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少女(2 / 2)

驚情淫夢 lucylaw 5917 字 2021-01-03

文字不長,但短短的字里行間離卻充滿情欲。我萬沒想到,少女的筆記竟然也會如此的露骨。就像是在跟另外一個最懂得自己的人對話一樣,雪琳的日記沒有一絲的拘束,甚至連文字都沒有本該因為悸動而帶來的潦草。

我不知道在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雪琳十分也試試輕輕地咬著手指,抑或是雙腿也不自覺地摩擦起來。她有沒有像有些女人一樣,喜歡弄一個枕頭在兩腿間夾著,用這樣的摩擦,來產生一股異樣的舒服。但對於我來說,這樣的直白,正是我想要的。更何況,梁永斌的出現,是我的另外一個收獲。

在警局的檔案里,這個梁永斌是在丁伯他們遇害的案件之前十幾天的時間,發生的另外一起失火案的受害者。雖然警方的檔案排除了連環殺人的可能性,但幾乎相同的時間跟空間,還是讓我不得不對這個人充滿了疑問。

我接著雪琳的日記往下讀:我今天問過小真,她到底為什麽跟梁老師鬧別扭。而今天,她終於跟我說實話了。她說事情大概發生在一個月前,梁老師約了小真去他自己的宿舍。這還是兩人發生關系之後,梁老師第一次主動要小真去他的宿舍。當時小真可以說是開心極了,然而就在小真去了梁老師的宿舍時,她卻看到了一個讓她很害怕的畫面。

宿舍里的梁老師,就像是一個快要……,怎麽說呢,雖然小真不原因明說,但我猜得到,她想說當時的梁老師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的人一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甚至就連小真出現,也沒有應該有的反應。

小真曾經問過梁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開始梁老師緘口不言,直到小真說她就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梁老師才坦白,說自己得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小真給我說,梁老師說他得到了一個十分不詳的東西。這個東西,竟然是一個用白銀做成的男人的下體。

「牛舌取蜜!」我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從讀日記到現在,總算是有了一些成果。在雪琳的日記里,我第一次得到了關於「煙雲十一式」的消息,此時,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在床上輾轉反側著。跟身邊已經終於入睡的陳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我翻了個身,溫暖的被窩中因為我的緊張而有了一絲汗水蒸發的濕氣。雖然被窩里的濕熱讓我有些難受,但我也只是面前用腳心在被單上蹭了幾下就接著讀到:我當然明白小真的擔心是什麽,我一直是在圖書館工作,因此也偷偷在老師專用的圖書館角落里看過一兩本這些寫古代風月事的禁書。梁老師的那種東西,都是古時候成婚後的女人或者寡婦用的私密東西。為什麽梁老師會得到這樣的一個東西?難道說,他對小真有什麽淫邪的癖好?

我後來問過小真這個問題,但沒想到小真竟然是一陣苦笑著說道,倘若梁老師真的對她有什麽淫邪的想法,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了。梁老師讓她去自己的住所,竟然是想讓她幫忙給那個東西用自己的身體開開光……

少女用著十分克制的文字,描述著那個定然十分詭異而淫靡的場景。但是我曾聽曹金山說起過,這種銀器是要定時用女人的淫水滋養,才能得到很好的報錯。但倘若男人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跟小真接近的話,那這樣的欺騙對這個少女來說,的確是是太殘忍了一點。

對於這個問題,雪琳的描述跟我猜測的一樣。小真當然跟很多女人一樣,更想知道男人想要的到底是那個東西,還是要自己的身體。因此,當梁永斌為了保護「牛舌取蜜」不被小真粗魯的奪走,情急之下竟然講小真推搡倒地是,我當然能體會小真心里的那種失落的感覺。

「七月三日,晴。」我默默的為小真嘆了口氣,繼續讀到。

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圖書館。今天圖書館的幾個老師休假,因此一直只有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還好今天圖書館是閉館日,我只需要做一些圖書修繕工作就行了。小真昨天委托我幫她查一下梁老師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然而翻閱了很多那些禁書,還有一些關於銀飾的記錄書籍,我都沒有什麽收獲。

傍晚我跟小真吃了個飯,經過了一晚上之後,她的心情好像是好了很多。她說她打算將自己從這段感情中解脫出來,我是贊同她這樣的選擇的。畢竟她跟梁老師之間的感情,會遇到太多的壓力。

對了,還有一個事情。傍晚我回寢室的時候,跟以往一樣去跟丁伯打了個招呼,結果發現他內屋的房門緊鎖著,我好奇地順著門縫看了看里面,發現丁伯竟然在擦拭一件十分精美的銀器。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但看上去似乎比起夕陽的鍾表還要精密。倘若他真的懂銀器的話,沒准小真的事情可以問問他。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怎麽好跟他開口呢?

