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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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流波山,入海七千里,是這世間極東之處,更遠處便是茫茫大海,茫無邊際。

這里偏僻之極,原本自然是渺無人煙,不料就在李誠希進入空桑山幾日後,魔教人士忽然從各地冒出,數日間便有數十個修真門派被魔教所滅,一時天下震動。魔教八百年後重新崛起,聲勢大盛。

正道中以青雲門、天音寺、焚香谷為首的諸大門派,急忙商議。不過由於青雲門暫時代理掌門李誠希不在,只能由小竹峰水月大師代位商議。

便在這時,焚香谷突然傳來消息,魔教中大批人物將在東海流波山這荒僻之處聚集,不知所為何事?

所謂道義當頭,勢不兩立,正道中人義憤填膺。未幾,便以三大門派為主,派出門下精英弟子,以修行高深的長老帶領,浩浩盪盪前往東海流波山。一路之上,更有許多正派之士加入,意圖掃清妖人,為天下蒼生造福。

李誠希一路之上,著意打聽,多少知道了事情經過,想起夔牛,他志在必得,胸中一腔熱血泛起,更是堅定了往東海去的念頭。

想想夔牛乃靈獸,而且能化身成人那是必須的,李誠希心中出現了一段有一段夔牛的記載:

夔牛又稱且角龍,是傳說中的一種凶獸。

據《山海經·大荒東經》記載:夔牛是古時代神話奇獸,古時生於東海流波山,「其狀如牛,蒼色無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風雨,目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名曰夔。黃帝殺之,取皮以冒鼓,聲聞五百里。」

《神魔志異·靈獸篇》也記載夔牛:上古奇獸,狀如青牛,三足無角,吼聲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則風雨起,雷電作,世謂之雷神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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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極東之地,路途卻是極遠的。魔教選了該處,只怕也是看到雖然中原為富饒之地,卻也是三大門派根深蒂固之處,所以甘願跑到邊荒大島。只不過萬料不到如今正道昌盛,而且在諸位正道人士心中,義字當頭,大老遠的,依然沖過來要滅之而後快!

照李誠希自己所想,這只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打著正道的口號去瞎折騰而已,要不然你正道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去虐殺人命,而魔教殺傷一條生靈他們也去計較,那不是戳著自己的鼻子暗罵自己也是同歸一類嗎?

這一路上,李誠希不急趕路,除了歇息之外,便都是一路欣賞風景,剩余的時間便是無物御空飛行。約莫過了二日多,出了海,剛開始還經常能看到些小海島,又行三日,飛得遠了,便只見碧海藍天,天高雲淡。

經常是一日一夜不停飛著,大海清澈蔚藍,若不是海波盪漾,幾乎就像晶瑩剔透的美麗寶石在他腳下,可就是沒有一點島嶼的影子。

此時李誠希便在半空中傻了眼,海風吹來,撲面涼爽,但他心中卻是焦慮不已。

他居然迷路了!

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中,不知東南西北,不知從何而來,又該從何而去。

到了今日,他飛出東海已經五日多了,這一次更是一日兩夜沒找到海島休息了,想不到居然在這渺無邊際的大海上迷了路。

不過這些日子來,他也過得瀟灑,沒有餐風露宿,閑時便學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每日吃喝玩樂。御空飛行的本事也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花樣百出,人居然在空中睡覺,虛空踏步等。

此刻,他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腳下湛藍的大海,不由得笑了出來。

正自沒思量處,李誠希忽然聽見一聲清脆鳥鳴,在自己前方響起,他抬頭一看,卻是一只潔白的海鷗,展翅翱翔在大海上空。

李誠希心中一動,進餐的時間到了,這海鷗還挺肥的,烤起來一定很美味。隨後一想,出海之初,倒是多有見到這些海鳥的,但飛得遠了,海鳥力不能及,便再也看不到了。不料在這大海深處,居然還能看到海鳥,看來附近必定是有島嶼了。

一念及此,李誠希登時興奮起來,更不遲疑,便往那海鷗方向飛了過去。茫茫大海,渺無邊際,遠方地平線上,海天一色,如詩如畫。

御空飛行在這天地之間,忽忽然竟有出塵之意,心曠神怡,彷佛整個人都與天地化為一體。

眼看著又飛了小半個時辰,果然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島。從天上看下去,整座島上郁郁蔥蔥,植被遍布,周圍近島處的海水更是清澈湛藍,如晶瑩剔透的藍玉一般。

李誠希飛了許久,心神也有些累了,當下便騰空落下,如天神下凡。在這島上歇息一會。腳一踏上實地,李誠希便向四周望,只見在這地上看著,景色又與在天上看著不同,更是清楚。

清澈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沖刷著潔白的沙灘,近海處,大都生長著一種中土未有的樹木,樹干高聳,卻無旁枝,直插向天空,只在樹頂分出大片的枝葉,枝葉下頭,正結著如小孩腦袋一般大的果實。

