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黃泉路遠(1 / 2)

笑聲傳到巷口的宮車上。車廂內,呂稚一襲黑衣,腰背挺得筆直,此時正透過窗紗,看著巷內眾人又哭又笑的場面,神情冷漠得仿佛一個看客。

阮香琳啐了一口,「這些閹人,慣會作踐人。話又說回來了,這位襄邑侯也真是的,太後賞的酒都不肯喝,這下可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一個閹奴如此糟踐,顏面何存?」

「我倒是記得有人說過,」卓雲君瞟了呂稚一眼,笑吟吟道:「宮里那些妃嬪都是賤人,平常裝得高雅貴氣,一打入永巷就賤態畢露。誰成想,呂大司馬進了永巷,也不比那些賤人強多少。」

何漪蓮接口道:「民女聽人傳言,說太後娘娘對兩個弟弟愛逾性命,沒想到娘娘眼看著親弟被人勸酒,還能無動於衷。真讓人佩服呢。」

呂稚冷艷的面孔看不出半點波瀾,冷冰冰道:「不中用的東西,丟盡我們呂家的臉面。早知如此,本宮先殺了他,免得他丟人現眼。」

何漪蓮含笑鼓掌,「說得真好。只不過……」她眼珠一轉,「太後的手怎么在抖呢?莫非這副鐵石心腸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眾女目光齊齊落下,只見呂稚緊緊攥著衣袖,指甲都捏得發白。

巷內,罌粟女美目瞟著呂冀,用一根手指挑起孫壽的下巴,「還是堂堂的襄邑侯呢。因為怕死,這會兒寧願被一個太監糟蹋,也不肯喝那杯毒酒……連你男人都這么著了,你還有什么好丟臉的?」

孫壽似哭似笑,「姊姊說的是。」

「夫妻本是同林鳥,」驚理道:「你也來湊個趣好了。」

看著罌粟女拿出一根粗大的銀制陽具,孫壽硬著頭皮露出一絲媚笑,主動伏下身,抬起屁股。

冰涼的銀器塞到孫壽臀間,頂住柔軟的嫩肛,然後用力捅入。

「啊……」孫壽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嬌呼。

自董昭儀以下,所有曾被打入永巷的罪奴,此時的感覺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二十年來,襄邑侯呂冀在她們眼中就仿佛神魔的化身,依仗太後的寵愛,在北宮各種肆無忌憚,胡作非為,眾人的生死榮辱,都在他一念之中。

整個北宮,從妃嬪到侍女,只要被他看上,就沒人能逃出他的魔掌。所有敢反抗的,都會遭到加倍的凌辱荼毒,令她們生不如死。

然而此時,這對凶狠跋扈的夫妻齊齊跪在巷內的青石板,衣衫不整,威風掃地,就像洗剝乾凈的豬羊一樣任人宰割,將她們曾經所受的凌辱盡數還回。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使她們淚流滿面,痛哭得不自已。

罌奴道:「叫得浪些,讓你男人好生學學。」

孫壽乖乖叫道:「好姊姊,賤奴的屁眼兒都要被干裂了。」

「叫我做什么?叫你老公啊。」

「老公……有人在干壽兒的屁眼兒……啊!啊……干得好深……」

「壽兒的屁眼兒要被干爛了,老公,救救我……」

孫壽挺著白美的雪臀,湊到呂冀面前,故意掰開臀肉,展露出自己正被銀棒來回插弄的嫩肛,然後又扭過頭,貼在他耳邊嬌呻道:「老公,壽兒的屁眼兒美不美?連你都沒有用過呢……直到壽兒被主人收用,才被主人的大雞巴開了苞。壽兒的屁眼兒又軟又滑,連主子用過都說好。後來壽兒又用屁眼兒服侍罌姊姊、驚理姊姊、蛇姊姊……好多姊姊都用過……」

呂冀那張肥臉此時如同惡鬼一樣猙獰,血紅的眼珠幾乎瞪到眶外,可他始終死咬著牙關,不去喝那杯鴆酒。

「賊廝鳥,嘴還真硬!」張惲急於討好新主人,下手分外賣力,眼見呂冀還在死撐,不由心下發急,一邊捅弄,一邊惡狠狠道:「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哎喲,」阮香琳道:「那個大司馬,好像流血了呢。」

