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傷逝與托付(1 / 2)

魔王的責任 夜行判官 8544 字 2021-01-03

只有6歲的傑夫看著眼前這名他應該很熟悉的人,卻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這是他的父親,應該就是他的父親吧……傑夫這樣想著,但卻怎麽都不敢像以前那樣在眼前這人身上撒歡了。明明就是同樣的身形樣貌,但給的感覺卻是一種陌生的不寒而栗。昨晚,傑夫所居住的羅托克王國北方邊境的小鎮上,所有村民都駐足在道路上眺望著遠處山巒間矗立著的領主城堡方向。夜空下,城堡升騰著的火焰是如此顯眼,讓鎮上不久前所有壯年男丁都被征召參與到征伐索拉法帝國的灰岩要塞的家庭都惶惶不安。難道戰役失敗了?索拉法帝國的報復這麽快就降臨到頭上了?大多數人都難以想象如遲暮老人般已經日薄西山疲態盡顯的那個北方強敵在數年前的慘敗後還能有如此戰力。

沒過多久,傑夫的「父親」和很多參與戰斗的羅托克士兵一樣,都返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他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雖然衣甲上沾有一些血跡,但好歹還四肢健全的回來了。只不過當他妻子激動的撲上來將他抱緊時,他卻顯得很茫然,這和以前非常不同的表現卻沒有引起他那個提心吊膽了很久,在見到他的瞬間就高興得忘記一切的妻子的注意。但是,傑夫注意到了自己父親探究而又陌生的目光,他覺得這個人,可能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但是具體哪里不是,只有6歲的孩子顯然還說不清楚,只能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和面前這位熟悉的陌生人保持距離。

傑夫的父親回來後就向這具身體記憶中占據重要位置的兩名人類,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妻兒平靜的敘述了此次戰斗的經過。當然,很多關鍵事情都變成了魔王交代給他們的謊言。在這謊言里,他告訴妻子和兒子,這場侵略戰斗蒙受了巨大的失敗,作為利用對象的獸人反戈一擊使軍團遭遇夾擊而被包圍,領主們全部戰死,剩下的人大多數成為了俘虜。索拉法軍和獸人聯軍已經逆襲並迅速占領了因發動襲擊而導致領地內兵力空虛的3處要塞。作為活命的代價,所有被俘的羅托克士兵需要幫助索拉法帝國將占領土地上的羅托克領民都遷移到北方索拉法境內。

也就是說,現在這些已經失去領主的被占領地的居民從現在開始就都是索拉法帝國領民了,所有人北遷的原因則是作為答謝獸人軍團的誠意以及接受獸人部落效忠的證明,這些羅托克的土地都已經被索拉法帝國賜給獸人們了。如果不搬家,恐怕過不了幾天他們就不得不將和那些嗜血的野獸做鄰居。這也是索拉法方面為了保護他們這些平民而作的一種努力,灰岩堡伯爵承諾,北遷後的原羅托克平民都可以得到比現在他們所擁有多一倍的土地。雖然萬分不願意背井離鄉,但天亮後在街道上出現的座狼,不時掠過天空的,騎著飛獸的巨魔,很快就幫助這個3口之家做出了決定。他(她)們收拾好東西將必須品都裝上馬車,開始遷移。

無數相似的情景紛紛在被占領的羅托克土地上演,人們戀戀不舍自己耕耘多年的土地,但那些從戰場上返家的、表現有些奇怪的家人卻都沒有任何情緒的默默執行著索拉法方面的移民政策。甚至於,很多一貧如洗,缺乏負重交通工具造成搬家困難的家庭,竟然通過那些從戰場上回來的羅托克士兵與獸人族的交涉中得到一些馬車和負重能力遠超騾馬的犀獸。那些以前一向見人就殺的獸人族在羅托克平民的惶恐不安中卻並沒有表現出他們應有的殘暴嗜血。看起來這些魔鬼的爪牙竟然是真心投靠了索拉法帝國,並不會傷害現在已經被劃歸成索拉法領民的他們。遷徙過程中,獸人軍團甚至還派出很多力大無窮的食人魔與牛頭人幫助那些在戰場上失去青壯男性成員的家庭來搬家。在大人們還在對這些外形可怕的怪物們驚懼不已的時候,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們卻已經大膽的和這些以前只會出現在故事中的、被用來哄騙他們睡覺的野蠻種族互動起來。孩子們發現,那些身材像小山一般的怪物雖然樣子奇怪,但卻很憨厚隨和。童年總是百無禁忌,心存畏懼的家長們卻阻止不了,自己那已經爬上食人魔肩膀的孩子,他們指揮著那些身高超過3米的可怕生物去為他摘樹上的堅果。在後來數天嘈雜的大規模遷徙過程中,這樣的畫面成為了大人口中難以置信的談資,無數類似故事迅速傳播發酵。