而更往島里深處,除了這種高大喬木之外,低矮的灌木也漸漸繁茂起來。樹林密布,卻是看不到有道路,看來這里只怕是千百年來,都未有人到過。

頭頂處,海鷗在海島上空鳴叫盤旋,清新的海風從海平面吹來,涼爽不已。李誠希深深呼吸,在這邊荒孤寂之地,一股倦意泛了上來,看看左右,並無什么奇異之處,便找了塊乾凈地方,和衣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倒是頗香,海島寂靜,除了潮汐海風,也沒有什么異動,自然更不會有人前來打擾,李誠希直睡到天色黃昏,方才醒來。

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李誠希信步走到沙灘之上,舉目眺望,只見這黃昏時分的海景,與日間又是大不一樣。夕陽如血,在西邊天際海岸線邊,映紅了老大一片雲霞和海水。雲霞蒸騰,形狀各異,幻化無方。海風從海面上迎面吹來,李誠希忍不住張開了懷抱,深深呼吸。

一種舒暢的感覺,充滿了他的身子,在這恍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彷佛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那一刻,他忍不住地想著,若是能在這清凈之地生活,每日與自己所有女人一起做伴,生一群女兒讓自己「疼愛」,一家人一起「擁抱相愛」看著這夕陽美景,真是不枉此生了。

一想到美女,李誠希心頭又是一熱。從下山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從他入青雲門獵艷開始,從未與自己女人分開這么長的時間,如今在這寂靜小島,又想到水月他們可能就在附近另一座海島上,李誠希心中立刻翻騰起來,再也不能平靜。

站立良久,起伏不定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只聽到「咕咕」兩聲,卻是肚子餓了。李誠希苦笑一聲,自從與女人歡愛過後,他似乎就特別容易餓。不過還好,他是一天生的廚師,懂得就地取材。

李誠希舉目四望,最後目光落到那種高高聳立的高大喬木的果實上,騰身而起,摘了幾個下來。

李誠希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沒想到這果殼居然極為堅硬,最後李誠希把它在石塊上砸了十數下方才砸開,不過從里面流出的卻是白色果汁。李誠希大喜,一口氣就喝乾了一個果子,只覺得雖然微帶澀味,但味道甜美,居然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就著這天然美味,李誠希心滿意足地飽餐了一頓,眼見天色黑了下來,便想著明日再行趕路。

這時天色漸晚,海風吹在身上,也越發地涼了。李誠希皺了皺眉,走向樹林,但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走進去,只在這外圍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躺下休息。

夜色漸濃,明月從東方昇起,滿天星斗,彷佛像一個個調皮的小孩,逐一蹦了出來,在夜空中眨著眼睛。

下午睡了大半天,李誠希此時一時無法入睡,翻來覆去的,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多日未聽見寶兒的聲音,難道她失蹤了?

他拿出藏在懷中的六合鏡,映著天上星斗微弱的光線,只見這面暗淡無光的六合鏡上,散發出金色的淡淡光芒,在夜里增添了一絲光亮。

這法寶還真是妙用無窮呀,夜里能當照明燈使用,要是在現代還真沒這項技術誕生呢!

想到這里,他臉上登時一笑,便不再去想這稀奇古怪的問題,安心地躺了下去。

不料還沒躺穩,卻突然間聽到在這原本寂靜得只有潮汐、海風之聲的海島旁邊,傳來一聲輕聲的腳步聲。

李誠希立刻睜開雙眼,翻身跳將起來,抬頭四望看去,只見周圍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天空上一道白色光芒如同夏日流星,燦爛無比地從空中劃過,而在它之後,竟然還跟著幾道光芒,看起來讓人誤以為是流星雨。

李誠希往四周多看了幾眼,便一眼看見有兩道人影子在樹林內鬼鬼祟祟的往自己身處方向摸來,而且明顯的是前頭一人走的比較快,後頭一人緊跟不舍。

在這荒僻之地,原本杳無人煙,此刻居然有人,想來必定是野人一類,或者是什么野獸和狒狒吧。李誠希更不遲疑,法訣一指,六合鏡騰空而起,御之沖天而上,俯身而下,一道金光落下樹林,照的四處如白晝,睜不開眼。

「大哥,我是驚羽呀,你忘記了嗎?」一全身長滿毛的野人居然說著人話。

另一個野人也嘰嘰咕咕的說著鳥語,李誠希愣神半天,最終才明白他們要說些什么,他大喝道:「胡說,你是林驚羽?怎么可能!」

野人林驚羽望著李誠希,急道:「大哥,我真的是林驚羽,這位是如花。當日我醒來的時候被她所救,現在她是我的妻子了。」

李誠希後退半步,咽著唾沫,顫聲道:「你真是林驚羽?我擦!我不打擾二位幸福的生活了,我還有事,我先走。」

六合鏡化作一道金光載著張李誠希沖天而起,在這無邊夜色中發出「嗚……」聲音,疾沖而飛。

林驚羽的聲音在後面斷斷續續傳來,「大哥……別……走呀!我受夠……了……這些日子了,還有……呃……如花別掐我……大……」

李誠希自從剛才見了一面林驚羽後,一直吃驚不已,心中叫苦,那家伙該不是帶著他老婆如花來報仇的吧?真娘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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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流波山,島上山勢宏偉險峻,占地極廣,若論大小,在東海諸島嶼山脈中其實可算第一,但因此山地處偏遠,人跡罕現,所以在名氣上,反而遠不如東海另兩座名山島嶼──「蓬萊仙山」與「閻羅之島」。

