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猛虎出柙(2 / 2)

雁兒抬起小手,亮出一柄小巧的銀剪。兩女將女刺客的水靠胸部部分貼著乳根剪開,露出她白生生的雙乳。她們笑鬧著一邊把玩,一邊品評她的乳房夠不夠大、乳頭夠不夠翹。兩支娥眉刺還留在乳頭,雁兒將皮革剪得剩拇指大小,掛在她乳尖。

然後兩女把她翻過來,將她的水靠從腰間剪開,在皮革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心形缺口,使她整個臀部裸露出來。

接著又拿出皮尺測量她臀部的大小、臀肉的彈性,甚至陰門和屁眼兒的位置、形狀,還有色澤。唯一沒有理會的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驚理這才知道兩女根本沒有審訊的興趣,只是把她當成一件好玩的玩具。她決心用性命保守的秘密對她們沒有任何用處。她們在意的只是她的身體。

忽然一個淡淡的影子飄入體內,驚理身不由己地站起來,伸手接過蠟燭,然後蹣跚著走出房間。

燭光在樓道里映出濃黑的影子,女刺客的面容被面罩遮住,唯一露出的雙眼和嘴部的圓孔,看起來陰森又詭異。

皮革上的水跡已干,在燭光下散發出黑亮的光澤,往下則是一具活色生香的肉體。白光光的雙乳高高聳起,沉甸甸的乳房隨著她的步伐不時抖動。

在她身後,渾圓雪臀完全裸露出來,從後看去,那張豐滿白晰的屁股嵌在皮革心形的缺口間,愈發醒目。

兩女沒有跟來,就這樣把她獨自放到外面。驚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么會失去控制,更不知道這兩個少女要做什么。她雖然意識尚存,肉體卻仿佛被人操弄的傀儡,一步一步走向樓外未知的夜色。

小院三面環樓,鄰著院門的一處房間門窗緊閉。他們潛入客棧時已經檢查過,這處房間沒有任何可疑的氣息。然而驚理跨入房內卻仿佛突然踏入一座獸欄,鼻中滿是嗆人的野獸氣息。

驚理的身體被無形意志操控著朝房內走去。燭光映出地上紛亂的雜物、零星的血跡……在她面前赫然是一口巨大的鐵籠,兩個猛獸般的巨人被鐵鏈鎖在籠中,彼此相距丈許。它們胸部濃密的鬃毛微微起伏,喉中發出低沉咆哮,籠內到處是斑駁的血跡,還有被撕咬過的動物骨骼。

在兩個獸人之間倒著一具屍體,兩名獸人彼此低吼,似乎在商談怎么把屍體撕碎分食。燭光映入室內,兩名獸人同時向她看來,非人的目光中充滿獸性的殘忍和嗜血。

驚理本能地想要逃離,可她恐懼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卻一步一步走近獸籠。

與她心里的恐懼不同,她的腳步變得輕盈而充滿誘惑,那對傲人雙乳抖動著,白花花的肉光吸引獸蠻人的注意力。

她忽然意識到那兩名少女說的並不是謊言,即使和她一樣的女殺手也會像貓咪一樣順從。

然而她無法停住腳步,裸露著臀乳走進籠中,一直走到兩名恐怖的獸蠻人之間,然後側過身讓兩名獸人一前一後把自己夾在中間。

她看到獸人身上鎖著巨大的鐵鏈,自己所處的位置正好兩名獸人都無法夠到她的肉體,但偏移半步,自己就可能成為獸蠻人的食物……甚至比成為食物更可怕。

她想拔腿逃開卻無法移動半步,她想大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兩個半獸人咆哮著伸出巨大獸爪,她像走在鋼絲上,隨時都可能被獸人撕碎,而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做出撫臀摸乳的挑逗動作,猶如玩火的飛蛾。

