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撕裂的綢緞(1 / 2)

金庸列女傳 流殤 5991 字 2021-01-03

馬大元最近的情緒非常不好,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來承受所有的事情,不過這次似乎自己有點承受不住了,因為事情太大……

「你也知道喬峰是什么人。」康敏的手里攥著已故幫主汪劍通的遺書,還有那封信。本來的心情是很好的,馬大元剛帶領三個兄弟在雁門關格殺了遼國大將,他興致勃勃地回到信陽府,期待著和自己的妻子好好地溫存一番,期待一個孩子。結婚都十幾年了,還是沒有孩子,這可是大事,性生活很美滿,康敏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好,在床上,馬大元是唯一可以徹底開放的時候,很舒服,很愉快,可孩子畢竟是重要的,馬家的香煙,還有一個男人的尊嚴。一直沒有孩子,對馬大元來說是一個隱憂,弟兄們雖然都沒有直說,但似乎都在懷疑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能力,其他的能力是不用置疑的,馬大元無論是武功,還是才干,在整個丐幫里應該是除了喬峰之外最出眾的人物,可始終沒有孩子,這對一個成功的男人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挑戰,連馬大元自己都還是懷疑了,不過馬大元是好強的,內心是不大喜歡向命運低頭的,他興致勃勃地趕回來,決定這次要一個孩子,因為覺得自己目前的身體和精神的狀態都很好,畢竟四十多歲了。可一進家門就要面對康敏那突然變得凌厲的目光,這使馬大元很惶惑。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她一向都是溫柔嬌婉的,覺得還是那樣的好。馬大元很快就徹底地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沒有馬上發作,已經習慣了先考慮仔細然後再行動。馬大元很清楚康敏手里拿的是什么,他有點慌,她是怎么找到的?她到底要怎樣?

「你都看了?」馬大元在八仙桌邊坐下,看了看門外。隨從的弟子已經離去了,沒有旁人了,連侍侯康敏的老媽子和丫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很靜,就是微風拂動樹枝發出的沙沙的清音,還有院中雞鴨那「啾啾」的吵鬧,一切都很平和,一如往常。馬大元覺得這寧和的氣氛帶著一種早有預謀的危險,這危險不會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傷害的也不是自己,即將傷害的是一個自己眼看著成長,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的兄弟。馬大元想著喬峰的英風俠骨,回憶著無數次一起出生入死的過去,看到喬峰成長為現在的樣子,馬大元是欣慰的。丐幫里傳說著馬大元和喬峰不和的流言,那是瞎掰,成熟並且出眾的馬大元是喜歡喬峰的,是非常的喜歡,雖然彼此的性格不和,不過馬大元知道喬峰是什么樣的男人,並且知道他還會變得更加的出類拔萃,自己永遠也不會達到那樣的地步,沒有嫉妒過,他知道一個如此出類拔萃的男人會把丐幫整治成何等的欣欣向榮,馬大元的心和這個身體都是丐幫的,從來也沒有改變過,就是知道喬峰是契丹人之後也沒有動搖過,他不管喬峰是不是漢人,好男人對好男人的信任可以超出族類的界限,馬大元從喬峰的身上看到的不是暴戾和殘忍,這就足以使他信任。

