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燕雙飛(1 / 2)

黑色的漆幾光可鑒人,幾案一角擺著一只藍田玉雕成的香爐,青碧的玉胎帶著細致的冰紋,爐蓋上方雕刻著一只數寸高的仙鶴,昂首振翅,作勢欲飛,將翔未翔。一縷清煙從仙鶴口中逸出,如絲般筆直而上。

舞陽程侯憑幾而坐,神情間淡淡的,帶著幾分疏離的客氣說道:「段少卿辛苦,年節時間還要奔忙。」

段文楚連聲道:「不敢,不敢。君上百忙之中撥冗接見,在下感激涕零。倒是在下冒昧而來,年節之時打擾君上,在下誠惶誠恐,委實不安之至。」

段文楚一大早就登門求見,程宗揚晾了他半個時辰,跟賈文和談完,才在正廳接見了這位鴻臚寺少卿。

段文楚姿態放得極低,什么朝廷尊嚴,大國體面,眼下都顧不得了。六朝雖然對等,但漢國武皇帝時,唐皇、宋主、秦王、晉帝、昭南君長共尊武皇帝為天子,漢國於六朝之中隱為上國。明日元正大朝會,萬邦來賀,漢使排名第一,地位尊貴不說,份量更是極重,若是缺席,被一眾屬國看了笑話,朝廷顏面何存?

可偏偏前日出了大慈恩寺那檔子破事,自己連日來頻頻登門求見,卻連程侯的面都見不著。昨日聖上專門召他入覲,親口叮囑,無論如何也要安撫好漢使,切不可使此事成為兩國邦交的污點,傷了大唐的體面。

為了能面見程侯,朝廷也是狠狠出了回血,不僅將宣平坊的程氏私宅列為使節駐地,同意在宅院范圍之內,不受唐律管轄,並且將法雲尼寺贈送給程侯為家廟。同時舞陽侯的車駕也作為使節專車,一眾官吏不得攔查,不避宵禁,唐國官方還有提供保護的義務。

此舉等於讓這位漢國的舞陽侯在長安城內變相擁有了兩處飛地,雖然地不過數畝,名義也是出於對程侯出使唐國之舉的格外優容,但實質上與割地無異。相比於這些凌駕於唐國律例之上的特權,其他財物的賠償,宮中的賞賜,都如浮雲一般,無足輕重了。

程宗揚對唐國官方的補償條件也算滿意,唯一的遺憾就是石超沒有買處更大的宅院,要是把整個宣平坊全買下來才好呢。但也不是沒有變通的辦法,比如中行說就提出,在程宅與隔街相望的法雲尼寺之間,凌空飛架一條雙層復道,不僅可以溝通兩者,還可以俯瞰教坊秀色——程宗揚都不明白,他一個太監,怎么對偷窺教坊這么感興趣?

程宗揚倒是有想法把水泥建築技術引進長安,在自家宅院內起座高樓,大雁塔十層,自己就建個十二層,面積不夠,高度來湊。不過想想自己每到一處,都大興土木,建康的臨江樓、臨安的武穆王府改建、江州的城防、碼頭,還有舞都正待開工的大工程……

自己要敢在長安再搞個房地產開發,資金一旦告罄,恐怕所有項目全都會變成爛尾樓。奸臣兄會不會死諫不好說,但盼著實驗室都盼到眼出血的蔡爺肯定要跟自己玩命,所以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

在付出巨大的代價之後,鴻臚寺少卿段文楚終於如願見到了程侯,他首先代表唐國官方,當面向其表達歉意,然後誠懇地邀請程侯參加元正大朝會,以示漢唐兩國友誼之樹萬古長青。

程宗揚不置可否,只隨意道:「大慈恩寺諸位高僧想來也辛苦得緊,除了打座念經,還要忙著持弩舞矛,勤習騎射,連面都見不著。」

段文楚額頭滲出汗珠,「君上說笑了。」

這是怨念不解啊。可大慈恩寺那幫賊禿抵死不肯磕頭道歉,窺基大師甚至放出話來:佛門比丘只拜佛祖菩薩,即便世間帝王也只躬身為禮,不得跪拜。給漢國一個使節的小老婆磕頭?不如燒了大慈恩寺!大家一起上西天,在佛祖面前分說清楚!

