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2 / 2)

極樂游戲 未知 6141 字 2021-01-03

斯派克莽莽撞撞地進了屋。「嗨,親愛的,真抱歉,我回來晚了。這是非常不愉快地一周。」

「你想吃晚飯嗎,我的心肝兒?我給你留了塊牛排,只需要一分鍾的時間。」她開始用溫柔的討好的語調說話了。

「不用了,謝謝,我和伙計們一塊吃了晚餐。你母親好嗎?

你不覺得氣味好聞嗎?

不到30秒鍾時間,斯派克已經感覺到了一種新鮮氣息。艾麗絲身上散發著異乎尋常的香味,她看上去是這樣的容光煥發,這樣的真誠,這樣的溫柔,這樣的隨和。微妙的圈套已經發揮作用,他差不多是把她拖進了卧室。他撕下自己的衣服,也許,他畢竟在外面和男人們一起呆的時間太長了。

他完全陶醉在她身上,她以最佳狀態配合著他。假如她在飛,他就是在繞軌道運行。這是完全徹底的愛事。

「心肝兒,我們省著點明天來吧。」她附在他耳邊說著喃喃情話,然後使勁咬了他一口。

斯派克終於聽了艾麗絲的話,他咧嘴一樂,熱烈地吻了她,然後跳下床去,進了洗澡間。淋浴噴頭在嘩嘩地流著,斯派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真是太妙了,寶貝兒。今天上午我們算交待了。你想喝啤酒嗎?」

她勉強笑笑,搖了搖頭。

斯派克關上淋浴,擦干身子,然後下了樓。躺下睡覺時,她心想,他是怎么回事?簡直讓人抵擋不住。我也許最好和另外一兩個女人分享他,他對我一個人來說顯得太多了。

夜深了,其人還坐在私室里,妻子已在樓上人睡了。對他來說,這是漫長的刺激的一天。他拿出筆記本,用黑色鉛筆劃掉了瑪麗·本森,參議員的妻子,黑桃7,他的謀殺名單上的第8個名子。

昨晚整整一夜,瑪麗一直呆在其人小汽車的後行李箱里,而發動機一直在工作。早晨4點鍾,他悄悄下了床,把汽車開進了中學校園。在二百周年紀念雕像旁邊,他把瑪麗·本森四肢伸開放在一塊大益布上,用一支便攜式噴漆槍在她身上噴灑了速干油彩。

甚至在死後,她仍然很吸引人,幾乎可以激起性欲。當她的屍體靠在塑像上時,他曾一度現出蠢態。他把一件油漆工穿的舊工作服和一副手套都粘滿了油彩,這兩件東西現在仍和大蓋布一起裝在一個提包里,細心地藏在他的武器庫後面。一旦有機會,他就會把它們投進本市的火葬爐里。

在回家路上,他特別擔心碰上送報人,但沒有碰上。僥幸的是,星期天早晨送報人比平時晚一兩個小時送報。

其人又悄悄地溜回了床上。他用肘部碰了碰妻子,然後又蒙頭睡了兩個小時。

已經有7次謀殺按計劃實施了,不過還有44次沒有完成。計劃是完美的。不錯,有幾個人選需要調整,但是還沒有一個成為障礙。警察仍然在忙得團團轉。

他們使他想起了馬戲場中的大象。他們來回地轉圈,每只象都用自己的身體托住前面的象尾巴。他是馬戲團導演。大象越跑越快,而且都在適當的位置上奔跑。警察們被弄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差不多該讓他們停止轉圈了,應該驅使他們去進行另一場盲目的追蹤,要不然觀眾就會厭倦了。明天,他要看著他們去爬塗滿油脂的旗桿。

今晚早些時候,他已經撥了一個冤鬼家里的電話號碼。

在打電話之前,他反復考慮到底是用斯派克·布里格斯的聲音還是用吉姆·鄧普西的。最後,他決定用那位警長的。那個蠢驢他必須確保預期的犧牲者上鉤,他就象教父那樣,向冤鬼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建議。

「哎呀,瑪麗!你好嗎?我是吉姆·鄧普西。約翰在家嗎?」

從話筒里,其人能夠聽到瑪麗向旁邊大聲說話的聲音:

親愛的,是吉姆·鄧普西,找你的。「

其人笑了。

嗨,約翰,祝賀你呀。太遺憾了,我沒看到你今天榮獲優勝。聽說你險勝了內德……瞎說,你贏得合情合理,你的技術已經提高了。你一直在一步步近成功。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下個月要舉行全國游艇大賽,我本想早點邀請你,但一直太忙。我們三個人參加,你,布里格斯和我。今天上午我們能花幾分鍾時間碰碰頭嗎?7點半怎么樣?不耽誤你8點10分的事。俱樂部見。我們大家都會感到吃驚的。太好了!7點半見!另外,戴上你的會長帽。」

