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六狐特偵(2 / 2)

淫罪特偵 色魔愛好 8942 字 2021-01-03

尤克這才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打亂了計劃,英哥絕不會輕饒我們;只有先過了這關才能說以後的事。哼哼!姓季的,我要向你道歉但還要道謝啊!」

從房間里出來,季彤就接到了秦顓的電話,帶著李沾趕到甲板上等著。不多久,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飛至龍靈號上空,螺旋槳帶動的氣流逐漸影響到船上的事物,季彤、李沾逆著風向走向前去。

簡單寒暄幾句,李沾指揮著警員搬運傷患,秦顓、季彤則去接另一架直升機的人員。

直升機上首先下來的,是醫務人員,依然是處理傷患,之後下來的五人,才是這次人事調動的正主。卻見當先一人,身著藍色迷彩,同色的鋼盔挎在腰際,一頭烏黑短發配上不事雕琢的瘦削臉龐,顯得分外精干;尤其一雙銳眼,形如半滿之月,燦如夜空明星,其中的傲氣凜然與薄唇輕勾的一抹微笑,直透出無比自信與自豪;而其自豪來源,正是臂上與一般軍警不同的肩章,其上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乃是一只添翼之虎正勇斗傲飛之鷹,上方一行小字:中華武警特戰隊。

「武警特戰飛虎獵鷹隊特別行動組前來報到!」那最前之人雙腿一並,右手一禮,一套瀟灑干練的軍禮,「我是此次前來協助貴方的行動組組長,風芎,有任何命令,請指示!」

「這、不敢!」秦顓被這樣正式的自我介紹驚到了,而對方的身份更是讓他吃驚,雖然上面說明了會派人來協助,但誰也沒想到會是特戰隊的人,還是國內從未公示、卻屢建奇功的飛虎獵鷹,「我是s公安刑警隊秦顓。」簡單自我介紹,就等旁邊的季彤開口,可等了半晌,也不見旁邊的人開口,秦顓疑惑地看過去,才發現季彤正盯著風芎愣愣地出神,趕緊用肘頂了頂,「別發愣啦,快自我介紹一下!」

「啊、哦,對。」季彤回過神來,「我是……」

剛要開口,對面卻「哧」地一聲笑出聲來:「免啦免啦,小彤彤,你我還不認識嗎!」

「呃、小彤彤……」秦顓這次是真被嚇到了……

換了一身便裝,風芎、季彤並坐在餐廳里,工作的事都交給了秦顓和李沾,季彤卻還是心不在焉地鼓搗著碗里的蛋花湯,沒有要喝的樣子。

「哎哎,就我們兩個人,坐這麽大一張餐桌就算了,點這麽多菜,你確定沒問題?」風芎歪著腦袋看著空盪盪的大桌子,再看看手里點得滿滿的菜單,想象著一會兒擺得滿滿的菜餚,卻只有兩個女生在狼吞虎咽的情景,「不會是在生我的氣,想把我撐死吧?」

「也不錯啊。」鼓搗了半天,終於舀了一口湯喝掉。

「喂,你真是小心眼誒,想起當年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彤彤,我還真是懷念吶!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一點情調都沒!」

「你說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風芎撅著個小嘴湊到季彤面前,雙手環抱住她的脖子,悄聲說,「你也知道部隊的紀律嘛,那時候騙你,我也很傷心啊,別生氣了,乖,小彤彤,來,親一個!」

「別鬧了,一會兒還有人來!」季彤想要推開,卻發現完全不是對手,只能無奈地盯著這個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凜然神氣、反而像個地痞無賴的特戰隊長,「算了,我也沒怪你……」

「真的?真的沒怪我?」風芎跟她湊得更近了,「嗯嗯,我就知道小彤彤最好了!嗯,不怪我的話就來親一個,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已經是親密無間的距離,風芎噴出的潮氣毫無意外地吹在季彤臉上。「哎呀哎呀,別鬧了!別小彤彤、小彤彤地喊啦,我已經完全長大啦!」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被風同學調戲的那無數個日夜,連語氣也爲之一變;季彤剛意識到,臉「刷」的就紅起來,別過臉不敢看她。

