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在她回家之前,我曾經無數次幻想等她回來,我該怎麽抱著她赤裸的身體翻滾在我家溫暖的雙人床上。
可是現在我對她真的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看著她的臉蛋,我的眼前居然全部都是她乳頭上紅腫的孔洞。
還有照片里那無比淫盪的陽台交合。
我覺得陣陣惡心。
不是我的生理上沒反應,而是我的心里實在過不去這個坎。
那一幕幕畫面實在讓我心灰意冷。
看到我沒有任何回應,楊雋小聲說:「你是不是嫌我臟?」
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里嫌棄她的身子被別人占有過。
說實話,我聽到她說出「做愛」這兩個字,我真的硬了,在楊雋離家出走之前我就已經近一個月沒碰過她,加上這之後的20多天時間,我真的早已欲火焚身了。
可我就是覺得不想去碰她。
如果她只是出差,在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我恐怕早已像餓狼一般撲過去了。
但她是從別的男人的衛生間里光著身子被警察抓回來的。
那時候她的身體里甚至可能還殘留著那個男人惡心的體液。
她離開了20多天,離家的前兩天就開始和那個男人體液交融,這20多天里,我不敢想象那個男人骯臟的生殖器官有多少次撞擊進入她的身體。
「海濤……你不想要嗎?你不是說你還愛我嗎?」她不在意我糾結的表情,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居然湊到我的身前來。
她從公安局回到家已經第二天了,她一直稱呼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屬於我,因為,她不再肯叫我老公。
我的心堵塞著,躲開她的呼吸,轉身鑽進衛生間里。
她沒有跟過來。
我聽到她走到了衛生間門口,但是腳步停止在那里,沒有進來,然後走進了卧室。
我脫光自己,把自己放在淋浴噴頭下,麻木的讓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
溫暖的洗澡水並不能讓我冷靜下來。
我的下面堅硬如鐵,漲的像是要爆炸了。
我真的有種想要沖進卧室的沖動。
但我的腦海里那些讓我羞恥的畫面揮之不去,一刻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現著。
不知道自己在衛生間里呆了多久。
等我漸漸冷靜下來,胯間的熱度消退下去,外面的鞭炮聲已經變得稀稀落落的。
我走出衛生間。
往左是客廳,向右是卧室。
我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轉身。
我極力的深呼吸,選擇了朝左走。
她已經幫我鋪好了沙發上的被褥。
我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大年初一。
我是被窗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的。
我起身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去衛生間撒尿。
推開門才發現,楊雋已經坐在里面了。
她嚇了一跳,不過馬上朝我笑了笑,坐在在馬桶上把光溜溜的白屁股朝一邊挪了挪,把坐便器留出一條縫隙。
這是我倆以前的習慣。
只有一個衛生間,如果我倆正好都要用廁所,她就把馬桶讓開一條邊,讓我站著撒尿進去。
我迷迷糊糊的掏出自己還晨勃著的小弟弟,卻猛然覺得別扭起來。
我又把那東西放了回去。
「怎麽了?尿啊,又不是頭一次讓我看到。」她笑著說,像是想緩和一下家里緊張的氣氛。
我沒做聲,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她的屁股還是那麽白。
真的不願意去想之前那二十幾天時間里,那渾圓白皙的屁股是怎麽被那個惡心的流氓壓在身下的。
我的心里又開始栓塞了。
早飯我也懶得做,呆坐在沙發里。
大年初一,按理說我應該領著她回去我父母家。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見到她的表情是什麽樣。
我的生活已經徹底混亂了。
只希望盡早結束這種折磨吧。
一整天,我倆再沒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自己關在卧室里,一口水都沒出來喝。
而我則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整天也什麽都沒吃。
臨近傍晚,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麽時候過去。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媽。
支支吾吾的告訴老太太說今天不過去了。
我媽很失望的掛了電話。
我知道老太太肯定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和楊雋糾結著,盡管老人希望我們小輩的過的好,但是也不忍心硬去逼著我們做什麽決定吧。
腦子里亂如團麻的發了一整天的呆。
我終於決定還是要和楊雋好好聊一聊。
離婚,很簡單,辦了手續就搬家即可。
但是我覺得我倆目前的問題不是一離了之那麽簡單。
我敲了敲卧室的門。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這是我自己家,為什麽要敲門?