不過此刻的流波山,卻正是自古以來最熱鬧的時候,連著數日,魔道人物在這山間似乎搜索著什么。雖然山勢廣大,但修道之人御劍來去,速度何等之快,常常便發生不期而遇的狀況。雙方「苦大仇深」,往往一見面看清了便運起法寶砸了過去,一來二往,聲響震天,同袍道友又紛紛趕來相助,遂成「群毆」架勢,無數燦爛奪目或陰險狠毒的法寶,在流波山上空飛來飛去。

一連數日,兩派中各是傷亡了十數人,而流波山上的小山頭小山丘什么的,也無辜被削平轟碎了無數。

自從那晚被林驚羽和如花二人驚嚇後,李誠希瞎飛亂竄就找到了流波山的所在,也見到了青雲門一些年輕的弟子。不過水月他們都沒來,只是由道玄真人的傳人弟子蕭逸才帶領一些青雲門精英前來助陣而已。

原來這一次魔教崛起,勢頭極猛,非但一些藏匿多年的老魔頭重新出山,更有無數新生面孔冒了出來,而且道行竟大都不低,可見這些年來魔教韜光養晦,實是處心積慮、謀定方動。

敵勢頗大,正道中人也不敢怠慢。青雲一日無人掌教,便由水月大師來決定與天音寺、焚香谷商議之後,派出了門下七脈中的龍首峰、朝陽峰、大竹峰、小竹峰四脈精英弟子,以通天峰蕭逸才居首,帶著數十名青雲弟子,加上天音寺與焚香谷,以及其他少數正道散仙,一起來到了流波山上。

蕭逸才乍見到李誠希,神色間一愣,滿面笑容,恭敬說了一些門面上的話。

李誠希心中激動呀,看著蕭逸才,他內心安穩了幾分,死樣,終於找到你了,明日把你介紹給如花。強自忍住心中的激動,問了蕭逸才現在的情況。

這一次青雲門大舉東來,基本上他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全部都認識李誠希,張口閉口叫掌門,讓李誠希的虛榮心又滿足了一次。

蕭逸才笑道:「掌門,魔教猖狂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加上水月師叔她們有事不能來,而且聽水月師叔說,家世和其他幾位師叔去了追查靈尊的事情,實力難免有損,但現在掌門親來,我們青雲門如虎添翼呀!」

李誠希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蕭逸才日後與如花攜手相擁的情景,想起他們會有一男半女,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道:「魔教由來已久,所謂邪不勝正,何須擔憂呢?水月……」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轉頭對蕭逸才道:「蕭逸才,叫你逸才好了。你水月師叔她們最近過的好么?」

蕭逸才搖了搖頭,哭笑道:「掌門,這種事情我們哪能知道呀!」

李誠希怔住了,看了一眼蕭逸才,忽然之間,內心升起了一更加邪惡的想法來陷害蕭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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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正魔兩派又起紛爭。

爭斗斗法之中,天音寺等有道神僧看見樹木狼籍,森林中野豬野兔野狗野蛇等生靈塗炭,不免喟然嘆息,誦念起往生慈悲咒來。念完之後,一聲「阿彌陀佛」,佛指一揮,一記法寶石破天驚地打出,魔教中人閃身躲過,轟隆一聲,又是一個小山頭報銷,生靈再次塗炭,只得又再念起往生咒來。

「賊禿驢,死光頭,有種的就閉上嘴過來決一死戰,整日里在那兒嘰哩咕嚕念個鳥咒,老子不被你們咒死也被你們煩死了!」

「阿彌陀佛,野狗施主,你罪孽深重,還不回頭,只怕死後要墮入阿鼻地獄了!」

「呸呸呸!賊禿驢,你還算出家人嗎?居然直接咒我!」

「……」

一直惡言惡語的魔教之人此刻正站在魔教陣營前方,一臉怒容、口沫橫飛地對著正道一位天音寺僧人戟指大罵,他們看上去除了裝扮古怪點,樣子難看些,法寶恐怖點,也沒有什么特別,此刻也都站在魔教人中。

李誠希正想著這些家伙居然也是魔教之人,和所謂的正道半斤八兩,忽聽得身後有人誦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想必這位便是青雲門暫代掌門李誠希,李掌門了。李掌門你好啊!」