然而,愚昧的平民們並不知道,沒有使自己孩子被那些食人魔扔進嘴里咀嚼吞咽的真正原因是;所有部落軍團成員早就被大魔王嚴令約束軍紀,決不能傷害任何一個人類,還必須向那些人類釋放善意,盡可能減小他們的擔憂與畏懼。

伊斯坦莎知道,若想讓黑暗的力量潛伏於光明之中,就必須使邪惡用善良來偽裝。一位一生行善的好人,如果做了一件壞事,那這件事本身就會被無限放大,就如同潔白紙張上的一點黑色墨跡。而那些一生為惡的壞蛋,如果做出一件不符合他一貫本性的好事,同樣也會被交口傳頌。就像周處除三害的故事一樣,主角一時間的翻然悔悟,卻能抵消他往昔所犯的一切過錯,最後留美名於世。大魔王知道人類的思維就是這麽可笑而又無聊的動物,所以她布局讓邪惡陣營的力量通過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來改變人類對他們的看法,從而讓獸人軍團成為人類社會中被認可的存在,成功蟄伏下來。

一直以來的庇護者已經倒下,領地內所有貴族都被殺戮干凈的羅托克平民,在伊斯坦莎操縱的恩威並施,與侵占著他們身邊人的那些魔族的蠱惑下,根本就任何反抗余地。大魔王指使獸人們將3位死去領主以及各自麾下其他小貴族的家產洗劫一空,並拿出搜刮到的大約十分之一的金幣分發給平民們,盡管只有總財富的十分之一但也足夠讓那些窮苦的貧民對索拉法帝國來的這位紅發女人感恩戴德了,那已經是他們幾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剩下的金幣珍寶則一半留給獸人花銷,一半則裝上馬車將作為戰利品運回灰岩堡。

皮沃夫眼睜睜的看著伊斯坦莎恣意施展著她的心機與手腕,翻手間就覆滅了3處羅托克領地內的所有貴族力量,還通過慷他人之慨輕松獲取了民眾的信任和愛戴。如果換做以前的他,絕對會認為伊斯坦莎是個極度危險的存在,他一定會諫言布魯納伯爵將這個可怕的女人囚禁起來或是直接抹殺掉。但對這些早有預估的大魔王,終還是先一步布局,在床上腐化拉攏了皮沃夫。現在的軍事總長大人看到伊斯坦莎的所作所為,也只會覺得自己的心肝寶貝真是既漂亮又能干,真是怎麽看都愛不夠呢——。這樣想著皮沃夫又不禁來了感覺,立即猥瑣的拿出那個人偶形狀的控制裝置,將剛對古丁加等人面授機宜完畢的大魔王好一頓折磨欺負。事實告訴我們,這種啪啪出來的友誼,遠比吃飯喝酒來得牢靠。

「唔……啊啊啊——……求,求你,啊……!饒了,我——吧——嗯呃——……我,我真,真的不信了……輕,輕一點啊啊啊——……」羅托克境內鐵樹堡要塞原屬於卡倫伯爵的府邸卧室內,大魔王伊斯坦莎的浪叫呻吟聲幾乎要穿透四周那厚重的牆壁。她嘴上雖然求饒不斷,但卻口是心非的用修長美腿緊緊勾纏著皮沃夫結實的身軀沒有一絲放松。而後者則雙手粗暴的將她那對尺寸驚人的巨乳揉捏成各種形狀,用自己那火熱而又堅硬的肉棒如高頻率馬達般快速沖撞進出於伊斯坦莎雙腿中間肥大肉瓣都被插得外翻出來的鮮嫩密穴中。兩人下體結合部不時就四濺著淋漓汁液,隨著律動發出「嗤嗤」的淫亂水聲。