明天是「繞柱吊環戲日。」他將使世人震驚,他將饋贈他們一場奇觀;一次謀殺,兩具死屍。是打出王牌的時候了,是翻開「a」牌的時候了。

最後關頭

6月9日,星期一

其人從睡夢中醒來,他感到頭暈目眩,精神恍惚,又是那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但卻是非常令人愉快的。

妻子正蜷曲在他的身邊,用手指輕柔地在他的胸部畫圈,指尖直逗得他完全醒來。她變換著位置,輕柔地、溫情地、纏綿地吻他。他完全是屬於她的,他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極難控制的家伙。她呢稱他為「雷電」。突然,雷電奇妙地擊中了她。

「什么東西那樣鬧騰?現在剛剛早晨5點。我懷著極大的期望醒來,你卻坐在那里笑。起來做什么?」他熱烈地吻她。

「你醒了?」她做了個手勢,笑著說:「那是華盛頓紀念館在鬧騰。」

接下來的15分鍾,他們滿床嬉鬧起來,游戲呀,逗弄呀,扭打呀,做a呀,笑呀,好一通自然而然的愛的娛樂。兩人為了互相享受歡娛,把平時的自制力完全拋到了一邊。他們一點一點地拱進,最後彎彎曲曲地折騰到了床的另一頭。

她逗弄著自己去刺激他,動作越來越快。為了滿足她,他往往復復地動著,越動越快。通過各自的動作,他們互相刺激著。對他們兩人來說,這種動作都太奇妙了,簡直停不下來。

後來,他躺在那里直納悶。他是在做夢嗎?他掐了掐自己。不,他完全是清醒的。他看了看妻子,她在呼呼大睡。

其人起了床,開始行動。他對著汽車後視鏡照了照自己。

他看上去和那位警長一模一樣,偽裝得完美無缺。他點上一支蒂帕里洛,深深地吸了一口。天色尚早,他沿著胡塞托克河緩緩駛向費爾波特游艇俱樂部。濃霧籠罩在河上,遮掩了對岸的一切。

約翰·弗勞格非常興奮。鄧普西要求他對這一新聞保守秘密,但是他做不到。早餐時,他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瑪麗,吉姆·鄧普西邀請我和他,還有布里格斯一起參加全國游艇賽。我們三人可能要代表費爾波特游艇俱樂部與美國最優秀的游艇手一爭高低。既然這三條大西洋號比賽所用的時間加起來才是這個隊的成績,他肯定覺得我技術不錯。」

瑪麗懷疑地盯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對著火爐,掩飾住內心的驚訝。

「不過,親愛的,你有生以來只贏過一次比賽,而且有點僥幸。要是尼科爾斯的機沒有扯破……」

她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再說出鄧普西和布里格斯都沒有參賽之類的話。他的眼睛里也流露出疑問的神色。沉默片刻之後,他平靜地說:「我要盡最大的努力,你了解我,我必須去試試,權當一次休息。」

「那事怎么干?」她問道。

他沖她嬉笑著說:「你單獨干吧,沒有人給你幫忙。」

她依偎過去,熱烈地吻了他。「你是我愛的小伙子,你是我的皮特·潘,我是你的廷克貝爾。」她揉擦著他的脖頸兒,又一次吻了他。「別忘了,皮特,今晚是我們的良宵。」

約翰的臉紅了。他垂下兩眼瞧著地板,點了點頭。這事使他很難為情,瑪麗總是提醒他記住什么時候性j。噢,好吧,他會盡力而為的。但是她的精力太旺盛了。他喝掉最後一點咖啡,看了看表。