「我看了。」康敏對馬大元的反應多少有點意外,她有點緊張,緊張地探詢著馬大元的目光,似乎要知道他在想什么,馬大元的沉靜總讓康敏迷惑。康敏覺得自己還遠沒有真正地了解自己身邊的男人,她知道他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不僅是高大修長的身體,他有很不尋常的頭腦,他沉靜的時候具備了一種很使人心折的魅力,一個成熟,並且可以信賴的男人。這沉靜的確使康敏迷戀過,當然還有馬大元那丐幫副幫主的光環,江湖中人人景仰的地位,這都使康敏在離開風流多情的段正淳之後就對馬大元不能拒絕。康敏很清楚段正淳和馬大元的區別,也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段正淳是一個不錯的情人,風流倜儻,花樣百出,能在心靈和身體上帶來愉悅,馬大元不具備那樣的風情,他不英俊,甚至不多情,但他一樣不缺乏激情,同時他使人感到安全,值得信賴,可以托付終身。曾經想過就這樣斯守永遠,康敏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雄健威猛的喬峰後,自己怎么會突然改變了初衷?但康敏很快就從疑惑中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永遠對出眾的男人有著無比的狂熱,得到他們就是對自己的肯定,就是滿足。並不是身體的糜爛,康敏甚至不那么喜歡男人的手來撫摸自己的身體,性其實沒有什么過多的樂趣,她愛自己來欣賞自己的身體和容貌,自己來解決。一山還比一山高,康敏跟段正淳好是因為那時候段正淳是眼下最出色的男人,嫁給馬大元是因為在馬大元身上看到了超群的東西,現在,喬峰的光芒使任何男人都顯得渺小卑微,他的光彩甚至使自己感到了自慚形穢,這感覺非常的不好,是康敏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如果可以依偎在那樣的懷里是幸福的吧?康敏知道永遠也沒有那機會了,不僅是因為喬峰對自己置若罔聞,還有那使人不能接近的威嚴,這威嚴真了不得,雖然他始終在喝酒喧鬧,絲毫也沒有影響這不能冒瀆的威嚴,就象一頭有點頑皮的雄獅。康敏從迷戀中清醒過來之後,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依偎在喬峰的懷里了,同時也受不了那種使自己感到卑微的威嚴,不願意被一個無望的相思折磨自己,康敏努力地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這辦法很簡單——毀掉他,讓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得不到的,或者比自己出色的,康敏習慣了毀掉,從小就這樣,剪刀切開綢緞的時候,那感覺真刺激呀!康敏緊張地看著馬大元,這是計劃關鍵的一步。

「拿來。」馬大元很平靜地攤開手,伸向康敏,依舊那么隨和並且沉靜。

「這是一個機會。」康敏實在猜不透馬大元的心思,於是就不猜了,她主動出擊了,「喬峰是契丹人,是咱們的仇敵,丐幫怎么會在一個契丹人的掌握下?」

馬大元覺得康敏表現出來的熱情有點奇怪,她干嗎那么著急?

「拿來。」馬大元微微皺眉。

「丐幫知道了喬峰是契丹人,都會……那樣你就可以當幫主!……」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康敏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腦袋一暈,接著臉上就火辣辣地,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眼前只有一道微微晃動的人影,手里已經空了。馬大元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會如此不了解自己,居然用幫主的地位來引誘自己,這是一種空喇喇的感覺,康敏變得陌生並且失去了她的美貌,她象小丑一般的滑稽,妓女一般的惡心,馬大元覺得自己的心被深深地刺疼了,所有的熱情和迷戀,包括十幾年的鍾情刻骨都化為了泡影,為什么會對一個如此淺薄的女人迷戀?並且迷戀了這樣的久?馬大元突然感到了無比的孤獨,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失落,他並不是由於憤怒,而是被這失落折磨得夠戧,他生平第一次打了康敏,也是生平第一次打了女人,這感覺不好,很揪心,不過實在沒有其他解決的方式,馬大元哆嗦著,愣住了,看著康敏驚詫莫明的目光,看著那嬌美的臉上浮現的紅紅的掌印……

「你打我!?」康敏明白過來,她瘋了一般撲過來,伸手就抓馬大元的頭發,撓他的臉……

馬大元沒有躲閃,不應該打她,就是再不能忍耐也不應該打她……

康敏愣住了,她看到馬大元那清癯的臉上自己造成的傷害,最深刻的傷害似乎不是這道道血痕,而是那破碎的心,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凄涼,第一次看到了一個成熟男人的眼淚,他壓抑著,他哆嗦著,淚水還是滾下來,康敏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就在現在又失去了生命中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他變得清澈並且遙遠了,幾乎就不能觸及了,就是失去了,這滋味真難熬呀!這到底是為什么呀?!為什么這么出色的自己不斷地要失去什么,而不是得到呢?!

