒有再轉頭，他看著依然把襪子一條一條套在腳上，從腳尖慢慢向上卷過小腿，最後把襪口收緊在白皙的大腿上。

依然穿好襪子站起來的時候，裙角一抖，肉色的內褲邊緣在韓鋒的眼中一閃而沒，若是看不清楚定會以為她此刻沒穿內褲。

出了家門來到停車場，韓鋒站在車邊看了依然一眼：「你坐後面！」

「我不！」

依然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等韓鋒上車才又問道，「我喜歡坐前面，為啥讓我去後面？」

韓鋒撇著嘴，目光停留在依然的雙腿上：「你今天穿得太漂亮，我怕光顧著看你會出車禍。」

「拉倒吧你。」

依然拽了拽裙邊，「你今天好像有點兒問題……」

「沒錯。」

韓鋒發動汽車，一邊倒車一邊道，「我也覺得，十有八九是你昨晚上的短信鬧的。」

「你不是說都是錯覺了？」

依然從觀後鏡里看著韓鋒。

「錯覺歸錯覺。」

韓鋒應聲道，「我是個男人，你是個漂亮女人，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有時候很難把持得住的，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

「說來聽聽！」

依然笑了起來。

「我想讓你跟我上床。」

韓鋒貼近依然的耳朵說了這句話，然後迅速閃了開去。

他本以為依然會伸手抽向自己，可是依然非但沒有動作，連常有的瞪眼罵人也都沒有，竟是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道：「我只會跟我的老公上床，你要是想跟我上床就得娶我，而且娶了我之後絕對絕對不能再碰別的女人，你能做到嗎？」

「我……」

韓鋒聞言一時語塞，搖著頭點煙、開車。

來到曹揚家里，韓鋒下了車就看到樓門口外的鄭建，見韓鋒到來，鄭建遞了根煙給他：「來晚了，新郎都去接新娘了。」

「你們怎么沒去？」

韓鋒說話的時候又看到了樓門里面的陳斌。

「讓年輕人去唄。」

陳斌走到門外，「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了，我就等著吃飯了。」

「這主意好，我喜歡。」

韓鋒抽了口煙，「我去車上等，真受不了早起。」

回到車上對依然說了此時的情況，依然盯著外面來來往往的客人回應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我只是不喜歡人太多。」

韓鋒靠在椅子上，「我閉會兒眼睛。」

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依然在副駕駛上左顧右盼的時候，韓鋒居然真的打起了微微的鼾聲，甚至迎親的車來到他也沒有聽見，看到曹揚牽著馮瑛下了車，依然本想沖出去看，回頭看了韓鋒一眼，依然欠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皺著眉搖了搖頭。

曹揚和馮瑛再次離開新房的時候韓鋒還是睡得一塌糊塗，別的車跟著婚車啟動向飯店的方向開去，車隊路過韓鋒車邊，鄭建搖下車窗，等他發覺韓鋒居然在睡覺的時候，笑著對依然晃起了腦袋。

眼看著所有的汽車都已離開，依然這才推了推韓鋒：「喂！」

「嗯？」

韓鋒翻了翻眼睛，「怎么了？」

「別人都走了，你還睡？」

依然看著韓鋒，「你今天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吃飯的。」

韓鋒用手搓著臉，「咱們也走。」

說著發動汽車向前追趕下去。

來到飯店，大部分的賓客都已到了，曹揚手下的幾個副手正在門口扮演著迎賓的工作，韓鋒也不理會，帶著依然直接進了飯店的大堂，走進婚宴廳的時候，這家伙總算完全睜開了眼睛，四下尋找之間，看到距離舞台最近的桌邊鄭建正對他揮著手。

除了對面的一張桌子留給曹揚和馮瑛的家人，鄭建等人所在的位置幾乎已經坐滿，從鄭建左手數起，依次是蔣羽珊、鄭強、陳斌、唐欣、蘇婷和顧晚晴，方琳坐在鄭建的右邊，方琳和顧晚晴之間空著的兩個位置自然是他們留給韓鋒和依然的，韓鋒拉著椅子讓依然坐到方琳的身邊，然後自己坐到了依然和顧晚晴的中間。

韓鋒坐下來的時候，蘇婷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動到依然的身上，眉毛輕輕挑了挑。

曹揚和馮瑛的婚禮過程極為簡單，整個儀式持續了不過十幾分鍾，之後的婚宴也跟普通的婚宴沒有什么太大分別，新人敬酒之後，曹揚安排人先把馮瑛送回了家，等到其他桌的人差不多都離開之後，曹揚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韓鋒等人所在的桌邊。

