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2 / 2)

「要不咱們找何雲大姐問問吧?」韓明明提出了一個建議。

「是啊,她一定知道什么的。」於雅靜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王大隊長被調到了軍區,但是何雲暫時還沒有從她們學校調走,他們那里的情報一定又快速又准確。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干什么都有那么多的人看著呢,難道你們想讓有些人覺得我們坐不住了嗎?那不是等於往自家的男人身上扣屎盆子嗎?」鍾玲比較是閱歷比較豐富了。聽她這么說,其它兩個女人也平靜了下來。

盡管鍾玲故作鎮靜,但是也掩蓋不了她的擔憂,韓明明和於雅靜都知道,她們的丈夫和鍾玲的丈夫同氣連枝,如果朱寶剛被拉倒了,那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周凱和王睿沒有受到波及,也很難有大的發展了。現在不單單是反腐風暴的開展,更加恰逢大隊長的人選待定,時局更加的撲朔迷離。

沒過幾天,朱寶剛憂心忡忡的回來了。鍾玲看他的臉色,急忙上前去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鍾玲接過丈夫遞過來的衣服。朱寶剛沒有馬上接妻子的話,沉默了半晌,這才小心的問道,「咱們家很有錢嗎?」朱寶剛小心的看著妻子,希望她不會誤會,畢竟這是自己工作上的事,現在牽連到了家事,多少有點愧對妻子。

「我們算是很有錢的,每年都有進賬,除了家里的養殖場的分紅,還有建材公司和煙廠的分紅,如果要說具體的數字,我也沒有算過,不過家里有幾個存折,你要不要看?」鍾玲盡量詳細的回答丈夫,她當然不會以為是因為朱寶剛突然想抓財政大權才問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不用了,我只要心里有數就行了。對了,過年過節的時候給我們送禮的人多嗎,禮物貴重嗎?」朱寶剛有點擔心這方面,如果家里來了客人,那么肯定是鍾玲接待的,過年過節送點禮物是歷來的傳統,有時候可能會有點貴重,如果一不注意,很可能就成為了別人的把柄。

「你放心,咱們家從來不收禮的,這是二中隊的規矩,我早就和韓明明和於雅靜說好了,她們也都是這樣辦理的,就算去大隊長家串門,也只是拿一點鄉下的特產,沒有值錢的東西。」鍾玲細細的回想,確定沒有意外的情況。鍾玲對這方面是非常重視的,一則是名,要想自己和丈夫在人群中博得好名聲,這個是非常重要的,既不能顯得與眾不同,也不能同流合污。二則是利,即使鍾玲不用自己的私下掙的錢,他們的生活也過的不錯,何苦求那些不義之財呢?

「你不要太擔心。」朱寶剛只能這樣安慰妻子,鍾玲知道他不會和自己說的太多,自己只能從別人那里打聽一下了。

沒過多久,韓明明和於雅靜就來了,想必也是知道朱寶剛在家的,就趕緊拉著鍾玲出來,小聲的問,

「你家那位說什么了嗎?」於雅靜一反常態的先開了口。韓明明也著急的看著鍾玲。

「沒有,怎么了?你們聽說了什么嗎?」鍾玲想也許她們會知道一些側面的情況。

「我家那位到是沒有說什么,不過倒是私下聽人說了,說是現在開展反腐倡廉工作,部隊的一些主要領導,只要是家里條件好的,都被關注了,而且還有什么最後期限之類的。」韓明明的交際廣泛,比鍾玲她們知道的多一點。但是也都是側面的消息。這樣的消息對鍾玲來說是沒有什么用的。

晚上是非常寂靜的,鍾玲在教導完兒子的功課之後,早早的讓他睡了,這個淘氣的孩子有一點特別讓他的母親欣賞,就是晚上睡的特別早,也特別的好,這主要是因為他白天的時候玩兒的太累了,而且連午覺都不睡。也多虧鍾玲現在還年輕,要是再過幾年,這么淘氣的孩子,真是能把人累死。

朱寶剛躺在床上看電視,也不知道他看進去沒有,一個晚上,也不怎么說話,鍾玲知道他是有心事。

「我們要不要找找人?」鍾玲試探著問朱寶剛,鍾玲想,也許可以從上邊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比如吳志遠那里。但是聽了鍾玲的話,朱寶剛死死的盯住鍾玲說道。

「你給我安分點,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不會去走後門拉關系的,就算是回家種地,我也不會去求人的,你把那些想法給我咽回肚子里。」朱寶剛說的這番話,語氣非常的不好,不容反駁,鍾玲這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丈夫這樣對待,那種感覺好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個非常庸俗的人。這一點讓鍾玲非常的生氣,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朱寶剛確實是這樣正直的人,他活的很真。維護他的這份真,不正是自己一直在做的嗎?

