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姊妹聚首(1 / 2)

臨安。葛嶺「砰」的一聲,一只白玉碟砸得粉碎。清脆響聲打破閣內的寧靜,玉屑在青石板上四處飛濺。座中男子戴著一頂烏角巾,須發猶如墨染;雖然年逾五十,但狹長的眼中精光閃動,顯露出旺盛精力和勃勃的欲望。此時他面露怒容,旁邊一名官員束手不語,噤若寒蟬。一名男子彎下腰從容撿起玉屑,道:「太師息怒。陛下既然手詔請太師親自出鎮,以朝廷慣例須建節,授節度使,並無他意。」

「節度使一職乃粗人至極致!老夫節制諸將如弄小兒,何須此職!」

賈師憲厲聲道:「應龍!」

旁邊那名官員躬身道:「在。」

「替老夫上表,辭去節度使職位!」

翁應龍道:「是。」

廖群玉微微嘆息。他放下玉屑,挺身望著座中獨掌大權十余年的宋國一品太師,良久說道:「太師不肯領節度使,請朝廷頒賜雙旌雙節,以明賞罰,如何?」

賈師憲余怒未消,只哼了一聲。一名家仆進來。」老爺,夏將軍求見。」

賈師憲露出厭悪表情,「不見!」

廖群玉道:「夏用和當世勇將,此番用兵正須此輩出力。」

賈師憲道:「一個丘八,不必理會!」

家仆離開後,廖群玉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案上。賈師憲臉色稍霽,「印出來了?」

「剛印出幾冊。」

賈師憲掀開書頁,只見紙白如玉,字跡墨光清晰,連聲贊道:「好!好!紙寶墨光,賞心悅目。」

廖群玉道:「紙張是上等的玉版紙,油墨用金香麝調制,可千年不變。六朝史事與諸子雜說合編為百卷本,只是價格不菲,印制一套便要近百銀銖。」

賈師憲怒氣已消,輕撫書卷喟然道:「此中文字何只千金?先從府中支取兩萬銀銖,印制一一百套吧。」

翁應龍已寫好奏章,雙手奉上。賈師憲看了一遍,微微頷首。翁應龍道:「晴州之事該如何處置?」

賈師憲道:「那些商人盡是世之奸蠹,挾其資財、聚斂成性。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廖群玉小心收起書冊:「江州之事未了,再引出晴州那些商會只怕橫生枝節。」

賈師憲離開座位,走到窗邊,「我已下過手令,正要藉此機會好好敲打那些商蠹。」

他推開窗戶,負手遠望。葛嶺草木依然蔥蘢,遠處西湖波光瀲鼸,湖側的臨安城沉浸在淡黃暮色中,一片祥和。

賈師憲低嘆:「當日岳賊肆虐,群臣束手,任其橫行無忌,實是朝廷奇恥大辱!老夫費盡心力才除去此賊,怎容他死灰復燃?應龍,建康有回書了嗎?」

「仍無音訊。」

賈師憲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也不必等王丞相的回書了。待攻下江州,盡除岳賊余黨,城池土地照樣還給他們就是。如果有興趣,盡可讓他們的北府兵據江觀戰,看我的上四軍如何摧城拔寨!」

雲水。鵬翼社,鯤字號樓船。

程宗揚仍坐在椅中。面前桌椅依舊,星月湖八駿之一的雲驂已經蹤影皆無,就像從未出現過。盧景帶來的消息沒有讓程宗揚感到太意外。自己早有預感江州將經歷一場惡戦。雙方從山野鏖戰到城下,戦場從陸地一直延伸到水上,只是不知道對手會是宋軍。

對於江州之戰,自己不太擔心。蕭氏父子既然敢接下江州,自然有防御手段。

如果星月湖剩余的兩千人都是蕭五那種水平,宋軍只怕多上十倍也討不了好,何況還有自己送去的禮物。

早在建康時,石灰坊剛燒出第一批水泥,自己就著手這件事,准備給小狐狸一個驚喜。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程宗揚不只一次後悔自己大學應該選理科,可當初自己沒有前瞻性,完全忽略穿越的可能,竟然選了一門對穿越者毫無用處的英文系。對於自己這個缺乏必要准備的穿越者來說,水泥可以算是自己唯一掌握的跨時代技術。說起來很慘,但確是實情。別說槍械、大炮,自己那點理工知識連塊肥皂都造不出來。