「嗯啦嗯啦,我們小彤彤又長大啦!來,親親長得更快哦!」

風芎的不依不撓讓季彤無奈到了極點,自己又擺脫不了,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個聲音像驚雷一般從背後炸出。

「喔哦,是我眼花了嗎?還是我們都穿了?」水沨一身輕裝地飄到季彤面前,還故意眯起眼,仔細盯著風、季二人雙乳相貼的部位。

「誒?啊、不是、別誤會!」季彤急忙掙紮起來,風芎擡頭看向身後的幾名女子,卻完全沒有要放開季彤的意思,「喂喂,大家都過來了,放手啦!」

「咦?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算不上吧,所以你可以繼續。」水沨微笑著坐到對面桌上,瀟灑地一個響指,「服務員,麻煩把那桌的菜移到這桌上!」

「哎喂!不要啊、救我!」季彤被這落井下石給氣結了……

結果風芎當然還是把季彤給放了,進餐時也多是談及飛鷹、新竹的事,風芎還是很老實的;不過,進餐結束後,季彤睜著水汪汪的眼眸可憐兮兮地盼向趙姝等人時,換來的只有同情的目光。

「姝妹妹,我們不把季隊長接過來真的好麽?我怕從明天開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啊!」臨出門,水沨這樣大聲地評論道。

「知道還不幫幫我!」季彤無語腹誹。

「季隊、季隊!在嗎?」用力敲著門,一邊大聲喊著。

「呃、秦隊,你怎麽來了?」季彤一手抓著頭發,一手打開房門,走到門外又輕輕闔上。

「我怎麽來了?你覺得呢?」秦顓有些好笑,又見季彤容貌有些變化,「頭發怎麽這麽亂,還出了不少汗,病了啊?」一邊這麽說,一邊伸出手摸向她額頭,「嗯,挺熱的,發燒了?」

「沒有!」季彤向後躲開,「我、我只是、呃對!我和風芎剛剛鍛煉去了,還沒來得及梳洗。」

「哦?」秦顓狐疑地看看季彤,又看看緊閉著的房門,「那個風芎什麽人啊,跟你很熟啊,竟然小……」

「喂!別亂喊!」季彤一巴掌就拍了過去,「她是我高中到警校的同學,一直住同一宿舍,感情比較好也很正常吧!」

「真的只是『比較好』嗎?」秦顓剛對上那個殺人的眼神就被驚得眉頭一跳,「嘿嘿,我只是覺得她的名字實在有點兒……你們在訓練的時候不會一直『豐胸、豐胸』地喊吧?」

「停!有完沒完啊!」季彤斜瞥著他,「我們還是談工作吧,不然一會兒就該求我幫你說媒了!」

「哈哈哈!」秦顓看著季彤的樣子大笑起來,搖了搖頭,將手里的一份文件交給季彤,「這是最新的屍檢報告,在何司怡血液中發現的結晶體已經分析出含有內啡肽,會使人産生欣快感,成癮性有待研究;配伍性激素,應該是作爲春葯一類的東西。」

「內啡肽?怎麽會形成結晶呢?」

「所以說是『含有』,其中的主要成分是另一種物質,具體是什麽還在分析,不過,分析員認爲那是目前還沒有開發過的新葯的可能性比較大,至少在國內還沒有遇到過。」

「像魯耀輝那種人要弄到什麽高級貨也不是什麽難事啊,盡管如此,還是有必要問一下。」

「嗯,這個我會處理。」秦顓道,「這件事給市里造成的影響很大,科長也很生氣,恐怕這幾天針對飛鷹幫會有動作,你讓風組長他們也做好准備。」

「哼,不用了。」季彤淺笑,「不會有什麽大的沖突,老頭子肯定是白忙一場。」

「啊?怎麽說?」

「飛鷹幫敢來襲警,會完全沒有准備嗎?我跟趙姝商量過了,暫時……」

「等、等等!你等會兒!」秦顓揮著手打斷她,季彤疑惑地眨眨眼。「你剛剛說,趙姝?」

「是啊,趙姝,就是『夢怡英雄』……」

「什麽!」

「……的師妹。」

「……話能一次說完嗎……」

「是你自己急著搶詞兒嘛,又不能怪我。」季彤笑笑,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告知秦顓,「總之呢,目前我們打算將計就計,先抓莫亦豪,反正抓誰對我們都有利。」

