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懊悔(1 / 2)

我駕駛著我的紅色本田車疾馳在回家的路上,而就在半個小時前,我在一陣莫名其妙的沖動下,背叛了我深愛的丈夫和我天真無邪的女兒,和一個我絕對不可以和他發生關系的男人發生了絕對不應該發生的關系。

已經快夜里11點了,整齊的橙色街燈飛速的在我的車旁飛掠而過,急速的遠離,車里的我無力的用一只手把控著方向盤,止不住的眼淚成串的在臉頰滾落,我嚎哭,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抽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已經不記得打了自己多少下,只是覺得自己骯臟無比,我害怕,我懊悔,我害怕因此失去我的家,失去我愛的人。

我希望剛剛發生的事只是我經歷過的一場最惡心、最齷齪的春夢,我甚至希望剛剛是被一個凶惡的罪犯強暴了,只可惜,身體上的某個不爭氣的部位還在回味著剛剛那劇烈的刺激,不管我怎麽安撫自己,它倔強的告訴著我,我真的是出軌了,從之前自己安慰自己的不過是一個偶爾精神出軌的小女人,而今天,就在半個小時前,我真真切切的變成了一個曾經被自己所不齒的不要臉的偷男人的盪婦。

我是怎麽了?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車子終於駛進了我家的小區,午夜11點多了,我以前從沒這麽晚回來過,我的手機昨天忘了充電,早已關機了,母親和海濤不定急成什麽樣了。

小區里很靜逸,當時買這套房子就是看中了這里的環境,安靜,整潔,周圍沒有什麽閑雜的棚戶區。

找到我家的車位,慢慢的把車子停靠好,拉好手剎,熄火,心里卻似長了茅草般混亂的讓我不知所措。

極力的平穩自己的呼吸,把身子深深靠在靠背上,擡頭看著我家依然亮著燈的陽台,我的腿像灌鉛般的沉重。

我到底是怎麽了?

我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高琳娜,你不是曾經警告過自己,不要陷進去的嗎?不是說好了只是和他玩玩曖昧,享受一下被人關心、被人愛的滋味嗎?可你剛剛都做了些什麽?剛剛那個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真的是你高琳娜嗎?

坐在車里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十分鍾。

我知道這個時間我再不回家去,海濤和我媽都會急的抓狂了。

我極力平復下混亂的思緒,把滿是淚痕的臉擦乾凈,補好口紅,又補了補眼睛上的淡妝,剛才哭的厲害,眼睛有些紅腫,不過我應該是滿身酒氣的,應該不會引起什麽懷疑,深深吸了幾口氣,在後視鏡里仔細查看了一下脖子和胸口,確定沒有什麽可疑的痕跡,才鼓足勇氣推開車門。

剛走進樓門,迎面就見到海濤急匆匆的從電梯里快步奔了出來,見到我,顏面上顯得十分的不快。

「你干嘛去了?手機也不開。」他的語氣生硬,似乎帶著一些憤怒。

他極少對我發脾氣,看來今天真的讓他擔心了,下午他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公司今天是春節前最後一天上班,明天就沒事了,要我早點回來吃飯。

「手機沒電了,我和他們吃飯去了,早吃完了,就我有車,我送了幾個人回家。」我低頭小聲扯起剛剛盤算好的謊言,臉上有些漲熱。

我下午也告訴他,我們學校的同事今天要吃年飯。

不過這是謊言,我以前極少說謊騙他,說實話,我也很不適應從自己的嘴里說出這些謊言。

他湊過鼻子靠近我用力的嗅嗅鼻子,瞪著眼睛粗聲粗氣的說:「喝這麽多酒,還開車到處跑?你不要命啦?」

口氣還是怒氣沖沖的,不過我心里卻突然收縮了一下。

他其實還是在關心我的安全,並沒有多在意我沒回來的時間里真正去做了什麽。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又會感動一下,不過我現在卻在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憤恨,他居然不關心我真正去做什麽了,他絕對不是放心我,他就是不在意我,他這幾年把心思都放在公司上,根本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們母女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一邊跟著他走上電梯,一邊聽著他啰嗦,我心思沒放在他身上,胡亂應付他的問題。

結婚快10年了,我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連我自己都蒙混不了的謊言。

但他卻好像根本沒往心里去,就好像我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人,到底去做什麽了,他完全沒擔心過。

我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他沒有揭穿我的謊言,可我心里就是很難過他對我的忽視,我的謊言漏洞百出,如果他能發現破綻,我會立刻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原諒,我會對天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做這些讓人傷心和痛苦的骯臟事。

男人不是應該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妻子是否純潔嗎?我甚至希望他醋意大發,因為我的出軌痛打我一頓,至少,我會強烈的感覺到他對我的在意。

他沒有,他更多抱怨的是我沒有及時回來吃他親手做的飯菜。

回到家,我媽也沒睡,小夢早就甜甜的進入了夢鄉,躺在姥姥的懷里,偶爾還嘟起小嘴巴,吧嗒幾下。

我沒理會海濤和我媽的嘮叨,輕輕的親了親小夢的額頭,扔掉手里的東西,抓起睡衣直接躲進了衛生間。

老媽在外面嚷嚷:「這麽冷的天,你倒是等水燒熱了再洗呀!」

衛生間的門鎖質量不好,已經好久都鎖不上了,只能用力的把門關上,我怕海濤會闖進來,又用力的推了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