「可惡,嘴上說著不行了,但你卻把我腰勾得這麽緊……你這條滿嘴謊言的淫盪母狗……叫那麽大聲,是想讓我名譽掃地麽!哼,先把你嘴堵上給我安靜一點吧!」皮沃夫一邊爽著一邊也被身下女人氣得夠嗆。明明是她先勾引的自己,結果每次開搞以後對方的叫床內容卻仿佛是被自己強奸了一樣。不過雖然有些被誣陷了,但這叫聲也確實讓軍事總長大人身心都很是愉悅,叫得他每次都不得不乖乖將所有存貨都奉獻出去才肯罷休。皮沃夫拿起放在一旁的人偶形控制裝置,用拇指按住人偶臉部位置,幾乎是瞬間,伊斯坦莎的小嘴就被一個黑色口球撐開塞住,口球兩邊的皮帶在她腦後扣住勒緊,黑皮眼罩與鼻鉤也同步被激活出來,使絕美非凡的女魔王立刻失去了視覺與語言能力,鼻孔被勾起上翻的被虐樣子即淫亂又性感。

「唔——!!唔唔——……」突然被封閉感官的伊斯坦莎下意識想伸手解開臉上的那些束縛。但在她雙手觸碰到口球的時候,又激活了其它拘束機關,暗紅色光芒閃現後,大魔王的雙臂雙手就又一次變成了被折疊成極限程度、反捆在身後的緊縛造型。光明神給她挖的坑是非常深的,所有拘束裝置大魔王本身絕對不能掙紮或觸碰,只有碰到就會觸發更嚴密的捆綁虐待。於此同時,伊斯坦莎乳首與陰蒂上的電擊鈴鐺也被激活,最敏感部位持續不斷的致命刺激立即讓可憐的魔界之王高潮疊起的陷入失神狀態。

「呃——呼呼……真是可怕的裝置呢……不過好像這種折磨反而會令你更加興奮的樣子,居然能不停收縮夾緊,真是控制不了……哎,完全被改造成了那些變態貴族們最喜愛的玩具肉便器了啊,明明是個強者最後落得這種下場太可憐了,我不久前還持有戒備與懷疑態度,現在想想還真是多余呢……」在紅發女人被緊縛住的那一刻,下體被洶涌噴薄的一股股熱流沖擊著的同時,卻又被無數肉皺與顆粒一次次包裹擠壓,這種在女人極品性器內享受對方連續高潮收縮律動的極樂體驗幾秒鍾就讓在這之前已經發泄過兩次的皮沃夫再次繳械,將今天最後的一點精華都內射在女魔王體內。摟抱著伊斯坦莎被捆綁住、因不停高潮而痙攣顫抖的性感肉體,被壓榨得有些氣喘噓噓的皮沃夫不禁輕聲感嘆著懷中尤物的凄慘狼狽。

軍事總長略作休息後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大魔王那好玩的身體,將衣甲穿戴整齊。他本想幫伊斯坦莎解除那些束縛,但想到這個女人已經被改造得無法正常安眠的狀態(一旦睡著就會因眼影上的魔法陣而造成視神經不停播放自己主演的毛片導致無意識的瘋狂自慰,從而陷入無盡的淫亂幻境永遠都不會醒來),就只好再操縱著控制器將那個肛門塞與假陽具組成的內褲召喚出來,幫其堵住她那還在一下下收縮著、汁液橫流、不停潮噴著的紅腫密穴與被改造得也會隨高潮而分泌愛液的粉嫩菊穴。然後為了防止伊斯坦莎再次亂動從而再觸發其他懲罰,又將女魔王那兩條圓潤飽滿的大長腿也並攏著緊緊捆綁住才算放心。

「好了,你先乖乖休息吧,我去出巡視一下,應該明早就能開始返程了……」

皮沃夫的眼中泛起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撫摸著女魔王因高潮而紅潤、即便被蒙眼堵嘴、甚至鼻子都被鉤子弄得鼻孔上翻,卻依然無比動人的俏臉低聲說道。

皮沃夫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剛走出幾步,就遇到了面色焦急、正在四處尋找他的隨軍法師。

「皮沃夫大人!剛才收到魔法傳訊,灰岩堡正在遭受攻擊!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負責用魔法裝置聯絡感應灰岩堡情況的魔法師用惶急的語氣向軍事總長匯報了這一壞消息。