江王李炎為人豪爽仗義,自己一番訴苦,本來答應親自出面,向程侯致歉,結果那邊太真公主放出話來,他要敢代替大慈恩寺那幫禿驢出頭,立刻打死!堂堂親王迫於鎮國大長公主的淫威,事到臨頭竟然縮了。

段文楚夾在中間,短短數日,便感覺折壽十年,愁緒滿懷,心力交瘁,整個人都憔悴如冬日的殘荷,只剩下枯枝敗葉,連詩都吟不出來了。

幸好程侯寬仁大度,沒有再繼續糾結大慈恩寺那幫賊禿的無禮,只嘲諷了幾句,然後道:「行了,我也不為難你。明日一早,本侯赴大明宮朝賀便是。」

段文楚心頭一陣激盪,險些落下淚來,啞著嗓子道:「君上……高義……在下……銘感五內……嗚嗚……」

「先別哭,有點事還要你幫個忙。」

「唔?」段文楚熱淚縱橫地抬起臉。

◇◇◇

送走拍著胸脯,滿口應諾的段文楚,還未過辰時。今日是大年三十,年終歲末的日子,除了段文楚因為公務不得不來,尋常賓客都不會在這種闔家團聚的時候登門拜訪。

程宗揚昨晚又鑽車底又爬牆,折騰到半夜,一大早又是跟賈文和分析情報,又是見客,這會兒放松下來,倒是有心睡個回籠覺——今晚除夕,慣例要守歲,而明日的大朝會凌晨開啟宮門,天不亮百官就必須在待漏院聚齊。段文楚憑借多年早朝的經驗,建議程侯四更天,也就是凌晨兩三點整裝出發,才好趕上朝會。

朝會之後,唐皇還要賜酒賜宴,群臣賦詩敬賀,一整套禮儀折騰下來,後天凌晨能到家都算早的。這么一算,自己等於整整三天就睡了昨晚那么一會兒,不如趁上午閑暇,補上一覺。

回到內宅,中行說正指揮著張惲、壽奴、光奴等人打掃庭院。那死太監眼睛里可是揉不進半點沙子的,稍有不妥當,就是一通狗血淋頭的瘋狂辱罵。張惲原本在宮里也是有頭臉的首領太監,這會兒被中行說罵得跟孫子一樣。孫壽等人自不必說,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程宗揚在旁看著,怎么感覺這廝在家里比自己都威風?總算中行說只是言語攻擊,沒有動手,程宗揚也懶得理他。

進了內堂,也沒比外面好多少。一進門,便看到孫暖雙手扶著一只盛滿水的玉碗放在頭頂,直挺挺跪在門邊。

「又怎么了?」

罌奴道:「這賤婢打碎了一只琉璃盞,蛇姊姊叫她立規矩。」

「行了,又不是砸不起。大過年的,起來吧。」

罌奴道:「主子開恩,你就起來吧。」

孫暖放下玉碗,委委屈屈地說道:「多謝主子。」

程宗揚隨手摸著她的粉頰,看著罌粟女道:「別的人呢?」

罌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程宗揚不禁莞爾,「又是你們的主意?」

罌奴笑道:「畢竟要服侍主子,總得多學些花樣才是。」

「在哪兒呢?」

罌奴指了指樓上。

二樓廂房是幾名侍奴的住處。石超平常奢侈慣了,這回又靠著水泥的生意大賺一筆,揚眉吐氣之余,出手毫不吝嗇,即便奴婢的房間仍然陳設華麗。房內用的全是唐國少見的高腳家具,案上擺著水仙盆,瓶內插著梅枝,還有幾件上等的藍田玉的擺件,淡雅中透著不差錢的富貴。

不過此時,房內的景致卻與淡雅毫不沾邊。地板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兩具雪白的女體猶如光溜溜的白蛇一般,正赤條條糾纏在一起,淫態橫生。

嫵媚的青葉教掌教夫人被身材高挑的蛇夫人壓在身下,這會兒就像柔婉的嬌妻一樣,溫順地舉著下體,與蛇夫人交合。

蛇夫人腰臀間系著兩條結實的皮革,一上一下卡在圓臀邊緣,在她身前,赫然伸出一根兒臂般又粗又長的假陽具。那根假陽具做得惟妙惟肖,表面虯張的血管和皮膚的紋路都清晰無比,栩栩如生。

蛇夫人唇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半俯著身子,壓在下面美婦那具熟艷的胴體上,腰肢柳枝般擺動著,挺著那根黑色的膠棒,在美婦蜜穴里肆意搗弄。

尹馥蘭豐滿的乳球在胸前搖晃著,穿在乳頭上的銀鈴一搖一搖,發出清脆的鈴聲。她白生生的雙腿朝天揚起,一雙玉手伸到腹下,將自己嬌滴滴的艷穴撥得翻開,那雙美目含情脈脈地望著身上的女子,紅唇微張著,一邊迎合她的進出,一邊發出柔媚的浪叫,做足了嬌妻的姿態。

蛇夫人俯身朝她的唇瓣吻去。尹馥蘭順從地吐出香舌,與她親吻在一起。兩人發髻上的珠翠碰撞著,發出一連串細碎的悅耳聲響。

一對鮮妍明媚的姊妹花並著肩半靠在床榻上,趙飛燕、趙合德姊妹倆一人拿著一只輕紗團扇掩在臉前,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美目,直看得面紅耳赤。