秦顓聽完這一籮筐的事情,臉已經抽搐了:「季彤啊季彤,你是真把公安局當你家了吧?」

「怎麽了?」

「怎麽了!你在報告里是怎麽說?我還真以爲是魏衢豁命打退了莫亦豪呢,你連報告都敢做假,局長是你爸也救不了你啊!」秦顓輕輕點著她腦袋,「你這腦袋是怎麽想的,以前不都是充滿正能量的嗎,說各種俠都是警方抓捕的對象,現在怎麽自己叛變了?」

「什麽叫叛變啊,哎,你可不比我,這麽大年紀了出一身汗不好,別激動。」季彤用手里的報告紙給秦顓扇風納涼,當然是毫不領情地被推開:「去去去!別想討我的好!有什麽想法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打小報告我也是會的!」

「哎哎,是是是!英明神武的秦大隊長,我就跟你明說了吧,從整個事件上看,趙姝還是向著我們的,除了她師姐這次故意傷人,其他的都沒有什麽原則性錯誤,夢怡也好、豐彥山也好,就算是我們進去,也難保不會大動干戈;再看她身邊的人,蘇嫆、水沨是飛鷹幫的人,對我們了解其底細大有用處,竺燁就不用說了,對新竹幫就不是知根知底可以形容的,她現在就是個橋梁,情報來源和能獲得的情報正好跟我們互補。而另一方面,一旦把事情報上去,不要說抓人要費多少精力,單是斷了各種線索就是我們一大損失,之前鍾堂誘騙我們抓她可不單是報復這麽簡單;最壞的結果,現在飛鷹幫動向未明,要是再讓這個原本在暗處牽制的『夢怡英雄』倒戈,那我們就陷入困戰了。」

秦顓嘆了口氣:「這些情況我也知道,但這樣送份假報告上去,萬一……」

「放心吧,魏隊長那兒我已經說好了,李沾自不必說,只要你不作聲,上面的誰能發現?」

「我還是覺得你這麽做風險太大,要不然先跟科長透個風,看他怎麽說。」

「算了吧,老頭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寫的報告說不定他還會默許,我寫的,一准拍我臉上!」

「哈,他那也是保護你嘛!」秦顓笑笑,「算了,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我就幫你瞞著點兒吧,說實話,就那一個挑三個的實力,不用的話確實太可惜了。不過話我可說前頭,要是她們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或者這件事暴露了威脅到你,我可是會以保你爲先的。」

「嗯,我明白。」季彤轉過身,想了想又轉回來,道,「對了秦隊,還有件事,現在員工房里還住著幾個沒有參與此次事件的飛鷹幫成員,還跑來自首了,對於這幾個人我有所安排,需要秦隊幫個小忙,宣傳宣傳他們是怎麽跟我們合作的。」

「哈,又有什麽壞主意了吧?」秦顓庄重地敬了一禮,「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季彤微微一笑,待秦顓離去後才轉身打開房門,剛踏進一步,卻如同突然陷入深淵,臉上笑容都還沒來得及退去,連聲兒都沒能發一下,就驟然栽了進去……

返航倒沒什麽意外,趙姝等人無非就是天天聚在一起,吃喝玩樂;季彤、秦顓忙著穩定游客的心理,也沒有管她們什麽,連日的相處,幾人的關系真的就成了「結拜姐妹」,盡管水沨偶爾開些讓人尷尬的玩笑、胡泓常常口無遮攔發表評論、竺燁肆無忌憚地秀恩愛、白綾卉更是一句話都沒有,但在趙姝的調和下,這些毛病竟然成了相互之間的黏合劑,再加上霍蘭音的「賢內助」,無論游玩還是日常都能讓人感到非常舒適愜意。