驚理感覺自己像一只脆弱的蛹,被無法言喻的恐懼一層層包裹著,巨大壓力使她無法呼吸。

就在驚理被壓力擊潰的時候,一只冰冷手掌忽然抓住自己的臀肉。

她顫抖著回過頭,看到那具屍體拖著折斷的脖頸從地上爬起,變形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笑容。它張開嘴,腐爛的牙床發出惡臭氣息……

程宗揚把受傷的吳戰威交給城中巡邏的星月湖軍士,立刻趕去追武二郎。剛登上城頭還沒看到武二,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城外密布著星星點點的火把,在夜色下猶如繁星。遠處的一座土山已經成形,大批宋軍士卒在土山上川流不息,肩扛手提運送掘出的泥土。

看土山的規模,宋軍挖掘的地道絕不是僅僅一、兩條那么簡單。土山的位置遠在龍雕弓射程之外,正面還張著數層布幔用來阻擋流矢。布幔之後隱約可以看到幾個步兵方陣正嚴陣以待,數量不下三個軍。

程宗揚的心里格登一聲。調集三個軍用來守衛土山完全是多余,宋軍半夜大規模集結,唯一的可能就是進攻。

江州平原是大江多年沖積而成,土壤肥沃,挖掘地道事半功倍,以宋軍的人力,只怕地道已經掘到自己腳下。

想到這一點,程宗揚立刻攔住一名軍士。」現在城上是誰在指揮?」

那軍士三十多歲,眼神中帶著百戰之余的鋒銳,他向程宗揚行了個軍禮,然後道:「報告程少校!目前指揮官是蕭少校!」

程宗揚認出他是自己手下的一營軍士:「你是一連的?臧修呢?」

軍士指了指旁邊的懸樓。城上的民夫和雇佣兵都覺察到危險,一個個握著兵刃,緊張地盯著城外。懸樓內卻鼾聲大作,臧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這會兒睡得正熟。

「臧和尚!」

程宗揚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宋軍都快摸到城上了,還在睡!」

臧修鼾聲一停,接著躍起身,臉上已經沒有半點睡意。他走到懸樓射孔處看了一眼,然後道:「我們作過推演,宋軍想破城至少要調動五個軍。三個軍的兵力很可能是佯攻,以搖鼓遠射為主,目的是掩護正在挖掘的地道。」

說著他咧嘴一笑,「前面有老魯守著,誤不了事。」

南門正前方的堡壘中,魯子印盤膝坐在一個半人深的土坑內,坑上覆蓋一口大缸。他雙目微閉、斂息凝神,在黑暗中仔細傾聽地下的動靜。

挖掘泥土的沙沙聲從遠處不斷逼近,一點一點到達腳下。魯子印沒有動,只閉著眼,等著地下挖掘的范圍越來越大。

連日來的戰斗讓星月湖上下都對程少校拿出的水泥深具信心。宋國的軍隊在六朝中算不上一流,但器械之精甲於六朝,論起攻城的手段,宋國自認第二,六朝沒有誰敢自認第一。

饒是如此,宋軍器械對江州的水泥堅城仍然束手無策,用盡手段也沒攻下哪怕一座堡壘。

在蕭遙逸不計成本的投入下,六座通體由水泥澆鑄的堡壘猶如六枚鐵釘,成為宋軍無法攻克的噩夢。水泥的便捷性、可塑性、堅固程度……遠遠不是岩石城堡所能抗衡的。宋軍摧城拔寨的利器,在江州的水泥堅城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要對付這些水泥堡壘,最好的辦法便是穴攻。采取挖掘地道的方式將堡壘下方全部掏空,用木柱支撐,然後燒毀木柱,利用堡壘自身重量造成地層塌陷,使堡壘倒塌,將其拔除。

