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活剝金瓶梅 未知 6298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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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打工的地方,是日本商人開的一家鞋廠,每天工作10小時,節假日也不休息。請的監工是中國人,卻比日本鬼子還凶狠,瞪著雙發綠的眼睛,專在打工仔打工妹身上挑剌。西門慶何曾吃過這種苦?才上了三天班,就不願干了,混跡於街頭、火車站,同一幫專事坑蒙拐騙的混混兒打得火熱。

混混兒的頭兒叫何蠻子,是獨眼龍,那只壞了的眼睛,據說是同人打架被刺瞎的。何蠻子為人凶狠驕橫,是個難予讓人接近的主兒,但他有個好色的毛病,每逢到歌舞廳、發廊屋去泡妞,總要帶上西門慶,說這p小孩機靈,可以讓他把門放哨。

何蠻子經常去的一個地方叫「春色發屋」,那家發屋有個新疆妓女,叫愛彌拉,長相酷似俄羅斯女郎,何蠻子炫耀說,他在愛彌拉身上找到了一種騎洋馬的感覺。何蠻子還說,愛彌拉特性感,床上功夫非常了得,憑他何蠻子的能耐,也只能打個平手。西門慶特別留意觀察了一下,每次何蠻子和愛彌拉上床,時間總在45分鍾以上,有一次最長的時間,竟然堅持到兩小時。

愛彌拉還有個特點,當她達到性高c時,一定會尖聲叫喚,每次叫喚都是兩句話,不是「我愛你」就是「快干我」,聽著愛彌拉拿腔捏調的叫喚聲,像是聽一個外國女人用她不熟悉的中國話大聲叫賣,西門慶覺得非常刺激。但是,愛彌拉的叫喚聲出現之前,那段等待的時間卻十分難熬,西門慶站在窗前,聽著屋子里鐵床搖晃的聲音,心里像爬過無數只毛毛蟲,真是奇癢難忍。

西門慶是個聰明人,他得找地方消磨時間。當然,他可以向何蠻子學習,也找個妓女玩玩,但是那得花錢,其時,西門慶還是個流氓無產者,腰包里癟癟的,他明白這么一個道理:玩女人僅僅憑愛好,而沒有物質基礎,那是萬萬不行的。西門慶暗中四下觀察打探,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就在這家「春色發屋」里,有個同他差不多大小的洗頭妹。

洗頭妹是湖南人,姓陳,西門慶問她叫陳什么,她搖搖頭,回答說,你就叫我小陳吧。西門慶笑笑,他知道洗頭妹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在誰面前,都不會說自己真實的姓名,恐怕連這個陳姓也是她編的吧。於是不再問她姓名,說道:「你這么小,就出來打工,還是個童工吧?是違反勞動法的。」小陳說:「你以為自己有多大?我再怎么小,也比你大一圈哩。」

小陳說的是一句葷話,這種場合的女孩子,受環境污染慣了,葷話出口成章,像山d里生活的一種盲魚,沒眼睛也能到處游。那時候,西門慶還沒有經歷多少情場的洗禮,這話聽來有些新鮮,他想了一會,始終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問道:「這就怪了,我怎么會比你小一圈呢?」小陳撲哧一笑,臉微微紅了,不再理西門慶,低下頭去捅那只蜂窩煤爐子。西門慶依然纏著小陳說這說那,小陳反問他:「剛才你說我小,我看你才小哩,p大的小孩就跟那些人混?」西門慶說:「出來謀生不容易,我也就為混碗飯吃。」

這么一句話,好象觸動了小陳的心事,她嘆口氣,用手撩撩額前的頭發,好半天不再吱聲。

過了一會,小陳又問他:「你為什么沒找個妹子進去玩?連十幾歲的中學生也玩呢。」西門慶沒想到小陳居然這么問他,也不好說沒錢玩那個理由,沉吟片刻,嚴肅地說道:「沒有感情做那種事,有什么意思?人畢竟是個感情動物,你說是不是?」西門慶說著,用火辣辣的目光盯著小陳,細心觀察小陳臉上的表情。