「大元,大元……」康敏力圖挽回什么,她拼命地抓住馬大元胸前的衣襟……

「這件事不許和任何人說。」馬大元輕輕地掰開康敏的手指,他沒有抹自己的淚水,他沒有再看康敏,他轉身離開,臉上、頭上一點也不覺得疼,就是空喇喇的……

「大元!你去哪里?」看著馬大元那清瘦高挑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康敏扶著門框緩緩地坐倒了,臉上真疼呀!康敏咬了咬牙,她沒有哭,對已經過去的事情是沒有必要悔恨的,現在該想一想接下來要干什么了。

「陪我喝一杯。」馬大元看見了白世鏡,現在可以陪自己一下的應該就是白世鏡了,朋友就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吧。白世鏡突然有點慌,他不敢面對馬大元的眼睛……

白世鏡是馬大元最好的朋友,他信賴,甚至崇拜馬大元。和對喬峰的崇拜不一樣,白世鏡覺得喬峰是永遠也不能企及的理想,而馬大元不同,雖然都是出類拔萃的男人,馬大元更讓人感到溫暖、親切,盡管馬大元並不怎么愛說話,也不愛喝酒胡鬧,似乎有點清高孤僻,不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是一種被暖洋洋的溫水浸潤的感覺,淡淡的,卻芬芳馥郁,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火辣辣的激情,就是那淡淡的關懷和傾聽,值得信賴,值得依靠。

聽說馬大元回來了,白世鏡從襄陽趕過來,還帶著襄陽有名的「老幾醬牛肉」和很出名的「望頭春」,他知道馬大元是一個很講究生活的男人,對吃的和酒都非常講究,雖然丐幫是一幫窮人,不過馬大元不是窮人,他保持著世家子弟的習慣,喝酒要喝好酒,如果是劣酒,那就不如品茗代酒,白世鏡可受不了喝茶,他知道自己永遠也沒法象馬大元那樣清雅出群,自己還是好吃、好喝、好熱鬧,喜歡馬大元是因為馬大元的確好,而且……

白世鏡不敢再涉及這個而且了,他眼前浮現出一個嬌滴滴的少婦的臉,她那么白嫩,臉頰從來沒有脂粉,但依然帶著胭脂的潤澤,那目光如同盪漾的秋水,總是水汪汪的,靦腆含羞……白世鏡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還他媽的想!只有馬大元那樣的人物才配得上她!你就是一個趴在井底的癩蛤蟆!不過白世鏡沒法把這個影子抹去,也根本就不想抹去,從馬大元和康敏成親那天起,康敏嬌美的影子就深深地在白世鏡的心底扎根了,於是白世鏡玩命地練武,玩命地工作,怕自己閑下來就會相思,在夜晚,白世鏡無數次地想象著康敏的身體,無數次地被那澀澀的含羞從睡夢中驚醒,他覺得自己罪惡,覺得自己骯臟,可不能斷絕,他不敢在馬大元不在的時候登門,這是最後的頑抗,和自己齷齪的欲望做著最後的頑抗,但是一旦馬大元回來,白世鏡就迫不及待地……

他知道自己是沒救了,不過能見到她一面,真好呀!十幾年了,歲月似乎不會改變她的美麗,她依然那么嬌滴滴的,依然有那么好聽的聲音,依然使自己刻骨銘心。

康敏坐在窗前,就這么坐著已經有段時間了,她並沒有期待喬峰的到來,或者馬大元可以回來,她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她也不期待奇跡的發生,奇跡是那么遙遠的事情,不值得期待,只能靠自己,沒有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康敏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康敏看見了正在過橋的白世鏡,她有了主意,雖然她不喜歡白世鏡,覺得白世鏡那張麻子臉很丑,但康敏知道白世鏡在想什么,這就是可以利用的,利用他干什么?康敏突然覺得有點戰栗的感覺,同時內心有一種冷冷的快意在蔓延,來吧,享受這過程吧!