針對宋軍的穴攻,魯子印已經准備給宋軍一個驚喜。

鼓聲隆隆響起,宋軍的三個步兵方陣緩緩向江州進發。他們每邁出一步都用刀劍敲擊盾牌,發出巨大聲響。踏入守城方的射程之後,宋軍本就不快的速度愈發緩慢,鼓聲卻越來越響。

程宗揚松了口氣。臧修所料不差,宋軍這次的進攻是佯攻,雖然聲勢震天,軍中卻連雲梯也沒有幾架。

「外強中干。」

程宗揚丟下一句評語,然後笑道:「臧和尚,讓你說中了,宋軍連演戲都舍不得下本,看來真是窮了。」

說笑間,一行人遠遠行來,正是在城上巡視的蕭遙逸。小狐狸錦衣玉冠,腰里掛著一串香囊,衣領、鞋子都鑲著龍眼大小的珍珠;架子更是擺到十二分,周圍單是提燈籠的就有七、八個人,程宗揚估計城外的宋軍隔著兩里都能看到他拉風的模樣。

「照這么亮,給神臂弓當靶子嗎?」

蕭遙逸道:「我就是怕他們看不清,不小心給我一箭,那可冤枉死了!有這么多燈籠照著才安全。」

從秦翰手中撿回一條命,蕭遙逸把自己江州刺史的身份當作護身符,除非宋國准備和晉國撕破臉,否則他越拉風,活命的機會越大。

程宗揚笑道:「你干脆學著袁成子他們,臉上敷點脂抹點粉,找幾個美婢扶著,走兩步吟首詩,再吐半口血,這才像晉國的貴族。」

蕭遙逸翻了翻白眼,「你掐死我得了!」

兩人說笑幾句,程宗揚問起武二,蕭遙逸卻是一愣。他在城上巡視一圈也沒見著半個外人,何況是武二郎那樣的大塊頭。

程宗揚聽得納悶。從客棧到城牆並不太遠,武二郎即使屬烏龜的,這會兒也該爬到,難道是迷路了?

蕭遙逸聽說又來一個高手助陣,不由心花怒放;至於武二的脾氣,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高手嘛,有脾氣、有性格,那叫有本事!我喜歡!」

說著他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真的不要錢?」

「放心吧,武二爺向來一口唾沫一個坑,說不要錢就不要錢。」

程宗揚忽然停下來,扭頭朝城下看去。

城下一處民居轟然一聲巨響,一條人影直射出來。看到那個大腦門,程宗揚不由一愣。」秋小子?」

秋少君像狂風中的樹葉般被卷起數丈,接著身子一翻,頭下腳上,朝那處民居疾掠過去,人在半空便喝道:「先天五太!太素第四!咄!」

房舍仿佛被一個無形巨人踏過,滿檐屋瓦同時破碎,濺起一片灰土。房中傳來一聲暴喝:「臭小子!給二爺滾開!」

接著灰土之間有一團光球沖天而起,破開秋少君的太素訣,擊向他的胸口。

秋少君「哇」的吐了口鮮血,一頭撞進塵霧彌漫的瓦礫間,摔得灰頭土臉。

他袖中的少陽劍如影而出,繞身游走,忽然一手伸來,抓住他的肩膀。秋少君彈指低嘯,少陽劍如游龍般刺去。

程宗揚竭力避開劍鋒,一邊叫道:「秋小子!是我!」

「小心!」

秋少君急忙揮袖,那柄少陽劍剛生變化就被他收入袖中,讓程宗揚躲過一劫。

秋少君顧不得抹去嘴邊的血跡,便叫道:「有奸細!還記得我說過城中有太乙真宗的氣息嗎?原來就躲在這里!」

程宗揚朝另一邊嚷道:「二爺,省點力氣吧!誤會!是自己人!」

「自己人?」

秋少君叫道:「自己人他會一見面就動手打我?」

武二郎踏著瓦礫出來,橫著眼道:「二爺找你問路,那是打你嗎?沒長眼啊你?」

秋少君哇哇叫道:「小子!過來!二爺有事問你--有你這樣問路的嗎?我二爺早就死了,你算老幾啊?」

「嘿,小雞崽子,越說越來勁是吧!」

「哇,你還罵我!」

「停!」

程宗揚拍了拍腦門,告誡自己冷靜,然後一指武二,對秋少君道:「這是武二郎,和我一道在南荒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呢,算不上什么好人,脾氣更臭。」