瑪麗在問口長時間地纏綿地吻著他,手慢慢地摸向他衫褲的前襠。「早點兒回來,皮特,」她悄聲說。

見鬼,他心想。她已經來勁兒了,但她總是……

他掙脫了瑪麗,向小汽車走去,胳膊下夾著會長帽。

早晨7點25分,約翰把他的深藍色『f雷鳥「開進了游艇俱樂部停車處。漫天迷霧罩住了海岸線,路面溫乎乎的,在霧靄中發著亮光。

大概中午才能開霧……下午可以安全出航……晚燒雲,水手樂。可昨晚連一絲真正的晚霞都沒有,他想起來了。

他透過晨霧看見了鄧普西,他站在旗桿旁邊不遠的地方吉姆在那里干什么?他搞不清楚,便朝鄧普西走了過去。

其人耐心地等待著。

「早上好,吉姆!」約翰畢恭畢敬地握住他的手,鄧普西是了不起的人物嘛。「真遺憾,發生了這些謀殺案。又出了什么事嗎?」

「我們今天就能抓住奧頓,」其人滿有把握地說,「你可以拿你的命來打賭。」約翰·弗勞格見這位警長如此自信,既驚愕,又高興。他剛要答話但被其人打斷了。

「約翰,我想今天把我們的報名手續寄出去,需要用你一張照片。我帶來了我的波納羅德相機。站到旗桿旁邊,晦,就站那兒。」

其人指了指他要弗勞格站的地方。

「就在霧里照?你怎么不事先告訴我一聲?我本來可以帶一張照片。」弗勞格疑惑地問道。

「不,我需要一張在這里照的。你帶來會長帽了嗎?太好了,快戴上。」其人導演著。

聽起來荒唐,但弗勞格競順從地那樣做了。鄧普西畢竟是俱樂部的冠軍呀。

「這樣看上去很精神,不過還是讓我幫你調整一下吧。

注意,別動。「其人走到弗勞格的背後。

約翰以前從未注意到吉姆·鄧普西有一雙藍灰色的眼睛,這是一雙腫眼泡的藍灰色眼睛。套索已經緊緊地系在他的脖子上,他艱難地喘著氣,雙腳離開地面,拼命地掙扎著。他已窒息,被吊了起來。他疼痛難忍,想叫喊,但喊不出來。他最後的記憶是一個面目凶惡的男人正在猙獰地笑,並繼續拉著尼龍繩。「殺不死我,」他從心里叫喊著,「我要屏住呼吸!」

其人把弗勞格仍在掙扎的軀體拉上了桅頂橫桁,然後c縱鐵環,把它套在桅桿上面的系索栓上。當確估鐵環已被牢牢地鉤住時,他突然猛拉繩子的另一端,索結斷開了,長長的尼龍繩自由自在地跌落到地面上。

約翰·弗勞格的軀體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這位游艇會長被吊著脖子,懸掛在離地面45英尺高的空中。

其人抬頭向上面看了看,輕聲說:「升到旗桿上去吧,蛙崽,看著誰來致敬。」

其人卷起他的長尼龍繩,裝進了汽車行李箱。他對著後視鏡照了照自己,正了正帽子。好一個相貌堂堂的警長!

小汽車慢慢悠悠地駛離了游艇俱樂部。一其人自言自語地咕噥道:「該死的大霧,到中午總該消散了吧。我要看著這些大象們費盡牛勁爬一個塗滿潤滑油的旗桿。

鄧普西讀著晨版報紙,面色鐵青。報界大叫大嚷地渲染著瑪麗·本森謀殺案的新聞。《時代》周刊登載了瑪麗屍體的遠鏡頭照片,她赤身l體地依靠在二百周年紀念雕像上。

《每日新聞》刊登了特寫照片。鄧普西能夠想象出《全國問詢者報》會登出什么樣的照片來。

鄧普西瀏覽了這些報道,清楚地意識到公眾的憤怒正在激漲。他擦了擦鼻子。一名參議員的妻子遭到qg並被殺害,華盛頓已經暴怒。還有聯邦政府的干預,這是更大的壓力。

「七場謀殺案!還能夠持續多久?」這是《時代》周刊社論的標題,他馬上翻過了這一頁。

《時代》和《新聞周刊》都在封面上刊登了奧頓的照片,以此作為廣告。哥倫比亞廣播公司以一個小肘的專題節目廣播了奧頓的生平。

鄧普西愁腸百結。外界對費爾波特的壓力正在形成,對警察局的壓力正在形成,對他本人的壓力正在形成。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臂膀。他今天會找到奧頓的,不管用這種方法還是用那種方法。

大約上午9肘,利特爾·路易負載著他的265磅之軀,和蜘蛛一起,租用一輛篷益密實的白色奧茲莫比爾大篷車來到了費爾波特。他們從貝加斯乘坐塔蘭斯洲際航空公司「紅眼60號」班機整整飛行了一夜。

路易的眼睛里掛滿了血絲,蜘蜘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條縫,你簡直說不出他們還有什么顏色。蜘蛛總是戴著太陽鏡,甚至在夜里也戴著。他這名字叫得很貼切,他高而大削瘦,體毛旺盛,敏捷而凶悍。伙伴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塔蘭圖拉毒蛛」,因為他的樣子酷似這種毒蛛。後來,他們又簡稱之為「蜘蛛」。