「嫂子,大元不在么?」沒有發現馬大元的影子,白世鏡就覺得緊張,他把醬牛肉和酒放在八仙桌上,覺得很別扭,不敢看康敏,似乎有點不一樣。

「他出去了,一會就回來。」康敏本來是打算直接勾引白世鏡的,她稍稍改變了一下手段,知道象他們這樣自詡為俠客的男人都有一些奇特的掙扎,他們不能容忍女人的淫盪,或者征服一個苛守貞節的女子比和一個盪婦交歡要來勁的多,康敏沒有太直接,她僅僅是讓自己的領口稍微敞開一點,露出一抹粉嫩的肌膚,她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雖然已經三十四歲了,保持得很好,應該不輸於小姑娘,這有天生麗質的因素,同時還需要精心的呵護,沒有生孩子也是一個原因,少女的嬌嫩加上少婦的風韻,康敏很耐心地等待著。她知道白世鏡正在貪婪地瀏覽著自己,目的就是這個。

雖然已經入秋了,天氣依然悶熱,白世鏡現在覺得更是熱得受不了,盡量地收斂自己的目光,可康敏那單薄的衣衫下包裹的婀娜動人實在不能回避,她似乎在傷心中,她神情淡淡的有一種憔悴,她的臉上還有一片紅腫,她怎么了?發絲有點凌亂,這與平時那端麗秀雅、一絲不苟的形象不大一樣,卻格外地有一種勾魂奪魄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要憐惜她,想擁抱她,白世鏡覺得自己的屁股似乎有針在扎,坐不住,還沒法管制自己都覺得賊溜溜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一個勁地要從那微微敞開的衣領往里鑽,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美妙,她的確太美了,那肩膀,那神秘起伏的胸脯,哦,那腰肢,坐在凳子上,變得渾圓飽滿的屁股……

白世鏡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能清醒一點,他口干舌燥,他看見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康敏的眼角滾落,沿著那瑩潤的臉頰,滴下去,落在胸脯的綢衫上,順著那流暢的曲線繼續滾動,凄清、優美、憔悴、充滿了誘惑……

「嫂子,這是怎么了?」白世鏡站到康敏的背後,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肯定發生了什么,真受不了她這樣的哀傷,想伸手過去把她摟在懷里安慰,可那是一個瘋狂的舉動,馬大元隨時可能回來,不能對不起自己景慕的馬大元,也不能褻瀆自己心里最聖潔的康敏,怎么辦?康敏的身子倒過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了,她哭了……

白世鏡手足無措了,他不知道是怎樣的哀傷使康敏哭得昏了過去,白世鏡僵住了,發現靠在自己腹部的身體正在癱軟,白世鏡才從自己的遐想中清醒過來,有點慌,「嫂子!嫂子!」白世鏡驚慌地伸手扶住康敏,這是第一次接觸這夢中才出現的身體,白世鏡象被蛇咬了手指,比蛇咬還要厲害,想收回手,突然就愣住了,那感覺比想象的要美妙百倍,那接觸是細嫩柔軟的,還有那充滿了誘惑的彈性,雖然隔著單薄的衣衫,白世鏡清晰地感到了,他覺得自己在發脹,熱血在翻涌激盪,下身前所未有地達到了爆發的邊緣……

康敏躺在鋪著竹席的軟榻上,她知道白世鏡還在掙扎著,男人,哼,貪婪而骯臟,誰也不能免俗!

這是唯一的機會吧?白世鏡焦躁地在軟榻前踱步,雙手搓得沙沙地響,他覺得很難受,康敏現在是沒有知覺的,馬大元也不在,如果能親一下那紅潤的薄唇,就是死了也值得吧?不行!白世鏡,你應該是正直的俠客,別人都這么說的,你自己不是也一直就為此驕傲著么,你應該遵循著俠客的准則,其實就是平常的百姓也應該遵循這「朋友妻,不可戲」的准則吧?不過,不過這誘惑要怎么才能抵擋,一下,就親一下,她不知道,沒有人會知道的,對,就這么干!不行!白世鏡,你這么干了,雖然別人不知道,你自己不是清楚的嗎?你就再也不是你一直要做的俠客了,你齷齪、卑鄙,連最下賤的人也不如,你能不能那么干?

