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你好!新生活!(2 / 2)

在我倆結婚前,還是和她的老板,在車里車震。

我已經麻木了。

「那時候咱倆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清醒過來後都後悔死了,又怕讓你發現,我哭了好幾天,就想去辭職,結果金總說他也後悔死了,說以後絕對不會再侵犯,求我不要走,我心軟了,讓他發誓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我才沒走。」

「那個徐總說他有你和金總開房的照片是真的嗎?」我問。

她猶豫著,點點頭,小聲說:「是,我倆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是那次我說我加班要幫公司的展銷會連夜翻譯資料,晚上加完了班,他請我吃宵夜,聊了好多事,然後……他就想帶我去開房,我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想著反正已經和他有過了,就跟著他去了,誰知道從賓館出來的時候居然遇到了徐胖子。」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她突然發了一筆不菲的獎金,終於把這些瑣碎都聯系到一起了,問:「就是拿七千多獎金那次?」

她有些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慍怒道:「你當我是賣逼的呀?和他睡了就要拿他的錢?那個七千多真的是我翻譯資料的獎金好不好!」

賣逼的是生活所迫,至少還有可憐的一面!你他媽就是個賤貨!爛貨!我心里暗罵。

「我和金總就那兩次,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呼……終於都說出來了,沒了,這回徹底都說了,也挺好。」她像是如釋重負一樣。

「就這些?」我面無表情地問。

這回她有詫異了,在我臉上不停打量著,想捕捉到一些什麽,不過她失望了,不解地問:「你還要知道啥呀?這回真的沒了,我所有的事,所有最隱秘的事都告訴你了,還不夠?」

我冷笑,說:「楊雋啊楊雋,我謝謝你給我這麽坦白,謝謝你給我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謝謝你讓我當王八當的這麽快樂!」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變得很猙獰,因為我已經緩緩地把我殘缺的右手舉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著我手,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卻突然開始帶著一絲詭異的邪笑,用一種很輕浮的語氣說:「我就是這麽爛的一個壞女人,其實我一直都是,你生氣嗎?生氣你打我呀。你是男人嗎?你老婆這麽賤,這你都能忍?」

我暴怒起來,猛的揚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

那清脆的擊打聲像是一聲炸雷,仿佛擊中了我的心。

她居然毫無閃躲,硬生生的用臉頰承接了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個耳光。

她居然笑了,咧開的嘴巴里滿是鮮血。

「真爽!你要是能一邊操我一邊揍我我就更爽了!」她恬不知恥的繼續說。

我輪圓了胳膊,又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依舊滿不在乎地帶著笑意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李海濤,你終於生氣了,你生氣,說明你心里還有我,好吧,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聽到她戲謔的口吻,我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抖。

「我跟金總的事,其實是我編的,我根本沒和他有過任何過分的關系,我就是想激怒你,我就是想看看你還會不會為我生氣。」

我有些眩暈,我瞪著的眼睛里現在一定是赤紅的,我猛地站起身逼近她面前,抓住她消瘦的肩膀,大聲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折磨我?你害我害的還不夠嗎?」

她的笑有些勉強,我能看出我已經抓疼她了,但是她還在堅持著。

「在我離開你這一年時間里,我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痛就要讓你痛徹心扉,痛在表面上的傷很快就愈合了,但痛在心里的,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我就是要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我。」

「你讓我疼的還不夠嗎?你一定要逼死我嗎?」我的眼淚直打轉,用力搖著她單薄的身子問。

「不夠!」她毅然地說「到底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折磨我?」我大吼。

她終於哭了,看著我,眼淚不停的流,她嗚咽著說:「因為……因為我恨你放棄我,我嫉妒唐明明,我嫉妒她能得到你,我嫉妒她能得到你的信任,我恨她,也恨你!」

我大聲道:「你這人這是莫名其妙!你頭一次回來,我沒有原諒過你嗎?我那時候不是說要帶你走,接受你對我的背叛嗎?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你還期望我能接受你?你想什麽呢?」

她大口地喘著粗氣,歇斯里底地朝我大叫起來:「操你媽李海濤!我當時要是不跟他走,他一定會殺了你,我跟他走,我早就知道我沒好下場,如果不是為了你,為了你李海濤!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帶走我!我在他身邊,在那個傻子小文身邊,我沒有一天不想到死,但是他們整天看著我,我死不了,肚子又越來越大,我死不了,那個傻子小文沒黑天沒白天的折磨我,我一心想死,又不忍心讓孩子跟著我遭殃,只能硬挺著活下來!操你媽!李海濤!你嫌我臟,嫌我惡心!但你他媽就沒想過我遭受這份屈辱,全都是為了救你!」

我聽著她刺耳的叫罵,卻突然間冷靜下來。

她說的對。

如果我那天不在場,我相信她不會跟著刁老三走第二次的,如果那天她沒有跟著刁老三走,最大的可能就是當著楊雋的面,刁老三會用那支雙筒獵槍剩下的一顆子彈打穿我的腦袋。

「對不起小雋,我的確是太自私了……」我軟化下來,語氣變得柔和。

她不再叫罵,雙手用力地捂著小腹,大哭著。

我這才意識到,她的傷口才剛剛愈合,還沒痊愈。

我急忙走到她身邊,手足無措地想關心一下她的傷口。

我剛靠近到她的觸摸范圍,她猛地抱住了我。

我沒有做什麽抵抗動作,任由她奮力的擁抱和親吻。

她的個子不夠親吻到我的唇,她有些急躁,兩手用力地環著我的脖子向她的方向拉,直拉得我甚至感覺她用上了全身的重量,我有些扛不住,稍稍順著她的力道垂下頭,嘴巴立刻被她沾滿淚水的唇狠狠貼在一起。

「你……的傷還沒……可以了,別過分!」我被她吻的有些上不來氣,斷斷續續的說著,想推開她。

她停止親吻我,但是手臂還是用力地摟著我的脖子,怔怔地盯著我的眼睛看。

我趕緊說:「好了,可以了,你早點睡吧,我得回去我的房間了,明天還要起早趕飛機呢。」

「別走行嗎?抱著我一晚,我有傷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不會逼你做對不起明明姐的事,我只求你抱著我睡一晚,可以嗎?」

「不行!」我的回答聽起來很堅決。

她嘆了口氣,哀怨地松開環繞著我的兩臂,小聲道:「你這麽討厭我,我有些後悔那天救了你,早知道你對我這麽狠心,那天還不如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堅定的心開始崩塌了。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要去拿床邊的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手臂已經麻木的像是沒知覺了一般,而懷里,更是緊緊依偎著一個蜷縮著的女人。

我們什麽都沒做。

也不算什麽都沒做,她幾乎只要睡著幾分鍾後就會渾身一個激靈,然後驚醒,然後就拼命的吻我,直到把我也吻醒。

小悔晚上也醒了幾次,哭鬧著要媽媽來撫慰。

這一晚,我幾乎等於沒睡。

「你別走!」我正要起身,她迷迷迷糊糊地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她頭頂摸了摸,苦笑著說:「天亮啦!得起床收拾一下,我們要趕飛機去深圳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臉上帶著倦意,不過好像精神十分亢奮,支撐著床坐起身,看著窗外伸了個懶腰,開心的說:「真好,新生活,楊雋!你要好好活下去!」

也許是醫生給她開的抗抑郁的葯有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