入港前的最後一天,像前幾日一樣采購完零食回房,剛推開艙門,只聞笑聲盈耳,常客已經坐滿沙發,打眼望去,兩人正跨坐在某人身上,聲音便是發自那里。

「這是干嘛呢,鬧得這麽歡?」趙姝將手里的水果交給霍蘭音,後者搖頭一笑,走入廚房。

「哎呀呵!你可回來了!哈哈!快救我哈!」轉過沙發,才看到水沨毫無抵抗之力地被壓在沙發上,四只手正她在全身各地做著撓癢動作。

「哼,只有姝姐姐能救你哦,但不是這麽快啦!」竺燁儼然變成了小惡魔,分開雙腿跨坐在水沨胸口,雙手撓著她的胳肢窩。

「同意!」竺燁背後,胡泓外套扔在茶幾上,只穿著薄薄的大紅羊毛衫,與竺燁背靠而坐在水沨腹部,掰著水沨兩只美足玩弄。

而水沨,漲紅的臉上是扭曲的笑容,眼角的淚珠隨時都會滑落,咧著的嘴角瀉出一絲香津,詭異的笑聲更是止不住地噴發,連帶著全身都在顫動。

「啊呵呵!姝妹妹!哼哼哼哈!救我啊!」

「呵呵,你笑得這麽開心,我想救你都不好意思啊。」趙姝顯得頗爲無奈,轉向一旁很冷靜、很一本正經地喝茶的蘇嫆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還看不出來嗎?作死唄。」蘇嫆淡淡地說道。

「這倆孩子玩游戲玩瘋了,想一起當什麽大偵探,還想拉我入夥!」好不容易被放開的水沨努力平靜下來,一邊說著一邊憤恨地盯著那倆人,但剛被一人舉著抱熊、一人舉著拳頭威脅一下,又軟了下來,只好繼續說,「我拗不過他們,只好把你搬出來了唄,只要你同意我就同意;結果這倆家夥還是不滿意,說我推卸責任、爛泥扶不上牆、大丈夫敢做不敢當,我去!我做什麽了我!還大丈夫!」

「呵呵,她們就是找個機會好好整整你,嗯嗯,借口雖然爛,結果卻是大快人心的。」

「啊?連你也這樣!枉我平時對你百般呵護!」水沨一枕頭砸了過去。

「哈!沒有啦!」趙姝輕輕接住。

胡泓這時卻鑽到趙姝面前:「喂喂,這可不是借口哦,姝子,我是認真的!」對面竺燁也點了點頭。

趙姝不由一笑:「受什麽刺激了?何司怡的案子不過是湊巧而已,偵探的工作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有季隊長他們,我們不過是湊熱鬧啊。」

「這麽說,姝妹是不認同嘍?」這次開口的是蘇嫆,趙姝擡頭望向她。

「就算不是名義上的偵探,姝妹,魏蕾的案子你會繼續查嗎?」

趙姝微微垂下眼瞼,精致的面容依然明媚:「會。但是,應該是我,而不是我們。」

「說什麽傻話!」胡泓握著她的手,「我有什麽興趣,你也清楚,就算這次沒有遇到你們,我也還是奮斗在了解案情的第一線,我一個人查案,或者你一個人查案,危險性和難度肯定要比我們在一起高吧?」

「雖然我希望新竹幫不再存在,但爸爸的事,我也不想干等著看結果。」對面傳來的,是那個最小女孩兒的聲音。

「姝妹,你們的考量我也理解,但是,請把這看做是我的懇求吧,只有消滅飛鷹幫,才能彌補我的罪行。」蘇嫆靜靜地看著她,滿屋寂靜,只有冷梅飄香。許久——「好吧……」趙姝終於啓唇。

「但是……」水沨不甚贊同的聲音接踵而來,遇到的,卻是無情的湮滅。

「哦哦!姝姐姐同意嘍!沨姐姐不能耍賴哦!」

「哦!姝子好棒!」胡泓一把抱住趙姝,「真是個好妹妹!比沨子強多啦!」

「切,你們才是瘋子!」水沨撅著嘴坐回沙發里,扭過頭不理她們。

「哈哈!」趙姝輕輕轉著手里的香蕉笑道,「至於這麽高興嘛!」

「那當然哦,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邪惡殲滅者!」竺燁握著倆小粉拳異常興奮。

「吼吼,我們連未來要用的代號都想好了呢!」胡泓摟過竺燁的肩膀,「紅狐、曵竹,怎麽樣?」

「別高興過頭了,到時候誰殲滅誰還不一定呢!」水沨愛理不理地搭了一句。

「靠!你不說話會死啊!」

「呵呵,瞧你們這得意勁兒,還真容易吃虧。」趙姝搖了搖頭,「而且,不是說好當偵探麽,怎麽還有代號啊,變特工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咱要應付的那可是超級超級大的大黑幫,總不能自報真名吧,那不是找坑麽!」胡泓這麽說著,竺燁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再說,沒個瀟灑的外號兒,怎麽在江湖上混吶!」