沒等武二發飆,程宗揚又補了一句,「花苗蘇荔族長的未婚夫。」

一聽到這話,武二郎頓時沒脾氣,整個人都美得冒泡,他一邊咧著大嘴傻笑,一邊拍拍程宗揚的肩,一副大家知根知底、交情十足的表情。

「這是秋少君。武二,你不是佩服師帥嗎?這是王真人最小的師弟。」

「我說呢,年紀不大,修為不差。」

武二大咧咧道:「不打不相識,往後跟著二爺混吧。」

秋少君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他盯著武二郎。」你為什么會九陽神功?」

武二郎立刻翻臉:「二爺會九陽神功,招誰惹誰了?」

程宗揚干咳一聲,拉住氣沖沖的秋少君。」這事說來話長……回頭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不成!你得給我說個清楚!」

「小雞崽子!給臉不要臉是吧!」

「哇!你又罵我!你以為我很怕你嗎?」

「都閉嘴!宋軍打過來了!武二,你到城上去!秋小子,你還不去保護月姑娘!」

兩人惡狠狠互瞪一眼,這才罷手。好不容易分開兩人,程宗揚只覺腦袋有兩個大。這兩個活寶,真夠傷腦筋的。

鼓聲越來越近,魯子印忽然雙目一開,抄起手邊的長矛朝地上刺去。矛身穿過泥土,猛然一沉,似乎刺到空處。魯子印隨即掀開大缸,從坑中躍出,一邊發出低嘯。旁邊早已等候多時的軍士立刻撲滅燈火,拿起准備好的鋤鏟朝下挖去。

整座堡壘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挖掘聲不斷響起。

幾名星月湖軍士一起動手,不多時往下挖了三、四尺深。堡壘燈火全無,反而是地下的空隙隱約透出火把的光芒。下面挖掘的宋軍士卒也聽到頭頂異動,知道被敵寇發現;這里離土山入口已遠,士兵們都沒有帶武器,只能一邊拼命填土,一邊匆忙撤退。

泥土一陣涌動,忽然伸進一個巨大的鐵筒口,接著轟然一聲,眾人困在狹小的空間里,耳膜幾乎被巨大轟鳴聲震碎。

星月湖等人拔出那門用來嚇人的火炮,魯子印提著短刀當先鑽進地道。堡壘下方的地道剛挖掘出來,極為狹窄,十幾名宋軍一個沒跑,全被震暈。魯子印毫不手軟地一路殺過去,將地道里的宋軍清理得干干凈凈。

堡壘下方已經被掏空三分之一,形成一個月牙狀的空洞,用幾根剛打上的木樁支撐。再給宋軍一會兒時間,挖到足夠的深度,一旦縱火焚燒,失去支撐的堡壘立刻會整個傾覆。

但現在宋軍連日的辛苦都便宜堡壘的守軍,幾個水泥制成的蒺藜狀障礙物被運送下來。交叉堵住地道入口,將堡壘下方地穴隔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接著魯子印等人一起動手,也不用費什么事,直接將攪拌好的水泥灌進去,用不了多久便灌滿整個地穴。

「這等於宋軍出人出力替咱們挖好堡壘的地基,」臧修嘿嘿笑道:「咱們只要把水泥灌進去就把堡壘加固一遍。嘿嘿,大伙兒都盼著宋軍在每個堡壘下方挖地穴,省得咱們再費力加固。」

「這主意太損了,誰想的?」

蕭遙逸眉飛色舞。」打死你都想不出來--月姑娘!」

程宗揚一臉不可思議……那個大腦一根筋的傻妞還有這主意?