康敏覺得有點惡心,她從眯著的眼睛縫隙中看到白世鏡臉上的每一個麻子都腫脹起來,紅紅的,更丑陋了。丑陋有什么關系?康敏噓了一口氣,似乎是慢慢地醒轉了,「水。」

白世鏡渾身哆嗦著,他坐到軟榻邊上,他把康敏的頭托起來,萬千柔絲,還有那陣陣幽香,白世鏡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

白世鏡終於抵擋不住了,他把水碗摔到地上,水和水碗碎裂了,「叮當」地響著,顧不得那么多了,白世鏡使勁地把康敏摟在懷里,使勁地摟,他沒有注意到康敏的眼中有一絲狡黠的笑意,他也顧不得隨時會回來的馬大元了,他吻下去,雖然康敏似乎做出了拒絕的姿態,他依然固執地吻下去,他不敢摸她,就那么摟著,用自己的胸膛和胳膊去感受那奇妙的柔軟,就是吻了,這是最大的享受了,不奢望更強烈的刺激,不奢望其他的,這吻真好,她的唇多潤呀,接受了自己的熱情,本來冰涼的嘴唇正在變得溫暖、濕潤,開始是逃避的,但……

康敏很得意,但白世鏡嘴里的味道實在不怎么好,是呀,一個叫花子有什么好味道?這些不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上鉤了。康敏掌握著火候,她知道白世鏡還在掙扎著,她把自己准備好的推拒改成了擁抱,她擁住白世鏡的身體,並且加速了自己的呼吸,她看到白世鏡痴狂的樣子,面對那有點詫異的眼神,康敏很嫵媚並且羞澀地給了一個鼓勵的眼波,然後合上眼睛,張開自己的嘴,用舌尖輕輕地一挑白世鏡那火燙的唇……

白世鏡有點暈,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反正這變化是奇妙的,不能抵擋的,一輩子也沒有得到過的溫柔在這一刻來臨了,他感到了康敏的熱情,是啊,馬大元不能生孩子,也許……

白世鏡的思維是混亂的,他就笨拙地接受著這奇妙的吻,他不知道舌頭的糾纏如此的美妙,但想到罪惡,白世鏡就有點發懵,不過還是無法拒絕。她的手臂如藤蔓一般纏繞著自己的脖子,她的手在自己的後腦和脊背上徘徊著,是緊張,還是舒適?狂躁似乎在減退,剩下的是享受,身體還是激烈地顫抖著……

「呵,呵……」彼此喘息凝視著,這喘息似乎在燃燒著什么。「不行!」白世鏡想離開這充滿了誘惑的罪惡,但他的目光還是使勁地盯著康敏被自己揉開的衣領,嬌嫩的肌膚看到的更多了,泛著粉嫩的光澤,接觸到了那奇妙的突起,還有那神秘酥嫩的溝,那對突起在顫動著,那肌膚似乎在召喚,要把自己的尊嚴給徹底地搞垮了。這是白世鏡最後的一次掙扎。

「給我一個孩子吧!」這個理由似乎很來勁,誰都知道馬大元不能生孩子。康敏覺得這理由挺好的,而且不至於讓白世鏡覺得太害怕。「就因為沒有孩子,大元打我,我要一個孩子,那樣就可以繼續幸福。」這樣是挺好的,至少這不是淫盪。白世鏡懵了,他覺得康敏更美麗了,他沒有拒絕康敏的擁抱,他體會著康敏把她的芳唇吮住自己的嘴唇的甜蜜,什么都不在乎了,就要這美好,白世鏡再次摟住康敏,禁不住伸手撫摸著那光潔柔膩的脊背,輕輕地,溫柔地,也不失急切地,他弄明白了目的,罪惡的感覺好一些了,這似乎不是背叛,在自己得到幸福之後,還可以幫助一下他們,挺好的……

「你躺下。」康敏微笑著,伸手把白世鏡按在軟榻上,她覺得沒有經驗的白世鏡真的很差勁,就知道使勁地揉,重要的部位都沒有得到快樂,還不如主動點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