小陳說:「沒看出來,你這么小,倒是個講感情的。」從小陳迷離的眼睛中,西門慶看出她的心思有些活了,心中暗喜,趁熱打鐵地說道:「如果說我愛上了哪個女孩子,我一定要像愛惜自己的眼睛一樣珍惜她。」小陳瞅西門慶一眼,說道:「男人都那樣,說的比唱歌還好聽。」

西門慶說:「我可以對天發誓。」說著一手拉著小陳,一手捂在心口上,就要發誓。小陳慌忙扯脫他的手,說道:「哪個要你發誓了?你愛惜不愛惜別人關我什么事?」說著走進發屋為客人洗頭去了。

這個湘妹小陳,成了西門慶的重點發展對象,經過一段時間的「感情培養」,西門慶感到時機成熟了,向小陳發起猛烈的進攻,經過摟抱、親嘴、撫摸茹房的三大戰役,他們終於上床了。誰知道這一上床,就生產出了「愛情的結晶」,大概半年後,小陳叫西門慶摸她的肚子,西門慶說:「為什么要摸肚子,我偏要摸你的波。」小陳撒嬌說:「你摸嘛,你摸嘛。」邊說著邊把他的頭往自己肚子上按,讓西門慶聽里邊的聲音。西門慶這才知道壞事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小陳仍在一旁小聲說:「你摸這兒,小東西在一下下踢我哩。」西門慶哪有心情去摸小陳的肚子,他在心里犯愁,在想辦法應付這突發事件。

過了幾天,西門慶找到小陳,吞吞吐吐地說:「去醫院做人流吧。」小陳瞪他一眼,說道:「要去你去,孩子生下來我自己帶,不要你負責。」西門慶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倆人都還小,今後還要為革命做許多工作,現在要了孩子,會是個累贅。再說——」西門慶停頓一下,接著說,「再說我們也沒拿結婚證,這孩子生下來只怕戶口也上不了。」小陳嗚嗚哭了起來,捂著臉說道:「不管你怎么說,這孩子我都要定了,你想管就管,不想管我也不勉強。」

小陳是個倔犟的女子,後來她果然把孩子生下來了,但十分不幸,她得了產褥熱,生下孩子後第七天,就倉促離開了人世。接到這個噩耗,小陳的父母從湖南老家趕到深圳,哭得像一對淚人兒。他們一打聽,都是西門慶惹的禍,扯著西門慶便要往公安局里送,口口聲聲揚言,要抱著孩子,到西門慶的老家清河去大鬧一場。西門慶打恭作揖道:「有事好商量,有話慢慢說嘛。」小陳的父母說,人都死了,怎么商量法?還有這個孩子,是你們西門家的孽種,我們陳家無論如何不會要。西門慶哭喪著臉,說道:「伯伯伯母,我西門慶連婚都沒結,怎么好帶個孩子回家?」

孩子雙方都不願意要,最後由「春色發屋」老板娘和何蠻子共同出面,協商出一個解決方案:

孩子由小陳的父母帶回湖南撫養,西門慶每月付100元撫養費,另外,小陳死了,沒錢安葬,因小陳的死,她父母從湖南趕到深圳,也花了不少的路費,西門慶得出500元安葬費,1000元路費。其時,西門慶才出道不久,哪里拿得出那筆錢來,幸虧「春色發屋」老板娘和何蠻子兩方面鼎力相助,才湊足了這1500元,了結了這樁為難的事。

那個給眾人添麻煩的孩子,當時誰也沒心情去管,胡亂取了個名字,叫做西門大姐。何曾想到,星轉斗移,日月變更,到了九十年代末,西門大姐初長成,也學習她父母的先進經驗,小小年齡便搞起了早戀。於是,西門慶今後的工作、生活和學習中,因此多了個讓他略顯尷尬的女婿陳經濟。

