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極樂游戲 未知 3769 字 2021-01-03

住,籠罩著一片肅殺的氣氛。武裝的克格勃警察圍成了一個圓圈,駐扎在布萊格要塞的傘兵第54支隊接到特別命令整裝待命,一接到通知就立即開往費爾波特。

在華盛頓,總統通過熱線打電話給克里姆林宮,對其人進行的卑鄙謀殺表示他個人的歉意,同時也代表這個國家的人民表示歉意。外交渠道被潮水般的特急情報交流堵得水泄不通。《消息報》登載大幅標題:「美國罹病」,並說這種榮譽在一個具有如此之多的精神病患者的國度里是不難想象的。

後來,貝利和賴斯乘著真正的警察汽艇調查了謀殺現場。雖然月光明亮,但什么也沒發現。遇難的激光號已經被俄國人拖到了岸上,他們還撈起了其人的救生圈,很不情願地交給了費爾波特警察局。他們首先折斷了那面小美國旗,把它撕成了碎片。

鄧普西、布里格斯和格雷迪都回到了警察總部。所有打給克莫諾夫的電話都遭到了嚴厲拒絕。這些大熊在嚎叫,在齜露著他們的牙齒。鄧普西知道他們不會咬人的。如果他們咬人,將失去自己安全的小巢以及他們的所有特權。

內德·尼科爾斯是無辜的,他不是其人。這比那位俄國外交家被謀殺還使人感到震驚。尼科爾斯這一手玩得很聰明,他提供了一個確鑿的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

尼科爾斯預計其人還會按每天的計劃再次發動進攻,因此,他讓自己在一天內每一分鍾都讓人看得見。首先他在坎德爾伍德湖坐了6個小時,然後回到費爾波特,直接驅車來到警察總部,故做漫不經心之態在那里閑逛。從下午6點半開始,他一直坐在值班警察面前的長凳上,閱讀《積極思維能力》一書。

一直到其人把那位俄國人炸死的那一刻,兩位警察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內德·尼科爾斯。這個國家三名最優秀的跟蹤者一直從三個不同的優越位置注視著他。不是,尼科爾斯不是其人。此路不通!

「噢,媽的!」在警察總部,鄧普西、布里格斯和格雷迪齊聲罵道。「唉,見鬼!」在布里奇波特旅館,德林格大聲嚎叫道。「嘿,混蛋!」費爾波特汽車旅店的朱迪·羅傑斯和皮特·邦德叫道。

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這都是難堪的一天,他們都回到了原來的出發點,回到一的平方。如果其人不是尼科爾斯,那就必須是另外一個人。但是誰呢?為什么?他們都得回到其人那里去。誰是其人?十二次謀殺以後,他們沒有發現一絲線索,一點都沒有。

「啊,他媽的!」公民們低聲罵道。

其人把車停在凱樂食品店,要了一杯巧克力麥r精,親熱地對招待員笑了笑。她看上去有點象朱迪,多么完美無比的p股啊!他笑了起來。占有了一個才知道另一個,也許他應該回到那家旅館去,並且……不,他必須首先憧斷皮特的肋骨。這倒不是什么難事,他只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

其人確信警察抓不到他,他們決不會把他查出來,也找不到他。他隱藏得很巧妙,就藏在另一個人身上,全部受他的另一個自我掩蓋和保護。他們必須絞盡腦汁去找他。

同時分享同一個身體,這不是什么居住空間的問題,而是個性分裂的問題。從出生以來,他一直處於屈從的地位,另一個自我占據著統治地位。他靜坐等待,耐心地等待,盼著出頭的日子。在兒童時代,他僅有一次擺脫了理智的束縛,就是那一天,他殺害了他的繼父。

他的逃避方式幾年來已臻完善。慢慢地,慢慢地,他控制了身體內的性沖動,控制了這種強有力的中心,他就能夠調動並控制越來越多的思維功能。現在,在任何需要的時候他都能使用他的整個理智。他的另一個自我正被推到潛意識之中。這沒有危險,一點也沒有。另一個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天又一天,其人精心地堅持他的計劃。每一天他只能夠在一個常規基礎上控制一點點思維過程,當他完全、徹底、永久地控制了自己的思維時,這就是光榮的52天謀殺計劃。在這一天,他的另一個自我就被排擠了。這是最y險的謀殺,沒有犯罪的證據和身體,但他的另一個自我將會死去,死後他將把他判給兩個俱樂部。然後共人才能自由。才能整個地運用大腦和身體。這是他為未來設計的多么光榮的計劃啊!