「什麽?這怎麽可能,小貝肯那種老謀深算的家夥,怎麽可能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冒險……他應該知道,有身為天位強者的伯爵大人親自坐鎮再加上5000名灰岩堡精銳士兵守護的灰岩要塞可不是僅憑兵力優勢就能攻陷的,難道說……不好!他一定有了什麽詭計能保證勝算才做出這種攻擊行為的!你,馬上去通知獸人的首領們,並集合部隊,我們即刻啟程趕回灰岩堡!」足智多謀的皮沃夫馬上就察覺到了事情的反常,戰力毫無損傷的灰岩堡根本不怕維尼。貝肯侯爵的大軍,而對方選擇此時攻擊其實是非常不明智的,這也有悖於維尼侯爵老奸巨猾的特點。但是現在的事實是侯爵居然就這麽發動的進攻,這其中的陰謀絕對不會簡單,於是,擔心因自己不在,導致布魯納伯爵可能中計的皮沃夫完全坐不住了,打算用最快速度返回灰岩堡要塞。

「……呃——?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連夜行軍,是出什麽事了麽?」當伊斯坦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保持著被捆綁住的狀態,並被皮沃夫摟在懷里。只不過因為眼罩與口球等臉上的拘束道具都被解開,使她在睜眼後能看到自己與皮沃夫居然正駕馭著獸人部落的、外形有點像獅子,但卻長著一雙蝙蝠狀翅膀的飛行獸在天空中飛行。四周的天空中布滿了也同樣騎著飛獸的灰岩堡士兵和上百名巨魔飛獸騎兵。

「醒了?很好,有你在和這些獸人的援兵溝通起來也會簡單很多……灰岩堡正在遭受攻擊,我擔心出問題,所以向古丁加酋長他們借了飛行坐騎來盡快趕回去。沃爾金首領還很慷慨的讓他手下所有的飛行單位作為援軍都跟著我們一起返回去支援……哼,此時能攻擊灰岩堡的只能是東面維尼侯爵的軍隊,和我們同為索拉法軍的他們不但在我們被敵人攻擊時袖手旁觀,現在竟然還攻擊我們的家園……呵呵,而這些我們一直都仇視唾棄的嗜血野獸卻在危難時刻主動派出所有飛行軍隊馳援我們,有一點你說的真對,有時候,獸人遠比人類可靠得多,他們真的沒有背棄盟約。」皮沃夫不無感慨的望著四周正和他一起披星戴月回援灰岩堡的部落士兵,語氣里滿是對自己那形如一盤散沙、大敵當前依然不忘勾心斗角的索拉法貴族們的鄙夷與厭惡。

「不是說,有布魯納坐鎮,在沒有遭受重大損失情況下,那個維尼。貝肯侯爵的軍隊根本無法攻陷要塞麽?如果他們就這樣選擇攻擊,肯定是有所依仗的,而且這時間選擇的太湊巧了,正好是咱們到達羅托克這邊的第二天,此時如果不是一切早都安排好,騙開了守軍的城門,此時正應該是攻城最激烈、最脫不開身的時候,這樣獸人們根本不可能很快的回援灰岩堡。他們一定有什麽陰謀,而且還知道了灰岩要塞內的具體情報後才發動的襲擊。你這樣做很明智,最好再快些我擔心有些變故已經發生了……」伊斯坦莎馬上也發現了事情的反常,於是對皮沃夫建議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已經是極限速度了,我們在黎明前就能趕回去。」皮沃夫深深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點頭說道。伊斯坦莎的才智現在已經不會再引起他的猜疑防備了,取而代之是那種對知音的欣賞與欽佩。

在巨魔們以嗜血術透支飛獸體力的前提下,皮沃夫一行人終於在黎明前到達了灰岩堡。此時要塞城牆上的硝煙還沒散盡,城下的累累屍體則變成了索拉法軍的衣甲。無數折斷而橫躺在地的藍色旗幟上那淺棕色的熊頭紋章則透露出襲擊者正是屬於維尼侯爵的軍隊。城牆上報損的防御武器,已經正在包紮著傷口的守軍,昭示了這場戰斗對防御方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皮沃夫在飛過城頭第一時間大概觀察了片刻後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灰岩堡內的守軍似乎士氣極其低落,這是他難以想象的,因為幾乎所有的灰岩堡士兵都和他一樣對布魯納伯爵的個人魅力非常折服,以至於灰岩堡精兵可以說是整個索拉法帝國士氣最好的軍隊。而現在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想到這里皮沃夫的心突然抽緊了……

「拉庫!伯爵大人呢!」皮沃夫剛躍下飛獸就發現安德魯居然沒在崗位上,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加劇,有些神經質的抓住面前正准備和他說話的士兵搶先問道。

