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寒風料峭(1 / 2)

跟著賀桂芬和黑孩子兩個人進了電梯間,看到黑孩子按下的樓層是幾乎靠近頂樓的 42層。

電梯門剛打開,我急匆匆的跑出電梯,卻發現這樓棟的戶型是一層 4戶,我焦急地轉了一圈卻不知道到底哪個房間才是楊雋的所在。

賀桂芬看著我焦急地樣子,卻像故意在拖延時間一般,慢吞吞地掏鑰匙,慢吞吞地在走廊里邁著小碎步。

終於她打開了一戶的防盜門,我急忙推開擋在我前面的黑孩子,想搶先一步跑進屋子里。

黑孩子的身手很顯然比我敏捷多了,我剛有動作,他就回身把我拽住。

賀桂芬瞪了我一眼,小聲說:「你他媽給我老實點,你見識過小文發狂的樣子,你要是還想見血你就鬧哈!」

我的心如刀絞,救人心切,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多做什麽動作。

不過進到房間里,我的心到稍稍安穩了一些。

原以為,一進到房里,就會聽到楊雋凄咧的叫喊聲,或者看到那個傻子刁文廣正在欺辱楊雋的畫面,不過進來了,才發現,房子里很安靜,客廳里沒有人,廚房里有個阿姨在做飯,見到我們來,她急忙從廚房里出來和賀桂芬問好。

見到房里還有其他人,我自然心里沒那麽焦躁了,如果楊雋有什麽危險,至少還會有人能救救她吧。

不過,我的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進門半天了,我們的聲音也不小,卻始終不見刁文廣和楊雋出來。

這房子面積不算太大,應該不到 100平,和我在深圳的房子差不多大,不過被分割的房間不少,應該屬於小三房結構。

里面的房間門都關著,我焦急地朝里面張望,極力的想從門外面聽一聽每個房間里面的聲音。

賀桂芬拽住了我,皺著眉朝我搖搖頭,朝最里面的房間努努嘴,小聲說:「在里面。」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要過去拉門,黑孩子抓著我的脖領子,示意我不能拉門,我只好貼耳朵到門上,屏住呼吸朝里面聽。

很安靜,沒有我擔心的聲音。

賀桂芬也湊過來聽了聽,才小心地把房門拉開一條縫。

床上睡著一個厚狀的身影,臉背對著門,上半身赤裸著。

但是沒看到楊雋母女,我急切地想擠進去,賀桂芬瞪了我一眼,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客廳方向。

我心有不甘,趁著房門還沒有被賀桂芬關嚴,用力朝房間里窺視。

這回我的心猛的被揪了起來。

因為我已經清楚的看到,在那寬厚的背影往他身下看,卻看到那粗壯的一條大腿下面赫然壓著一條筆直修長的細腿,那腿的膝蓋以上,滿是紋身和傷疤。

門又一次被關嚴。我被黑孩子揪著脖領子拽到了客廳,那個阿姨端來了一套茶具,給賀桂芬沖好茶,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賀桂芬問那阿姨:「小文今天挺好的?」

那阿姨笑著點點頭,一臉媚態的說:「三嫂放心,葯都讓他按時吃了,媳婦回來了,他今天可高興了。」

賀桂芬點點頭,問:「他倆啥時候睡的呀?」

「剛睡,有半個小時吧。」

賀桂芬忽然瞥了一眼我,戲謔的問:「他倆折騰了?」

那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笑答:「哪能不折騰?少爺的體力好,這一折騰就是兩次,這不是折騰累了就睡下了嘛。」

賀桂芬挑釁地看著我,滿臉的得意。

我心如刀絞,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咬開這個婆娘的喉嚨才解恨。

「你看,人家兩口子這新婚生活,如膠似漆的,你非要給人家拆散,你說你是不是可氣?」賀桂芬眯著小眼睛,斜視著我。

可能是預感到我要爆發,黑孩子始終在我身身邊保持著很警覺的姿勢。

「你不用刺激我,叫楊雋起來,我說了,只要她親口和我說她願意留在這里,我立刻消失,絕不再回來!」我聲量提高,很堅決的說。

賀桂芬冷笑,又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朝那阿姨使了個眼色說:「去吧小秋叫起來,讓這個傻逼早點死心吧。」

阿姨點頭,轉身小心的走進房間,沒一會,又小心地退了出來,這回,身後跟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楊雋似乎身上還在顫栗著,披著一件棉質的睡袍,唯唯諾諾的跟在阿姨身後走出房間。