蛇夫人松開紅唇,然後讓尹馥蘭張開口,吐出舌尖,低著頭往她口中唾了一口。蘭奴乖乖咽下唾沫,一邊露出媚致的笑容。

蛇夫人眼波流轉,望著榻上笑道:「這叫鳳翔。女子在下,自舉雙足,玉戶敞露,好讓老爺插得更深。蘭兒,插得舒服嗎?」

尹馥蘭嬌聲道:「夫君大人的肉棒好厲害,都插到奴家的花心了……」

「蘭兒乖,把花心亮出來,讓本夫君好生耍弄一回。」

尹馥蘭含笑挺起下身,任由自己的「夫君大人」挺起腰,將那根粗長的膠棒重重捅到穴內,對著自己嬌嫩的花心肆意戳弄。

蛇夫人一邊挺弄,一邊笑道:「女子的花心最是柔嫩,被陽物搗中,要不了幾下便酸脹難當。」

趙合德小聲道:「是不是太重了?」

那么長的假陽具,一下一下貫入柔嫩的蜜穴,看得趙合德心驚肉跳。

蛇夫人笑道:「奴婢這還算輕的,老爺的陽物比這還長還硬,插弄時就跟小拳頭擂在花心上一樣。」

「才沒有。」趙合德反駁道:「他那個雖然很大,但很溫柔啊。」

「哎喲,我的小夫人,那是主子心疼你。這賤婢上次服侍主子,還出了個大丑呢,」蛇夫人嘲笑道:「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又不是個雛,居然被主子干到失禁。」

尹馥蘭顫聲道:「上回罌姊姊給奴婢用了發浪的葯膏,奴婢才沒忍住……」

「說到底還是你這賤婢不濟事。」蛇夫人啐了一口,然後笑道:「不過老爺最喜歡看到奴婢們被采到花心時候,失態丟臉的樣子。就像這樣——」

蛇夫人說著用力干了幾下,將身下熟艷的婦人干得花枝亂顫,浪叫連連。然後腰身一沉,用假陽具頂住花心,來回研磨。

「老爺御女時,慣用雙修的法子。但娘娘不用擔心,老爺雖然面上壞壞的,其實最是心軟,即便采補,也不會拿我等當鼎爐隨意采擷。尤其是老爺的陽精,最是大補的好東西。補氣益血,滋陰養顏,說不盡的好處呢。」

說話間,身下的熟婦艷穴一陣抽搐,在膠棒的插弄下,哆嗦著丟了身子。

尹馥蘭伏在地上,仰頭舔舐著膠棒上的淫液。蛇夫人一邊讓她舔舐自己的大棒子,一邊彎下腰,抓著她渾圓的雪臀朝兩邊扒開,露出剛泄過身的淫穴,指點著說道:「女子泄身時,花蒂鼓起,花心翻出,穴內收縮抽動,此時一定要把花心對著老爺的龜頭,等老爺采擷。娘娘請看,這就是陰精了。」

蛇夫人撐開美婦的穴口,露出穴內不斷抽動的紅膩肉壁,還有從蜜腔深處一股股擠出的濁白黏液。

趙合德忍不住道:「陰精不是很要緊嗎?她……她……」

蛇夫人嬌笑道:「一個不入等的下賤奴婢,陰精有什么珍貴的?蘭兒,把你的陰精抹到夫君大人的大棒子上。」

「是,夫君大人。」尹馥蘭應了一聲,然後爬起身,用手指分開蜜穴,一手扶著那根粗長的假陽具,送入自己體內。乖乖將自己的陰精塗抹在那根剛剛才被自己舔干凈的膠棒上。不多時,假陽具表面就沾滿了黏糊糊的陰精。

「這賤婢本就該死的,主子開恩才留她一條性命,拿來做個玩物罷了。一點陰精,糟踐了便糟踐了。」

蛇夫人說著朝門外瞟了一眼,笑道:「主子哪里會在乎呢?對吧?」

「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程宗揚說著走進房內。趙合德驚呼一聲,連忙扯起錦被,遮住面孔。趙飛燕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後款款起身,走到夫君面前,盈盈拜倒,柔聲道:「妾身趙氏,拜見夫君大人。」

看著這個姿色傾城的年輕皇後溫婉柔順地拜倒在自己面前,程宗揚不由心頭微盪,他伸手撫住趙飛燕皎潔無瑕的玉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接著來,正好給本侯和夫人助興。」

蛇夫人嬌笑著伸出手,一把將身前的美婦推倒,讓尹馥蘭對著床榻,擺成伏地挺臀的姿勢,然後挺起腰肢,貫入她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