在費爾波特互通式立體交叉樞紐,通行稅輯收站管理人伸手接過車上遞出的25美分,她懷疑地搖了搖頭。一只巨大的怪獸駕駛著這輛大篷車,一只滿身粗毛的蜘蛛坐在怪獸的身邊。

利特爾·路易潛人了費爾波特。

格雷迪、布里格斯、貝利和法羅正圍坐在鄧普西的辦公桌旁熱烈地爭論著。這位警長好象對大家爭論的事情毫不經意。盡管他內心承受著沉重的壓力,但他那雙平靜的眼睛並沒有暴露出自己的情緒。

他突然打斷了這場喋喋不休的爭論,說:「湯姆,油漆上面還有什么東西?」

「r膠,可以洗掉。任何一個五金商店都可以買到這種東西。在他塗畫瑪麗身體的地方,有一處紅色污跡。當他把瑪麗托起來時,雕像上污染了許多顏料。這家伙肯定非常有勁兒,瑪麗是一個肥胖的女人。」

鄧普西不耐煩地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了。」

法羅繼續說:「這種顏料很容易清除。它可以洗刷掉,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

「找到那輛小汽車,你們就能找到奧頓了!」說話的是瑪麗·波特,她又煮好了一壺咖啡。

格雷迪感覺到瑪麗的想法意味深長,便接口說:「上帝保佑!瑪麗,你說得對。奧頓開著汽車滿城轉悠,引著我們p顛顛地追趕。他有汽車,但他開的是什么車呢?」

「皮可羅從奧頓的汽車里取出了這副火花塞,是廢棄的,奧頓沒用這個。」貝利說著,為每人添了一杯咖啡。

鄧普西接過他的一杯咖啡,說:「謝謝你的建議,瑪麗。」當瑪麗離開房間時,他沖她笑了笑。「這輛汽車也許是尋找奧頓的關鍵線索。假如我們搞清了他開的是哪種汽車,我們也就有追蹤的目標了。」

「湯姆,你就先從出租汽車公司開始吧。要檢查50英里范圍內所有的出租汽車站。斯派克,你能協助湯姆嗎?」

「我們保證能幫忙,」布里格斯回答說,「我們是不是先處理這輛被偷盜的小汽車?通過我們的計算機網可以獲得大量的情報。而後,我們就可以去新舊汽車拍賣行活動了。」

「警長,我們檢查了奧頓的銀行帳戶,已經把它凍結了,」法羅說,「從5月30日以來,他沒有兌現一張支票。在這之前的20個月里,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情況。他肯定沒有購買小汽車。」

貝利嘆了口氣,說:「那么讓我們想一想吧。我們不知道他現在開的是哪種汽車,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租的、偷的、買的還是借的。作為一名化裝大師,他也許會化裝成牧師、滿臉胡須的嬉皮士,或者一位老婦人租了汽車。」

鄧普西打斷貝利滔滔不絕的話頭。直直地盯著他說:

「我們要好好動動腦子,格斯。我們是在查找一輛與眾不同的小汽車,它和普通的車肯定有些區別。如果你發現了,就要查一下合同上的手跡。」

瑪麗打斷了大家的談話。「警長,醫院來電話。左撇子黛安吉羅被人殺了,這是第八個。他的床上有一張黑桃6。」

警方在左撇子的房間設立了警戒線。左撇子的嘴里塞著一把8。8毫米口徑手槍的槍管,他的後腦勺已被炸飛。

鄧普西站在床邊,其他人都在他身後。「沒有必要使用消聲器,這里的特大號枕頭可以壓住槍彈的響聲。」

格雷迪談談一笑,說:「好,起碼今天的受害者不會給許多人帶來煩惱,黛安吉羅是一個殘酷的殺手,除掉一害!」

「奧頓並沒有殺死黛安吉羅,」鄧普西仔細地巡視了一下房間,斷然說。

「什么?」大家反響強烈。

鄧普西又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不,奧頓並沒有殺死左撇子。這里有三條簡單的理由:第一,那天夜里他本來可以殺死左撇子,但是他沒有;第二,這是典型的團伙殺人案,其中缺少奧頓的具有創造性的特點,是一起單純的謀殺;第三,我們來看看這張黑桃6,它是從另一副不同的撲克牌中抽出的,其他幾張牌背面都有骷髏頭像,是美國卡片公司制造的,而這張牌的背面是一輛有『環球航空公司』字樣的小汽車,是這家航空公司發行的。我想,這是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