「大,大人受傷了……安德魯隊長正在陪著他……」被抓住衣襟的士兵臉色蒼白的回答道。他話還沒說完,皮沃夫就扔下他飛速沖向了城中最高處的建築內。

而剛才就已經被提前解除束縛的伊斯坦莎披著斗篷走到因皮沃夫著急而被推倒在地的那名士兵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她掀開遮住自己容顏的兜帽,表情溫柔的看著面前因自己的美貌而呆楞住的士兵,輕聲問道:「對不起,剛才皮沃夫大人只是著急伯爵大人的安危而已,請你不要見怪……你剛才說伯爵大人受傷了?我記得安德魯隊長告訴過我,咱們的伯爵大人是索拉法帝國首屈一指的強者,我想維尼侯爵手下中沒有人能傷害到伯爵大人吧?到底怎麽回事,能不能請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講述一下呢?」

大魔王的魅力自然是無人能抵擋,這個名叫拉庫的士兵先吞了幾下口水,然後才在美人注視下,頗有些局促緊張的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伊斯坦莎;

在獸人軍團與伊斯坦莎他們向羅托克邊境進發後的第二天,獨自外出散心數月未歸的伯爵夫人突然回到了灰岩堡。深愛著自己妻子的布魯納當然喜出望外,兩人看起來已經放下之前的那些痛苦往事,又再次和好如初了。但緊接著幾天後維尼侯爵的大軍突然兵臨城下,做出要大舉攻城的態勢。布魯納伯爵則親自站在城頭詢問原因,伯爵顯然不想和自己的岳父發生戰斗。但就在雙方士兵的注視下,維尼侯爵突然高聲喊出了一句咒語,此時正好站在布魯納身後的伯爵夫人——伊莉莎。貝肯,在毫無預兆的前提下將一把匕首刺入了布魯納伯爵的身體。大驚失色的安德魯等人,很快就控制住了疑似已經發瘋的伯爵夫人,將被重傷的伯爵扶下城牆。但緊接著,陰險的維尼侯爵趁著伯爵遇襲,灰岩堡要塞一片混亂時發動了進攻,雖然在安德魯隊長的努力奮戰下,在天黑時暫時擊退了敵人,但由於伯爵生死不明導致防御方士氣大減而造成了很大傷亡。

已經了然事情經過的伊斯坦莎沈思片刻後,也決定先看看伯爵的情況再說。

她知道普通武器難以對有著天階實力的布魯納造成嚴重傷害,既然是那個侯爵敢暗算他,八成那把匕首上應該會萃了什麽了不得的毒葯才對。估計此時布魯納伯爵的情況不會太妙,大魔王輕輕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抱以道謝的一笑,便繞過他向城中走去,余下芬芳體香與曼妙背影還在惹人遐思。

伯爵躺在床上,臉上泛著預示死亡的青白顏色,他雙眼緊閉,不時皺緊的眉頭說明此刻他正承受著旁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而四周已經數小時輪流不間斷為他施展各種治療術的牧師,和將恢復葯劑與解毒葯劑都給伯爵灌下去的葯劑師們也都束手無策。他們已經試過了所有方法,但還是沒法幫伯爵減輕痛苦。床邊是一臉懊惱的皮沃夫,與面容扭曲,不停向嘴里灌者烈酒的安德魯。

伊斯坦莎走上前去,示意皮沃夫與安德魯幫忙翻過伯爵的身體,讓她查看一下傷口。已經對大魔王能力頗為信任的皮沃夫立即生出幾分期待,扶起布魯納伯爵,為其露出那個創面呈紫褐色的傷口。伊斯坦莎則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毫無顧忌的伸出手指捻上伯爵傷口處的紫褐色毒血放入口中。