呂稚神情不動,手掌卻猛地握緊,修飾完好的指甲在掌心生生拗斷。

車廂內側,小紫閉著眼睛,側身斜靠在軟榻上,像是睡著了一樣。這時才睜開眼睛,莞爾一笑,悠悠道:「軟心腸的大笨瓜啊……」

張惲氣喘吁吁,滿頭是汗,動作越來越大。

「行了,停吧。」程宗揚道:「大司馬這會兒倒是硬氣。不過你不喝也沒有關系,反正我這里勸酒的人多的是——你們輪流上,勸到大司馬肯喝為止。」

「我來!」中行說抓住呂冀的頭髮,朝他臉上啐了一口,獰聲道:「不怕你這廝眼兒緊!我有大棒槌!有種你就死撐著,看我不干死你個王八蛋!」

呂冀眼角迸出血珠,齒縫中發出一聲嘶吼。

中行說奪過銅祖,「聖上在天有靈!好生看我怎么收拾這逆賊!」

中行說正要動手,巷口忽然傳來一聲凄叫,「不要!」

一個人影從車上奔下,跌跌撞撞地闖入巷內。

巷中的罪奴先是睜大眼睛,看著那個曾經權傾天下的身影,隨即本能地伏身施禮。

呂稚痛哭流涕,雪白的臉頰淌滿淚珠,曾經的矜持全被拋到腦後,與方才的冷漠無情判若兩人。為了保留家族最後一絲血脈,她已經狠下心讓弟弟去死,即使死前受些折辱,忍忍也就罷了。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弟弟面臨的會是如此屈辱的死法。

張惲本是自家忠犬,反咬一口已經疼入骨髓。中行說是天子親信,下手只會更加凶殘。看到中行說手中那支帶血的銅祖,姊弟之間與生俱來的親情終於壓倒了心底最後一絲僥幸。她踉蹌著奔進永巷,腳一軟,撲倒在程宗揚面前。

「放過他,所有的罪孽,我一身受之。只要放過他,我可以放棄一切,當你的奴婢,我會一心一意服侍你……」

座榻上方,那張銀制的面具泛著冰冷的光澤,就像一個無情的神祇。他冷冰冰開口道:「張惲,你告訴她,當日田貴人怎么死的?」

「是。」張惲躬身道:「回太後,當日大司馬下令,把田貴人被綁到那邊的牆角,讓人干了三天三夜,直到活活干死。」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程宗揚道:「你覺得他可憐?我覺得他活該!當初那些罪奴哭也哭過,求也求過,有用嗎?」

呂稚淚流滿面,她忽然站起身,雙手握住衣領,用力一分,只聽「呲喇」一聲,絲帛應手破裂,玄黑色的宮裝被撕成兩半,像黑色的羽翼一樣飛開,露出中間一具雪玉般的軀體。

張惲嚇得臉都白了,像木頭樁子一樣撲地跪倒,一頭磕在地上。在場的內侍仿佛被人摑了一掌,齊齊跪倒,額頭貼著地面,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董昭儀等一眾罪奴同樣目瞪口呆。巷內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了。

太後呂稚,母儀天下二十年,一手執掌六朝最強大的政權,即使最桀驁的將領,在她面前也不敢仰視。先帝駕崩之後,呂太後服喪至今,向來冷如寒冰,連笑臉都未曾露過幾次。她方才的哭泣、乞求已經是眾人前所未見的失態,沒有人想到,這位冰冷的太後為了自己不爭氣的弟弟,居然會在一眾外臣、內侍、罪奴面前裸露身體,簡直是石破天驚。

呂稚積威多年,眾人對她的敬畏幾乎深入骨髓。一眾內侍伏地不起,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唯獨中行說那奇葩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別人看都不敢看,他卻一點都不怕犯忌,拿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不說,最後還哼了一聲,「這奶子屁股,瞧著是個好生養的,偏偏連個蛋都沒下出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我,皇太後呂稚,自願為奴,以身贖罪。若違此誓,今世為娼為妓,供萬人淫之!」她回首望著眾人,「昔日種種,罪在呂稚一身。爾等宿怨未解,我願一身受之。一日怨恨未消,一日不離永巷……」

望著那具曼妙而充滿熟婦風韻的胴體,阮香琳心生嫉妒,酸溜溜道:「說得跟真的一樣,還不是為了勾引男人?哼!」

何漪蓮道:「這位太後看著冷冰冰的,怎么會舍得為一個不爭氣的弟弟發下這種重誓?不會有別的心思吧?」

「大當家也許不知道。」卓雲君道:「羽族女子有名的外冷內熱,無論父母之情,姊弟之情,還是夫妻之情,都比常人熾熱十倍百倍。」

「這么說,她是因為姊弟之情,才對呂冀這么縱容?可是那位天子呢?她可是親手殺了他,哪里有什么夫妻之情?」

「愛而不得,因愛成恨。若不是對那位天子付出愛意卻不得回報,哪里會對他的後宮怨恨如此之重。」

「哎呀,這么說來,她若被主子收為奴婢,還不把我們都恨透了?」

阮香琳道:「入了主子門下,她也是個奴婢,哪里輪到她來怨恨?」

「是了。她和主子可不是夫妻之情,頂多是主奴之情。」

「狐女淫盪,羽女貞烈。她立下重誓,多半會終身不渝……」卓雲君只說了半句,看到女主人眼神飄忽了一下,連忙頓住。

小紫望著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過了會兒才道:「你們有位羽姊姊,也是羽族女子。她若在,就用不上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了。」

