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形勢難測,別號「光漢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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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現實的,集團和國家更是現實的,根據形勢變化所作出的策略調整更多的考慮到的是利益,沒有絲毫人情可言。.

革命軍避敵主力,轉向清軍防守空虛的地方發展。清軍在起初的措手不及後,也作出了相應的改變。而影響到的不僅是正在內戰的雙方,還有法國佬的態度。

顯然,革命軍依據有利地形地勢的節節抗擊,並不足以抵擋住清軍的南下進攻,總參謀部當然也沒有這種戰略布置。蒙自、開遠、個舊等地相繼被清軍「收復」,最後連河口亦被革命軍主動放棄。

清軍在取得這些戰績的同時,也付出了相當慘重的傷亡。形勢上,清軍占據滇南,將革命軍所占地盤分成了滇西、桂西兩大塊;但在另一個角度來看,又何嘗不是處在革命軍的夾擊之下。而且,拉長了補給線的清軍,其側後也處在桂西革命軍的威脅之下。

敵我雙方的交鋒在實質上並沒有分出勝負,只不過是戰略和發展的方向發生轉變而已。但法國佬卻以為清軍占了上風,革命軍在不利局面上便失去了與他們討價還價的籌碼。

當然,法國佬還不敢做得太絕,畢竟革命軍在越北還有千八百人的部隊,還有越南抗法武裝的配合和支持,還占著高平等越北之地。所以,談判是被拖延下來,但物資運輸中斷,人員嚴加盤查,法國佬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總參謀部覺得可以聯合黃花探等人,給法國佬制造更大的麻煩,以迫使法國人屈服。

但從陳文強的思維,他是反對與法國佬徹底撕破臉皮的。同時,他對黃花探等抗法武裝也並不是完全放心。只要不是完全聽命於復興會或者總參謀部,便無法控制黃花探等人行動的限度。做不到想打就打,想停就停,就可能使沖突擴大化,變成一場不能輕易結束的戰爭。

目前的主要敵人是清軍,集中精力打敗他們。穩固拓展之地,革命軍總的戰略目標沒有改變。既然如此,向法國人證明革命軍有實力擊敗清軍,眼前的避讓不過是一種策略,那法國佬自然會放下強硬,重開談判。也就是說,革命軍未必要樹立兩個敵人,只需打敗一個敵人清軍,另一個可能的敵人法國佬自然會改變態度。

陳文強與旁人的思路不同。是因為他一直把越人抗法武裝看成是可利用也可放棄的棋子。可不象當時大多數人的想法,既然同是被西方列強欺凌的國家或民族,便要聯合起來,團結合作。

「可暫時停止人員、物資由越南輸送,與法人大舉沖突尚時機未到。目前之任務應該是想方設法、擊破清軍,則萬事俱解,法人亦將轉變態度」

陳文強發出的電報內容很明確,先不管法人態度如何。只要不公開為敵,便暫且隱忍。只要把清軍擊敗。形勢轉變,法人自會調整策略。否則,不排除法人與清軍聯合,對革命軍進行剿殺的可能。

盡量不同時樹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敵人,這是陳文強的原則,也是總參謀部的原則。而總參謀部來電詢問。估計其中也有越人抗法武裝急於行動的原因。在目前的情況下,陳文強可不想為越人火中取栗。

況且,從現在的形勢來看,既定的展開戰略還是成功的。三江以外的滇西、滇西南大片與越、柬、緬接壤的地區為滇西軍區的革命軍所占據,最遠的是騰沖、龍陵、梁河、盈江等縣。與滇省重鎮保山只隔著一條怒江。

而桂省的左右江,與越南接壤的靖西、龍州,十萬大山等地,也為桂省軍區的部隊占據,並向黔省滲透拓展,等於直接或間接地牽制了粵、桂、滇、黔四省的清軍。

在滇省的清軍主力雖然「收復」了滇東南的失地,但下一步是無論如何也要分兵作戰的。或是向西攻擊滇西革命軍;或是向東進入廣西,進攻桂省革命軍。不管怎樣,誘敵或迫敵分兵的戰略是實現了,除了湖北新軍,舊式的巡防營是比較容易被革命軍擊敗或殲滅的。只要敵人的有生力力量被大量消滅,所占的地盤自然就會落入革命軍手中。

「滇西軍區共作戰二十余次,殲敵兩千六百余人,繳獲槍枝、彈葯」

「桂省軍區共作戰十余次,殲敵千余,繳獲槍枝、彈葯」

無線電報一通,陳文強很快便得到了最近的情況報告。從戰績來看,地方清軍的戰力低下,兵力也少,革命軍批亢搗虛可以說是勢如破竹。雖然繳獲的槍枝有些老舊,彈葯也多與革命軍所使用的不同,但到底也比江湖會黨的火銃強上百倍。

這個時候就看出陳文強在起事前要偷運機器設備的重要了,復裝子彈可以重復裝填使用,這比運過去幾十萬發子彈還要具有戰略意義。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什么自力更生、以戰養戰便是很難實施的策略。

「合資銀行的鈔票要大力在廣西、雲南進行流通,我可以去游說董事會,還要在商業,以及通過官面的關系來推動。」陳文強合上情報匯總的文件夾,對吳春陽說道:「只有這樣,革命軍手中的幾十萬鈔票才能花出去,變成所需的各種物資。」

吳春陽是復興會在上海創立時的老人,蔡、章等人相繼離開,他和龔寶銓便承擔了上海支會的工作。龔寶銓負責外部事務,他則負責內部事務。兩人在商團中都擔任重要職務,加上其他會員,牢牢掌握著這支越來越強的武裝。

「鈔票的事情就得你多費心了。」吳春陽沉吟了一下,說道:「上海這邊呢,最近還是有些情況的,李亞溥正在派人打探,有確切消息就會向你報告。」

「江湖上的事」陳文強愣了一下,問道:「在上海灘。還有人敢跟興義堂叫板」

「叫板倒談不上。」吳春陽笑了起來,說道:「興義堂很強大,也就樹大招風,別人不知道興義堂是在為復興會出力,可能是想著拉攏爭取吧」

「同盟會,還是光復會」陳文強立刻猜出了大概。不禁失笑,「可惜呀,他們來晚了。」

「現在還不好確定是哪個革命團體。」吳春陽停頓了一下,說道:「等弄清楚再說吧,說不定不用打探,他們就來拜會你這個興義堂老大了。金三爺是撒手不管了,很多人可是都知道興義堂的坐堂大哥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