李誠希回頭看去,他從蕭逸才口中得知,眼前二人是天音寺的法善和法相。

李誠希聽了之後,不急不忙道:「天音寺果然人才輩出呀。」

法相和法善一起連忙齊行禮,齊聲道:「李掌門過獎了。」

法相仔細看了看他,長出了一口氣,面浮微笑,道:「青雲門人才輩出,每一個都是精英。光蕭師兄一人就讓我們慚愧萬分。」

高高大大的法善站在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師兄後邊,也瓮聲瓮氣地道:「正是。」

李誠希一臉高深莫測,嚴肅道:「二位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雨變成龍。」

李誠希微微一笑,隨即看了看場中,魔教中人已經和那個天音寺僧人斗法起來,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法相的肩膀,道:「有空我們再聊。」

法相連忙應道:「是。」

李誠希走出兩步,忽又回頭,對著法相微笑道:「法相師侄,替我和家師說一聲,有空在下必定會去上門拜訪。」說著面上微帶神秘,往前方走去。

法相呆了一下,忍不住向場中看去。只見場中打得熱火朝天,相當激烈,兩方較量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來,一直在小打小鬧,並不敢使用大范圍的法術。

場中與魔教中人對陣的是天音寺一位高僧,道行高深,用了一件金光燦爛的金色木魚法寶,在空中如同活了一般,追著魔教高手。魔教高手狼狽之極,手中那只古怪的獠牙法寶灰沉沉的不再發光,怕是被對方給破了。

只見場中木魚聲陣陣響起,空中金木魚搖頭擺尾,追在魔教高手背後,魔教高手呼呼直喘粗氣,狼狽飛跑,模樣滑稽。正道中人嘩然大笑,就算是李誠希也忍不住笑了幾下。

忽聽到場內一聲呼嘯,李誠希放眼看去,卻是另一個魔教高手越眾而出,出手援救。他的道行遠在剛才那魔教高手之上,手中的法寶威力不小,那位天音寺的高僧也收起笑容,小心應付。

李誠希看了幾眼,忽然發現一件奇怪事情。在魔教之中,魔教中人受困之時,除了剛才那個魔教高手和他所處位置站一列的幾人面色難看之外,其他人居然大都是一副看熱鬧、幸災熱禍的表情,後來見魔教高手支撐不住了,也只有他出手救援,其他人卻都是束手旁觀。李誠希心中猜想,這魔教中人派別之爭也太過一些了吧?

其實李誠希猜的倒也有八九分對。剛才二人都屬於魔教煉血堂一系,這一系八百年前在黑心老人手下自然是風光無比,聲名遠揚,但如今式微已久,早已被魔教中主流派系排擠。這時看到其中一人出了洋相,人多勢眾的魔教中人非但沒有幫忙,反而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起笑話來了。

畢竟煉血堂就算在沒落也是一派,高手也是有一位兩位的,出來相助的那一位,道行匪淺,沒幾回合便抵住了那天音寺和尚的攻勢。

那煉血堂高手得了空隙,回過氣來,大罵一聲:「賊禿驢,幾乎害了你家道爺爺!」罵聲中,回身撲去,與另一道行頗高的高手以二攻一。

正道人中一片嘩然,紛紛有人罵道:「魔教妖人,無恥之極。」

聲討聲中,李誠希忽然覺得身邊風聲一起,皺了皺眉。卻是青雲門弟子不甘寂寞,沖了出去,法寶霞光陣陣,簇擁著他的身影,騰起半空。

「無恥妖人,以多打少,法中大師,我來助你!」青雲門弟子喝道。

李誠希這才知道場中那僧人名叫法中,聽這名字似乎和法相法善他們是同一輩分的,但看長相卻比他二人老的多了,難道是未老先衰?

只見場中法中一看青雲門年輕弟子一躍出來,喧了一句佛號,道:「多謝施主。」

法中說著右手一招,空中那只金色木魚立刻沖向魔教高手二,纏住了他,把他帶過一旁,青雲門弟子順勢就接給了魔教高手一。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法中是看青雲門弟子年輕,把明顯道行差的魔教高手一留給了他。

蕭逸才眼看著青雲門弟子與魔教高手一接上了手,心中焦急,正想也出去幫上一把,忽然間肩頭被人拉住,一看卻是李誠希。只聽李誠希端正神色,低聲道:「逸才,魔教妖人無恥,要倚多取勝,我們正派卻是不么做的。」

蕭逸才立刻醒悟過來,點了點頭,收住勢子。不經意間看到李誠希,一副神凝氣定的樣子,隨即想到,有掌門在這里,師弟哪里會有事呢?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蕭逸才連忙低聲道:「抱歉,掌門!是逸才見同門會被魔教之徒所傷,一時慌張失措,請掌門恕罪。」

李誠希微微一笑,道:「沒有關系,年輕人就需要歷練。」

蕭逸才臉上一紅,向周圍瞄了一眼,見周圍諸人似乎都在看著場中,無人注意到他的失態,其他青雲門弟子也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看著半空中的斗法,這才放下心來。便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有道目光,從旁邊落在他的身上,只是他轉過頭來時,卻發現對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旁的李誠希,心中暗罵自己怎么老是疑神疑鬼呀!