將水泥提供給小狐狸並不是程宗揚一時沖動;即使沒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戰,自己也會與星月湖合作。星月湖有的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夠的石灰,再加上祁遠這個新上任的行家指點,短時間就能讓江州城改頭換面。

聽到宋軍准備對江州用兵,程宗揚第一個念頭就是放棄晴州之行,立刻趕往江州。但盧瞎子比自己還急,把月霜往自己手里一丟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揚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順水到晴州要二十多天;宋軍遠道進攻江州,大軍集結,走陸路三個月能投入戦場都是快的。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還能趕在宋軍前面,親眼看到自己「發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場。與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臨江樓只是一件小事。賈師憲遠望西湖時,程宗揚也推開窗戶,在暮色中臨風遠眺。夕陽下,浩浩盪盪的雲水浮躍萬點金紅的光芒,向著沒有盡頭的天際流去。

這個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直到現在,程宗揚不敗相信自己眞在晉朝的建康生活過,還是這僅僅是個夢。不知道自己眞是與王導、謝安這些歷史人物接觸過,還是僅僅接觸到他們虛幻的影子。

這個世界像一盤被無數次篡改過的棋局,面前錯綜復雜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對未來一片茫然。程宗揚甚至不知道自己會是占盡先機的棋手,還是局中隨時可能被提走的棋子?畢竟前面已有岳鵬舉中盤退出的先例;段強更慘,剛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這枚棋子呢?會不會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揚很久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沒有答案。在這種暮色里,一切都顯得不眞實,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漸漸變得模糊,仿佛融化在熔金的夕陽間,一點一點消失。

艙門輕輕一響,程宗揚瞬間從恍惚中抽離出來,眼神變得明亮異常。艙門推開,外面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綢衫,腰間掛著一只俗氣的金線荷包,貌不驚人,看起來像個庸碌的商人。

但關上房門的剎那,他身體突然一挺,雙腳「砰」的一並,整個人仿佛一柄淬火的鋼刀,從庸碌外表下躍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揚敬了個禮,「程公子!」

在六朝見慣抱拳拱手的禮節,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軍禮,程宗揚愣了一下才道:「俞老板?」

「俞子元。」

那男子道:「星月湖大營一團一營少尉排長。」程宗揚暗暗稱奇。這個俞子元看起來身手不凡,竟然只是個小排長。他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沒有放下手臂,而是認眞說道:「多謝公子。」

「我有什么可謝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涌出一絲淚光,胸口起伏幾下才道:「謝中校是我們一營的營長。」

「謝藝?」

「謝中校在戦場上救過我兩次命。中校死的時候,我們兄弟卻沒有一個在他身邊。」

俞子元壓抑著感情,低聲道:「公子千里迢迢背回營長的骨骸,是我們一營所有兄弟的恩人。」

想起謝藝,程宗揚心里有些不好過。」謝兄也救過我的命,路上幫了我很多。」

俞子元收起淚光:「盧中校命令我們兄弟護送程公子和兩位小姐回晴州,公子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船上還有你們的人嗎?」

俞子元毫不隱瞞地道:「我們排還有二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個。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揚笑道:「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又同路了。」

「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揚嘆口氣:「小狐狸要打仗,我怎么能不去呢?俞兄,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載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幾個到揚州采購鞭炮的,大部分都是去晴州。」

聽到鞭炮,程宗揚心里一動,「楊州有煙花沒有?」

「煙花要數晴州出的最好,毎年十月,晴州幾大商會在江上放五色煙炮,煙火滿江,堪稱盛事。」

五色煙炮聽起來和自己知道的煙花差不多。到了隋州,買幾枝和小紫一起到江邊放著玩,讓她開心開心,總比燒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揚笑道:「多謝俞兄。雪隼佣兵團的人住在哪兒?」

「在後艙。一個十幾人的大間,還有一個小房間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過去吧。」

「俞兄不用客氣。我去看看幾個朋友。」

俞子元遅疑一下:「剛才那位捕頭下船離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程宗揚打個哈哈,「她是六扇門的人,可能有差事要辦吧。」

俞子元釋然道:「如此最好,岳帥當年與六扇門是對頭。有她同行只怕對紫姑娘不利。」

姓岳的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遍地都是仇家?