「嘖……是生命枯竭詛咒和魔蛛女王之毒液……還真是下了血本呢……」伊斯坦莎搖搖頭,輕聲說道。

「你知道這種東西?那麽該怎麽救治?」安德魯激動的抓住伊斯坦莎的雙臂大聲問道。他感覺到了希望,因為之前所有的葯劑師與牧師都無法說清伯爵大人所中的是那種劇毒。

「生命枯解詛咒,是一種附著在魔族至少是魔將級別才可以擁有的武器上的一種魔界特有秘法,凡是被這種武器傷到的生命,都會被造成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並迅速流失掉所有生命力。一般的聖光魔法根本無法驅散掉這種詛咒,只有到達大主教級別的天階聖職者才有能力治愈它。而魔蛛女王之毒液則是傳說很久以前的某次枯潮中,痛苦魔王在殺死一位龍騎士的坐騎巨龍時殘留在巨龍體內的毒液,沾染到這種毒液的唯一結果就是在承受無盡痛苦後悲慘的死去,根本無葯可解。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這次暗殺是早有預謀的,這世上能夠找到唯一附帶有生命枯竭詛咒的武器則是收藏在神聖教廷國光明大廳里的、從被俘獲的魔界軍團黑精靈將軍希斯特麗雅手中繳獲的魔器——枯萎之槍,而那條被痛苦魔王殺死的巨龍的屍體,好像至今還保存在伊比斯帝國吧。我很抱歉,這種混合在一起的毒素我也無法救治……」伊斯坦莎的話指向性很強,順著她的思路不難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維尼侯爵肯定是和羅托克人串通好了的,所有才能從羅托克王國的背後支持者伊比斯帝國那里得到魔蛛毒液,當然也能從和伊比斯一直都關系親密的教廷國拿到用魔族將軍長槍的槍尖。安德魯讓手下拿出伯爵夫人行刺丈夫的匕首,大家仔細一看果然分明就是一把長槍的槍尖稍作改變而來的。

「這些叛國者!還有該死的伊比斯人!」雙眼充血的安德魯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斗氣,灼熱的氣流開始在房間內翻涌。

「夠了!冷靜下來!伯爵還在這里!」皮沃夫的心情和安德魯一樣,但他卻必須要讓自己的摯友保持冷靜,沖動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好了,我覺得雖然咱們無法治愈伯爵的傷勢,但好歹還應該先幫助他醒過來……至少,也要傾聽一下他的安排吧……」不知為何,伊斯坦莎忽然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們試過了所有方法,難道你有什麽辦法將伯爵喚醒嗎?」安德魯不禁問道,如果能讓伯爵清醒過來在這時候來說也是好的啊。

「呃……你倆先讓別人都出去一下……」伊斯坦莎羞紅了臉小聲要求道。

皮沃夫與安德魯對視了一眼,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還是照做了,示意牧師與葯劑師們全退出屋外,並帶上了門。

「生命枯竭詛咒雖然恐怖,但並不會讓人昏迷不醒。而痛苦魔王的毒液才會導致中毒者只能以昏迷來對抗這種深入靈魂的鑽心痛苦。如果要解除這些負面狀態,喚醒中毒者其實聖物神器是可以做到的,只不過即便喚醒了,也沒法治愈……」伊斯坦莎咬著嘴唇扭捏的解釋道。

「……那也只能先這樣了,但是你所說的聖物神器哪是輕易可以找到的,以伯爵的狀態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皮沃夫皺著眉頭反問道。剛才牧師告訴他,布魯納伯爵的時間只能以小時來計算了。

「呃……我,我想說……聖劍,在,在我體內……」女魔王不禁用雙手捂著臉,用最小聲音提示道。

安德魯:「……」

皮沃夫:「……呃,好,好吧,控制器在飛獸上,我去取……」

本著救人要緊的原則,伊斯坦莎再一次一邊潮噴著一邊被迫將「聖劍」從自己腸道內排泄了出來。不過還好,大魔王身體內的那些潤滑汁液並沒有影響到聖物的功效。得益於聖劍內的光明神力,在那個被改變成粗長鞭形狀的邪惡道具觸碰到傷口後,布魯納伯爵很快就恢復了神智。另外,伊斯坦莎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在聖劍被植入她身體,以方便別人隨時能夠迫使她強制排泄或是肆意對其進行虐肛調教游戲的器具,因和光明神的力量屬於同源,所以在大魔王體內的期間,吸收了很多光明神的光系能量,也恢復了不少由於大魔王在魔界時的自虐修煉而揮霍掉的神力。此時女魔王才痛苦的發現,自己要想盡快恢復力量,除了被電擊敏感部位外,還可以通過用這東西反復虐肛來完成,只不過這也和那幾個坑爹的電擊鈴鐺一樣,有些杯水車薪罷了,如果想全部吸收或釋放掉光明神力,次數恐怕也至少需要幾十萬次。