03

西門慶想隱瞞他在湖南有個女兒的想法,其實是掩耳盜鈴。早在十幾年前,吳月娘就知道了這回事,那時西門慶還在醫院當麻醉師,有一天,吳月娘收到一封湖南來的信,覺得好生奇怪,拆開一看,抬頭第一句話是:「吳月娘女士,你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讓你知道,並有勞你出面解決,希望你不要推辭。」吳月娘接著往下看,信中說道,西門慶同小陳生下的那個西門大姐,已經到上小學的年齡了,卻無錢讀書,西門慶答應給西門大姐每月100元的生活費,起初兩三年還斷斷續續給了,後來就再也沒寄,寫信催促,他甚至連信也不回一封,「不管怎么說,這個女兒都是他的親生骨r,如此不念親情,與畜牲何異?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請吳月娘女士出面敦促一下,如果他仍舊一意孤行,不日我將攜外孫女西門大姐北上清河,來討個人間公道。」

吳月娘看到此處,眼淚簌簌掉下來了,心中罵道:千刀萬剮的負心賊,竟背著我在外邊做這種丑事,叫我拿何臉面見人?等西門慶回到家里,吳月娘開門見山問道:「你在湖南還有個女兒?」西門慶一怔,隨即說道:「又是聽哪個嚼舌頭的胡亂編排的?他們這是造謠污蔑,如果有人造謠說我生產了原子彈,難道你也相信?」吳月娘拿出那封信,一邊抖落一邊說道:

「你還想騙我?人家信都寄來了,看看你在外頭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養了個野丫頭,已經快上小學了,一直還瞞著我,嗚嗚……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喲,老天爺這般懲罰我……」

西門慶知道再也瞞不住了,這才采取坦白從寬的戰略,將西門大姐的來歷一五一十說了,「也不能全怪我,那時你家里反對我們的婚事,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只身一人闖深圳,沒有愛的滋潤,難耐孤獨和寂寞,加上那個陳小姐待我太好,一時糊塗,就犯下了這個錯,念在我們夫妻感情的份上,還望娘子海涵。」吳月娘嚶嚶哭著,早已成了淚人兒,聲音哽咽地說道:

「良緣孽緣,都是菩薩賜予的,命再苦,我也只好認了,嗚嗚……」

吳月娘是個信佛的女居士,息事寧人慣了,寧願人負我,也不願我負人,即使老公有外遇,並且生下了一個女兒,她也沒有過多去追究,而是忍辱負重,每月給西門大姐寄100元生活費,匯款單上的落款依然簽下西門慶三個字。

日子就這么一年年往下過。轉眼又是幾年過去了,自從西門慶下海經商後,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存折上有錢,日子也過得舒心,盡管西門慶愛在外頭拈花惹草,但是吳月娘眼不見心不煩,也懶得去管太多,只是有一樁事,一直擱在吳月娘心上,時間長了就成了心病:結婚這么多年,她和西門慶一直沒有孩子,到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問題出在吳月娘身上,病症名稱很怪,叫什么習慣性zg外孕。

在吳月娘的心里,已經接受了西門大姐,自己不能生育,她把西門大姐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她甚至動過這樣的念頭:將西門大姐接到清河來,同自己一塊過日子,也好有個伴兒,西門慶聽吳月娘說了,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娘子是婦人之仁,這樣要誤事的。」

吳月娘只好作罷。

有一次,吳月娘同李瓶兒在一起聊天,談得興起,把這樁秘密悄悄說了,千叮嚀萬囑托,不要把這事告訴別人。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其實用不著李瓶兒告訴,潘金蓮、春梅、李嬌兒、卓丟兒、孟玉樓、李桂卿、李桂姐等姘頭們,對此事早有耳聞,她們湊在一處時經常互相開玩笑,暗地里給每人封了頭銜,依先後順序叫吳月娘大娘,卓丟兒二娘,孟玉樓三娘、李嬌兒四娘、潘金蓮五娘、李瓶兒六娘、李桂卿、李桂姐七娘、八娘,龐春梅被西門慶收編後,自然獲得了九娘的光榮稱號,那位投河自盡了的宋惠蓮,則暫時排在末尾,成了十娘。