我嘴角微微一笑,顯然,站在一個事後的旁觀者角度來看,一切都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只是此時在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不知道如果有另外一個人看著前段時間我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也會覺得,我遇到的事情都是充滿了這種「有預謀」的巧合。

發生在雪琳身邊的事情看似不經意的巧合,其實確實已經預謀好了的。唯一可能肯定的是,雪琳應該不是丁伯的目標。隨著牛舌取蜜的出現,我開始懷疑丁伯是為了梁永斌而來的。那個將銀器交給他的人是不是丁伯,我希望雪琳的日記中能給我答案。

七月二十,陰,悶熱

小真竟然轉學了,毫無征兆。

其實這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這三天以來,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如果小真是為了讓自己從前一段感情之中走出來,那這樣的選擇我一定會祝福她。但我知道,小真不是,她還一如既往的苦戀著梁老師,她的離開並非是自己的選擇,我從她那張抑郁而憔悴的臉上看得出,她有很多話沒有告訴我。

原本熱鬧的寢室,最近變得特別壓抑。我,小真,欣欣,小穎,小艾,小思。一個本來很融洽的寢室,上個月小艾身體不好回家休長假了,而小真又轉了學,這一下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在小真臨走之前,我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人影。我認得出,那個人應該是梁老師。我想,他也應該是帶著愧疚來跟小真道別的吧。我本來想告訴小真的,結果等我開口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無論如何,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想當面質問一下梁老師,在他心中,小真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地位。」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的接近半年時間的日記里,我看得出這個雪琳不光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而且她的身上還有一些她這個年紀的女子少有的勇敢跟果斷。也許在這之前,我會對這種充滿了正義感的少女頗為贊賞,但經歷過這一系列事情後,我越來越會覺得,這種性格,也許注定是會被很多人所利用的吧。

就像我一樣,成為別人手中的工具。

我繼續著下一天的日記。

「七月二十一日,陰,有微風。

今天梁老師來找我了,他竟然還問了我很多關於小真的問題。從最後幾天小真的言行舉止,到關於小真的未來打算。說實話,一開始梁老師找我的時候,我本來是打算質問他一番,但今天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想好了的一番話卻沒有說出口。

他的精神狀況看上去很糟糕,比小真還要糟糕。而且這應該是長期心理抑郁造成的,比起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過才一個月,他竟然消瘦了許多。在聊天中我曾經問起,他為什麽當初既然拒絕了小真,卻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沒有說什麽,只是說我不懂。

其實我已經是訂婚的人了,何嘗不動。面對小真這種女孩子的主動,又有幾個男人能把持住呢?梁老師跟我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但我所在意的,卻只是小真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希望替自己的好友討個說法。

後來,梁老師問我是否有興趣去一趟他的住所,難道說,他又要把當初用來驚嚇小真那個東西來給我看?不過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明天去一趟。我跟小真不同,小真在乎的是他,而我在乎的只是小真的內心。還有就是,既然當初小真擺脫過我幫她調查那個東西的背景,就算她已經轉學走了,我還是幫她問一問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要進入正軌了。經過了各種事情的演化,雪琳終於跟煙雲十一式要扯上關系了。果然,次日的日記很快就印證了我的想法。

「七月二十二日,陰天,有小雨。

梁老師真的是個大變態,我今天去了他的宿舍,我發現,他竟然在他的宿舍里用木頭雕了一個女孩子的身體,而且,這個女孩子竟然還是小真。赤身裸體的站著,手中,還捧著她所說的那個男人視若珍寶的東西。

我沒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立即選擇了離開。這個看上去儒雅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衣冠禽獸。不過這一趟,在他如同瘋魔一般的自言自語之中,我至少也知道了,那個東西,好像是叫「煙雲十一式」。看起來,這個東西應該一共有十一件,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會想起另外一個人,一個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梁老師那樣的人,如果是的話,我應該會很失望吧。」

顯然,雪琳說的那個人是丁伯。作為將他從小流氓手中解救出來的人,這個老者在雪琳的內心當然是充滿了正義感的一個人。雪琳當然不希望,丁伯也是一個喜歡研究那些奇技淫巧玩意兒的老色鬼。她跟不希望,丁伯所擺弄的那件銀器,也是煙雲十一式。

然而一切,偏偏是不已人的意志改變的。雪琳此時的自訴,正好可以用四個字來描述,叫一語成讖。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的日記里,雪琳的生活回歸了平常。關於小真的話題,也在雪琳的日記里開始被慢慢的減少。期間雖然有一些關於她的提及,但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通明,我在一夜的閱讀之後,也開始覺得有些疲倦。雪琳的那本日記,被我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身邊的陳鳳還在酣睡,我從身後抱著少女赤裸的胴體,慢慢也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山里的日夜,跟這個世界正在以某種方式隔絕。