「江湖……」趙姝扶額,「果然中毒不輕啊……」

水沨則是又搭一句:「野豬,嗯嗯嗯,果然很瀟灑!」

「是曵竹!不是野豬!」竺燁手邊的枕頭嗖的就到水沨那兒了。

「哈,好了,別鬧了。」趙姝拖住快要撓人的竺燁笑道,「起得還可以,不過呢,我們幾個最好還是保持一致吧,比如就用這個『狐』來統一代號。」

一聽這話,水沨愣住了,還在得意中洋洋自樂的身子立馬停下,剛想開口說什麽,對面蘇嫆卻搶了個先:「嗯嗯,好!這主意真棒!咳咳,說到『狐』什麽的,沨是不是也有同感啊?」

「什麽同感!這不行,我名字里又沒『狐』字,憑什麽我也要……」坐直身子的水沨立刻辯解,但蘇嫆沒給她機會。

「哎呀,別裝了,其實你很想這麽叫的吧?你的外號不就是『夜狐』嗎?」

「蘇嫆!」

「夜壺?夜壺?哈哈哈,這個外號才可愛呢!」水沨的怒火還沒發出來,一旁竺燁已經笑趴了。

「笑什麽笑!是狐狸的狐,不是那個壺!」

「哪個『壺』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水沨低喝道。

「既然沨姐不喜歡的話,就換個唄,我想想……」趙姝低頭凝思著。

「算了,什麽名字也無所謂。」水沨跟竺燁打鬧一陣,「夜狐就夜狐吧,反正已經叫習慣了。」

趙姝看了看她,然後說:「也行,常說『夜涼如水』,而且夜色黑,跟泓姐的『紅』相配,那不如前者用顔色有關的東西吧。嗯,蘭姐的『蘭』近『藍』,想用什麽字呢?」

「呃、我?」霍蘭音被一問,低頭略一考慮,道,「『冰』吧。所謂『水挪藍,山橫黛』,水再進一步就是冰了,我就叫冰狐吧。」

「哎呀,直接叫水狐多好!搞那麽文縐縐的!」

「沨姐,蘭姐要是叫水壺,那你這夜狐可就真成『夜壺』了。」趙姝笑道,「蘭姐的起完,師姐的……」

「哎,等一下!」

「怎麽了,泓姐?」

「誒呀,你看她們的代號,雖然以顔色開始聯想,卻不是用顔色做結,我這紅狐是不是太隨意了?我得改改。」

「我覺得還好吧,不用那麽復雜啊。」

「不,我要改成『火狐』!嘿嘿,照亮黑夜!融化冰塊!」胡泓得意地喊著。

「嗯,以後消息來源就靠你了,大名鼎鼎的瀏覽器!」剛燒起來的「火」就被「水」撲滅了……

「呵呵,好了,起名字嘛,沨姐別取笑了。」

「哎呀,那我怎麽辦?我名字里沒有顔色啊!」竺燁來回張望著,「姝姐姐,你呢,你也沒有顔色啊?」

「我跟著師姐的顔色走唄。你嘛,從『竺』,青翠的竹子;從『燁』,日光之類的;用自己喜歡的顔色也可以。」

「嗯,日光、日光,不然叫『光狐』?不行,太難聽,嗯,光、靈光……」竺燁自語思索著,「靈狐,你們看怎麽樣?」

「嗯,比野豬要好!」

「你才野豬!」

「那綾妹妹呢,肯定是白色,用什麽字啊?」水沨問。

「不是哦,嘿嘿,我是白色,師姐用銀色,白狐、銀狐,嗯,就這樣!」

「哎呀,你直接就用顔色啦,太沒想法了!」胡泓這邊抱怨著,另一邊水沨卻喊了起來。

「等一下!這不對啊,『銀狐』這代號應該是屬於我啊!」