這時在半空之中,青雲門弟子把手中的法寶運用的是隨心所欲。光芒萬道之中,魔教高手一頭昏眼花,只覺得上下左右前後都是一條條一道道的劍芒,將自己生生給困在中間,沖不出打不破,再過一會只怕自己就要被這劍芒給刺成刺蝟了。

蕭逸才見師弟露臉,臉上不由得顯出贊賞之色,正道中人也多有贊嘆之聲。青雲門弟子本來就瀟灑,比之魔教高手一那副狗模樣,自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到後來不只正道人士鼓掌,連魔教中人居然也有幾個大聲笑了出來。

魔教高手一聽在耳中,惱羞成怒。他雖修為不深,對敵經驗卻遠非對方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能比,眼珠一轉,在青雲門弟子身上瞄了幾眼,便看出這小子多半是剛出來的新人,立刻便大聲喊道:「臭小子,看你人模狗樣,想不到你居然比魔教下手還要狠毒,莫非你也是魔教中人?!」

在場之人突然靜了下來,片刻之後正道中人無不破口大罵,魔教中人笑成一片,還有些人大聲起哄笑道:「說得是,說得是,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堂堂名門正派居然也有魔教敗類在,看來私下做了更多不恥之事吧!」

青雲門弟子又氣又急,怒道:「你、你胡說什么?」

魔教高手一戟指,臉上「正氣凜然」,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樣道:「呸,你若不是魔教中人為何出手狠毒?」

這話說著連法中也變了臉色,連喧佛號「阿彌陀佛」,青雲門弟子更是氣白了臉,他其實也知道這是對方的激將之計,但他一個正派的弟子,突然在大庭廣眾面前被冠以這巨大侮辱,如何不氣,登時就在法寶間露了破綻。

魔教高手一瞄准了機會,趕忙沖出了道道劍芒的包圍。這才看他身影竄了出來,便只聽得轟隆一聲,滿天劍芒轟然合下,這人若是在中間,還怕不被刺成粉碎?

魔教高手一不由得一吐老長舌頭,道:「好狠的小子!」

青雲門弟子氣惱之極,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扭曲了起來,有幾分恐怖猙獰,說他是魔教中人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更不多話,手中法寶迎風而出,如電飛馳,再次沖向魔教高手一。

魔教高手一驚嚇之下,抱頭就跑。魔教中人看他逃了回來,噓聲四起,忽然間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呼呼」聲中,居然一個個騰雲駕霧地飛走了,竟無一人幫忙。

轉眼間場中魔教人物只剩下了煉血堂一眾人等。魔教高手二在那里看了,臉色陰沉,心中憤恨,但終究知道這已不是久留之地。當下法寶連發紅光,將法中逼退數丈,抽身而起,用手一招眾人,也逃逸而去。

青雲門弟子還要再追,只聽得後邊蕭逸才朗聲道:「師弟,不要追了。」

青雲門弟子硬生生停下腳步,臉還有幾分猙獰,轉頭對蕭逸才道:「蕭師兄,你休要聽那妖人胡說……」

蕭逸才笑了笑,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回來,笑道:「那些魔教妖人,什么惡事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說了些粗話,我們只當聽不到就是了。」

這時正道中人大都隨聲附和,紛紛道:「正是,正是。」

「這位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青雲門弟子這才悻悻然下來。正道中人見魔教妖人已散,便也大都散了,這些時日來經常這般與魔教眾人斗法,斗了散,散了又斗。

李誠希招了招手,朗聲道:「我們回去吧!」隨後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名展露鋒芒的青雲門弟子,笑道:「國家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那名青雲門弟子一愣一愣的,什么國家他不懂,他傻笑道:「謝謝掌門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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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下來,正道中人紛紛到了流波山南面山腰間休息。這里有著天然形成的十幾個岩洞,很是方便,當日一上山來,便被正道中人看中了。

青雲門以四脈弟子區別,分占了四個山洞,但人數極少,霸占了四個洞,但也沒有什么人說過一言半語。在最西邊一個山洞,旁邊就是密林,在另一側過去的依次是風回峰、龍首峰、朝陽峰、小竹峰。再過去的山洞便是由天音寺和焚香谷以及其他的正道人士所住了。

這一次李誠希到來,天音寺法相、法善是見過了,也和一些自詡正派中人也過來打了招呼,焚香谷代表也來拜訪了下李誠希。

夜晚,青雲門其他各脈弟子和天音寺、焚香谷的人多有出來透透氣,門派有別,他們分成幾團,在一起升起篝火聊天,笑聲隱約可聞。

當夜已深,洞外又恢復了平靜,熱鬧的人也漸漸散了去,只剩下依然燃燒的篝火堆,匍匐在山洞門口。

黑沉沉的夜色,看不到月亮與星星,夜空中沒有一絲的光亮。

其他門派的弟子,大都已經睡了,連最後亮著的、青雲門這邊的山洞外的那一堆火光,也在萬分不情願中,漸漸滅了。

這個黑漆漆的夜晚,下起了雨來。

「轟隆」一聲大響,天際傳來轟然雷鳴,白色閃電張牙舞爪地劃過蒼穹,彷佛漆黑的夜空裂為數塊。片刻之後,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來,打在岩石之上,啪啪作響。稍後,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轉眼天地之間,一片迷蒙,大地在片刻間已經完全被雨水濕透,氣溫一下子降了幾度,說不出的冰涼。原本漆黑的夜色,加上大雨,根本已經看不清山洞那里的情景。