與外界幾乎失去了聯系的我,並不知道今天早上在山城發生的另外一件轟動山城的事情。繼前一段時間畏罪潛逃未果後跳崖自殺的前江北副局長張義之後,江北警察局又有一個重要的人物落馬。

兩個小時前,幾個裝著絕密檔案的文件袋,幾乎同時出現在了山城幾家著名的政黨控制的報社,其中的內容是關於現任江北警察局局長王金涉嫌貪污瀆職的證據。而這些事情,對於山城來說,甚至比前段時間江北警察局副局長張義越獄失敗自殺的行為還要轟動。尤其是光明報社的主編趙松,將這一份檔案用號外的形式公諸於眾後,整個山城上下立即是一片嘩然。

這一次,輪到王局被押送到了那個秘密的看守所了。原本那兩個跟他一起審問我的下屬,竟然也變成了審問他的人。相比起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倒賣各種關文資格的受賄記錄,他們關注的,還是最近王局從周敬堯那里,先後三次獲得的價值十萬左右的非法所得。無論是時間還是對象,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個事情跟山水庄園的事情跟這個沒有關系。

一下子兩個重要的管理者先後入獄,江北警察局此時自然也是從上到下一片人心惶惶。那些本來借著我倒台的機會對我的嫡系開始各種抱負的王局的手下,也立即失去了自己的靠山,整天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

但這個事情對於老錢等人來說,確實最近難得的一個好消息。那一股一直懸在他的頭頂的無形壓力,最近終於稍微松了一點。老錢將消毒鍋中那些用葯水煮過的解剖屍體的工具一件一件的擦拭干凈,這個動作,他已經重復了幾十年,就算是閉著眼睛,他也不會做錯一個細節。

然而此時,老錢的手卻開始顫抖著,劇烈的顫抖著。因為此時,他的房間里多了一個人。一個就算出現在他這里,也不應該是活著的人。

在那個充滿了屍體氣味的房間里,徐飛竟然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再抱怨這里散發的讓他厭惡的氣味。曾經作為警局副局長的兩個臂膀之一的他,本來已經被證實前段時間被毒死在了歌樂山的那個秘密看守所。

然而此時,他卻默默的出現在了老錢這里,用一些陰郁而鬼魅的眼神看著他。老錢不懼生死,更不怕鬼神。然而此時徐飛的出現,還是讓他心中充滿了不安。憑借著自己豐富的葯物經驗,老錢已經想明白了當時徐飛使用了麻醉劑造成了家私的情形。雖然他不明白徐飛這樣做的目的,然而他知道,此時徐飛「詐屍」在他面前的原因。

「怎麽樣,上次你讓你那個護士情人幫你調查的高明的葯物報告,這麽久了,應該發現了點端倪了吧。」徐飛的話語中,沒有了以前對老錢的那種客氣。

「我不跟叛徒說話。」老錢雖然嘴里對徐飛置若罔聞,然而他也知道,這不過只是一時的口舌之快。倘若他真的反抗徐飛的話,不光是自己,包括自己的情人,很快就會遭到他們的針對。

「幾天之前,我找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老錢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後從自己的公事包中拿出了幾頁檔案紙,遞給了徐飛說道:「根據從高明同事的外科大夫那里了解到,就在高明自殺前一天,有一個人出現在醫院。那個外科大夫曾問過高明,得知這個人姓柴。」

「柴中石?」徐飛的語氣中,露出了一絲興奮。那個在和平旅店長期包下了202 號房間,一直是劉憲原凶殺案中第一嫌疑者的人,終於第一次走進了他的視野。

老錢點了點頭道:「據那個外科大夫描述來看,這個人的長相跟之前和平旅店的老板的外貌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這個柴中石,很有可能就是和衷社跟高明之間的聯系人。高明從醫院中所獲得的致幻葯物,就是通過他的手傳遞給了謀殺劉憲原的人。」

「可既然如此,那高明為何又答應協助你調查鳳薇薇的事情,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徐飛看了看老錢一籌莫展的表情,知道他也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接著道:「這個柴中石,除了來找高明,還有什麽別的行為嗎?」

「嗯…別的不太清楚,但是那個外科醫生說了一點十分重要的信息。就是當時柴中石走的時候,從高明那里帶走了一大盒子的磺胺膏。」

「磺胺膏?」徐飛喃喃自語道:「這是治療外傷的葯物,主要是用於燒傷,燙傷一類容易感染的創傷,難道說,他要去救什麽人嗎?」

說道這里,突然徐飛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精明的眼光,而就在同時,他已經看到了那邊,也應該是想到了什麽。

「我們現在就出發。」徐飛立即站起了身子。

「等等,你是說,我們?」縱然老錢對徐飛充滿了鄙夷,但他還是很好奇男人的這個稱呼。

徐飛並沒有解釋什麽,十分鍾後,一輛山城江北警察局專用的轎車極速的從後門開了出去,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城門口。而汽車消失的方向涉及本案的地點只有一個,榮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