他的秘密只能從歷史中發現。自從一出世,他就總能知道他的另一個自我干了什么。他一直居住在潛意識里,他的另一個自我的意識里。盡管有意識的大腦不知道這潛意識的大腦在想什么,而潛意識卻能夠看到有意識發生的一切。其人一直注視、等待和憎恨有意識活動的每一分鍾。他已經獲得了控制,現在正在戰勝它。奇怪的是,他的另一個自我對他一無所知………而且決不會知道。其人對著後視鏡沖著自己睡了一下眼睛。

也許,在合適的肘候,其人會偵破這些謀殺案。他是唯一能抓住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殺人犯的人。那時,也只有在那時,世界上才能發現他的真正天才。現在還不需要這樣的決定,那是遙遠的來來的事,他還有40次謀殺活動尚未完成。

他喝完麥r精,用手背擦了擦嘴,看看表,思索著芭芭拉和維維安正在干什么。他感到頭暈目眩,迷迷糊糊,他問上了眼睛。

芭芭拉越是了解維維安,就越喜歡她。維維安善良友好,富有同情心,是一個真正的朋友。晚上她用不著再獨自呆坐著,等待她的男人由其興致所驅前來拜訪,以滿足他的基本沖動。她有了維維安陪同,她們互相交流。談著那個男人和他該死的傻妻子……他總是護著她。

維維安曾經提出,奇怪的是她的男人從未帶著芭芭拉去過任何地方,顯然害怕他們會被別人看見;害怕他的妻子會發現他們。她只不過是一個床上y婦,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快樂,他的自由,並在他需要的時候隨叫隨到。

她要改變這一切,讓她的情人帶她出去赴宴,看電影,跳舞,或者去那些能被人看到他們相處在一起的地方。或者這樣,或者取消性生活。她是他的巴比玩具,是他的一只布娃娃,維維安在看電影,她可以單獨和她的情人談談。

其人來到了芭芭拉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吃驚地看到維維安正在車道盡頭的y影里等待。她以溫熱、纏綿、甜蜜的親吻迎接他,然後跳到一邊,讓他不能觸摸她。她幾乎耳語般地說道:「芭芭拉想單獨找你談談。一會兒如果你感到孤獨,親愛的,我會在家里等你的。我家在下一個街區的一幢黃色的單幢住宅里。」她穿過後面的草地,消失在樹叢里。

其人走進芭芭拉的房間時,她紋絲不動,表情冷淡,不願讓他靠近。她希望談談他們之間的事,談談他們的未來。

其人無動於衷地聽著,最後說道:「巴比玩具,我累了。時間還長著呢,我們不久就可以出去吃一頓。今天晚上,我就是想和你造愛。」

聽到「巴比玩具」這個綽號,她放聲大哭,然後跑進卧室,「砰」地一聲關上門,c上門閂。他敲了幾分鍾的門,通過她那傷心的哭泣,他能夠聽到決裂的語言:「滾開,回到你老婆那里去。讓我安靜些,我不是供你玩弄的玩具娃娃。」

「唉,媽的,女人,她們完全不可捉摸。」其人低聲嘀咕道。現在或者破門而入,或者試試維維安的家,選擇是容易的。

維維安的住宅並不難找。門外的燈亮著,前門敞開著,她在影門邊迎接了他,披著幾乎透明的薄紗,臉上煥發著溫柔、性感的光輝,掛著甜蜜的微笑。「嗨,親愛的,你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她帶著雌性眼鏡蛇的全部誘惑,溫柔愛戀地說:「我正要睡覺,和我共飲一杯怎么樣?」玻璃杯擺設好了,每個里面已經放了兩塊冰,不大一會兒飲料就調配好了b「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其人說著,給她一個最有誘惑力的微笑。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別人愛,包括我自己,」她輕柔地說。「有時候我很害怕,擔心再沒有人愛我了。」

其人把她拉到身邊,熱烈地吻著她說:「我認為,生活如果賜予你檸檬,你就把它制成檸檬汁。」

她笑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你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你剛進來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敵意。」

「我想你可能打算到巴比玩具那邊去,等她想通了以後再分享快樂。」

「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什么時候,你在這里都是受歡迎的,沒有束縛。我可不想睡長沙發,我喜歡自己舒舒服服的床。」她象貓一般站立起來,伸出手把他領進了她的卧室。

其人走後,維維安回到芭芭拉的房子里。她仍然在生氣,一直不停地在哭,她的男人已經棄她而去。

維維安把她抱起來,這一夜,她們就消磨在安慰和愛撫中。

大約晚11時,其人醒了過來,仍然還停在凱樂飲食店。

他睡意朦朧地環顧四周,然後發動他的車,驅車回家。

其人對今天的工作很滿意,全世界都感到震驚。他用一個小小的火箭筒向世界上兩個超級大國開火了。如果稍微再走遠一點的話,他可能會發動一場全球原子戰爭。他邪惡地齔笑著。這是原計劃的一部分。

他用那支黑色繪圖鉛筆叉掉了那個俄國外交官——黑桃8,第十二個受害者。他審視了後面的謀殺計劃。

那個貪財奴,擁有完全不被人了解的巨大優勢。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或者沒有人知道你象什么時,是很容易刺殺的。

12天里12樁謀殺案。時間在飛逝,但是當你在做游戲時,時間過得更快,尤其是當你和你的朋友一塊玩樂的時候。

他正在打球,感到快樂、滿意,為自己高興。他獲得了成功,居高臨下,力大無比。現在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他是空前絕後的偉大殺手,仍然還剩40次謀殺要進行,干掉最後一張黑桃,就是紅桃a了。那起謀殺案一定會把周圍的警察弄得團團轉。他將用一個巨大的茸毛球塞進他們的喉嚨。幾天來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追捕著並不存在的嫌疑分子。