被再次拉出一多半後又伸出無數金屬觸手又鑽回道屁股里的「聖劍」折磨得昏厥過去的女魔王,很快又被皮沃夫與安德魯很不好意思的給搖晃醒了。看著兩人臉上的局促愧疚,以及旁邊雖然已經醒來但卻根本無力起身,正用期待眼神看著她的布魯納伯爵。她知道這幾個家夥肯定是又遇到啥解決不了的問題了。

「伯爵大人,雖然你現在能夠恢復清醒,但請恕我直言,您的生命已經難以挽救,即便現在教皇親臨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你受傷的部位距離心臟實在太近,詛咒與毒素早已將那里腐蝕殆盡了。如果不是因你那強悍的天階斗氣在支撐,我相信數小時前你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伊斯坦莎皺皺眉直接告訴他們,伯爵這個病是沒得救了,趕緊安排好後事吧。同時暗自在心里加了一句;如果老娘沒被封印力量,憑借大魔王那一身驚天動地的恐怖神通,應該還能夠創造奇跡,但現在說啥都晚了。

「我知道,我的事沒關系的……只不過,我擔心伊莉莎的狀況,她好像很不對頭……我想請求你幫她看一下,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伯爵的微笑一如初見時淡定從容。

「……好的,我這就去瞧瞧……」看著旁邊皮沃夫猛別過去的臉,以及安德魯滿臉痛苦的欲言又止,伊斯坦莎輕聲應允道。她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盡力完成伯爵的要求了。

「真麻煩你了,安德魯,你陪伊莎女士一起去吧……還有,伊莎女士,如果……如果你能幫我妻子恢復正常,請幫我告訴她一件事,因為她父親的背叛與她對,對我的傷害……所以,從今天開始她將不再是我的妻子,由你來代替她成為新的灰岩堡領主的伯爵夫人……」伯爵聲音平靜的說道。他偏過頭凝望著從窗縫中透進屋來的清冷晨光,望著那種熹微淺薄中卻有別於床邊即將燃盡燭火的顏色。

「……嗯,我盡力吧……」伊斯坦莎好像明白了什麽,她醒悟到,也許這世上唯一讓他牽掛的只有他深愛的妻子吧……

在安德魯的引領下,大魔王終於見到了被禁錮在地牢中的伯爵夫人。門外的臉色緊綳的守衛和魔法師看起來對里面那位傷害備受他們愛戴的領主大人的女人怨念頗深。精神力透支的牧師則告訴安德魯,他用盡辦法卻依然無法使伯爵夫人恢復常態。

伊斯坦莎示意安德魯在外面先等著,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並讓守衛關閉牢房厚重的鐵門。

里面的伯爵夫人長著一頭淺棕色的長發,五官精致、體型纖細,看起來是一位顯得很年輕的貴族女性,只不過此時被枷鎖禁錮在牢房牆壁上的她臉上毫無血色,但那對深褐色的眼眸卻在伊斯坦莎進來後就惡狠狠的緊盯著她,不時閃現出絲絲瘋狂厲色。大魔王看到她這種樣子,不禁皺了皺眉,走到伯爵夫人面前,恰好用自己身體擋住了門外探視窗外那些探視的眼光。

「說說吧,怎麽回事?」伊斯坦莎表情不屑的用修長手指勾起伯爵夫人的小巧下巴,低聲以魔族語在其耳邊問道。

而伯爵夫人卻突然猶如觸電般戰栗起來,片刻後,顫抖停止,但她那漂亮的臉蛋卻變得呆滯起來,雙眼也突然變得眼神渙散毫無聚焦。只見輕微的「沙沙」聲響起,一條像劇毒蠕蟲一般色彩斑斕的東西,竟然從伯爵夫人的左耳里蜿蜒著爬了出來。它在伊斯坦莎眼前不斷變大,如橡皮泥般扭曲著軀體逐漸形成了一張異常丑陋的人臉。

「偉大的世界之主,薩納丹王永恆!」人臉型怪物表情詭異的顫抖著向大魔王致敬行禮。這是一頭寄生幻魔,屬於魔族中力量非常弱小的種群,但因其實在太弱,並還帶有一丁點稀薄的欺騙魔王約修亞的血脈,所以這種怪物是極少數能在人類世界中不受保護結界限制較長時間活動的魔界生物。它們雖然戰力貧弱,幾乎沒有什麽自保能力,但卻極其擅長寄生在別的物種體內,並通過其邪惡的精神腐蝕能力,來操控寄生體的心智思想。一些專精靈魂類邪術的黑暗術士會將其從深淵中召喚來寄生在人體內,幫助他們控制寄生者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