「誒?爲什麽?」衆人都望向水沨. 「『淫狐』啊,『淫盪的狐狸』,怎麽看都不像是綾妹妹該有的稱謂吧?」水沨理所當然地說道,「只有我才能匹配啊!」

「你夠了啊你!」趙姝直直地給了她一拳,「天天招惹師姐,你會遭報應的!」

「我這次說的是事實啊,『淫狐』本來就是……」

「停!」趙姝想想還是嘆了口氣,「算了,是我沒取好,更沒想到你還能這樣聯想……既然這樣,哼!那我就陪師姐!」

「什麽意思?」水沨眨眨眼。

「既然師姐是『淫』,那我當然就是『欲』,諧音就是玉佩的玉嘍。」

「哎哎,之前隨便拉個顔色過來我就忍了,這次完全沒顔色啊?」胡泓還是不甘心。

「怎麽沒有?」趙姝一派從容,「中國名玉,羊脂白玉,我選的顔色不就是白麽?」

「哎呀哎呀,姝妹妹還真是有心陪著綾妹妹呦!那我就只好不爭了唄。好,接下來就該考慮選哪里作基地了吧,總要有個碰頭的地方啊。」

「誒?蘇姐姐還沒有選代號啊?」竺燁問道。

「去!管她干什麽,我反正不希望她加入!」水沨沖蘇嫆努努嘴。

「切!你以爲我稀罕!」

「誒誒?」

就在竺燁不清不楚的時候,幾人開始商量聯絡站、設施等問題。一直商量到餐點,才往餐廳去,蘇嫆、霍蘭音先行一步去點餐,胡泓、水沨、竺燁則半道去接林學彬,趙姝、白綾卉……神秘失蹤?

「哎呀,那倆家夥又沒跟我們一起行動呢,泓姐姐。」竺燁挽著水沨的右胳膊,小腦袋也靠在她肩上,一副受盡了委屈的表情向胡泓說道。

「是啊是啊,很有秘密的感覺哦。」胡泓挽著水沨的左胳膊,幾乎與竺燁相同的姿勢靠在水沨身上,一邊撅著嘴,一邊跟著附和。

「最關鍵的,是只有她們兩個在一起呢。」竺燁皺著眉,似在深思什麽。

「最最關鍵的,是每次都只有她們兩個哇。」

「呵呵,你們兩個在說相聲麽?」

「沨姐姐難道不覺得那兩個家夥很可疑麽?總是兩個人窩在哪里玩,都不帶上我們啊。」

「哈,你都有學彬了,還要誰帶啊!」

「我沒有哇!」胡泓眨眨眼,「爲什麽也不帶上我呢?」

「愛吃醋的女人果然很煩人啊……」水沨一邊這麽無奈著,一邊說道:「誰讓你不是她們最愛的師姐妹呢。」水沨笑笑,「那兩個是去給師父『拜年』的啦!呵呵,雖然總是形影不離,但絕對不會做出有辱你的『夢怡情人』的事噠,放心放心!」

「啊啊!!沨姐,這麽丟臉的事能不能別提啦!」

「呵呵呵!泓姐姐果然是因爲『夢怡情人』被拐跑了才吃醋麽?」

「你們給我閉嘴!」

……

算是春天的海面上淅淅瀝瀝地飄起了雨絲,除了露天泳池,整個龍靈號撐起了一把大傘,開合式頂棚將甲板覆蓋起來,只是在船頭尖還保留著一方裸露,雨水已打濕地毯,原本的鮮紅變得斑駁。別無他人的甲板,只剩兩道纖瘦的身影站在輕飄的雨霧中,任發絲綴上銀珠。

「絲雨無端,亂花別去,淺笑是最愁……」

默默向海中輕撒著手中或紅或白的新鮮花瓣,並沒有打斷身邊那人的悵念惆思,身下,飛散而下的花瓣在海浪翻卷中騰舞,似是圍著龍靈號護航的小精靈,無聲,但活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