清晨,雲開日出,雨歇風止。

李誠希一人獨自走出山洞,只見遠處翠綠密林的樹葉邊緣,結上了一顆顆的水珠子,風一吹,落下了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觸地,散去。

他向前一看,便向樹林中走去。不多久,在山洞里的各正派弟子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李誠希的身影了。

流波山上的樹林里,到處都是參天的古木,一人環抱的大樹比比皆是,便是兩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時有所見。想來是因為這里地處偏僻,向來無人煙所致。

李誠希在林中緩緩而行。清晨的微光從樹頂透下,灑在林間的灌木之上。

在這個雨後的林中,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清洗了一遍,到處都是青青的綠色。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綻放在寂寞無人處,散發著淡淡清香。

李誠希在前頭走著,一直沉默而不言語。

李誠希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只見此處已是樹林的深處,四周清幽無人,古木森森,除了遠處傳來隱約的鳥鳴聲,便再無任何聲音。

李誠希上下打量了周圍環境一番,笑道:「幽姬你出來吧!」

忽然李誠希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麗影,正是幽姬。

幽姬白了一眼李誠希,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誠希食指豎在自己的嘴唇上,噓了一聲,道:「你身上可留著我的記號,我當然知道來人是誰嘍。」

森林里透下的光線,穿過繁茂的枝葉,灑在李誠希與幽姬兩人的身上。幽姬站在李誠希的面前,臉色通紅,無地自容,半晌才低低叫了一聲:「夫君你別胡說……」

李誠希看著她顯露出小女兒態,輕笑了一聲,轉過身去。

幽姬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小臉一下子嚇白了,擔心李誠希會為此生她的氣。

李誠希站在那里,負手而立,半晌沒有說話。幽姬淚眼閃爍站在他的身後,身子微微一震。

過了好一會,李誠希深邃的眼神看向幽姬,深沉道:「幽姬寶貝,改日你帶碧瑤來見我一面,怎么說我也和她娘親小痴是夫妻,也和她外婆是夫妻,讓她來見見我這個外公和爹爹吧!」

幽姬心里又是一跳,但事關碧瑤,她立刻頭腦就清楚多了,急道:「難道你和小痴她們發生了關系?」

樹林中,二人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幽姬垂下頭來,心亂如麻。便在這時,她聽到了李誠希的聲音:「當然,你吃醋了?我可是有很多女人,碧瑤也不會放過,養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吃掉了。」

幽姬心頭一跳,抬頭應道:「夫君你……」

李誠希看著她,道:「夫君我怎么了?」

幽姬低聲道:「沒什么。」

李誠希淡淡道:「碧瑤沒有將事情經過告訴你嗎?」

幽姬身子一動,但深心處,卻不知怎么,隱隱有微微的喜悅。或許是因為她內心覺得李誠希會解決她內心的疑惑的。

李誠希繼續道:「當年……」

幽姬心里一急,道:「當然怎么了?」

李誠希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道:「先親一口,在告訴你。」

幽姬臉色一紅,磨磨蹭蹭半天才在李誠希臉上親了一口,羞澀道:「你可以說了吧?」

李誠希一臉正經,一字一頓開始講訴當年在狐姬山的經過,說得有聲有色,讓人仿佛置身於當年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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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誠希講完的時候,幽姬倚偎在李誠希懷中開始嬌喘吁吁,臉色緋紅,那誘人的櫻唇也微開呵氣如蘭,她低聲道:「你為什么不把碧瑤帶走呀?要是發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辦?」

李誠希的魔爪輕輕撫摸幽姬的削肩上,淡淡一笑,道:「我李誠希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幽姬按住李誠希那不規矩的魔手,嬌嗔道:「不要亂摸,也不怕被別人看見。」