「奴婢無能,求媽媽責罰。」

小紫掃了她們一眼,「你們老爺若是過了這一劫,就罷了。要不然,你們全都殉葬好了。」

巷內,呂冀渾身顫抖,最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阿姊!」

呂冀涕淚交流,噴出的唾沫中帶著絲絲血痕,嘶聲道:「阿姊!」

呂稚拿起金杯,遞到呂冀唇邊,柔聲道:「阿冀,喝了吧……」

「阿姊……」肥胖如豬的呂冀哭得像個孩子,「我不要死!」

「是我慣壞了你,才落得今日田地。往日之事,皆是阿姊之過。」呂稚顫聲道:「此去黃泉,不要抱怨旁人。」

「阿姊……我不要死……」

「冀兒乖,聽話……喝了吧……」

「阿姊……」呂冀哭涕著,飲下鴆酒。

金杯滑落,「叮」的掉在地上。呂稚怔了片刻,然後「哇」的哭出聲來。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巷內回盪,呂稚心頭像被刀剜一樣陣陣絞痛,她抱著赤裸的身體,在寒風中顫抖著,身形搖搖欲墜。

忽然肩上一沉,一條大氅飛過來,遮住她赤裸的胴體。

中行說臉色臭得跟黃鼠狼一樣,指著呂稚的鼻子道:「你欠我一次!」

程宗揚喝道:「滾!」

「就不!」

「去把友夫人的胎打了!」

「你狠!我這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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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稚哭得昏厥過去。醒來時,身體搖搖晃晃,正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上。耳邊還有一絲奇怪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淫靡的氣息……

呂稚睜開眼睛,只見那位大行令雙腿箕張,上身靠在坐榻上,兩眼半閉,雙手捏著法訣,似乎正在斂息運功。在他身前,簇擁著三具光溜溜的女體,仿佛幾條白花花的美女蛇,糾纏蠕動,活色生香,沒有一刻停歇。

何漪蓮與阮香琳一左一右,趴在主人的大腿上,一邊伸出香舌在主人身上舔舐著,一邊用光溜溜的下體頂住他的膝蓋,來回研磨。夾在兩人中間的,是自己曾經的弟媳,如今發給功臣為奴的孫壽。她像母狗一樣撅著又白又圓的雪臀,趴在主人腹下,賣力地吞吐著主人的肉棒。

何漪蓮一直留意著主人,待主人身體忽然一緊,她立即回手,按住孫壽的粉頸,迫使她伸直喉嚨。

那位大行令毫無顧忌地在孫壽喉中噴射起來,濃稠的精液一波一波射出,灌滿了她的喉嚨和口腔。好不容易等主人射完,孫壽費力地吞下精液,然後用唇舌仔細將主人的陽具清理乾凈。

「啵」的一聲,陽具從孫壽嬌美的檀口拔出,依舊堅挺無比,沒有半點軟化的跡象。

「主子好厲害,硬了一天都不見軟,」孫壽嬌喘細細地說道:「壽兒喉嚨都要腫了……」

「沒用的東西!」阮香琳喝斥一句,然後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可怎么辦?怎么還軟不下來?相公一會兒還有事要辦,總不好光披著大氅遮掩。」

何漪蓮笑道:「要不琳姨娘再試試?」

阮香琳顰眉道:「我剛被老爺用過後庭,下邊還痛著呢。」

何漪蓮回頭看了一眼,「喲,太後醒了呢。」

呂稚坐起身,熊皮大氅從肩頭滑下,雪白的肌膚在昏暗的車廂內散發出瓷玉般的光華。

程宗揚行功正到要緊處,無暇分神,只聽見何漪蓮笑道:「有請太後娘娘的金口,給主子品簫。」

孫壽飛快地看了呂稚一眼,讓開位置。

呂稚將髮絲撩到耳後,沉默地挪到主人身前,垂下眼睛。在她面前,一根粗壯的肉棒像怒龍一樣誇張地挺立著,表面青筋畢露,堅挺雄壯,散發出驚人的熱度。碩大的龜頭像鼓脹的蘑菇一樣,又大又硬,強烈而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要從整根陽具上流溢出來。

呂稚扶起陽具,入手的熾熱、硬度和份量,都使她心頭一顫,指尖仿佛觸電一樣抖了一下。她咽了口吐沫,然後俯身張開紅唇,含住龜頭。

耳邊傳來幾聲輕笑。呂稚充耳不聞,在她心里,昔日的太後已經死了,此時的她,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出乎她的意料,主人的陽具並沒有什么異味,除了一點淡淡的精液氣息,還有一股濃烈而好聞的味道,那是一種來自男人的強壯的雄性氣息,自己身邊充斥著宮女、太監,多年來陰盛陽衰,這樣的氣息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絲口脂的香氣。

她伸出舌尖,在龜頭上輕輕舔舐一下,淚水卻猛地流了出來。

阮香琳斥道:「服侍主人,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

呂稚已經認命,決意用自己的尊嚴和身體換取兩個弟弟一死一生,可即使她有了足夠的覺悟,依然禁不住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