「我知道了,你不要太在意,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鍾玲沒有拖過丈夫的後腿,她的謹慎早在沒有隨軍之前就已經用到了,不然也不會容許林美那么囂張。朱寶剛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重了。但是也實在的拉不下臉來和鍾玲道歉,只能沉默的閉上眼睛。

鍾玲知道現在不是和丈夫斗氣的時候,眼下雖然他什么也不說,可是鍾玲知道,這是他最難的時候啊,他的心情不好,非常的焦慮,甚至和自己發脾氣,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可是這也正說明了,他把自己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幾天下來,鍾玲一直在為丈夫擔憂,盡管非常關注事態的發展,但是鍾玲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牽涉到自己的頭上。鍾玲被通知到大隊的小會客室一趟,有些事情要同她了解一下。如果是部隊上的事,那鍾玲絕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們這個大隊的保密工作絕對一流。那么就一定是家里的事了,再細細一想,一定是和最近的反腐風暴有關了,想到這里,鍾玲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了。

會客室不太大,鍾玲進來就看見了三個人,從軍銜上可以看出是一個中校,一個上校和一個大校,級別就可以區分了,可以說這三個人很可能是決定自己丈夫今後命運的關鍵人物,鍾玲現在有一種非常緊張的感覺,如果自己沒有那么多的閱歷,那現在一定會被嚇得腿軟的。好在啊!

「是朱寶剛的愛人鍾玲吧?」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中年人,是中校軍銜,不過年紀要比朱寶剛大了十歲有余。

「對,我是鍾玲。」鍾玲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後在那人是指引下坐了下來。

「我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之所以會找你來,想必你也清楚吧?」這個說話的人是扮演黑臉的了,是個上校軍銜,帶著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眼睛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原來就是喜歡眯著眼,鍾玲覺得他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探究似的眯著眼打量人。

「我還真的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你們還是直說好了。」鍾玲感覺這有點像是在審訊,循循善誘,等待著犯人自己掉進陷阱,招供出他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當然,這是指那些背後有鬼的人,才會心虛,但是鍾玲之所以這樣小心,是不希望被小人鑽了空子。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失言,影響丈夫的事業。

「你不知道反腐倡廉的事嗎?現在整個大隊不知道的人恐怕是沒有的。而且對限期投案的公告早就發出了,你難道還說不知道?」上校繼續咄咄人。

「反腐公告我是知道的,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或者說和我們夫妻有什么關系呢?」鍾玲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這會影響她的判斷,那樣的話也正是他們所盼望的。

「我們可以輕松一點嘛!」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站了起來。端起一杯水遞給鍾玲,鍾玲感覺這個大校才是最厲害的人物。鍾玲接過來,看看杯子里的東西。笑了一下。

「你們在我愛人那里過來的吧?或者說這茶是從他那里帶來的。」三個人沒有想到鍾玲說出了這句話。都是一愣,對鍾玲的猜測已經給出了答案,證明了鍾玲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他們這樣一愣的瞬間,也就是他們挫敗的開始。

調職

聽完了鍾玲的話,三個人都是心中一驚,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說的這樣准,他們確實是從朱寶剛的二中隊那里剛剛回來的,而且還碰了釘子,朱寶剛說訓練忙,根本沒有理會他們,是政委周凱在朱寶剛的辦公室接待他們的,三個人在那里喝了茶,發現這茶真是不錯。所以周凱就私自做主,給他們帶了一點回來,如果不是發現鍾玲似乎不好對付,那個大校,也不會臨時起意,將茶泡給鍾玲吧!

白毫銀針,是一種白茶,湯色黃亮清澈,滋味清香甜爽,這種茶可以健胃提神,是鍾玲特意為朱寶剛找來的極品,這樣的茶如果放在市場上,價值可觀,更何況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這些人想必也是見過世面的,分的清茶葉的好壞。所以才接受了這茶。

「你怎么知道的?」這次反倒是那個大校沉不住氣了。鍾玲看著他們,笑了一下。

「這樣品質的茶葉,全國每年出產的不夠兩斤,而在這個部隊只有我的丈夫的辦公室里才有,是我前一段時間托朋友買的,這種茶葉每斤的價值,是難以計算的,更何況是有錢也買不到。」

「聽你這么說,你是承認朱寶剛收受賄賂了?」那個中校說話的口氣非常的沖。

「沒有的事怎么承認。你說我愛人受賄了,我到是不知道,你可以提點一下。」鍾玲自信的看著他,反倒讓那個中校更加的沉不住氣了。

「有人舉報,朱寶剛收受賄賂,總價值估計超過兩萬元。」上校經不住鍾玲的挑釁,說出了實底。

「哈哈……」鍾玲真的不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笑出來的,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