俞子元道:「整個頂層都不再安排客人,公子與紫姑娘盡管安心居住。我在甲板一層,公子有事只須吩咐一聲。」

俞子元離開後,程宗揚沒有立即去找雪隼佣兵團的人。等俞子元走遠,他伸個懶腰,然後眞氣透入竅陰穴,在魂影上狠狠干了一記。

隔壁相連的小門響了兩下。接著一個女子推開門,彎腰深深鞠了個躬,「老爺!」

程宗揚一把拽住這個已經離船的女捕頭,把她推到艙壁上,讓她背對自己趴好,然後拉起她的捕快服,把褲子往下一扒,接著挺起陽具對著她白生生的屁股干進去。

陽具擠進蜜穴,傳來柔軟而緊密的觸感。泉玉姬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發髻後一枝白玉扁棄。女捕快翹起屁股喘息道:「古瑪朴思迷達!謝謝老爺!哦泥……老爺干得好深……」

與六扇門的捕頭一同到隋州,路上太過招搖,不好隱匿行跡。因此程宗揚要泉玉姬以捕快身分下船離開,做出遠行樣子,再悄悄登船。泉玉姬交出魂丹成為無法背叛的奴隸,順從得像自己的影子。對這個新羅賤人,自己沒有絲毫好感,拿來泄欲倒是個不錯的玩具。

對這賤人自己連前戲都不用做,只要在魂影上撩撥幾下,插進去就是濕淋淋的。新羅賤人不愧是黑魔海精心培養的女奴,配合度極高,每次都讓自己盡興而終。有了卓雲君的教訓,程宗揚收起以往那點憐香惜玉,對這賤人毫不客氣;一邊干著她的蜜穴,一邊道:「濕成這樣,眞夠騷的!」

女捕快道:「奴婢一想起老爺,下面就禁不住濕了。」

黑魔海的妖術果然高明,竅陰穴中的魂影與這賤人魂魄相繋,隨便活動幾下就感同身受。程宗揚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能把黑魔海女人的魂丹都搞到手……

「泉賤人,」程宗揚道:「黑魔海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魂丹?」

「魂丹要教主親授,」泉玉姬喘息道:「只有教中的御姬奴才有。」

「御姬奴有多少?」

「御姬奴大都是教主親自挑選,身分隱密,奴婢不知道其它人的身分。」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眞沒用!」

「米呀哈蜜達!」

泉玉姬被他干著叫道:「對不起!」

「過來!」

程宗揚抱起泉玉姬的腰肢,把她推到窗口。泉玉姬受驚般渾身一緊,接著臀後陽具狠狠干進陰道,將她小穴塞得滿滿的。

艙房在樓船最高層,窗外是浩浩雲水,本來不必擔心被人看到,但這時船只還沒有離岸,一眼望去便看到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有人抬頭就能發現伏在窗口的女人。

「扶好窗戶,腰彎下去,把衣服解開!」

「湊啊喲……」

泉玉姬聲音發顫地解閨上衣,把捕快服脫到腰間。她擊殺自己同僚時,眉頭都不動一下,就像機器人一樣冷酷無情;這時在窗前寬衣解帶,手指卻禁不住微微戰栗,白皙皮膚透出一抹艷色。

程宗揚一把扯下泉玉姬的面紗;女捕快驚叫一聲。

「你戴著面紗,誰都能認出你,還不如摘了!」

程宗揚挺動著陽具道:「反正沒人見過你,還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粉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