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狂殺亂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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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冬天,又濕又冷,很少見下雪。一路看樹上的黃葉,好象凋落的特別快。前些天還是綠黃綠黃的,突然間寒風來襲,經過幾場小雨,和寒風的凜冽,然後就只看到光脫的枝椏直指著天空。一切變得那么靜謐,蕭瑟。

陰雨連綿月余。整個世界都是濕濕的,這種陰冷好象是上海的冬天特有的,陽光如同「作秀」般,讓人覺得形同虛設,寒流滲入骨髓,讓許多東北人都難以招架。

陰暗的小巷子里,祝小三腳步飄浮地走著,因為漲紅,臉上的麻子顯得更加丑陋。他有些喝醉了,這讓阿發沒有多費手腳。

從拐角突然轉出的阿發迅如閃電,鋒利無比、其薄如紙的剃刀瞬間便割斷了祝小三的喉管,同時也切斷了他的聲帶。

捂著噴血的脖子,祝小三的眼珠快瞪出了眶外,嘴里發出噝噝的聲音,望著穿著破爛如乞丐,臉上滿是油灰看不出相貌的家伙,只有那雙冷森森的眼睛,厭惡而篾視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而去,只留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身上的力氣隨著鮮血的噴濺而迅速消逝,祝小三慢慢軟倒,死魚般的眼睛還瞪著,但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思維也化為了烏有。

渣滓,連顆子彈都不值。阿發有種暢快的感覺,殺人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但他確實覺得已經為被毀容的韓巧珍討回了一些公道。

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娼館依然是燈火通明。

穿得破爛,臉上臟得不成樣子,阿發此時就象個乞丐般地蹲在巷子外一個拐角的陰影里,斜靠著牆,手里拿著根竹竿,不時向娼館的門前看上幾眼。

周二爺,阿發在紅袖閣是見過一兩次的,雖然現在換了地方,但周二爺的作息規律應該沒有改變。他看到了門前的包車,周二爺的包車,嶄新的,而車夫蜷縮在車里,裹著棉衣,似乎睡著了。

要殺一個沒有防備的人,對於阿發來說,是非常容易的。只不過需要點耐心,需要不暴露地完美行動而已。而周二爺是個有頭有臉的家伙,阿發不僅要殺了他,還要利用他作點文章。

明面上開公司或工廠,以正面的形象示人;暗中卻充滿血腥和暴力,既是懲奸除惡,也可以成為解決自身麻煩的一種非常規手段。組織,前生曾經讓阿發深惡痛絕、極力逃避,但它的經營和運作模式,卻正在被阿發所學習和利用。

無所謂對錯,關鍵是目的和行為的原則。組織也是一個工具,你用它作惡,便是罪惡的凶器;你用它來從事高尚的事業,自然便會被稱為正義的力量。

阿發站了起來,他看到娼館門前一陣喧囂,周二爺和狐朋狗友走了出來,正在說話道別。沒有再耽擱時間,阿發轉身鑽進了小胡同,快步地走著,他要抄近道去堵截周二爺。

當周二爺坐在包車內正閉目養神,卻被車夫罵罵咧咧吵醒的時候,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