「你笑什么?」這次鍾玲也分不清是說的了,他們三個的臉色都因為鍾玲的大笑顯得異常的憤怒。

「你們說的這點這點錢夠干什么的?也許這些錢在別人那里是很多的了,可是這點錢在我家也就是個零頭。」鍾玲輕輕一笑。

「聽你的意思,你家到是很有錢了?你倒是說說,都是從哪兒來的?」上校說出了正題,其它兩位雖然不喜歡他按照別人設計好是速度跑,可是現在他們也非常的好奇了。

「我家說有錢,可以算是當之無愧了吧?買身行頭也不只你說的這些,我開始做生意的時候是我們結婚後,那是我愛人還在地方部隊,而我的生意發展起來的時候,他正在戰場上,我的資產成倍的翻漲的時候,他剛剛傷愈,轉到到這個部隊。」鍾玲嚴肅的對他們解釋。

「你不是個老師嗎?」這個他們早就調查清楚了。

「我在家里的養殖場有股份。」鍾玲開始介紹。

「就算是那樣,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富裕吧?」中校細心的盤算著。

「我還有一個煙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幾位桌子上的煙就是我們廠的。」鍾玲看了看桌上。這下子三個人就更加的驚訝了,這個時候鍾玲說出來的話,不可能是假的。可是這個牌子的香煙非常的貴的,他們平時在家也是不抽的。而且生產的廠家還有幾個牌子的香煙賣的也非常廣泛,如果鍾玲真的有這家煙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那她絕對可以這樣說話了。

「我在老家那里還有個建材公司,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六十五。而且現在他們正在往房地產發展。每年的納稅金額在當地首屈一指。這些你們可以到相關的部門去查。我們每年拿到的紅利和資產增值就已經有幾百萬了,如果把這些持有的股份轉手的話,那有多少,各位可以算算,說我愛人貪了這區區小數,我能不由衷的發笑嗎?」鍾玲說的這個消息讓三個的吃驚程度更是加大了一級。看他們呆愣的樣子,鍾玲又繼續說到。

「我們二中隊的干部家屬,早在成立之初,就已經約定好了,無論有什么事,什么時候,送禮的價值都不能超過月工資的十分之一。這個原則我們一直奉行,整個大隊也大多都這樣做。」鍾玲又補充道,這不是說她有多么的聰明,而是她知道他們夫妻要什么,並且,做事非常的謹慎。三個主審官半天沒有言語,最後還是那個軍銜最大的人開了口。

「鍾玲是吧?你們夫妻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有人舉報,我們自然要好好的查一下。」

「沒關系,我們可以理解,我愛人性格比較直率,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還要請各位原諒。」鍾玲雖然心里生氣,但是也知道他們並不是主謀,也不為難他們。

「那就好,耽誤你的時間了。」這話明顯是送客了,正好鍾玲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也就起身告辭了。

等鍾玲出去之後,那個上校喃喃的說道,「她說的不像是假的。」鍾玲不可能說假話,因為太容易被戳穿了。

「我們是要請地方的人好好的調查一下,如果真的象她所說的那樣,那么所謂的朱寶剛貪污就是無稽之談。他們家完全有能力過的更好。」大校是三個人中說了算的人。

「可是她為什么不自己做生意呢?只是做一個小學老師,為什么只是掌握大部分的股份,不自己經營呢?」一直沒有說話的中校提出了他的看法。

「那還用說嗎?她是個女人,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家庭。」大校回答了他的問題,也解釋了鍾玲作為一個軍屬放棄了怎樣的生活。

鍾玲不知道事情會怎么發展,即使自己完全不擔心他們查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無辜就沒有什么事的,鍾玲在不久後的幾天聽到了別人傳來的消息,大隊長的人選任命了,可是,並不是朱寶剛,這讓鍾玲非常的擔心,朱寶剛倒是顯得比以往輕松,也許是因為沒有是非纏身了吧!鍾玲非常的郁悶,朱寶剛被人陷害,最大的收益者是別人,也就是說陷害者昭然若揭,為什么自己的丈夫沒有什么問題,提升的還不是他呢?

「哥,沒有當上隊長,你不失望嗎?」鍾玲實在是有點鬧不明白了。

「誰說不失望,可是有些事不是你著急就行的。」朱寶剛淡淡的回答自己的妻子。鍾玲就更不明白了,不過自己看來在朱寶剛那里也問不出什么了。

第二天的傍晚,鍾玲接到了吳志遠的老婆張萌的電話。

「嫂子,最近怎么樣?一直沒有和你們聯系,沒怪我吧?」張萌說話還是那么客氣,不過也多了一分親熱。

「我知道你們的工作忙,都是干這行的,可以理解。」鍾玲說的是實話,即使不經常聯系,也不會阻礙兩個的男人的之間的情誼,鍾玲對他們的這份友誼也是萬分的羨慕的。

「那就好。上次你給我的東西,我交給我婆婆了,你不知道她有多開心,直誇我孝順呢!一開始她還不相信,找了人做了鑒定,才知道是多好的東西。」張萌非常感激鍾玲的幫忙,讓自己可以在婆婆面前露一把臉。

「那就好。」鍾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