蕭遙逸佩服地說道:「月姑娘聰明天授,一看到水泥就意識到這是軍國利器,這段日子對水泥下了不少力氣。當初月姑娘就斷言,要對付水泥堅城,除非用鐵制的撞車,但江州土地松軟,鐵制的撞車難以移動。強攻之外只有穴攻一途,早在過年前,月姑娘針對宋軍可能采取的穴攻制訂各種計劃,眼下終於用上了。」

軍國利器?只有月丫頭這種戰爭狂才會只看到水泥的軍事用途吧。

「這主意是不錯,就是太費水泥了。」

江州的水泥窯沿江而設,大都布在城外,戰事一起就停止運作。用灌漿方式對付穴攻可謂巧妙,唯一的弱點在於水泥的耗費量會大得驚人。

說話間,宋軍方陣越來越近,忽然城上一聲暴喝:「來啊!孫子們!敢動二爺的錢!讓你們嘗嘗二爺的刀!」

夜色間,武二郎這聲大吼仿佛地面都為之震顫,陣後幾匹戰馬嘶鳴一聲,就像聽到虎嘯一樣踣倒在地。

蕭遙逸笑得合不攏嘴。」好漢!好漢!武二爺真夠猛的!」

武二郎哼了一聲,下巴幾乎揚到天上去。

就在這時,土山上的宋軍忽然一陣慌亂,一群渾身泥土的士卒從地下鑽出,仿佛被敵人追殺一樣四散奔逃。正在前進的宋軍方陣停下腳步,片刻後迅速撤退。

武二郎正准備大殺一場,看到這一幕,鼻子差點氣歪了。」啥意思?不打了?

二爺辛辛苦苦跑來,他們竟然敢不打了?孫子!有種別跑!」

程宗揚趕緊攔住他,武二郎也就是做做樣子,被他一拉順勢停住,又叫罵幾聲,找足面子,這才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廝脾氣臭了點,心眼兒一點也不缺。秋少君和他一比就成了個缺心眼的傻小子。

蕭遙逸笑道:「夠氣魄!有武二爺援手,著實是個得力的臂助。」

「在南荒,他和藝哥幫了我不少忙。」

程宗揚回到守城的正題上,「水泥這么用能供得上嗎?現在還剩多少?」

蕭遙逸在程宗揚耳邊道:「這幾個月坐吃山空,已經沒剩多少,還好宋軍不知道。嘿嘿,這水泥果然好用,現在謠言滿天飛,保證宋軍摸不著底細……」

「什么謠言?」

「當然是水泥的謠言。你的望江樓還沒建成,外面知道的人不多;江州戰事之後,水泥肯定一戰成名。這是咱們的搖錢樹,你總不想讓人知道這東西誰都能燒出來吧?」

這種低投入、高產出的產品,技術上沒有什么復雜之處,想靠壟斷技術賺錢,最要緊的是保密,程宗揚把它交給星月湖也是考慮到星月湖大營不僅有充足的人力,更有嚴格的軍紀。否則只靠祁遠一個人,累死也做不出多少。

程宗揚笑道:「你怎么編的?」

蕭遙逸一臉得意地說道:「水泥水泥,當然是水底的泥沙……」

「不是吧?」

「江州水泥名滿天下,其物蓋出自江州之濱,大江之內。每至晦朔,江州之民入江中取沙土,入於窯中,以烈火焙熱七日,其法秘不知聞,傳言每石得灰數斤,即為水泥。大江流經數千里,出水泥者,僅兩里有余。江州之能富甲天下,皆源於此。」--《江州瑣記》江州一戰使水泥的名聲不脛而走,多年以後甚至有人聲稱,江州之戰的真相其實是盤江程氏為了推銷水泥所做的一次大規模廣告。

隨著江州水泥風靡一時,關於水泥的傳言也越來越多。

其中流傳最廣的一種就是《江州瑣記》的說法。受此啟發,許多人對自己身邊的河流進行試驗,但沒有一例能燒制出水泥。

甚至還有人借著行船為掩護,費盡力氣從江州附近的水底取來泥沙,多方燒煉也未得到產品。

這些都是後話。但江州之戰,宋軍折戟沉沙,水泥在守城戰中的出色作用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因素。

否則即使程宗揚在後世被商人津津樂道的「臨安糧戰」中取勝,沒有堅城抵御宋軍的兵鋒,江州早已易主。