潘金蓮是個出了名的醋罐子,聽說西門慶在湖南有個女兒,纏著他不依不饒,說道:「慶哥,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像猴子扳苞谷似的,扳一個丟一個。」西門慶笑道:「阿蓮這又是發哪門子牢s?」潘金蓮嘟著嘴說:「我哪敢發牢s?慶哥,問你一句話,你得老實告訴我,人家都說你在湖南還有個女兒?」西門慶一愣,說道:「什么女兒,你聽誰瞎說的?」潘金蓮冷笑道:「滿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想瞞我?」

西門慶厚著臉皮,上來一把摟住潘金蓮,親了個嘴兒,說道:「小乖乖,人年輕時誰不犯錯誤?我也悔其少作呢。再說,毛老頭教導我們,允許人犯錯誤,還要允許人改正錯誤,阿蓮難道說不允許我改正錯誤?」潘金蓮正色說道:「以前你的那些勞什子我管不了,從今以後,你那本風流帳上,不許再增添新篇章。」西門慶笑著打趣道:「如果再增添了呢?」潘金蓮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再敢到處尋花問柳,我也紅杏出牆。」

04

二十世紀末,中國興起了一股女權主義的浪潮,而潘金蓮則身體力行,是女權主義理論在清河市的具體實踐者。她對西門慶揚言要紅杏出牆,雖然是一時睹氣說的話,但是深究起來,在她的心底里,紅杏出牆的念頭像顆倔犟的種子,正探頭探腦地向上生長,一旦遇到合適的時機,這顆種子就會長成一棵樹。

陳經濟的到來,使潘金蓮眼前一亮。這陳經濟,穿著西服,梳著分頭,活脫脫一個奶油小生形象。如果再打扮得洋氣點,就讓人懷疑是蔡國慶第二了。潘金蓮是個成熟的女人,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男人,對這類奶油小生型的小男人,打心眼里有種慈母似的愛憐。加上陳經濟那張能說會道的小油嘴,口口聲聲叫她「潘經理」,把個潘金蓮喜歡得不行,連聲在心里感謝西門慶,給她新開張的按摩中心派來了這么一位經理助理。

西門慶是清河市的名流,社會關系廣,路子多,美容按摩中心一開業,各路英雄豪傑紛紛前來捧場,生意好得出奇。人逢喜事精神爽,潘金蓮數著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只是人有些辛苦,每天大量的接待和應酬,忙得p股難沾板凳,難得有個清閑的日子。

好在潘金蓮是個懂得自我調節的人,即使工作再忙再累,也要抽空做做美容面膜。

這天晚上,美容按摩中心客人不多,潘金蓮讓春梅給她做了個面膜,搬張椅子,坐到院子里歇息。院子里有個葡萄架,眼下剛剛進入初夏,架子上沒結葡萄,但是那一片濃密的葡萄葉,長勢卻十分喜人,尤其是夜晚,坐在葡萄架下,一任銀白色月光籠罩,真正叫人心曠神怡。

透過葡萄葉的縫隙,潘金蓮看著天上的星星,心里感覺到一種缺憾:要是旁邊有個相親相愛的人,該多好啊!可是負心漢西門慶,自從美容按摩中心開張那天來剪彩後,有一個多月沒見人影了,不知又泡上了那個美眉。