「這里方圓百里都是一片綠葉高樹,怎么可能有人呢?」李誠希突然橫抱起幽姬,旋轉了幾圈,嚇得幽姬小聲驚呼起來,小臉也「刷」了一下全白了。

李誠希深情款款看著幽姬,幽姬側過臉蛋,羞紅臉頰,李誠希一下子吻住幽姬的雙唇,大舌頭長驅直入在幽姬那濕潤暖香的芳口中恣意地四處舔舐。他一會兒舔舐幽姬嘴的上顎,一會兒舔舐幽姬滑膩柔軟的丁香妙舌,一會兒舔舐幽姬的妙舌下香甜柔軟的口腔,無所不至,倆人嘴中的津液相互交匯著。李誠希舔得幽姬芳心又癢癢,欲念萌發,情欲又高漲,幽姬驅使著濕滑滑的香甜的丁香妙舌去舔舐著李誠希的舌頭,倆人的舌頭你舔著我,我舔著你,情意纏綿地糾纏在了一起。糾纏片刻,欲火高漲的李誠希感覺這樣不足以滿足心中的需要,他氣息粗濁地一口噙含住幽姬的舌頭如飢似渴地吸吮起來,並且如飲甜津蜜液似的吞食著幽姬檀口中和他大門舌頭上的津液。此刻幽姬如水般的肌膚花容像醉酒一般酡紅,春色誘人,黛眉藏春,媚眼半張,鼻息沉重,李誠希貪婪地吸吮著幽姬的香舌。

良久,唇分,一條銀絲搭在二人的唇上。

幽姬全身乏力,軟倒在李誠希的懷中,臉色酡紅,微微抬起頭來,望著李誠希的下巴,有氣無力道:「你這該死的夫君,居然偷襲人家,太壞了!」

李誠希看著幽姬這副動人的模樣,咽了幾口唾沫,嘿嘿一笑說道:「壞?夫君還有更壞的手段還沒有使出來呢,要不要在這大自然中嘗試一下夫君的手段?」

幽姬呸了一聲,咬著小銀牙,一副小狗狗的模樣看著李誠希,凶道:「還不把人家放下來,人家有正事和你商量下。」

李誠希捏住幽姬的小瓊鼻,笑道:「什么事情要你這四大聖使之一的朱雀美女來和我這一無名小子商量?是不是又想要和夫君一起愛愛了?你這小盪婦。」

「才沒有。」幽姬哼了一聲,道:「你也算無名小子?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青雲門掌門,天下誰不認識你呀?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實力不凡,簡直就是天下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這也算默默無名的小子?」

李誠希皺了皺眉頭,狡黠的目中看著幽姬那不停在起伏的聖女峰,奇道:「原來我李誠希的名字這么響亮呀?天下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有可能是唐僧。」

「唐僧?」幽姬一雙玉璧摟勾在李誠希的脖子上,「唐僧是什么人?」

唐僧可是名字響亮的大人物,也是一個禿驢。你當然不可能知道唐僧是什么人物了,估計你連聽也沒有聽過,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唐僧這一號人物。李誠希想到。

李誠希收拾好心情,但依然抱住幽姬不放,道:「是什么正經事情?說來聽聽。」

「事關重大,我們要不要回去在說?」幽姬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目光掃視四周一眼,道:「人家冒著生命危險來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可不能讓別人偷聽了。」

李誠希哦了一聲,什么事情這么嚴重,還冒著生命危險來通告?李誠希也看了一眼四周,親了一口幽姬,道:「說吧,四周沒有人。」

幽姬點了點頭,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們聖教來誅仙流坡山做什么的嗎?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李誠希沒有打斷幽姬的話,只聽見幽姬繼續說道:「我們聖教來這是為了一樣東西,傳說亘古凶獸之一,夔牛。」

李誠希似乎早就預料到幽姬所說,並不不驚訝,反而配合驚訝一聲,道:「是不是《神魔志異·靈獸篇》中記載的夔牛?夔牛:上古奇獸,狀如青牛,三足無角,吼聲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則風雨起,雷電作,世謂之雷神坐騎。你們為了它?不就一畜生嗎?」

幽姬點了點臻首,繼續道:「我也不知道,鬼王他沒有跟我說。」

李誠希白了一眼幽姬,道:「人家和你非親非故,告訴你干嘛呀?」

「那倒也是,」幽姬享受著李誠希的擁抱,閉上眼睛,繼續說著:「要是以前,鬼王會找我們商量一下,可這次居然沒有。自從他出關以後,整個人變得陌生起來,氣質和鬼先生差不多。」

李誠希稍有疑惑,隨之化解開來,笑道:「那寶貝你說的那個鬼先生還有沒有在?」

幽姬搖了搖頭,奇道:「沒有,都好久沒有看見他露過面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去了。」

李誠希得知幽姬所說,一下子心中明了,心中的猜測恐怕八九不離十了,但他沒有說出來,反而灼熱的目光一直盯住幽姬的胸脯不停的看著。

幽姬感覺到李誠希那奇怪的目光,白玉般的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就連耳根也渲染上一層緋紅,她結結巴巴道:「你看什么?又不是沒有看過。」

李誠希嘿嘿一笑,無恥道:「當然不止看過,我還聞過、親過、玩弄過它,現在回憶起來真讓人血液沸騰呀!」

幽姬臉色大窘,玉手握緊成小粉拳不停在他身上拍打著,嗔怪道:「你要死呀,說出這么羞人的話來。」

李誠希握住幽姬的小手,在上面親了一口,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

幽姬哼了一聲,故作哭相,道:「這么快就像趕著人家走啦?人家好命苦呀!」

李誠希壞壞一笑,道:「記得幫我把碧瑤誘拐來,我要摘取她這朵美艷的花兒。」李誠希說完就把幽姬放開,她皺了皺瓊鼻,哼道:「知道啦,我先走了。」幽姬化作一道黑影掠過枝頭,眨眼間便消失在森林中。