德林格雖不在他的名單上,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個聯邦調查局的警察必須干掉。也許他應該向他的眼睛里s一些「瘋狂膠水」,那就可以遮住他的視線。這個高級警察應該得到良好的睡眠,永久的睡眠!不,最好還是讓德林格受傷。

他需要這種精神刺激,這種強硬的、專業性的競爭,這樣能使他保持警覺。

鄧普西已經盡了全力,他行動起來象個回過爐的精神火花塞一樣,這些火花塞半數已經熄火了。他的機器正在畢畢剝剝作響,打不著火,慢慢地停了車,最後的火花已經從他身上媳滅,可憐的吉姆正打算在他那嚴密的小圈子里自毀自焚。

他打算完成他的「死亡計劃」,52次謀殺。他確信,這個計劃好極了。空氣中有電,一種靜電,還有火花,點燃了他的導火索。他是現代的該隱,是開拓者,他正在走向前所未有的謀殺領域,用一種全新的角度來看待謀殺,這確實是激動人心的。

該隱叛變

6月13日,星期五

「媽的,干什么都不容易。」鄧普西從浴室的鏡子里看著自己,他刮破了下巴,已經擦了四張手紙,傷口還在流血,一股緩慢的、分散的、鮮紅的血。

象是進入睡眠狀態一樣,他注視著,等待著血流停止。

費爾波特也在流血,他所熱愛的這個城市正慢慢地流著血,它的血y正在干涸。十二起謀殺。他必須阻止其人的活動,搶在對每個人,對他自已來說還不算太遲的時候。

他以前從未想到過死亡,現在仍然不怕死。在他母親的胳膊里搖晃的時候,媽媽就教育他不要害怕,要堅強。他想念他的父親,希望父親能夠理解他。他恨透了他的繼父,無法忍耐,一點感情都沒有。奇怪……繼父死時,他一點也不悲傷。這是一起事故,那個胖胖的勢利小人被廚房爐子上的煤氣給毒死了。他母親哭喊著,但他沒有。

從這一天起他成了一個男子漢。他又一次在流血的傷口上輕輕地抹了一把。

其人對著鏡子注視著他的臉,他前額的皺紋加深了。自從他的計劃開始實施以來,他第一次感到煩惱。這倒不是由於他干過什么錯事,或由警方找麻煩引起的。不,計劃是完美無缺的。是他腦子里那個瘋狂的老頭。他不停地喊著:

「殺!」這喊聲正使他走向瘋狂。

那個老東西不再呼喊了,他想把他推進幕後,推回到忘卻狀態。只有一次,他把它c進耳朵,或干脆塞進他的短上衣里。他伸手去取阿斯匹林瓶子……迅速地吞咽,比頹廢派少女偷吃她們母親的避孕葯還快。

這個老畜生是誰?其人仍然不能肯定。起先,他認為這就是撒旦本人。但是昨天,他瞅了一眼那個老頭的臉。月光下,看上去他好象是在注視著自己。他僅僅能夠看到他一邊。臉上掛著胡子,不合時宜的胡子,蓄著雪白的頭發,就象想象中的那樣老頭。這一定是該隱。是撒旦的父親。該隱,誰指揮他去屠殺?

難道這個老頭正試圖占領他的大腦?這可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他計劃砍掉其他人的腦袋,他正在有條不紊、一步一步地實現自己的計劃。

是他制定的計劃,他一點也不懷疑。現在,這個老東西突然來干擾他的計劃。該隱是不滿足的,他需要更多的屠殺。如果他這樣做了,那就會成為該隱的計劃,而不是他的計劃。這個老家伙發瘋了。他輕蔑地搖了搖頭。

為什么該隱對他進行折磨?他正處於無法解脫的境地,好象某人正拿著顯微鏡在透視他的靈魂。該隱正把他推離他的未來。

「你是一個過時的人物,我是一個空前的英雄。」他對著靈魂深處大叫著。

「殺,殺,殺!」這種聲音回響著,越來越響,越來越嘶啞。

「給我一個機會吧,老頭,不要跟著我。我迷路了。」其人無助地環顧四圍。「不要再殺了!出來,出來呀!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用一種單調的節奏說道。

慢慢地,其人垂下了頭,淚流滿面,猛擊著自己的腦袋。那個老頭的聲音從一邊向另一邊回盪。其人知道他不會贏了,他是該隱的門徒,該隱已經叫他去作他的賭注,去玩他的紙牌。這是這個玩牌的人從未遇到過的問題。

其人抬起頭,向鏡子里面張望。他應該跟著光線走出來。什么光線?當然是該隱的光線。他的謀殺指示來自一個更高的命令。約翰說:「那些相信耶穌基督的人具有生命。」難道該隱不是亞當的第一個兒子?他點點頭。一條直線。

「問問,應該問一問。」他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