正想著,忽聽得「吱呀」一聲,院子連接按摩中心的那扇門被人推開了。一條人影從燈光處躥到黑暗中,緊走幾步,來到葡萄架下,從褲襠中掏出那物什,毫不客氣地解起了小溲。在靜夜中,刷刷的水聲分外刺耳,潘金蓮又氣又急,還有點兒發窘,起初她以為是哪個無聊的客人,待到看清楚那人是陳經濟時,便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陳經濟這才發現院子里有人,回過頭來,不慌不忙地收進了那物什,扣上扣子,走過來問道:

「是哪位妹妹,膽敢躲在此處偷懶?」潘金蓮怒道:「妹妹你個頭,年紀輕輕的,一點沒正經,都是向你那個風流爹學習的結果。」陳經濟道:「原來是五娘,此話差矣,五娘說我學習風流爹,真是天大的冤枉,直到如今,除了西門大姐外,我連其他任何一個女子的手都沒碰過。」

陳經濟來到美容按摩中心後,潘金蓮同他有過一次長談,通過那次談話,潘金蓮弄清了陳經濟的來歷,背著人時,她常常同陳經濟開玩笑,口口聲聲叫他「兒子」,而陳經濟則叫她「五娘」,這樣的稱呼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一個秘密。當然,當著外人的面,他們是不會那么放肆的,陳經濟規矩地叫潘金蓮「潘經理」,潘金蓮叫陳經濟「小陳」,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

這會兒,院子里就他們二人,也就用不著那么規矩。潘金蓮聽陳經濟如此替自己辯白,不由得說道:「兒子,你沒摸過其他女人的手,是不是覺得太虧了?」陳經濟道:「瞧五娘說的,我一個打工仔,哪里敢有那些非份之想?」潘金蓮道:「聽兒子這話,如果不是打工仔,還是會有所作為的?」陳經濟走近一步,挨著潘金蓮身邊的石凳坐下,嘻皮笑臉地說道:「那要看是什么人了。要是尋常女子,我懶得拿正眼去瞧;要是像五娘這樣的,容兒子說句大實話——我做夢都想。」說著,色迷迷的眼睛盯著潘金蓮,雖說是在黑暗里,潘金蓮仍然覺得陳經濟的那道目光像把刀子,直刺得她臉熱心跳。

潘金蓮把目光移向一邊,嗔怒道:「你忒大膽,無論如何,我好歹也算個長輩,竟同五娘開這種玩笑,看我不告訴西門慶,叫他好生教訓你。」陳經濟趕緊陪禮道:「五娘息怒,千萬別把這話告訴我那個風流爹,他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的,何況他對五娘寵愛有加,如果知道我敢對五娘有半點不恭,立馬要把我開除掉哩。」

潘金蓮「撲哧」一笑,說道:「我還當你真有天大的膽子哩,原來膽子比針尖還小。」陳經濟聽潘金蓮的口風,又有了些另外的意思,於是一膝跪在她面前,說道:「五娘,求你老人家發發慈悲,別再折磨我了。」潘金蓮道:「這就怪了,好端端的,我憑什么折磨你?」陳經濟道:「自從第一天見到五娘,我心里頭就生出了無限愛慕,五娘的美貌賽過天仙,兒子始終縈繞於心,只要能同五娘在一起多說說話,兒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陳經濟這話,至少有一半是打心眼里流露出來的。陳經濟從小生長在農村,見到女子的大多數是村姑村嫂,如今進了城,見了那些穿戴洋氣的女子,就像吃慣了蘿卜白菜的人頭一遭吃海鮮,心中充滿了新鮮和好奇。何況,潘金蓮有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她身上那種妖冶嫵媚的女人味,對陳經濟具有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見陳經濟久久跪在地上,潘金蓮朝四周看看,說道:「還不快起來,讓人看見了,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呢。」陳經濟撒賴道:「要叫我起來,五娘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潘金蓮道:「你起不起來關我什么事,願意跪的話,在這兒跪上十天半月,也沒人管。」陳經濟道:「難道五娘真有那么狠心?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潘金蓮道:「小油嘴兒,你就給我快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