他看著幽姬遠去,然後向著來路走回去。

他走回山腰上那一排山洞處時,各派人頭聳動,大都已經起來了。蕭逸才等人更是就站在洞口,臉上有焦急之色,四處張望著,顯然很是擔心。

李誠希遠遠看到,心中一樂,果然當老大是最爽的,一群小弟在門口迎接自己,這就是命,是我的還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意味著將來是我的。

一看到李誠希回來,蕭逸才便跑了過來,什么也不說,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確定沒有受到魔教的偷襲之後,才恭敬道:「掌門,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們還以為掌門被魔教這群無恥之徒偷襲了呢!」

李誠希見他滿臉關切,一雙眸子只望在自己身上,心里又是莫名的一怕,對方是不是搞基的?但面上卻做出一副笑臉,道:「沒事的,掌門我神通廣大,即便是魔教之徒偷襲,我也能夠輕而易舉收拾對方。」

李誠希隨意說了幾句就慢慢走了回去。望見青雲門弟子一干人等都站在洞口,正恭恭敬敬地看著他,他對他們虛偽一笑,也不說話,就走了進去。

到此,這一場小小的風波,也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誠希便日夜和青雲門弟子生活在一起。他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滿,現在魔教那邊也沒有什么動靜,所謂敵不動,己不動,敵欲動,咱們搶先一步。

這一次到流波山上來的正道中人,自然是以「青雲門」、「天音寺」和「焚香谷」三大派為首,但其他規模較小的正道門派也有不少,多數是來湊湊熱鬧,虛張聲勢。儼若讓他們全副上陣,估計死傷無數,可能直接導致滅門之災。

其中多有李誠希聞所未聞的,但是十有八九李誠希從周一仙的記憶中知道,想必表面上都是為了正道公理,要與魔教余孽勢不兩立,但實際暗地上想要出出風頭。

至於在三大派之中,這一次除了青雲門來了李誠希,其余兩派卻並未有長老一輩的人前來,所以無形之中,凡事便由青雲門為首。

如此過了三日,李誠希在這流波山上,居然陸續認識了好些修真之人,不過都是早早聊過幾句,便敷衍過去。

其中有焚香谷的李洵也在隔日來到了流波山,不過燕虹估計還在小竹峰來;稍後,他又在天音寺僧人處,居然看到了石頭,石頭身邊還站有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估計是他師傅了。

石頭不是回師門了嗎?可能和他師傅一起來湊熱鬧的了,估計沒見過世面,所以一起來見識見識。李誠希腹誹想到。

李誠希頗為高興地上去打了個招呼。石頭一見是他,神情也大是興奮,說了幾句,便要介紹師父「大力尊者」與他認識,說著轉身向那位正和法相說話的老者道:「師父,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位青雲門的希哥了。」

那老者轉過頭來,李誠希一見他臉,一時錯愕,本來他想像之中,石頭所在之門派稱為「金剛門」,他師父又叫作「大力尊者」,想必是個威猛無比的巨人。不料眼前竟是這一個看去頗為瘦小的老者,這一下子還當真回不過神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臉上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容。

石頭卻顯然沒想的這么多,呵呵笑道:「希哥,你還不快見過我師父。」

石頭不知道李誠希是青雲門的掌門,李誠希也不怪罪於他,大人有大量,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在下青雲門掌門李誠希,久仰大名。」

那老者怔了怔,說話有些不利索,道:「掌門?」李誠希哼了一聲,一臉得意洋洋,轉過頭去,看向法相,笑道:「法相師侄,今日氣色不錯,最近也休息的不錯,看來是養精蓄銳,准備於魔教大干一場了。」

法相微笑道:「李掌門言之過重了,修道之人個個都氣色紅潤,也不只是小僧一人而已。不過此次魔教復起,普空師叔本也要前來,無奈寺中事務繁雜,只得由小僧前來,聊盡一二棉力。帶領我們正道一派與魔教大干一場這統帥之人非李掌門莫屬。」

李誠希笑了笑,轉過頭來,看向老者,道:「這位老者恐怕就是金剛門的大力尊者,石頭的師傅了。」

大力尊者點頭道:「在下正是。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就當上了青雲門掌門要職,絕非我等相比。」

李誠希面帶微笑,心中暗罵道:娘的,真是三分顏色上大紅,給你一點面子你還真順著上!

看著大力尊者望過來疑惑的目光,李誠希自信回擊道:「小小年紀?這位前輩恐怕你看走眼了,在下修道已經不下數千年了,早已經修煉臻至,返璞歸真了。」

大力尊者、與石頭等人心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