然後大家就是一陣痛飲，鄭建、陳斌等人的話自然還是最多，女人們也各自閑聊著，唐欣開始還顯得有些拘束，到了後來也逐漸放開了不少，跟蘇婷和另一邊的陳斌隨意地聊了起來。

時間到了十二點多，看看大家都已經喝不下去，眾人這才紛紛起身，走出婚宴廳的時候韓鋒拍了拍曹揚的肩膀：「好好過日子吧，兄弟。」

「知道。」

曹揚點了點頭，「我找人送你們。」

「不用了。」

韓鋒打了一個嗝，「回去陪新媳婦吧，我們打車走。」

「就是，趕緊走吧你，我們還要玩去呢。」

鄭建從一邊跟上來笑著對曹揚擠了擠眼睛。

讓曹揚先走之後，鄭建回身看了看剩下的幾個人：「下午怎么安排？」

「我回家。」

鄭強搖著頭，「老婆孩子等著呢。」

「切！」

鄭建推了哥哥一把，「走吧！你們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的是方琳。

「我一會兒還有課呢。」

方琳面對依然，「你呢？」

「我也有課，咱們一起回中心。」

轉過頭看了看顧晚晴，「姐，你呢？」

「我沒什么事兒。」

顧晚晴回答道，「看大家。」

聽顧晚晴這么說，鄭建想了想，然後對韓鋒和陳斌道：「咱們洗澡去吧？然後打會兒牌？」

「無所謂了。」

韓鋒瞟了一眼蘇婷，「他們怎么辦？」

「一起去唄，我正好蒸個桑拿。」

蘇婷拉著顧晚晴，「我們跟你們走。」

「你們兩個？」

鄭建又問蔣羽珊和唐欣。

「還能去哪？一起啦。」

蔣羽珊回了一句。

「我……」

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唐欣看了看陳斌。

「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先送你回家。」

陳斌看著唐欣。

「一起去玩吧。」

沒等唐欣答話，蔣羽珊一把拉住唐欣的胳膊，「沒事的，別想太多，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給你出氣。」

「那……好吧。」

聽蔣羽珊這么說，唐欣終於慢慢點了點頭。

商量完畢，送走方琳和依然，余下的幾個人打了兩輛車來到一家洗浴中心，男人們搓完澡上樓開了兩個房間，韓鋒、鄭建和陳斌斗了幾把地主之後，蘇婷她們才慢悠悠走進了房間。

「三缺一真痛苦。」

鄭建看到女人們進來開口道，「我們還開了個房間，你們想要休息去那邊，打牌的留下。」

「我去歇會兒。」

蘇婷點頭，看了韓鋒一眼轉身開門去向另一個房間。

「你們打吧，我去陪婷婷。」

顧晚晴說完也跟了出去。

「那還剩咱們五個……」

鄭建看了看房間里的韓鋒、陳斌、蔣羽珊和唐欣，「要不那你們先打？」

「你們打！」

韓鋒站起身，「我好像惹事兒了。」

「嗯？」

蔣羽珊顯然沒聽明白韓鋒話里的意思，愣了一下。

「你去吧。」

陳斌點著頭，「看你今天坐的位置就知道你有麻煩了。」

「嘿。」

韓鋒摸了摸鼻子，「看你們給我留的缺德位置……」

他這邊開門出去，鄭建、陳斌、蔣羽珊和唐欣開始擺起了麻將，從外面給他們關上門，韓鋒嘆了口氣，來到蘇婷和顧晚晴所在的房間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蘇婷，她看見韓鋒馬上白了一眼，然後便徑直走回了床上，韓鋒進了房間關好門，又進了里間，看見蘇婷和顧晚晴分別躺在中間的兩張床上，又看了看兩邊的兩張空床，然後走到兩個女人之間的空地上蹲了下來，拿起櫃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說吧，生氣了？」

「我哪敢？」

蘇婷哼了一聲，「我怎么敢生韓大律師的氣呢？」

「算了吧。」

韓鋒想要去拉蘇婷的手，卻被蘇婷躲開，悻悻地道，「從我進門你的眼神就不對，咋了？因為我跟依然坐在一起了？」

「明知故問。」

顧晚晴轉頭看著韓鋒，「你是不是沒注意到小貓今天的樣子？」

「小貓怎么了？」

這回輪到韓鋒愣了一下。

「看來你沒看到。」

顧晚晴嘆了口氣，「你們之間沒發生什么事兒吧？」

「我們？」

韓鋒捏著自己的頭，「我們能有什么事兒？就是早上一起來的罷了……」

「我原來也這么想。」

顧晚晴繼續道，「可是小貓今天看我和婷婷的眼神……怎么說呢……」

「到底怎么了？」

韓鋒一屁股坐到顧晚晴旁邊，「有話直說！」

「他還不願意了！」

聽見韓鋒的語氣，蘇婷瞪著眼睛對顧晚晴道，「虧我和晚晴把你當寶貝似的，你好歹考慮一下我們的心情好不好？」

「這話說的……」

韓鋒屁股一挪，又移動到蘇婷的床上，「要是不在乎你們的心情我就在那屋打牌了。」

「好！」

蘇婷抬眼盯著韓鋒，「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小貓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真的什么都沒有。」

韓鋒大聲道，「小貓說對我有點兒好感，我告訴她那是錯覺，就這樣了，信不信由你。」

「她說喜歡你？」

顧晚晴忽地轉過頭。

「嗯。」

韓鋒應了一聲，「喜歡也說明不了什么，我要真想干點兒什么也得先跟你們說清楚了不是，我是那種……」

「你還不是？」

沒等韓鋒說完，蘇婷已搶白道，「你和晚晴……」

「有完沒完！」

這回韓鋒也沒讓蘇婷把話說完，站起來一把把蘇婷抱在懷里，轉過身拋到顧晚晴的身邊，摔得蘇婷「嗯」地一聲，然後直接撲到了兩個女人的身上，用胳膊死死纏住蘇婷和顧晚晴，貼著兩個女人的臉道，「我現在就有你們兩個女人，夠清楚了不？」

「嘻……」

被他壓在身下的蘇婷不知為何忽然換上了一張笑臉，幽幽地說道，「兩個還少嗎？」

「哦？」

聽了這句話，韓鋒一下子笑了出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