楊雋很虛弱的在里面說:「海濤,我動不了……」
我急忙推開門,見到她蜷縮在床上,身體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我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燙的嚇人。
一定是她回來那天把自己脫光了躺在地上受了涼。
我慌了神,也忘記了心里對她的嫉恨,急忙把她用毯子包起來,背起她就往醫院跑。
她體質一直很好,雖然看起來瘦弱,但經常做運動的她一直很健康,沒想到這一病起來,還真的嚇人。
到了醫院醫生問我什麽時候開始發的燒,我居然說不出來。
醫生用很怪異的眼光鄙視了我一通,忙不疊的開始對楊雋進行各種檢查。
楊雋被推進了急診搶救室。
我被攔在門外。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醫生走出來問:「楊雋的家屬?誰是楊雋的家屬?」
我急忙迎過去說:「我是,我是她愛人。」
醫生一邊摘掉口罩,一邊用責備的口吻對我說:「高燒40度半,你這做丈夫的怎麽搞的?怎麽才想起來送醫院?有你這麽照顧孕婦的嗎?要用葯!可能對胎兒有影響,你要簽個字才行!」
我的心口轟的一聲決裂開了。
楊雋懷孕了?
我的?不可能!我清楚的記得我和她最後一次做愛是她月經之後的第二天!那是女性安全期的第一天,就算內射,懷孕的幾率也非常低。而且我記得十分清楚,那次我倆沒成功,做了一半就被左健兩口子打斷了。
楊雋!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我行屍走肉般在醫生遞過來的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頭已經天旋地轉的開始眩暈起來。
我要努力的扶著牆壁才勉強站立著。
孽種!
這是個孽種!
這是刁金龍的孽種!
我恨的咬牙切齒!渾身不由得顫抖!
那個醫生轉身回到搶救室,又從里面出來一個護士。
「你是楊雋的愛人吧?」她問我。
我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點點頭。
「你要有心理准備啊,胎兒剛滿月,是最危險的時候,可能保不住了,你媳婦發燒這麽厲害,要用退燒葯,不過我看你倆都這麽年輕,別太傷心了,回頭再要吧。」
我木然的點點頭。
可能是怕我擔心,護士臨走前還安慰我說:「不過那是最壞的情況了,我們會盡力保住孩子的,現在的技術很發達,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你們以後小心不要亂吃葯就行了。」
無比巨大的羞辱幾乎讓我產生了想把楊雋一個人丟在醫院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那樣做。
我的牙齒咬合的咯咯直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病房門口坐立不安。
楊雋很快被送進了看護病房。
護士說我可以去看護她了。
病床上的楊雋很虛弱,臉色蒼白的被接上了各種醫療器械。
我很心疼,更加傷心。
她昏睡著,也許是短時間被注射進身體過多的葯物吧。
我坐在床邊,什麽話也不出,什麽事也不懂得做。
我的嘴唇就在這一兩個小時時間里起了個大水泡,疼的鑽心。
她昏沈沈的睡了一整夜,到了半夜她的燒才退去。
早上天微亮的時候她醒了。
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一邊,極度虛弱的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好餓。」
她已經一天一夜粒米未進了。
我無奈的看看她,既生氣,又心疼,下樓去醫院門口的小吃店買回來一大盆綠豆粥。
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進她的嘴里,她吞咽得都是那麽的費勁。
吃了大概有一整碗的稀粥,楊雋似乎有些力氣了。
「海濤,你真好」她眼睛里滿是溫柔的愛意。
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甜蜜。
那愛意,早就不再屬於我一個人了。
「醒了?現在體溫多少度?我們要交班了,記得上午要領她去產科做詳細的檢查。」一個護士走進來查看楊雋的情況。
「查什麽?產科?」楊雋驚恐的臉色大變。
楊雋掙紮著想坐起來,不過嘗試了幾次,都虛弱的沒有能夠如願。
「你們?你倆還不知道她懷孕了?怎麽這麽馬虎?她到時間了來沒來例假你們都不知道?」護士看著我倆的表情,有些詫異的問。
「我懷孕了?」楊雋的聲音很微弱,卻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