「小秋你過來!」賀桂芬冷冷地命令道。

她一直低著頭,聽到賀桂芬的聲音,身體似乎被嚇得一個激靈。

她像是個被操控的木偶一般立刻走到賀桂芬的身邊,在我驚詫的目視下,居然直直地跪在賀桂芬面前,雙手抱著肩,全身不停地打著顫。

「擡頭!別他媽裝的像是多可憐的樣!你看看誰來了。」賀桂芬呵斥道。

楊雋這才擡起頭,看到我的那一瞬,她像是個受驚的小貓,立刻驚訝的嗚咽起來。

賀桂芬有些不耐煩的說:「別他媽哭哭唧唧的,這男的說,你是被我逼著留下來的,你跟他說說吧,我咋逼你了。」

楊雋驚恐地看了一眼賀桂芬,又看看我,滿臉淚水,泣不成聲地小聲說:「海濤……你怎麽來了?……你快走……她們會害死你的……」

這個我相信,但我不能退縮,不管楊雋之前做了多麽嚴重的錯事,她能說出這幾句話就足夠我要為了她做些什麽了。

賀桂芬的臉色有些陰沈,她走過去拉住楊雋的胳膊,用力地搖晃著喊:「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要留在這里,還是要跟著這個慫逼走?」

我怪叫著想撲向賀桂芬,卻立刻被黑孩子制約住。

楊雋看看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猶豫著說不出。

賀桂芬用力的輪開手臂,打了楊雋一個耳光,又抓起楊雋的頭發,大叫:「媽的!你把早上在農機廠說的話再說一遍!說啊!」

楊雋嘴角留下一條血痕,面無表情的說:「早上,那是你說給我兩個選擇,要麽跟你走,要麽弄死海濤,我只能選擇跟你走,現在,我還是原話,只要你能放過海濤,我聽你的,你讓我嫁給小文,我嫁了,你讓我把小悔給你,我給了,我現在只求你一件事,放了海濤,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我承擔所有!」

我被黑孩子放到在地上,不過我在他身下悄悄摸向我襪子里的另一把水果刀。

賀桂芬抓著楊雋的頭發,把她也放到在地上,拽著她,把他拖到我面前,惡狠狠地朝我和楊雋大叫:「媽了個逼的的!臭破鞋,玩死了我家老的,又來玩我們家小的,現在你囂張啊!不是有老三給你撐腰嗎?你倒是得瑟呀!告訴他!是我逼你留下來嗎!是嗎?!」

我和楊雋頭對著頭,楊雋被抓著頭發,眼睛卻一直瞪著我看,她像是橫下一條心,很堅決的對我說:「海濤……你忘了我吧……我……願意留下來。」

我掙紮著想擺脫黑孩子的束縛,卻發覺那人的力氣大的讓我完全無法與之抗衡。

我大叫:「楊雋!你傻嗎?你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是嗎?你只要是說一句不願意,我就是和他們拼了也要帶你走。」

賀桂芬用鄙夷的口吻插言:「還拼了?操!就你這逼樣,黑孩子用一只手都能整死你,黑孩子可是武校的冠軍教練!」

楊雋淚流滿面,朝我喊:「李海濤!你快走吧!你別這樣,他們真的會傷害你的!」

我輕輕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盡管自己已經為我下面將要做出的行為已經激動到全身顫抖起來。

我舒出一口氣,我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奮力一搏,賀桂芬這個惡毒的女人絕不可能放過我倆。

水果刀已經偷偷握在了手里,也許是黑孩子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也許是對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書生毫無戒備,我猛地出手,一下子把水果刀刺進踩在我臉上那只腳的腳踝上,就在我抽回刀子准備再刺他一刀時,他這才敏捷地抽腿躲開我的刀鋒,回身一腳踢飛了我手里的刀,緊接著就是在我的腹部猛烈的踢過來一腳。

這一腳直把我橫著踢出兩三米遠,直到頭撞到廚房的門框我的身體才停止滑動。

我劇烈的抽搐蜷縮起身體,感覺渾身的骨骼都已經被震碎了。

黑孩子拽了拽褲腿,一個刀口正不停地涌出獻血,他滿不在乎地抓起一條毛巾在腳踝上纏了幾圈,撿起地上的刀子,踱步到我面前用膝蓋抵在我的胸口,一手用力抓起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按在地上,一手緊緊地抓握著刀子,目露一股凶光,卻沒有繼續動作,而是望向賀桂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